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擊敗小丑的人(上)
市郊，原本被柯文用來保護萊娜，搭配著AI蝙蝠俠的Drive驅動器也別在了扎塔娜身上，有著柯文的緊急授權，扎塔娜也成功從魔法少女變成了相信科學的老司機。帶著蝙蝠俠特色的黑藍色裝甲覆蓋在扎塔娜全身，變身完畢后的扎塔娜并沒有第一時間加入戰局，而是用手摸了摸胸前的位置。
“輪胎呢？”這是扎塔娜變身后的第一反應，之前她也看過柯文變身，為什么到自己變身了，連個輪胎都沒有，蝙蝠俠也搞性別歧視？好吧，不得不說，在跟柯文相處了這么久，扎塔娜的審美觀也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柯文的形狀。
“···太大了，卡不上去。”
沉吟了好一會兒，AI蝙蝠俠才從驅動器的顯示面板上發出聲音，算是做出了解釋。
“那你好歹給我抹上一層輪胎裝飾吧。”
光芒閃爍，在Drive裝甲上也出現了一道輪胎裝飾，感覺自己完成變身全過程的扎塔娜，這才飛身上前，與萊娜一塊開始對失去自我意識的卡拉進行壓制。
同一時間，納新諾市，一處基于假面騎士計劃而搭建起來的攝影棚。作為柯文這位假面騎士所在的城市，又要進行真人TV拍攝，在確定下來真人影視化的過程后，也直接將拍攝場地選在了納新諾市，因為假面騎士W的漫畫中，在柯文和編輯的干預下，風都就是以納新諾市作為參考進行描繪的。
而剛才控制著卡拉給柯文制造麻煩，把柯文打得解除變身的小丑，此時也漫步在騎士攝影棚中，這個已經將所有室內景搭好，綠幕特效準備到位的攝影棚，現在缺的，只是選好的TV主角。不過現在，這里已經成為了小丑的地盤，而TV主角，小丑也替這個拍攝組選好了，那個在夜色中與他相遇，名為李昂的華裔。
一個因為柯文這位假面騎士出現而憧憬他的普通人，只是因為通過騎士TV主角初步選拔，而被小丑隨機選中，成為這場游戲的主角，用來針對柯文，擊潰其所宣揚的騎士精神，而被綁到這里的工具人。此時的李昂，呼吸有些微弱，在其胸口處鮮血淋漓，一枚炸彈掛在胸口上，延伸出來的電線，則是連接著李昂體內，與他的心臟綁在了一起。
即使如此，被小丑綁架做了手術的李昂，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綁架自己的惡徒，眼神兇狠。他不清楚眼前這個家伙到底是誰，小丑的威名只在哥譚最狠，而他也只活躍在哥譚，從來不會跑出來去找其他城市的麻煩，因為他要對付的人，就在哥譚。
這一次，突然轉換目標并且搞出這么多事的確是超乎所有人的意料，而此時已經在最后舞臺準備就緒的小丑，也注意到這個被自己隨機選中的人質看向自己的眼神。這讓他興趣更濃了，他就喜歡這樣，將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讓他們打破自己的底線，雙面人哈維是這樣，現在，該輪到這個打擾自己和蝙蝠俠游戲的假面騎士了。
“嘿，為什么這么嚴肅呢，你等下就要跟你最崇拜的偶像見面了，你不該感到開心嗎？來吧，笑一個，我說，笑一個！”
蹲下身子，掰著李昂的臉，小丑的語氣也突然從調侃變成陰沉，前后語氣的轉變如同變了另一個人。
“呸！他會抓住你，然后讓你得到應有的審判！”
一口血沫從李昂嘴里吐出，噴在小丑臉上，憤怒的他，也用這樣的話語威脅著小丑，他只有這個方式，只能通過這樣的話語，才能將自己心中的恐懼驅散少許，這個從頭到腳都散發著讓自己感到恐懼的男人，讓他渾身上下都感覺到不舒服。而且，在自己胸口位置的炸彈，與自己的心跳相連，這種與死亡相伴的恐懼，也在不斷折磨著自己的神經。
“哦，我很期待啊，不過在這之前，你不向你的偶像發出邀請嗎？來，看鏡頭！”
手中拿著攝像機，單手掰著李昂的頭望向自己，劫持了信號塔的攝像機也在這一時候將畫面切換，轉到了此時的李昂身上。滿身血污，依舊是那一件印著假面騎士畫像的T恤，那個刻畫著柯文以W疾風王牌形態救下飛機的那一幕，此刻就像是無聲的嘲諷，嘲諷著這個拯救世界幾次的超級英雄在自己面前的無力。
而小丑那張縫著自己面皮，露出血肉脈絡的臉，也這樣出現在鏡頭前，讓每個看到的人都足以做上一整個月的噩夢，同樣看到的，也有此時從市郊被扎塔娜傳送到泰坦大廈的柯文。
