第七章 贏了三分之一的未來

　　在這個機械打造的行星要塞中，從過去的主宇宙時光來到這個分支未來的曼哈頓博士也終于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已經成長為完全體的柯文。不需要變身，也不用什么權能去裝飾自己，光是站在那里，曼哈頓博士就能感覺到了，在這個分支未來里的柯文，是一個不輸于自己的強大存在。

　　而且與他，與超人不同，曼哈頓博士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在一場物理實驗事故中獲得了力量。并且在悠長的時光中，隨著他在這個量子領域的絕對掌控，讓他逐漸失去了人性，成了一個完美無缺的完美生物，而超人則是以機械降神的方式，在地球這個無法束縛住自己的環境中，作為神而存在。

　　但柯文不是，最開始的他，只是一個穿著裝甲，笨拙行動的中二病大學晚期患者，原本應該隨著歲月的變遷，社會的毒打慢慢痊愈。但一場不講理的穿越，讓他從一個普通的世界來到了普通但充滿太多可能的宇宙。原本應該痊愈的中二病大學晚期，也直接變成了末期，最后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也從一開始的白板裝備假面騎士G3裝甲開始，一路摸打滾爬，在獲得了屬于自己的騎士真名后，又在這場近半個世紀的戰爭中廝殺，成長，他有了一個適應的過程。這樣歷程成長起來的柯文，比曼哈頓博士更好，更能夠平衡自己身上所謂的神性，人性。

　　這樣成長起來的柯文，即使是曼哈頓博士也不敢對其輕視，也沒法像當初一樣，隨隨便便入侵到柯文所在的意識區域圖書館中，隨意一句話，一個念頭就讓其重傷到再起不能了。如果他敢再這么做，那曼哈頓博士可以保證，當他念頭入侵到柯文意識的瞬間，面前的柯文就敢把自己的光頭腦袋踩在地板上暴打一頓。

　　同樣的，在這個分支未來成長起來的柯文看著曼哈頓博士許久，也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很大聲，整個建筑里都回蕩著柯文的笑聲。

　　“沒想到過了三十多年，我們兩個會以這種方式見面，還真是感謝這場戰爭啊，現在的我看著你，突然發覺，你不過就是一個有著暴露癖的變態小藍人嘛，也沒有什么可怕的。”

　　兩者差距的縮小，也讓柯文不需要像以前那樣，在涉及到曼哈頓博士插手的事件里畏首畏尾，他現在就站在曼哈頓博士面前，大聲嘲諷著曼哈頓博士每次人前顯圣的姿態有多變態，也不用擔心曼哈頓博士一個不爽就給自己來一下了。或者說，現在的柯文巴不得曼哈頓波給自己來這么一下，這樣的話他就能輕松接住這一招然后給曼哈頓博士回上一句：

　　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回去，好好出一口自己三十多年前被曼哈頓博士各種針對的惡氣。很顯然，曼哈頓博士不會這么做了，而他也不是當初那個一言不合就中二病爆表的熱血青年了，作為抵御達克賽德發起的天啟星戰爭中，最核心的他，也在慢慢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模樣，只是在自己心中，依舊保留著一份沒有失去溫度的熱血。

　　“是的，對于現在的你而言，我的確失去了讓你恐懼的資格，但我想你很清楚我來此的目的。”對柯文的調侃，嘲諷，曼哈頓博士不動怒，只是在那淡然的說道。

　　“嗯，我很清楚，你是來跟我宣布結果的，我們曾經立下的賭約，那么現在，我贏了沒錯吧。”

　　背負著雙手，在說話間，柯文和曼哈頓博士所在的宮殿場景就開始變換，又回到了地球，那個曾經繁榮昌盛的地球，緊接著，時光開始飛速向前。一楨楨畫面也從曼哈頓博士面前閃過，從天而降的毀滅日軍團，長達一年的防衛戰中，在戰爭犧牲的超級英雄，天啟星突擊戰中，因為重重打擊，憤怒，仇恨而打破底線，殺死達克賽德兩個兒子而崩潰的蝙蝠俠。

