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婆子壞滴很。”
周文心里吐槽了一句。
眾所周知,HIV是一種變異性很強的病毒,當一部分病毒變異后,之前產生的抗體對它們將無效,也正因如此,無法研制疫苗。
其次,HIV的攻擊對象是免疫系統,而傳統的疫苗是調動人體免疫來產生抗體,HIV不斷入侵免疫系統的同時,抗體相應的應答反應也變弱了。
還有,HIV可以藏在CD4T淋巴細胞等免疫細胞里,相應的抗艾滋病毒的藥物并不能夠作用于這里面,所以艾滋病毒無法被抗病毒藥物清除,當停藥之后,這些細胞內的艾滋病毒仍然可以再次復制。
而世界上任何一款抗艾滋病毒藥物,都是無法從根本上殺死艾滋病毒的,只能抑制這些病毒在體內的復制或者是繁殖,所以到目前為止艾滋病還不能夠治好。
大祭司對于周文的反應不置可否,站起來說:“請跟我來。”
周文跟著大祭司出了屋子,繞過屋后茂密的樹林來到了一條小河旁,沿著小河順流而下向西走去。
大祭司可能年紀大了,走路的速度很慢很慢,而周文無意間發現,那只花豹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后,讓他的后脊梁涼颼颼的。
他們走了大概500米左右,來到一座不大的木頭房外面。
木頭房的臺階上坐了一個皮膚不是那么黑的黑人小孩,可能是白人后裔,大概七八歲的樣子,正在剝堅果吃。
看到大祭司,小孩站起來對著她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跑進屋里喊道:“媽媽,莫姆祭司來了。”
很快屋里出來一個黑人婦女,身后還背了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黑人婦女迎上來,恭敬的說到:“莫姆祭司,您怎么過來了?有事您讓卡卡過來叫我就行了啊!”
周文從剛剛的聊天中得知,“卡卡”就是那只花豹。
大祭司笑了笑,拄著獸頭拐杖走進了屋里。
周文跟著進了屋子,而黑人婦女和小孩子則依次跟進。
至于黑人保鏢則留在了屋外面。
黑人婦女給周文倒了杯茶,和大祭司家的那種一樣,一股子苦膽草的味道,又澀又難聞。
周文沒勇氣喝下去。
大祭司指著婦女對周文說:“她三年前因為艾滋病差一點死掉,是我救活了她,不相信你可以問她。”
周文:“…”
神神秘秘搞半天,原來就是找個托來證明她的話啊,一時間有些意興闌珊。
黑人婦女帶著感激的口吻說:“是啊!我本來已經被醫院判了死刑,是莫姆大祭司救了我一命…”
聽著黑人婦女在那里反復不斷的說著大祭司的好話,感謝幫她幫自己治好艾滋病,周文心里有些想笑。
大祭司根本不懂,HIV病毒本身是不致死的,其原理是攻擊人體的免疫細胞,導致人體感染其它疾病而死亡。
大祭司:“你是不是不相信?”
周文遲疑了一下說:“是,我確實不相信。”
大祭司:“但這是事實。”
周文:“可沒有證據證明。”
大祭司說:“瑪爾里就是證據。”
周文猜測,瑪爾里應該就是黑人婦女。
大祭司不等周文說話,跟著道:“瑪爾里和她的三個孩子,曾經都得了艾滋病,是我救了他們!醫院那邊應該有他們的病例記錄,你不相信可以去查。”
周文打開真視之眼看了一下瑪爾里,讓他沒沒想到的是,這個黑人婦女還真的沒有艾滋病,另外她身后襁褓中的幼兒以及坐在臺階上的小孩,都沒有艾滋病。
當然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
“醫院病例嘛…說真的,我還是不相信。”
大祭司考慮一會,最后還是從鮮艷的袍子里掏出個袋子,從里面小心翼翼的倒出一點褐色粉末裝到袋子里遞給周文,“你可以拿回去做個實驗,或者怎么樣都行。”
周文接過袋子,“行,那我回去做個實驗。”
雖然他心里還有很多疑惑,但是在結果出來前都不重要。
大祭司點點頭,也沒有挽留他。
周文回到實驗基地后,李鋒他們已經完成了宣傳。
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干脆就住在了杭濟城里的酒店。
城里的酒店倒是很便宜,中檔酒店的雙人間一晚上大約為300普拉,折合人民幣大概200塊左右。
一款靶向藥的臨床測試,對于一般人來說是非常繁瑣的。
但是對于周文來說卻很簡單,先做一個毒理檢測,確定沒有毒后,明天找一個艾滋病患者,給對方來一針就知道了。
什么,人體測試需要申請?
那是國內,這里不需要,100塊普拉就搞定了。
吃過晚飯后,周文做了個測試盒后扔在那里讓電腦慢慢跑。
測試盒會和毒理檢測系統里自帶的毒物庫逐項比對,需要8個小時以上。
周文就去玩耍了。
一夜過后,第二天早上周文起來后發現,毒理檢測已經結束,無毒。
他也沒有意外。
如果那個大祭司給一包毒藥給他,那才真是怪事呢,總不能想毒死他吧?