“晚上好，納新諾市的市民們，我想你們還不認識我，不如這樣吧，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如果有聽過的，請不要打斷我哦～哈哈，哈哈哈！來，向大家介紹下自己。”
鏡頭從小丑這里轉到了李昂那，面對小丑的鏡頭，李昂依舊沉默不語。這樣的不配合讓小丑再次發出聲音，“你這樣可不乖啊，小丑叔叔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你不能這么嚴肅，來，笑一個！”說著，掏出小刀，就這樣在李昂臉頰上劃了一道，血流如注，疼痛讓李昂慘叫著，身子也在地上打滾，抽搐，綁著手腳，他連捂著自己傷口都做不到。
而做出這一動作的小丑卻在那大笑著，滲人的笑聲通過直播在城市里回響著，讓所有看到這一切的人都感到膽寒。
“瞧，這樣，你就笑容滿面了，就像我一樣，笑的多開心～那么，你看到我的邀請了嗎，假面騎士，我現在的位置不難找，我想你應該準備動身了，這個舞臺，沒有你不行啊，哈哈哈！”
說完，鏡頭一陣劇烈搖晃，很顯然，小丑此時正拎著攝像機在騎士棚內蹦蹦跳跳的，然后將攝像機放在了一個能夠俯瞰全場的位置，將騎士棚內的一切都拍攝下來。做完這一切，小丑這才把被自己在臉上劃拉一道口子的李昂扶起，讓其攝像機能夠拍攝到李昂胸口的那個炸彈。
泰坦大廈內，人形電腦的鋼骨也被小丑的做法給刺激到了，他想不明白為什么小丑可以避開自己的搜索，然后劫持信號塔實時傳輸這段影像。現在的他可以將信號斷掉，讓市民們不再看到小丑的直播，可他卻不敢這么做了，因為此時的小丑將一切都擺在了臺面上，自己斷去信號，正中了小丑的下懷。
這種不敢讓民眾看到接下來會發生的情況，出發點是好的，但也在民眾內心里種下了一顆不信任的種子，只要有一個合適的導火索。這些原本對超級英雄擁護的民眾，也會在下一秒成為超級英雄的敵人。即使有著一臺堪比量子計算機的大腦，鋼骨所能檢索到的解決方法，也就是簡單的二選一。
“沒事，就讓他繼續播放著，既然他要我出現，那我就出現。”
“這是個陷阱！”
“我知道，我也知道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在干什么，不過有些時候，你得試著把選擇的權力交給其他人，然后你就會發覺答案從一開始就很簡單，只不過是我們不想去接受罷了。走啦。”
說著，灰色的次元壁出現將柯文包裹，帶著柯文出現在了這個搭建起來，作為假面騎士真人TV拍攝的攝影棚。看著這個外表一切正常的騎士棚，柯文沒有猶豫，就這么邁步走了進去，在柯文踏入騎士棚的那一刻，小丑的聲音也在這個騎士棚內響起。
“歡迎，拯救了世界數次的英雄，假面騎士～”
“你想讓我來，現在，我來了。”
站在一片漆黑的騎士棚里，柯文試圖用區域圖書館感知騎士棚內的一切，但沒有任何效果。周圍充斥著一片混亂，瘋狂的意志，在那不斷沖擊著柯文的感知。將區域圖書館關閉，更詭異的地方在于，以自己現在的水準，在一片漆黑的黑暗中視物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了，但在他踏入這個漆黑的騎士棚開始，他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在黑暗中摸索前進。
他的視覺被剝奪了，可對危險的感知還在。
“你貌似做了不少準備啊，小丑。”
“當然，玩游戲就得公平嘛，那么現在，就讓你可愛的小丑叔叔給你展現舞臺的第一幕吧，來，燈光亮起！”
突然亮起的燈光讓柯文感覺到幾分刺眼，而通過鏡頭的切換，在外界關注這一場直播秀的民眾們，也看到了鏡頭內不一樣的地方。鏡頭不再是以小丑和李昂為中心的攝影棚，而是轉到了這個騎士棚的底層，燈光在一個個小房間內亮起，沿著燈光的指引一路走過去，柯文也看到了小丑為自己準備的第一幕是什么。
在這些小房間里，都有著兩個人，穿著蝙蝠俠和小丑的服飾，在那不停的跳著舞。在看到柯文出現在這里的時候，也向其發出了求助。
“救救我，假面騎士，救救我！”
盡管向柯文發出了求救，他們卻不敢停下自己的舞步，因為在他們腳踝上，都綁著一枚炸彈。而通過自己的發現，柯文也察覺到這些炸彈是與他們跳舞的頻率掛鉤的，一旦他們的舞步頻率低于某個閥值，炸彈就會發出聲音，紅光就會急速閃爍，隨時爆炸。不僅如此，小丑還在他們雙腳上劃出了一道道傷口，疼痛刺激著他們。