　　與超人一塊合力激戰母體毀滅日的畫面，看著兩個女孩為自己爭取時間而死去的無助，絕望，直到歸來后接過領導權，開始對天啟星進行反擊的憤怒，在這其中，有溫馨的，例如以柯南為首的下一代誕生，但更多的是血與火，充斥在宇宙的每個區域里。

　　這是柯文給曼哈頓博士展示的一切，關于這個分支未來的一切，如今的柯文要做到這一點并不難，一個念頭的事。而曼哈頓博士也沒有在這個展示中提出任何質疑，等到畫面結束，他們兩個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對于柯文所展現的這些東西，曼哈頓博士只是點點頭，這才回應道。

　　“是的，你贏了，我當初想對超人做的實驗無非于此，對你也是這樣，曾經得到過一切，但又失去了一切，被世界惡意相待的你和他，到底會不會恪守住自己的本心。比起我給你們設計的實驗，這個未來你們所經歷的事更大，更加讓人絕望，但無論是你還是超人，到最后依舊是如同當初認識你們的那樣，沒有變過，也沒有想過用所謂的重啟，回溯過去去改變些什么。”

　　“別把我和超人說的這么偉大，你不會真以為我和超人沒這想法吧，沃利雖然被封印在了起源之墻上，但閃電俠還是存在的。達克賽德想的比我們周全，神速力已經被打散了，它依舊存在，可它的意識消失了。閃電俠只是閃電俠，要想再做到當初那樣一個念頭就跑回過去，那他就會被暴走的神速力灌死，同化成其中的一部分。”

　　揮揮手，柯文對于曼哈頓博士給自己戴的高帽一點都不稀罕，在說明原因的同時，柯文的眼神放遠，看向了起源之墻上，犧牲自己，與毀滅日軍團一同封印在墻上的沃利夫婦。沃利和西婭兩人的表情在起源之墻上栩栩如生，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沃利抱著自己的女孩，西婭則是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帶著幸福的微笑。看著自己摯友的雕像，柯文這時候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

　　“而且，就算真的重啟了又如何，一切都重新開始，可終究有人留在了過去，走不出來。我們已經犯過了一次錯，難道還要再犯一次？更何況，重啟就能解決一切問題？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如果說回溯過去，無疑是拆東墻補西墻，規避了這個風險，作為平衡就得應對另一個未知的風險，你比我清楚這里面的問題。更何況，這個未來就糟糕了嗎，我們還沒有輸呢！”

　　說到最后，一股無可比擬的自信也從柯文身上釋放出來，給曼哈頓博士的感覺就是，柯文很確信接下來的戰爭自己一定會贏一樣。這種感覺給曼哈頓博士就很奇怪，但因為現在的柯文已經成了跟自己差不多的存在，曼哈頓博士也沒法像當初那樣，輕松就看穿柯文的虛實了，他只是看著自信心爆棚的柯文，直接問道。

　　“你的真身是什么，我是說你作為假面騎士歷騎的真身。”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作為假面騎士歷騎的真身。”

　　曼哈頓博士被柯文這句話整迷糊了，他又不是沒去過騎士多元宇宙，也到現實世界里追過番，他很清楚，哪怕作為開創假面騎士這個IP歷史的昭和榮光七人，作為一號和二號誕生的兩位騎士，本質上的變身其實就是套上了一層強化服，可強化服也是變身啊，你現在直接跟我說你現在的模樣就是真身？那你到底算不算假面騎士啊。

　　要是放三十多年前你跟我講這話，那我第一時間就把你里里外外都解剖一遍，了解個徹底。但是現在，好吧，你牛逼，我不一定打得贏你，你說啥我也就只能冒問號了。此時的曼哈頓博士心理就是這么復雜，以前一句話，甚至話都不用說，只要他想，秘密就在自己面前無所遁形。

