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擊敗小丑的人(下)
推開通往第三層的大門，切換成Amazons阿爾法形態的柯文從中走了出來，滿身血污，有自己的，也有那些痛恨自己改變他們人生的普通人。小丑的話語也許沒說錯，從自己開始試圖打破這個周而復始的宇宙重啟機制的時候，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舉動，都如同蝴蝶效應一般，改變著這個世界里每個人的人生軌跡。
他們恨自己正常，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想要殺死自己也正常，只是柯文明白，自己不可以被打倒，越是這樣屈服，那自己想要打破循環的話不就成了一句廢話，改變本身就伴隨著痛苦和不解，對，自己開心，錯，那就扛著，然后繼續走下去。所以，那些普通人被打倒了，被消耗的大部分體力讓柯文選擇用這條阿爾法腰帶。
Amasons有個最大的特性，就是可以通過吞噬血肉來恢復自身的傷勢，體力，些許血液對他們來說無傷大雅，通過放血，柯文也將他們體內的米拉庫魯血清全部吸收進自己身體里面，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沒有必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要付出代價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小丑！
當柯文走進第三層的時候，這個由小丑實況轉播的審判現場也來到了最后一層，騎士攝影棚中，搭好的舞臺只有小丑，柯文，還有一個充當人質的普通人李昂。不得不說，小丑在鏡頭把握和調動人心方面真的是個天才，從柯文進入這棟大樓開始，一環接一環的引導，讓所有人都將心提到嗓子這里。
同時也被小丑所說的話給帶入了一個誤區，柯文的真實身份他們不清楚，小丑也不知道，因為柯文出現在大樓的時候還是很機智給自己戴上了面具。只不過對于小丑來講，他并不在意假面騎士的面具下是誰，他要摧毀的，是這個所謂的假面騎士精神。
“歡迎來到小丑叔叔為你準備的最后舞臺，我將這一幕命名為最后的審判！”
看著滿身血污的柯文走進來，那猙獰如同野獸一般的面貌，小丑沒有一點害怕，還在燈光下跳著只有自己才欣賞的舞蹈，然后停住，朝著柯文九十度鞠躬。
“最后的審判，你？”
“是的，我。你所做的那些事，難道不足以被審判嗎，你讓他們失去了親人，錯過了重新做人的機會，你毀掉的人生并不是只有眼前這些，只是你沒看到罷了。”
小丑繼續在那用自己的話語引導著柯文，讓用一個個他所制造的現實，讓柯文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只不過此時的柯文并沒有被這樣的話語所誤導，他只是站在那里，看著小丑布置的舞臺，還有在小丑身后被作為人質的李昂，嗯，他不認識。
“呵呵，很有趣的說法，你將一切過錯歸咎于我，這么說也對。但我想了一下，這只是從你角度看這個問題是這樣的，可在我看來，他們跟我一樣，都是被你說法誤導的受害者，如果給他們一個時間好好告別，也許一切都會變得不同，你毀了他們告別過去的機會。但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你要選擇他們。”
“嗯，聰明的孩子，懂的提問了，小丑叔叔開始有些喜歡你了，但你還是說錯了一點，一切的起因還是因為你。因為你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
“不該救的人？”
小丑的話語讓觀看這場直播的民眾也跟著被吸引了注意力，這種不知不覺中將人們的認知引導到錯誤方向的方式，在小丑話語的講述下，這么一連串悲劇的開始，只是因為他們的超級英雄假面騎士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這就是小丑要的效果，摧毀一個人的肉體沒什么了不起，只有摧毀了這個人的精神，才算是徹底的毀滅他！
“是的，把你的記憶往前走一點，有沒有那么一個人，本不該這個宇宙出現，應該隨著過去而消失的，卻被你救了下來。”