吃過早飯后他到檢測車上做了一管注射劑,然后到附近紅燈區找了個攜帶有HIV的小姐,和對方一番溝通后,又給她200普拉,最后才把藥物注射進了她的身體里。
說實話,周文真得沒抱一點希望。
之所以還要測試,完全是出于一個科研工作者對于科學的尊重,即使明知道不可能,也要用事實說話,而不是靠自己的嘴說。
當藥物注射進入小姐的身體后,周文隨即打開了真視之眼,認真觀察著。
很快他便發現一個震撼的事實,那些藥物分子滲透進小姐的血液里時,小姐血管里含有的HIV病毒,被迅速的殺死。
“怎么可能?”
從來都是周文給別人帶去震撼,而此時此刻,周文卻被大祭司給的藥物震驚到目瞪口呆。
隨后更加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他發現,有些藥物居然滲透進了免疫細胞里面,把里面的艾滋病病毒給殺死了。
“這…這…這不可能!”
周文仔細看了看,這個黑人小姐免疫細胞里的病毒,確實被“殺死”了很多。
不過不知道是劑量不夠還是什么原因,艾滋病病毒并沒有被完全消滅,還留了一部分在小姐體內。
但即使這樣,周文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這樣的療效,已經非常了不起了,比市面上絕大多數抗艾滋藥物都要強的多。
周文十分的想不通。
全世界那多科學院都沒有解決的難題,一個巫醫是怎么破解的?
“難道…大祭司也被外星人附體過?”
周文盯著黑人小姐看了半天,直到把小姐看得露出一副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時才起身離開。
李鋒他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正在酒店停車場等著周文呢,見他過來問道:“老師,現在走嗎?”
周文:“今天不走了,我有點事情,你們就在附近做巡診吧。”
“嗯,知道了老師。”
周文點點頭,開著一輛大吉普離開了。
十分鐘后,周文來到了大祭司住的茅草屋。
仿佛知道周文會過來一樣,莫姆大祭司正坐在門前一顆花梨樹下面,左手輕輕的擼著那只大花貓。
聽到汽車的發動機聲音,大花貓睜開一對碧藍色的豎瞳,等見到下車的是周文后,又低下了腦袋繼續假寐。
周文走過來開門見山的說:“對HIV病毒確實有明顯的滅殺效果。”
大祭司聞言,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周文不解道:“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么呢?”
隨隨便便碰到了一個老女人居然是大祭司,而且對方還能治療HIV,并且還把藥物給他了。這一切聽起來實在是太巧合了。
大祭司說:“你是我來博茲瓦納后遇到的第三十七支醫療隊。
當我跟他們說,我能治愈艾滋病的時候,前面的三十六支醫療隊,其中大多數都認為我在異想天開,還有一小部分認為我是騙子。
只有兩個人愿意相信我。”
周文:“然后呢?”
大祭司:“我給了他們藥物,但是從那以后,他們再也沒有來過,應該是把我給的藥物扔掉了吧。所以這一切并不是什么巧合。”
周文聞言,久久沒有說話。
確實,稍微理智一點的人,應該都不會相信大祭司的話吧。
如果不是因為他有真視之眼,能直觀的看到藥物的效果,換成一般人,就算有心做實驗,也沒有那個條件。
那這款藥物,可能永遠也沒有機會重見天日了。
“您剛剛說來博茲瓦納后,那您之前在哪里啊?”
“赫馬布。”
周文楞了一下,驚奇道:“什么,赫馬布?難道就是資料上記載的那個赫馬布秘密魔法基地,西非魔法力量中心?”
大祭司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什么秘密魔法基地啊,那里早就成為了商業基地。他們把赫馬布打造成了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旅游基地,供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游覽參觀,就像你們中國的少林寺一樣。”
周文:“…”
大祭司跟道:“你還想知道什么?”
周文:“好吧!能不能告訴我,您為什么離開赫馬布嗎?還有,資料上說,你們那里的大祭司能通過和魔鬼的交流,讓你們的戰士擁有防彈、隱形的能力,這是真得假的啊?”
大祭司:“我不知道有沒有魔鬼的存在,即使有,我相信也是另外一種我們所不了解的能量形式吧。但是我肯定不能和魔鬼交流。
防彈和隱身能力是真得。
很多年前的卡梅拉大祭司,擁有著神秘莫測的威能,她制作的一種藥水,浸泡后刀槍不入,水火不浸,可以在近距離下抵擋突擊步槍的子彈。”
周文驚訝道:“不可能!肉身怎么可能抵擋突擊步槍的子彈?近距離下,步槍子彈的強大動能,可能直接撕碎我們的身體!”
大祭司:“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有些事情不是親眼所見,確實讓人難以置信。甚至即使親眼所見,也未必會相信!”
周文想到了能侵入免疫細胞后殺死病毒的藥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大祭司繼續說:“還有隱身也是,我小時候曾親眼看過卡梅拉大祭司在我面前隱身,我完全無法看到她。”
周文:“會不會是障眼法啊?”