　　可現在，好嘛，對方屏蔽了你的感知，并且給你吐了口墨水，你被致盲了。而已經許久沒有跟曼哈頓博士見面的柯文也很欣賞此刻出現在曼哈頓博士臉上的表情，這種發自內心，直接透過本我表現出來的懵逼，疑惑，比爆揍了一頓達克賽德還舒服。

　　“哈哈哈，我一直都想在你臉上看到這種表情，曼哈頓博士，作為全知全能的量子上帝，也終于有了不明白的時候了，對，就保持這個表情，讓我多欣賞幾秒。呵，你這么疑惑也很正常，因為我挖掘了另一種潛藏在我身上的力量，所以成就了現在的我，如果沒有這些事，你現在應該能看到我作為歷騎的真身，但我做不到了，總得放棄些什么，為了守護某些東西。”

　　說到這里，柯文的話語也有幾分小失落，好不容易獲得的真名，結果到頭來，還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變身形態，就算戰爭結束了，自己跑去其他宇宙客串，用的還是自己根據平成二十子衍生出來的專屬形態，怎么樣都不得勁啊，但是真身出場的話，我說我是假面騎士，后輩不信咋辦？

　　戰爭還沒結束，柯文就開始想自己作為前輩客串到其他宇宙的后輩騎士出場時的模樣，手搓腰帶不要緊，重要的是那是自己的腰帶，而不是換色大法。不然到時候自己就成了一個笑話，雖然逼格滿滿，可人家一眾假面騎士來個節假日聚會的時候，直接來上一句假面騎士笑話，那他也受不了啊。

　　以前都是給你講個笑話，“騎士的圣誕節···哈哈哈”之類的，現在好了，又多了一個，“你知道假面騎士歷騎嗎，他能變身了···”柯文都能想到到時候戰爭結束后，那些誕生的騎士后輩會怎樣笑了，那樣的話，他就不得不繼續當個魔王了！為了挽回自己顏面的屑之魔王！

　　曼哈頓博士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分支未來的柯文，在側對著自己，望向遠方的時候，表情一會憤怒，一會沮喪，一會發狠，一會高興，活脫脫跟個神經病一樣，這樣的表情管理讓曼哈頓博士很想吐槽一句，小丑竟是你自己？！不過他過來也不是為了這個的，承認這個未來的柯文贏了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也得告訴柯文一些事情。

　　“你的小丑表情管理可以收一收了，你贏了是一回事，但我也沒說完，是這個未來的你贏了，我所承認的是在這個未來中的你和超人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其他未來的你和超人。”

　　“其他未來？還有另外兩個IF線的未來？”在曼哈頓博士說出這番話后，柯文也收斂了表情，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直接問道。

　　“你知道？”

　　“不，只是猜測而已，我在這里的時候，有時候也會想過如果當初活下來是她們中的另一個，現在的時間線又會是怎樣的發展，只是想不明白，也想不出來。可你剛才都這么說了，那我想應該是有這樣的可能，你還沒去過，等等，你是從過去的時光來到這里的？”

　　在曼哈頓博士這么詢問的時候，柯文也帶著幾分唏噓的語氣說道，但很快的，柯文也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直接問起了曼哈頓博士是怎么到來的。同樣的，曼哈頓博士也反應了過來，也反問道。

　　“你認為我是直接出現在這個未來的？在過去的時光里，我并沒有出現？”

　　兩人互相的反問，也同時愣住了，情況一下就變得詭異起來了。兩人也從剛才反問的話語中明白，在過去的時光里，曼哈頓博士并沒有出現，也沒有搞事，從那場達克賽德戰爭大事件后，就銷聲匿跡，直到已經成長為完全體的柯文在曼哈頓博士出現在這個分支未來的瞬間，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可曼哈頓博士很清楚，他是從過去時光里回歸了主宇宙，并且在獲取自己不在這段時間，發生在主宇宙的信息后，因為好奇未來是不是還是那個未來，從而進入了這個分支未來，與柯文相見。這兩者并不沖突，正因為曼哈頓博士觀測到了三個未知的分支未來，所以他來到了這里，然后再回到過去的主宇宙時光，就跟沒有離開過一樣，只要曼哈頓博士不去做任何影響主宇宙的事。

