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表盤

　　澳大利亞的納勒博平原上，不義宇宙的閃電俠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蝙蝠俠，眼中復雜的情緒很多，而蝙蝠俠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陰暗，將自己的面罩摘下。見到蝙蝠俠這樣，閃電俠也不好繼續將蝙蝠俠當成一個外人，卸下自己的面罩，兩個人在公路上走著。

　　炎熱的天氣對于他們都不是什么難以忍受的事，而閃電俠看著這位來找自己的戰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問話。

　　“怎么，你也開始懷疑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了嗎，巴里？”

　　“你又怎么知道。”

　　“因為我是蝙蝠俠，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這五年都在做什么，克拉克回不來了，戴安娜享受其中，哈爾早已忘記了自己曾經戴的是什么戒指，維克多為這個虛假的世界盡心盡力，你一直對自己所做的事有著懷疑，你認為自己做的事是正確的，你們讓這個世界變得和平，但是很多事卻跟你想的不一樣，尤其是在你今天見了艾瑞絲，而且還失手殺死鯊魚人后，你更迷茫了。”

　　“你還真是什么都知道啊，我竟然跟你這種家伙當了這么久的戰友，所以，你想說什么！”

　　閃電俠聽著蝙蝠俠細數著自己那些戰友這五年的變化，包括今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以前，他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反駁蝙蝠俠，指責他既然說他們現在做的事是錯的，那么你這個對的人又為這個世界帶來了什么，可當今天，他為了保護自己的未婚妻，情急之下，將神速力加持的掃把甩了出去。

　　原本無法對鯊魚人造成任何傷害的掃把瞬間變成一把利劍，直接穿透了他的口腔，直通大腦，奪走了他的生命。他殺人了，為了救自己的女友，他殺人了，但他明白，擁有神速力的他有著更多不殺戮的方式解決問題，他的極速，可以做到的事太多，但他卻選擇了最不理智的一種，他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當時要將掃把當成長矛來投射，明明只需要甩一下就能解決一切的。

　　更可怕的一點在于，他殺人了，盡管鯊魚人是罪犯，但他還是殺人了。然而那些跟在他身邊的統治者政權，超人武裝部隊沒有一個人認為他做的是錯的，反而在那鼓掌叫好，說他干掉了一個本該槍斃的罪犯，聽著這些恭維的話語，看著倒在地上，流著一攤血液的尸體，閃電俠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

　　什么時候，連殺人都變成他作為超級英雄應有的權利了，他從來沒有凌駕在法律之上，自己的國家有些州依舊存在著死刑，他從來不認為死刑有什么不好，有些混蛋，就該執行死刑，只是他的州沒有死刑，他的城市里也沒有碰到過那些作惡到需要執行死刑的家伙。但現在，他成了那個應該接受審判的人，卻沒有人對他審判，這一刻的他才意識到自己也許真的做錯了。

　　現實和理想的沖突讓他離開了中心城，來這條公路上狂奔，但他所掩藏的那些情緒都寫在臉上，被蝙蝠俠戳破。

　　“我只想讓你知道，你們也許建立了一個絕對和平的世界，但這個世界的建立方式是錯的，它不該以個人的意志和武力去貫徹執行，你們建立的只是一個令人恐懼的烏托邦，但這一切還有挽回的余地，你擁有讓這個世界撥回正軌的能力，神速力，穿越到五年前，一切都有的救。”

　　“別傻了蝙蝠俠，你比我清楚穿越時空所帶來的危害，一個事件，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會成為時間線一個節點，你讓我去將那個節點抹去，然后重新制造一條新的時間線，那就意味著抹去我們現在的一切，我不會去做這種事的。”

　　“這個結局很糟嗎，我們現在的結局也沒好到哪去，超人的強大你自己清楚，只要太陽還在，他就是不死的，而我，會老，會死，你雖然有神速力，能夠延緩你的衰老，但你也沒有超人活得長，戴安娜只是個半神而已，久遠的時光過后，我們這一批人最終只會剩下超人一個人，而地球卻再也沒有一個能為那些人們發聲的人了，這樣看不到未來的結局，你覺得很好嗎？”

　　蝙蝠俠的話讓閃電俠沉默，因為說的是事實，神速力可以延緩極速者的細胞衰老速度，但只是讓他命變長一點而已，他計算過，如果要他壽終正寢，最起碼他能活1000歲，雖然極速者沒一個壽終正寢的。但就算他壽終正寢了，也活不過超人，而當最后一個能夠限制超人的人倒下后，地球還有未來嗎？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五年前他們致力的目標最后怎么變質成了一場獨裁，每個人的樣子都變得如此陌生，包括他自己。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現在這個世界很好，也許我們方式錯了，但是結果是好的就夠了，超人會一直貫徹他的意志的，這就夠了！別再來找我了，不然我會把你抓起來！”