光滑的地面被鮮血染紅，但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們不敢停下。
“這一幕，我稱作不停止的紅舞鞋，看，是不是很有童話寓意。瞧啊，這就是我和蝙蝠仔的故事，我和他永遠在跳著不會停止的舞，可是你，你在破壞我和蝙蝠仔跳這支舞蹈的樂趣，現在，你該怎么做呢，假面騎士～”
“很有趣的故事，小丑，不過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我討厭死循環，有始有終才是故事最美妙的地方。我會怎么做，看著就是了。”
說罷，柯文猛地一跺腳，雷電以柯文的腳面作為中心，瞬間覆蓋在這些人身上，控制的電流過遍這些人質全身，讓他們瞬間昏迷過去。同時，這一樓層也在雷電的過載下陷入一片黑暗，而柯文要做的，就是在燈光陷入黑暗，讓小丑也愣神的一瞬間，完成變身！
腰間Ghost驅動器出現，同時出現在驅動器內的，還有繼承自初代閃電俠的眼魂，閃電俠眼魂著裝，神速力流動全身，在炸彈還沒有爆炸的瞬間，柯文已經將所有的炸彈從他們腳踝上取了下來，扔進了打開的傳送門。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秒鐘不到的時間里，被柯文捆成一團的炸彈扔進了傳送門，還沒等柯文將其關閉，炸彈爆炸了。
集束炸彈的威力通過還沒來得及關閉的傳送門釋放了出來，直接轟在了柯文背上，帶著他，撞進了第二層。這些小丑不知從哪弄來的炸彈，威力之強，足以將整座城市摧毀，而剛才硬吃了一記卡拉滿功率熱視線轟炸的柯文，體力并沒有完全恢復，即使是部分沖擊波，也讓柯文好不難受，好在，第一層的人質已經被救下。
身形在第二層翻滾，腰間的腰帶也在翻滾的過程中，被柯文切換成W的疾風王牌形態，然后從地上站起。依舊是一片黑暗，只不過在柯文站起的瞬間，一束束火光在黑暗中亮起，一個個穿著盔甲，發出野獸低吼的人出現在柯文面前，將柯文包圍住。而空氣中，則是充斥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這種氣味，柯文記得，是米拉庫魯，讓喪鐘成為超人類的超級戰士藥劑！
小丑不知從哪弄出來的配方，并將其變成制作成神經氣體，在第二層中擴散出來。柯文的體質自然能夠免疫米拉庫魯的影響，但這些將自己團團圍住的普通人，卻在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米拉庫魯！快屏住呼吸！”在反應過來這些氣體是什么的時候，柯文就利用疾風王牌的特性，一陣綠色的疾風吹拂，將這些氣體集中到一處，懸在高空。但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幕，卻超出柯文的預料，這些人，從身上掏出了同樣的米拉庫魯氣體，將其扔在地上，容器砸碎，氣體再次充斥在這個第二層的房間，被他們大口大口的呼吸了進去。
血絲充斥著眼球，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但是雙眼，卻始終盯著被包圍的柯文，小丑的聲音也在這時從第二層內響起。
“這些人，我猜你一個都不認識，也對，你怎么可能會認識他們嘛。他們從來就沒在你的生命中存在過，但在過去的時代里，他們活躍在每個超級英雄的城市，有著自己的價值，與那些超級英雄爭斗著，給他們造成麻煩，但你，剝奪了他們存在的價值，現在，他們來找你復仇了，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而這一幕，我將其命名為騎士的復仇！現在，上吧，我忠誠的騎士團們！”
隨著小丑的話音落下，這些吸入米拉庫魯，生命進入倒計時的人們，也朝著柯文沖鋒。強化的力量和速度，對于柯文來說并不算多難對付。但柯文不可能對這些人下重手，米拉庫魯在消耗著他們的生命力，在他們還未死去的時候，無論柯文怎樣打斷他們的手腳，都會通過米拉庫魯自愈，然后繼續撲上來。
小丑的解釋也讓柯文明白，原來不止被自己打敗的玩具人，巨化女，銀女妖和電女郎這些超級罪犯。小丑的腐化也包括了那些作為普通人的罪犯，這一刻的柯文才明白，當他選擇終結這個周而復始的循環時，改變了多少人的人生，只是柯文不明白，難道接受自己曾經作為罪犯的記憶就那么好？