　　但這就引發了一個悖論，曼哈頓博士最糾結的一點在于成為神明的同時，是否要丟棄人性。如果在這個分支未來的柯文和超人身上得到了答案，那么能夠平衡神性和人性的曼哈頓博士就不可能做到這樣無視一切的發生，淡然離開這個DC多元宇宙。可如果曼哈頓博士無法無視這一切，回到過去時光的他，肯定會做出一些改變，例如查明毀滅日軍團的真相。

　　既然無法避免毀滅日降臨，那么就讓大事件按照一開始的模樣出現，這并不影響宇宙的運轉，哪怕這個分支未來依舊存在，但在過去時光里，會有一條明確的時間線延伸出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出現三個分支未來。

　　在明白這個問題的瞬間，柯文和曼哈頓也齊齊側頭，看向自己的另一邊，此時兩人的動作就像是看著第三個偷聽他們談話的人一樣。可他們看的地方，一片虛無。

　　“我依舊無法看清從過去時光延伸出來的未來，依舊是模糊不清的一片，以及存在的三個分支未來。”

　　“我也一樣。”

　　兩人的表情也說不出的凝重，不該出現這樣的悖論，可一旦出現，就代表著在他們之上，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撥弄著這一切，哪怕是作為量子上帝的曼哈頓博士也無法無視這種影響。

　　“我想，我該離開了，我得去另外兩個分支未來確認情況，之后我會回到我回歸的主宇宙時光，在這之前，有什么想要我對過去的你說的嗎？”已經慢慢找回自己消散人性的曼哈頓博士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直接對柯文問道。

　　“不，你什么都別做，你只是需要去見證另外兩個分支未來的我做了什么就行，當你到達另外兩個分支未來后，我自有辦法聯系上另外兩個分支未來的我，至于過去的我，不需要你刻意去做什么，如果真的有人在幕后操控這一切，影響你和我的話，那你一旦做出什么信息傳遞，都會導致包括我在內的三個分支未來其中之一變成既定未來。”

　　“你不想？”

　　“呵呵，如果可以，我更想要一個HE的完美通關，而不是BE的三選一，但所有的選擇，所有的念頭都源自過去的我，我們不能去干涉，也不該去干涉。”

　　“明白了，我會去見證剩下的三分之二我是怎么輸的，在此之前，我還是好奇一句，你現在跟達克賽德相比，誰更強一點。”

　　“你問的有問題，我要做的不是單純打敗一個達克賽德，而是達克賽德，他父親，他所統領的黑暗新神，還有隨時可能倒戈到達克賽德這邊的光明新神，也就是新創世星上，那個叫天父的家伙，還有他那一眾手下。畢竟都是新神，我不怎么信他們，如果他們也倒戈，并且合起伙來欺負我的話，我大概，也就比他們這樣的陣容強那么一點點吧。”

　　做了一個大佬懂的都懂的手勢，曼哈頓博士也沒有繼續呆在這里。“那么，再見了，柯文。”一句道別，曼哈頓博士也從這個分支未來的柯文面前消失了。

　　在目送曼哈頓博士離開自己所在的分支未來后，柯文也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上坐下，單手托腮，手指在王座上敲擊著，望著頭頂，感受著宇宙中的暗流涌動，不禁笑出聲來。

　　“呵，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過去的我啊，單選題還是多選題，只能看你自己了。現在的我不可能再去做這道題了，分支未來也無法被抹去，這是屬于獨立出來的線，走向何處誰也不知道。但如果可以，我更想變得比我更強，歷騎的真身你得有，我沒能救下的人，你也能救下，現在，我也該結束我這邊的戰爭了。”

　　話語間，宮殿再次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