小丑的引導，也讓柯文明白自己救了誰，舊宇宙的沃利，那個被曼哈頓困在神速力障壁中，隨時都會被分化的沃利。這一切只是因為他救了沃利，從而引發的舊宇宙記憶重生的風波？
“他？”
“是的，就是他，從你救了他那一刻開始，你所有的行為都被放大了。如果說他制造了閃點，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濺起的水花和漣漪以他為中心，震蕩了整條時間線。但終究會歸于平靜，沒有人會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你，你把他救了出來，讓他在這個新宇宙里生活著，從他進入新宇宙開始，這個平靜的湖面就開始下起了小雨。
雖然不像閃點那樣，在湖面濺起巨大的漣漪，可勝在持續，一滴滴小雨落在湖面上，漣漪不斷泛起，并且在那互相影響著，對于你和我來說，我們可以輕松將其擺脫，因為我們活躍在這個宇宙里。但對于大多數人來講，這些漣漪，就如同一座大山，而我做的，只不過是在他們耳邊輕輕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給了他們一個虛假的希望，然后，糟糕的一天，開始了，哈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在攝影棚內回響著，小丑就像一個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瘋子，在為自己說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而大笑著。而在外界，小丑的話語也在影響看著這一切轉播的民眾，他們的眼神開始從擔心，憤怒變成了疑惑，看著畫面中那個沒有動手的假面騎士，開始在那思考小丑話語的真實性。
泰坦大廈內，鋼骨同樣也在看著直播，作為一個人形電腦，他正在思考小丑話語的漏洞，想找到一個可以擊潰小丑話語的點來挽回這場敗局。但無論他的量子大腦怎么計算，都沒有一個答案，世界上有很多事可以通過0和1來推導，唯獨人心，你永遠估不出一個正確答案，只能被動的看著柯文如何破這個局。
這個時候，他也只能相信柯文，因為柯文說了，要打敗小丑，靠的不是他這位假面騎士。
同一時間，在納新諾市市郊，女孩們的戰斗也落下了帷幕，變身為花夢和Drive的萊娜和扎塔娜兩人可沒有柯文那么紳士風度。卡拉戰斗智慧再高，也架不住萊娜這個靠頭腦吃飯的天才少女和扎塔娜這位魔法少女的聯擊，借助扎塔娜的魔法幫助，配合鏡世界的神出鬼沒。
成功將氪石粉末糊在了卡拉臉上，氪石粉末的吸入讓卡拉戰力直線下滑，而萊納和扎塔娜兩人對視一眼，也使出了最后殺招。
“拓！”
兩聲怒喝在空中響起，天與地的兩人也朝著夾在中間的卡拉使出了騎士踢，因為吸收氪石粉末而暈乎乎的卡拉，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就這么結結實實挨了兩發來自好閨蜜的正義騎士踢。兩人交叉而過，火光在卡拉身上顯現，而在火光消失之后，滿臉灰的卡拉也從空中落下，被萊娜和扎塔娜接住。
一個揮手，被吸收進體內的氪石粉末就被扎塔娜用魔法排了出來，沒有了氪石粉末的壓制，吸收著月亮反射的太陽光，卡拉也快速恢復著傷勢，包括自己的意識。然后睜眼，就看到手握氪石的萊娜跟用魔法護持著自己的扎塔娜。
“萊娜？小扎？你們怎么會在這？”
“呼，看樣子是恢復了啊，你還記得你之前做了什么嗎？”
將卡拉抱在懷里，萊娜也在那問道。
“我之前？我記得···柯文呢！他沒事吧！”只是簡單的回憶，卡拉就將自己之前被小丑擺了一道并且控制著自己攻擊柯文的記憶都回想了起來，包括柯文給自己擋刀，吃了自己一記滿功率的熱視線。
“嗯，還知道關心他的安全，那他這一頓打沒白挨，只不過現在的我們還是負責好城市的秩序吧，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城市的秩序？城市沒問題啊。”
以自己的超級聽力，卡拉能夠一瞬間了解自己所在的城市情況，也看到了那場小丑與柯文的實況直播。原本打算繼續說下去的她，也啞口無言了。