　　閃電俠有些痛苦的說道，他有些接受不來自己所奮斗的一切都是虛假的，身形化作閃電，從蝙蝠俠身邊跑開，蝙蝠俠攔不住，也不想攔，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閃電俠，蝙蝠俠喃喃說道：“你認為我這是在毀滅掉我們的世界，但我是在拯救它啊，現在主動權還在我手上，但你不做，很快就不是了，還會有更多的人為了這個未來死去。”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蝙蝠俠會這么說，但閃電俠離開了，蝙蝠俠在這里的意義就不大了，他也隨即離開了這條被稱為極速者天堂的公路。

　　是夜，韋恩莊園內，柯文的臥室里，在費了一番手腳搞定了比扎羅之后，累了一天的柯文就去休息了，只是今晚的他，睡眠質量不算多高。熟睡的他眼皮顫抖，做著一個夢，柯文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他沒法從夢中醒來，因為這個夢有些真實，同樣是地球，同樣是那個熟悉的不義宇宙世界。

　　而柯文卻發現自己穿著一件黑西裝，手里還拿著一捧花，正覺得疑惑之際，卻發現整條大街上都是跟他穿著差不多一樣的人，要么黑西裝手捧鮮花，要么都會給自己穿上或者披上一件黑色的服飾。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街道的兩頭，放眼望去，以柯文的目力也望不到邊。

　　就在這時，柯文就聽到一陣哀樂，回頭看向音樂傳來的方向，馬車，黑色的棺木，騎著馬的士兵，暗沉的天空以及那個顯眼的標志，還沒等柯文想明白這個夢境的出現有什么寓意時，一陣不可抗力將自己拉回了現實。床上，柯文睜開雙眼坐了起來，走到窗前看著外面依舊漆黑的夜色，滿臉疑惑。

　　做夢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問題，但是以他的精神狀況做夢就有問題了，他的睡眠質量一直都很好，但是這次做的夢，那種真實感，就好像是提前看到了一段未來一樣。

　　“真是奇怪，”嘟囔了一句，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后，柯文這才準備回床上補覺，屁股剛挨到床上，就立馬站了起來，往自己睡衣的褲兜那一掏，一個表盤就出現在自己手上，讓柯文瞪大了眼睛。

　　“臥槽！”

　　看到這個表盤，柯文不得不爆句粗口，這個表盤質量不算大，拿在手里也感受不到什么重量，上面也沒有什么點綴，連分秒針都沒有，但是柯文很清楚這玩意只是個素體，噴上圖案，裝上配色外框，然后逆時針轉動，按下計時鍵就會成為一個玩具（劃掉）道具，一個能夠借用前輩力量的道具。

　　只是他不清楚這個玩意怎么出現在自己褲兜里的，再結合自己那個亂七八糟的夢，柯文心中也有了決斷，閉上雙眼，心神沉入自己的意識空間內。

　　“系統，解釋下你給兌換的時王體質怎么回事吧，為什么我手上會出現這個表盤，還是個空白體。”

　　無可奉告，宿主所兌換的時王體質功能多樣，需要宿主自行去開發出該體質所擁有的能力，表盤只不過是時王體質所附帶的能力一種而已。

　　“我說系統，你不會是財團B和東大媽結合的大宇宙意志吧，你這套路讓我有些害怕啊。”柯文把玩著被帶到自己意識空間內的表盤，再看著那些羅列在騎士系統里面的那些道具，囊括了平成二十子那些各種花樣百出的道具，還有可開發的空間，讓柯文不得不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在給人家東大媽還有財團B打工。

　　只是柯文的吐槽沒有引來系統的回答，人家回答完自己的問題后就沉默了，柯文也無奈，人家現在佛的要死，自己再這么追問下去也沒效果。退出了意識空間，將這個素體的表盤放在桌上，這才再次進入夢鄉，但這次，那個如同未來的夢境并沒有繼續出現，讓柯文有了一個舒服的夜晚。

　　而就在韋恩莊園眾人進入夢鄉之際，蝙蝠俠也駕駛著蝙蝠戰機回到了韋恩莊園，另一邊的超人，也從鋼骨那里獲得了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