大祭司:“不,就像電影里的隱身人一樣,卡梅拉大祭司可以自由走動,還能拿起物體。”
周文:“原理呢?”
大祭司:“這我不懂。”
周文:“那就是障眼法。”
大祭司:“確實不是障眼法,是真得隱身…算了,這些能力隨著卡梅拉大祭司的失蹤全部失傳了,我無法證明真偽,也許真是障眼法吧。”
頓了一下大祭司跟道:“至于為什么離開赫馬布,因為30年前卡梅拉大祭司突然失蹤,部落內部發生了劇烈沖突,死了很多很多人…我跟隨族人輾轉多個國家后,最終來到了博茲瓦納。”
聽完大祭司的話,周文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南邊平原吹來的暖風,掠過門前的花梨樹,發出“莎啦啦”的聲音。
地上的大花貓翻了個身子,強而有力的四肢做出一個伸懶腰的姿勢,乜了眼竹凳子上的周文,繼續睡覺。
周文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畫面,剝了皮的大花貓,被穿在木架上烤著,金黃色的油液滴落在篝火上面,發出“滋啦啦”的脆響。
而就在這時,閉著眼的大花貓,突然間就翻身坐了起來,“哧溜”一下跑進了它的小木屋里。
周文心里笑了笑,隨后說道:“好吧,我知道了!藥效的話已經初步證明了,但是還需要經過進一步的實驗…不過那些不重要,主要是配方。
我想莫姆大祭司這么極力的推廣艾滋病藥方,應該是想救治更多的人吧。”
大祭司又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為什么會有這個想法?”
周文:“呃…難道不是嗎?”
大祭司幽幽道:“我連自己都快救不活了,我拿什么救別人?”
“什么意思?”周文楞了一下,隨后才想起來,他還沒看過這個莫姆大祭司呢。
他立刻打開了真視之眼。
姓名:莫姆·馬蒂爾·拉庫圖阿里馬納納·拉喬納里馬曼皮亞尼納。
性別:雌雄同體。
年齡:45。
職業:巫醫。
身體狀態:衰老癥(三期)。
精神狀態:嚴重失眠加精神衰落。
心情:一種很奇怪的亢奮狀態,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周文先是看到長長的名字想吐槽,不過看到下面的性別后,一下子震驚了。
雖然異常受精卵確實有可能發育成為陰陽人,但是幾率非常非常小,低于百萬分之一,全世界都找不出真正的幾例來。
新聞報道上的那些所謂的陰陽人,99不過是噱頭罷了,基本上就是打了雌性激素,等發育出胸部特征后宣稱自己是雌雄同體。
他沒想到居然看到一例真正的陰陽人。
還有下面的年齡,也是讓他詫異不已。
“45歲?”
等再看到下面的身體狀況后,周文頓時明白了。
早衰癥…難怪40多歲的人,看上去像七八十歲的耄耋老人呢。
不過大祭司這樣算好的了,根據醫學文獻資料,很多早衰癥的患者,都活不過20歲。
有些十幾歲就頭發斑禿、皮膚褶皺松弛、牙齒脫落,渾身布滿老年斑,像一位80歲的老人。
周文沒想到,在這個大祭司身上,居然會有這么多奇怪的病例。
不過大祭司得這種病也不是太奇怪,本身這就是一種染色體異常造成的疾病,而大祭司是雌雄同體,所以也是存在這種并發癥呢。
就在周文遲疑著的時候,大祭司說道:“我得了一種非常罕見的疾病,需要到米國去治療,而這需要一大筆錢。”
“原來是要錢啊。”聽到大祭司的話,周文松了口氣。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事情。
就怕她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
隨后兩個人詳細談了起來。
奧卡萬戈三角洲。
美麗的大草原上,一行豪華婚紗車隊正在取景,天空還有兩架直升機助陣,奢華的氣勢一覽無余,而雪白的婚紗配合著綠油油的大草原,更是風光無限。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處鳥類棲息地,停下來取景。
身材肥碩、臉上戴著碩大蛤蟆鏡的新郎官,坐在越野車的后坐上歇息,嘴里叼著粗大的雪茄,望著不遠處的攝影師鏡頭下漂亮的新娘,嘴角帶笑。
就在這時,天上落下一坨白色的鳥屎,剛好落在新郎官的墨鏡上,而迸濺開的鳥屎,落在了新郎的額頭、鼻尖、唇角上。
新郎官立刻摘下鼻梁上的墨鏡,露出一張典型的東歐人種面孔,大約六十來歲的樣子。
看到墨鏡上的鳥屎,新郎官臉上露出了嫌惡的表情,立刻把墨鏡扔在了車廂地板上,用俄語狠狠咒罵了一句。
隨后從口袋里掏出手絹,擦拭額頭鼻尖。
之后叼起雪茄繼續抽。
新郎官沒有注意到,就在他抽吸雪茄之時,唇角的白色鳥屎也被帶入進了口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