“嗯，看來你也發現了，城市的秩序建立與崩塌與否，就看他怎么擊潰小丑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在背后支持他，無論他輸還是贏。”
騎士棚內，小丑的攻心話語還在繼續著，這個能夠喚醒人心最邪惡一面的怪物，正用他的話語在擊潰著柯文的內心。一切本可以避免，只因為自己救了舊52的沃利，如果當時舊52沃利選擇向閃電俠求救，他一樣會在這個新宇宙里生存，但也許不會引發后來的舊宇宙記憶重生風波。
亦或者，如果不是自己硬要讓超人放棄自己的力量，以這個作為節點讓他曝光自己的身份，將自己的真實生活暴露在公眾面前，就不會刺激到舊52宇宙的沃利，讓他做出想要回到過去改變的想法。他是阻止了沃利制造閃點，但只不過是從沃利轉移到自己身上，以另一種方式展現了出來，一切的一切，就因為自己想要打破循環？！
這就是無盡家族的命運所要告訴自己的嗎，只要自己還想著打破循環，那么多元宇宙就會從友方變成敵人，用一個個悲劇，例子來對付自己，直到自己崩潰，消失在多元宇宙中？呆滯在那里，柯文不知道該怎么用言語回擊著小丑，即使此刻他能干掉小丑，那又如何，種子已經種下，殺死小丑，只不過是催發了種子。
猜忌，懷疑，怨恨都會在人們心里浮現，但凡事不順心了，就會將一切過錯歸咎到自己頭上，歸咎自己為什么要去改變他們曾經的人生軌跡！建立信任很難，但摧毀信任，只需要那么一瞬間，小丑做到了，此時在納新諾市，所有看著這一場直播的市民，已經被小丑的話語所引導，進入了一個誤區。
“所以，我那個夢是真的啊，我應該會得到一筆錢的。”
“嘖，那我的升學考試肯定也有問題，我本該進哈佛的！”
“原來這就是英雄啊，不僅管天管地，還要把我們的人生也給掌管了，切。”
“冷靜點，這不是真的，假面騎士為這個城市做了這么多，你們就這樣看待他嗎！”
“說得好聽，倒霉的又不是你。”
怨恨，猜忌，陰陽怪氣的話語開始充斥在人群中，理智的聲音被淹沒，這些惡言惡語在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有，也許里面真的有人因為柯文的原因而被改變了人生軌跡，但更多的，只不過是為自己那么多次失敗找一個借口，一個不需要自己承擔這個失敗責任的借口。
以前他們不管甩鍋，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甩不了，人脈圈就擺在那里，誰都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現在，他們可以將一切歸咎到那些幫助自己不計回報的超級英雄身上，那個假面騎士身上，小丑的話語，打開了鎖在他們內心中的潘多拉魔盒，將他們的黑暗釋放了出來。
這些聲音在城市的各處響起，而小丑站在舞臺上，在那跳著弗拉明戈舞步，同時，從自己兜里也掏出了一個三眼骷髏頭。潘多拉魔盒，來自地球三的正義聯盟同位體，犯罪辛迪加的用來侵略主宇宙的物件，這個在犯罪辛迪加覆滅后就不翼而飛的東西，此時卻出現在小丑手里。
小丑撫摸著這個三眼骷髏頭的潘多拉魔盒，將耳朵湊到骷髏頭的嘴邊，表情陶醉。
“嗯，多么美妙的聲音啊，聽見了嗎，假面騎士，你所守護的一切，你所改變的一切，都在那怨恨你，怨恨你毀滅了他們的人生，不過，真有這么多人的人生被你改變了嗎？哈哈，哈哈哈！聽聽吧！這就是你破壞我跟蝙蝠仔玩游戲的懲罰，這個游戲，你玩不起！”
三眼骷髏頭的潘多拉魔盒嘴巴張開，圍繞在這棟大樓，充斥著混亂，瘋狂，干擾柯文區域圖書館展開的力量消失，而那些在城市每個角落傳來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響徹柯文的腦海。憤怒的，嫉妒的，猜忌的，懷疑的，冷靜的，看樣子，這個來自地球三宇宙的潘多拉魔盒，也如同它的名字和神話傳說敘述的那樣，他能夠釋放出人心的黑暗！
看著此時因為充斥在腦海中各種聲音而失去戰斗之心的柯文，小丑突然發覺自己布下的后手好像沒有啟動的必要了，眼前這個假面騎士，還是沒有蝙蝠俠好玩啊。
這樣想著的他，也伸手從三眼骷髏頭的潘多拉魔盒嘴里，掏出了一根物理學圣劍撬棍！被人心的黑暗所包裹，通體漆黑的撬棍握在小丑手里，就這么朝著此時毫無防備的柯文頭頂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