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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歲的艾伯納阿爾弗雷德,二十二歲的安德烈林德伯格,二十歲的迭戈拉莫斯和卡里斯托拉莫斯。這四位少年,成為了埃文貝爾現場表演的伴奏樂隊。
他們四個人沒有遠大的理想,什么成立一個擁有主唱的樂隊,什么出專輯開演唱會,這不是他們的夢想,他們只是希望能夠在現場進行演奏表演,發揮自己的特長,享受音樂帶來的歡樂,僅此而已。至于專輯、歌迷、歡呼、掌聲什么的,從來就不是他們的追求。不過,伴奏樂隊也要有名字才行,否則埃文貝爾介紹自己的現場演奏樂隊時,總不能一直只說成員的名字,卻沒有一個整體介紹的名字。
一開始他們想過不少稀奇古怪的名字,類似于“便利之王”、“d.o.g(,上帝之鉆)”、“崩世光景”…但最終都沒有達成共識,安德烈林德伯格最后提出一個“法外狂徒(outlaw)”卻意外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愛。
眾所周知,埃文貝爾從來就不是一個中規蹈矩的人,包括十一工作室現在也依舊堅持走著個性的獨立工作室路線,無論是電影還是音樂。埃文貝爾總是個性十足。更夸張的是,強硬拒絕出席奧斯卡,與美國電影屆最彪悍的學院打對臺,埃文貝爾完完全全就是真正的法外狂徒。
再者,這個詞簡單又有霸氣,而且還瑯瑯上口,樂隊成員自己喊起來都覺得很喜歡。于是,埃文貝爾的伴奏樂隊“法外狂徒”就正式誕生了。
埃文貝爾朝舞臺上揮了揮手,然后邁開大步走了上去。艾伯納阿爾弗雷德就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第一個就乍呼呼地喊了起來。“埃文,你為什么把首演的舞臺選擇在這里啊?這可和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不相符。”
埃文貝爾聽了,卻笑了起來,“艾伯納。我現在是什么身份地位?”被埃文貝爾這一句反問,艾伯納阿爾弗雷德反而卡住了,他尷尬地揉了揉自己一頭銀發,“就算現在支持我的人再多,我也就是一名認真唱歌的歌手、一名認真演戲的演員。”藝人的一切,都是來自于群眾的支持,沒有這些支持。他們什么也不是。所以,埃文貝爾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就算為自己歡呼吶喊的知音再多,埃文貝爾也始終沒有得意忘形。
從某個角度來說。埃文貝爾很張揚,張揚得沒有一個界限了,他甚至可以傲氣十足地讓那些送上門的記者集體吃閉門羹;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埃文貝爾也很謙遜,他從來不會因為自己取得的成績而忘我。兩世為人,埃文貝爾已經足夠成熟了。
“這里是我夢想開始的地方。”埃文貝爾沒有詳細解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安德烈林德伯格回頭看了看腳底下的地面,嘴角不由就掛著了一抹笑容。這樣的埃文貝爾,這樣認認真真追求自己夢想的埃文貝爾。讓他產生了由衷的欽佩。也許,媒體和觀眾們只看到了埃文貝爾創造的一系列奇跡。但他們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埃文貝爾,他們也不知道這位少年一路走到今天,至始至終只是在享受人生、追逐夢想而已。這樣的埃文貝爾,讓他覺得,跟隨著一起走下去,也許會是一段很愉快的旅程。
迭戈拉莫斯和卡里斯托拉莫斯也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臉上都不由有些慚愧。他們還什么成績都沒有創造出來,就已經開始學會對舞臺挑三揀四了,他們以為自己是大名鼎鼎的埃文貝爾的伴奏樂隊,就理應享受歡呼和吶喊。但現在,他們卻真正地認識到,舞臺從來不區分大小、也不區分華麗與否、更不存在重要與否,每一個舞臺,都是展示自己的機會。只有認真對待所有的表演,這才是追逐音樂夢想真正應該做的事。
至于艾伯納阿爾弗雷德,這小子沒心沒肺的,也沒有多想,他對舞臺一點也不挑剔,他就是單純地想,“今天要表演了,哦耶!”在很多時候,擁有一顆童真的心,反而是最為堅定的人。
伊登哈德遜站在埃文貝爾的身后,靜靜地聽著。對于埃文貝爾的決定,他絲毫不意外,他不是第一天認識埃文貝爾。“記者來了。”伊登哈德遜的聲音讓大家的視線都投向了操場。
