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不變者,唯變本身
納新諾市的機場中，低調行動的華夏自強部三人組也在那互相調侃著，大多數時候都是孔克難與彭青黛兩人在罵架。而作為三小只中智慧擔當的王柏熙，則是沉默不語，拿著手上的工作平板，在瀏覽著關于之前發生在國內的怪人襲擊事件。走在前面正在互相挖苦的兩人也注意到小伙伴的異狀，爭吵的聲音變小，不約而同的都將頭轉過來，看向他。
“從剛才下飛機到現在，你安靜的不像話，關于李杰跟那些怪人的，你有什么發現嗎？”
“嗯，一點點，我們先別去找柯文，拜訪下超女吧。”
“哈？現在還要拜碼頭嗎，超級英雄之間也興這套？”
給了孔克難一個白眼，王柏熙也將自己的工作平板拍在他身上。
“自己看吧。”
帶著幾分疑惑，孔克難也看到了幾條當地新聞，幾場意外的大火新聞。
“我并不認為發生在我們國家的事情是區域性的，就算我們再怎么把事情的影響壓到最小，別忘了，以我們對正義聯盟的了解，尤其是蝙蝠俠，他肯定有方法獲知到相關的一切信息，并且通知正義聯盟做出行動。但現在你也看到了，正義聯盟的成員都在自己城市里活動著，這樣的情況只有兩個原因，要么就是他們都不知情，要么就是發生在我們國家的事情，在這個國家正以一種意外事件的方式上演著，我們需要去找超女，才能了解這方面的訊息。”
“找柯文也一樣啊。”
“那你能解釋下，為什么同樣作為假面騎士，只有李杰第一時間趕到怪人破壞的現場，而柯文沒有嗎，走吧，這里面要獲取的信息太多了。”
孔克難和彭青黛倒也沒有對王柏熙的推測有所懷疑，作為被官方認定的蝙蝠俠，在智商方面一直都是可以的，既然人家說這里面有問題，那就按照人家的路子來，錯了也沒事，至少不用擔心后續會有多大的嚴重事件發生，可要是對了，那他們就該感謝小伙伴的防患未然了。
話說兩頭，就在孔克難三人組跟柯文打了個時間差，跑到納新諾市來找他時，他也帶著李杰這位后輩騎士跑到了紐約，自己花錢建立起來的公司，財團B，在與隔壁宇宙那位創始者老爺子的平行宇宙投影一塊合辦的產業，前身也就是DC宇宙的漫威漫畫公司。
對于柯文的突然到來，在這個DC宇宙只是作為一個健康老人存在的老爺子也沒有太多驚訝，事實上，能夠讓他驚訝的事情不多，估計就是至高上帝親臨，他也會用一種哦的態度去接見對方，畢竟大家的位格都差不多。
只是對于李杰這位后輩騎士而言，這里所見的一切都超乎了他的想象，尤其是當他看到編輯部和畫師部在那趕稿著之前被授予版權的超級英雄漫畫時，讓他有種現實與幻想混搭在一塊的魔幻感。
“怎么了？我記得我這家公司是有跟華夏自強不部合作，出版你們的同名漫畫啊，除了必要分成外，剩下的都是你們的活動經費，怎么還一臉吃驚樣？”
“不一樣的，我本身就對這方面不太感冒，當時陳博士相關合同給我看之后，我想都沒想就簽了同意，但是現在，以這種方式來到這個專門描繪英雄故事的編輯部，總給我一種朝圣的感覺。而且華夏自強部主要是都是描繪克難他們的故事，我的故事才占據很小一個版塊。”
說到這里時，李杰也有些拘謹，畢竟自己能夠給人家提供的故事素材就這么多，人家編輯部還得給自己塑造一個全新的故事，就是這樣，自己有時候看的時候還要催更，是有點不太仁義。
“那只是說明你的故事還沒開始而已，別這么拘束啦，來這里就跟自己家一樣。你先四處逛逛，我去找這里的話事人聊一下近況，確認下我要找的人在不在。”
“前輩你不是這里的話事人嗎？”
“不不不，我只是這里面出錢最多的那一位而已，管理方面不是我的領域，而且我也不會白癡到外行去指導內行，只要不是出現公眾輿論亦或者其他事故，我都是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的，所以，多看看，就當放松了。”