難道自己做錯了，這些人就那么喜歡成為罪犯？！他們，就那么痛恨著自己改變了他們的人生軌跡？柯文不解，但這些人，這些被小丑腐化，認可自己曾經作為罪犯記憶的普通人，此刻卻像發了瘋的野獸一樣撲了上來，將柯文淹沒，柯文能看到他們的眼睛，帶著仇恨，瘋狂，試圖要將自己淹沒！
“你摧毀了我的人生！”
“我本該認識她的！”
“我本該用那筆錢救我的父母！”
“一切，都是假面騎士的錯！”
這些話語也隨著他們在攻擊柯文的時候，不斷說著，柯文疑惑了。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怎么摧毀了他們的人生，怎么阻止他們救自己的父母，他從一開始，就是在試圖打破被多元宇宙一直支配的循環啊！
“我知道你很疑惑，那么就讓小丑叔叔告訴你原因吧，你破壞的，不止是我和蝙蝠仔那支永遠不會停下的舞，還有其他人的，比如說他。對，就是現在這個拿拳頭打你的家伙。”
隨著小丑的話語，柯文也看著前方這個打算揮舞著拳頭打向自己的男人，敦厚老實的臉，但他的雙眼望著柯文這個所謂的假面騎士，卻只有仇恨。
他嘶吼著：“我女兒本來可以不用死的！為什么！我只有她了！”
將他的攻擊擋住，柯文也在那質問著小丑。
“我對他做了什么。”
“哦，你對他做的可多了，他在舊宇宙里是一個銀行搶劫犯，而他成為罪犯，鋃鐺入獄的原因，是需要這筆錢去救治他那身患絕癥的女兒，這筆錢可以讓自己的女兒活下來。
但在這個被你所改變的新宇宙人生軌跡里，他沒有成為罪犯，只是一個無力負擔起天文數字醫藥費的父親，他只能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兒在他面前，帶著笑容停止了呼吸。他絕望了，他痛恨自己的無力，痛恨上天的不公，為什么要奪走自己女兒的生命，為什么要將這樣的苦痛降臨在自己女兒身上。
而這個時候，我只需要在他耳邊告訴他所謂的真相，告訴他一切本不該是這樣，他的女兒會活下來，而付出的代價是他失去了自由，終其一生的牢獄。但對他來說，只要女兒活下去，牢獄之災又算得了什么，但一切都已無法挽回，造成這一切，是一個叫假面騎士的英雄改變了每個人的人生軌跡，那么新的仇恨，也就誕生了。
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試圖成為救世主的英雄，所做的每一步，卻在不斷摧毀著別人的世界，哈哈，哈哈哈！”
小丑那瘋狂的笑聲夾雜著憤怒，不甘，仇恨的聲音在第二層回響著，在小丑的解釋下，柯文手上禁錮著這個男人的動作松開了，然后，就被其一拳打翻在地。隨著柯文的倒下，他也被這些憤怒，仇恨自己的人所淹沒。
原來，我一直在破壞他人的人生嗎，難怪你們這么恨我啊。
帶著這樣的想法，柯文也沒辦法像之前那樣去躲避，或者制止這些人對自己的攻擊了。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對自己復仇的理由，自己卻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他們，因為正如小丑說的那樣，他摧毀了他們的世界。
照耀黑暗的火焰也隨之熄滅，只剩下這些經歷了糟糕的一天，想向這個世界復仇的野獸的嘶吼。他們用自己的牙齒，利刃在柯文身上不斷烙下自己的印記，漸漸的，嘶吼聲歸于平靜，在外界看著這一切的民眾，看著陷入黑暗的屏幕，也跟著屏住了呼吸，他們不明白小丑的話語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們只想知道，自己這座城市的英雄，這個一直在黑暗中守護著自己的假面騎士會怎么做。
他們既害怕看到，也在那期待著，期待著奇跡的發生。
一片黑暗的屏幕里，有著一個粗重的喘息聲響起，緊接著，是一個電子音。
赤色的紅光閃爍，將已經熄滅的火把點燃，照亮了第二層的黑暗，一個通體赤紅，被紅色強化肌肉包裹著的騎士站在那里。而在他身邊，則是一個個倒下的，朝他復仇的普通人，胸口的起伏說明他們此刻還活著。獠牙大嘴張開，將充斥在這個樓層的米拉庫魯氣體吸收進肚子里，渾身血污的柯文也朝著通往第三層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