操場上出現了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黑色的卡其褲,破舊的運動鞋,在操場上踢起一片塵土,在太陽的照射下揚起一片飛揚的顆粒,那件灰色t恤之外掛著一臺黑色的照相機。一張略長的臉頰之上,有雙深邃的碧綠色眼眸,眼角的皺紋十分明顯,那張桃紅色的嘴唇已經干澀地褪了皮。是老熟人了。
“威廉。”泰迪貝爾熟練地上前打起了招呼,來人正是威廉伍德。
此時的威廉伍德已經三十歲了,兩年前在圣丹斯電影節上認識了埃文貝爾之后,他伴隨著埃文貝爾一路走來,也成為了“娛樂周刊”里記者中的老資格,很多時候,主編都對他頗為重視。威廉伍德很清楚這一切是怎么來的,他牢牢抓住了埃文貝爾這個機遇,堅定地站在這位少年的身邊,讓他成為在整個美國新聞界都小有名氣的一位記者,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碌碌無為的小記者了。
今天,威廉伍德按照慣例一起床,就打開電腦登陸十一博客,這已經成為他的習慣了,他必須時刻保持對埃文貝爾消息的敏銳。如果有需要,他會在第一時間給泰迪貝爾打電話,或者伊登哈德遜也行。當初在好萊塢露天劇場的那張名片,讓威廉伍德成為唯一一位能夠直接和泰迪貝爾、伊登哈德遜聯系上的記者。
得知埃文貝爾今天居然將舉辦新單曲表演發布會,威廉伍德就有些意外了。因為在此之前,華納唱片和十一工作室沒有透露任何的風聲。一直到發布會舉行的當天才公布消息。如此一來,無論是媒體和歌迷都不會太多了,埃文貝爾到底在想什么呢?新單曲發布會,自然是越熱鬧越好。
當威廉伍德查到了地址之后,他不由露出了苦笑。即使來不及和泰迪貝爾聯系,威廉伍德也知道埃文貝爾不會隨意開這種玩笑,所以他直接給主編去了一個電話,就從家里趕了過來。他成為了第一個趕到現場的記者。
埃文貝爾朝威廉伍德揮了揮手示意,然后就轉身和法外狂徒進行現場彩排了。而泰迪貝爾則走下了舞臺,朝威廉伍德走了過來。
威廉伍德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荒涼的景象,不由吞了一口唾沫,這里比他想象得還要糟糕。“威廉,果然你是第一個到的。”泰迪貝爾的聲音傳了過來。外界都認為威廉伍德是靠抱埃文貝爾的大腿:無論什么事件里都對埃文貝爾表示支持才獲得了十一工作室好感的,但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威廉伍德在埃文貝爾身上花了多少心血,最重要的是,他是真正地支持這位少年,他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贏得十一工作室另眼相待的。
“泰迪,埃文又要讓所有人吃驚了。”威廉伍德和泰迪貝爾已經不需要寒暄客套了,直接就苦笑地說到。
看著威廉伍德目瞪口呆的模樣,泰迪貝爾不由呵呵地笑了起來。在很多時候,泰迪貝爾都是這樣一個憨憨的少年,無害的笑容總是讓人不容易設防。但是熟悉十一工作室的記者都知道,要論起翻臉,泰迪貝爾比埃文貝爾還難對付。
“知道這里是哪兒嗎?”泰迪貝爾沒有回答威廉伍德的話,而是反問到。
威廉伍德知道泰迪貝爾不愛說廢話,于是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他知道,這里是布魯克林區的本森赫,這是貝爾家來到紐約之后落腳的地方。再回頭看看這片操場和那個破舊的舞臺,威廉伍德忽然明白了什么,“以前埃文就是在這片舞臺上練習的吧。”威廉伍德對于埃文貝爾在外外百老匯的日子,或多或少也是有了解的。
泰迪貝爾笑了笑,估計那么多記者之中,也只有威廉伍德能夠如此快反應過來了。“恩。小時候,埃文就站在那里,練習著基本功。他的百老匯劇院舞臺上展現出來的東西,早在十幾年前,我就站在這里,靜靜地觀看過了。”泰迪貝爾轉身看向了舞臺上的繁忙,埃文貝爾正在組織著樂隊開始彩排,對于今天的新單曲發布會,埃文貝爾可沒有玩耍的心態,對待任何一次舞臺,埃文貝爾都是一樣認真。“這里就快要消失了,所以今天回來看看。”
泰迪貝爾說得很輕松,但威廉伍德卻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沒有等威廉伍德進一步說話,身后就傳來了喧鬧聲,回頭一看,是一群中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他們嘰嘰喳喳興奮地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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