拍了拍肩膀，柯文這才朝著老爺子所在的辦公室走去，而在路上的員工看到柯文這位大金主到來，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對于柯文這位公子哥，他們也了解脾氣。無事不登三寶殿，只要鍋不在自己這里，人家連找自己麻煩的想法都沒有，這樣的大金主，世間少有了，尤其在這個國家。
敲了敲老爺子的門，打了一聲招呼后，柯文就走了進來。而早已得到秘書通知的老爺子也神神在在坐在那里，看著自己掛在墻上的插畫，還是那副由他塑造出來的小蜘蛛與柯文推行的第二個騎士漫畫——假面騎士空我在城市中穿梭的畫面。
“喲，你倒是有段時間沒來了啊，還真是稀客，茶？”
“嗯，茶就好了，老爺子倒是依舊那么精神啊。”
“是啊，畢竟不像你，要在這個宇宙之間忙著拯救超級英雄，還得順帶改變世界的。不過你來了也正好，剛好也有事跟你說一下，推行的第二位騎士漫畫也快要連載完畢了，你想好了第三位推誰了嗎？另外就是騎士真人TV已經拍攝了第一集，你要不要先驗驗貨？”
“嗯？這么快？！”坐下來剛喝了一口茶的柯文聞言不由一愣，自己在黑暗多元宇宙陸奧跑的這十個月，是錯過了多少精彩好戲啊。“不過您先等會兒，先不說第三位騎士準備出誰，我記得我沒有確定騎士真人TV的男主角啊，怎么來的第一集？”
“沒有嗎？可人家這邊都給我們看了錄像，就是由你跟他說的，還拍胸脯保證的。”
說著，老爺子也將早已準備好的，由柯文根據假面騎士W的原劇，結合這個宇宙的現實，還有所在環境，另外再加持了專業好萊塢特效的DC版假面騎士W真人TV試播第一集放了出來。而作為主導這一切的柯文，在這一刻也正襟危坐，他也想看看在自己結合這個DC宇宙魔改下的劇本，能不能經受住考驗。
完全忘記了此時還有一個正在人生道路上迷茫的后輩騎士正等著自己去開解。
畫面一開場，就讓柯文感受到經費的氣息，一座完全虛構的城市，風都。而故事的背景也放在了近未來，這點是柯文在動筆的時候深思熟慮過的。只有在大家都無法預知的近未來，才有可能出現像風都這樣三色人種混居的城市，話事人也不會被單一人種掌握，盡可能做到平衡。
而作為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老爺子，本身對這方面有研究的他，也在旁邊做出點評。
“你這個開局挺不錯的，近未來，給了一個故事存在的基礎，再帶有一點賽博朋克的風格，讓觀眾能夠在第一時間接受假面騎士這種不合理的戰士存在，你要清楚，在這個國家，最不缺的就是杠精，他們會跟你杠一切不合理的東西。將故事放在近未來，就讓他們失去了杠的理由。”
“這個是必然的啦，美劇邏輯一般不就是：解釋不通，平行時空，遇事不決，量子力學，風格跳躍，虛擬宇宙，不懂配色，賽博朋克，不清不楚，致敬克蘇魯”
說著自己逛貼吧時候的吧友神總結，柯文一點都不覺得不對，事實就是如此，嚴謹的自然也有。只是在電視劇，電影里尋找現實的真實性，本身不就是一種杠嗎。
一邊說著，試播的第一集也開始了，一開場，就是對風都這座城市的大特寫，緊接著，就是柯文那最熟悉的W主題曲，熟悉的小號作為開場，讓柯文忍不住拍著大腿，高呼一聲爺青回！
緊接著，就是一段旁白，解釋了風都這座城市的存在，以及在這座城市，名為假面騎士的都市傳說。然后，就是柯文在TV中看到的那經典開頭了，只是在這里，因為結合現實的原因，被他做了改動。
大叔找了一位黑人，還是位咖位很大的黑人，讓柯文在看到這位黑人出場的時候，都不由吐槽。
“得，摩根老爺子進了監獄，干完上帝現在又轉職了，說實在的，你們怎么會想到他的？”
吐槽歸吐槽，但柯文不得不承認這位摩根老爺子在演技這方面真的無解，拋開個人德行不論，演起原作中的大叔，那份氣質也算得了個中三味。
“我們只是跟他說有個只需要文戲，且政治正確，活不累，片酬也不錯的角色需要他，他就來了。”
“還真是簡單粗暴。”
對于老爺子的這套說辭，柯文也認為沒有什么問題。然后就是喜聞樂見的好萊塢電影定律黑人必死了。正好也讓演大叔的摩根老爺子領了便當。這點柯文倒是沒啥想法，在他魔改的劇本里，大叔會以閃回，記憶指引，引導的方式回歸，這樣留上一個懸念。
也能夠吸引觀眾訂閱，好讓這部騎士真人TV繼續拍攝下去。接著，柯文就看到了那個被自己欽定為雙男主之一的家伙，在看到沃茨以菲利普的形象出現，并且在白人翔太郎引導下進行地球圖書館記憶檢索時，柯文生怕屏幕中的沃茨會突然捧著書來上一句慶賀。
想想就覺得出戲，但柯文也不得不感慨這貨的全能，他媽的演戲還真是有一手啊。不聲不響的過去了四十分鐘，柯文也將試播集全部看完。而一旁的老爺子也笑瞇瞇看著他，問道：“感覺怎樣？”
“沒有尿點，特效和打斗設計更真實，完全符合我心中的騎士真人版，感覺就是我在上演這個故事一樣。行啦，接下來怎么運營就交給您了，方便問下，沃茨那家伙現在在哪嗎？”
“他啊，就在我們搭的內景那邊喝奶茶呢，你現在過去還能找到他。”
“這家伙還真是會蹭吃蹭喝蹭工資啊，那您忙，我先找他了。”
在老爺子這里打了個卡，確認自己的騎士真人TV沒有問題后，柯文也想起自己帶李杰過來是有正經事要做的。沒有多呆，告罪了一聲就去找沃茨這個慶賀怪了。只是當他找到沃茨時，之前被他放出去的李杰也正在跟沃茨聊天，在看到柯文出現，這位被至善至強的逢魔時王丟到自己所在這個DC宇宙度假加把妹的慶賀怪，也朝自己打起了招呼。
“喲，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如何啦？我還等著把你的故事記錄完，帶回去給我的魔王陛下品讀呢。”
“喲你妹啊，想白嫖我力量就直說，哪來那么多彎彎繞繞，跟我來，有事要問你。”
吐槽了沃茨一句，一手扯著沃茨的圍巾，另一手拎著李杰，就帶著他們兩個跑到了公司的天臺。被柯文扯了一路的沃茨也拍開柯文的狗爪，順帶從自己圍巾里掏出了三杯麥咭奶茶，正好一人一杯。
“請你們喝的，我女朋友MV里代言的。至于你要問我的事，剛才李杰也跟我說了，大致情況我也算了解了。”
靠在天臺欄桿上喝著奶茶，配合此時從遠處照射過來的陽光，一時間柯文也沒搞懂到底誰才是這個麥咭奶茶的代言人。只是一聽到沃茨說出了大致了解，柯文就不禁打個寒顫，又想起曾經被路過的王小明支配的恐懼。
“你又大致了解了，還從圍巾里面掏奶茶，你當你哆啦尼克夫啊！”
“事實上我覺得我自己更像藍胖子，畢竟像我這樣十全十美還能為魔王陛下考慮的家臣可不多了。”
“我覺得哆啦王也挺不錯的。”旁邊聽懂柯文和沃茨對話梗的李杰也默默插上一句。
“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還有，我們跑題了，趕緊說回來。你怎么個大致了解了，還有，為啥這家伙第一時間來找我，不是去找你，按照之前的事件，他應該認識你才對。”
指了指一旁默默喝奶茶的李杰，柯文在見到沃茨后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而被柯文一言驚醒的李杰也望向沃茨，如果不是柯文提醒，他自己都忽略了這茬。尤其是在他見到沃茨后，他才想起之前曾經跟沃茨并肩作戰過，還被莫名交出了一塊手表，誒，那個讓自己交手表的人是誰來著？
一時間，李杰腦海中關于黑燈大事件的記憶也有部分變得模糊起來，看向沃茨的眼神也露出了不善。
“好啦，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這只是魔王陛下獲取你力量時的后遺癥，至于你為什么之前對我的記憶模糊，也是魔王陛下的手筆。怎么說，我對于這個宇宙而言只是外來者，不應該做出太多干預，只需要作為一個旁觀者，記錄下你的故事，還有騎士這個概念在這個宇宙的延伸就夠了，就是這樣。”
亮了下自己改了名字的《DC騎士降臨歷》，理由也讓柯文無法反駁，而一旁的李杰也聽了個一知半解，尤其是這種涉及到所謂平行宇宙的玩意，沒有具體接觸過的他，也很難理解所謂的假面騎士宇宙對他來說有著什么樣的意義。
“行，這個理由算你過關，那你說說關于這個的大致了解是什么情況。”
一說到這個，沃茨也直接兩手一攤，直接干脆道：“事實上，我也不知道。”
“嘿我這暴脾氣，你不是說你是萬能的藍胖子嗎，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下樓。”
“冷靜點啦，我只是說我不知道什么情況，但不妨礙我進行合情合理的猜測啊。”
“臥槽，你這樣講話很機車誒。”
“那你要怎樣哦，飯都喂到你嘴邊嗎？”
一陣帶有味道的互相調侃后，沃茨也不再耍寶，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按照他說的這個情況，還有你這家伙一直在這個宇宙的擾亂，我覺得，應該是你的速宿敵，不，準確來說是假面騎士的宿敵誕生了。”
“宿敵？你能不能把話說得明白點，大師，我不玩禪機解謎這一套的。”
“行吧，那換個比方，說一說正義聯盟，你現在所在的少年泰坦宿敵都有哪些吧。”
被沃茨的問題問得一愣，一旁的李杰還沒搞懂，柯文就在那自顧自的說道。
“團體的宿敵，達克賽德，反監視者，布萊尼亞克，光明會，帶有惡意的平行宇宙···個人的，毀滅日，盧瑟，喪鐘，小丑，豹女，逆閃電，視察怪···”
說到一半，柯文就沒有說下去了，之前他站在李杰的角度上當旁觀者，有些東西看得透徹，但現在同樣身在局中的他，也通過沃茨這個旁觀者，明白了個中緣由。
“看來你明白了，你之前作為假面騎士在這個宇宙活躍，一直都在以干預者的身份去介入這個宇宙中，作為中心的超級英雄和反派之間的關系。拜你所賜，他們之間的關系有得變的不清不楚，有的在一個共同目標下行動，有的化敵為友，有的直接沒了第二次再來的機會。
那么在隨著你干預的越深，在被這個多元宇宙承認且誕生出像他這樣的本土騎士時，那么作為這個宇宙的特質，就該誕生與假面騎士這個英雄團體相對應的宿敵了。再加上你之前一直想要打破這個多元宇宙的循環，某種程度上，也能算是多元宇宙對你的反擊和警告吧。”
話說到這份上，柯文豈能不明白，只要他還這樣繼續下去，那么不僅僅是李杰，包括在未來誕生的本土騎士，都會出現像李杰這樣的情況。就像是蝙蝠俠與小丑，超人與毀滅日那樣，無論宇宙怎么延續，都會彼此爭斗，一直到永遠。
“會有具體的信息嗎···”沉默了一會兒，柯文也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想是不會有，或者說會一直變化，你我都清楚，騎士特點就在于敵我同源，騎士，怪人，一體兩面的存在，現在還未徹底成型，如果你不繼續干擾宇宙，那么這個宿敵可能就到他為止，在他之后誕生的本土騎士，就是英雄。”
“而我繼續這樣干擾下去，就會徹底定型，從他開始，只要誕生出假面騎士，就會誕生出宿敵。即使我真的打破循環，無非就是陷入到另一個更大的循環中，對嗎。”
“沒錯，是不是很諷刺，致力打破循環的你，到頭來，只會變成循環的一部分。無論在哪個宇宙都是如此，不變者，唯有變化本身。”
深深地嘆了口氣，柯文的表情也說不出是失落還是無奈，話題到這里一下就變得沉重起來，他也學著沃茨那樣靠著欄桿，曬著太陽。
一旁的李杰也沒有發言，他不清楚柯文與沃茨質檢所說的打破循環是什么，他只清楚，現在他只需要安靜，與這兩位前輩曬著太陽，就可以了。夕陽的余暉下，三人的影子也顯得是那么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