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2 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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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與人之間的化學反應是很錯雜的，并不是像真正的化學實驗里的公式那樣有一個定式的規定，比如說氧氣和碳點燃之后就會產生二氧化碳，人與人的結束要取決于情感的性質，這才會產生截然不同的化學反應。

　　同一個人的身上，有可能只要看對方一眼就恨得牙癢癢，天性相斥；也有可能對方將自己渾身上下都摸了一個遍也沒有任何感覺，形同陌路；還有可能僅僅只是手指的一點觸碰就會如同火焰燃燒起來一般，迸發火花。娜塔莉波特曼和埃文貝爾之間，就屬于最后一種情況。

　　當埃文貝爾的手觸碰到娜塔莉波特曼時，兩個人都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掌心和皮膚接觸時傳來的酥麻感，但兩個人都是敬業的演員，所以熟練地將波動的情緒融入了這一場表演之中，本來托馬斯和妮娜之間的關系就似乎是游走在yù.望之間的秋千，很難找到一個準確的平衡點，總是在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危險中來回飄蕩。..

　　娜塔莉波特曼在埃文貝爾的引導之下翩翩起舞，耳鬢廝磨、呼吸纏繞、眼神交換，兩個人皮膚與皮膚的每一次觸碰，都好像是一個著火點，將火焰在渾身上下全部點燃，但腦袋里卻又必須保持冷靜，還記得妮娜與托馬斯這場戲的走向，這種電影與現實之間來回交錯的冰火兩重天，讓眼神都不由變得迷惘起來。

　　娜塔莉波特曼是如此。埃文貝爾也是如此。所以，當唇瓣與唇瓣接觸在一起時，呼吸頓時就變得急促起來。隱藏在唇瓣之下的激情隨時都要噴薄而出。托馬斯蠱惑地說到，“張開嘴，張開，張開”，同時也是埃文貝爾誘.惑地說到，“張開嘴，張開。張開”，妮娜和娜塔莉波特曼都不由自主張開了唇瓣。

　　然后她們就感受到了他們靈活的舌尖順著唇瓣、貝齒滑入進來，舌尖的纏繞之間津液的交換。氣息的混沌之間情感的交流，剎那間所有隱藏在皮膚之下的情感都從大腦開始洶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下腹沖擊而去，那種讓人措手不及的快感讓雙腳都只感覺一陣發虛。險些站不穩。

　　娜塔莉波特曼已經很難分清楚電影和現實了。雖然大腦里殘存的理智還是指引著她繼續進行著表演，但是下身傳來一波接著一波的快感，幾乎就要將她淹沒。埃文貝爾的手指就好像具有魔力一般，從胸口到小腹，順著那神秘的三角洲往下滑，然后猛地掠取了那塊讓人臉紅心跳的堡壘。

　　情緒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娜塔莉波特曼情不自禁地摟住了埃文貝爾的脖子，兩個人噴出來的鼻息就好像是火龍的火焰。足以將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摧毀。兩個人都張開了唇瓣，從對方的胸腔里獲取更多的空氣。那洶涌的激情讓兩個人都開始逐漸融化，幾乎要融化成為兩灘軟泥。

　　最終還是埃文貝爾努力控制住了腦海里橫沖直撞的情.yù，猛地一抽身，冷空氣的瞬間涌入，讓兩個人都找回了原本的理智，完成了這場戲的拍攝。

　　雖然這場戲是拍攝完成了，沒有NG，但埃文貝爾和娜塔莉波特曼都知道，剛才他們的表現肯定都太過了，因為他們都有一度迷失了自我，分不清楚電影和現實的界線，拍攝出來的畫面肯定也無法讓人滿意。

　　兩個人整理了一下情緒，努力不要讓躲避對方視線的動作變得太過刻意，回到了監視器面前看回放，果然并不如人意。

　　娜塔莉波特曼太放了，眼神都迷茫了，不過這對于妮娜在這場戲的狀態還是十分契合的，只是缺少了從生澀到熟練這個轉變的過度，稍顯生硬一些。而相對而言，埃文貝爾的表現則更差勁一些，主要是因為這場戲里托馬斯的領導者，他是掌控情緒變化節奏的人，責任更為重大，而埃文貝爾也過于投入了，肢體也略顯僵硬，那種游刃有余的居高臨下感覺，不夠鮮明。

　　兩個人都沒有表現好的結果，就是讓這場戲看起來情.yù的成分過于濃重，荷爾蒙的氣息幾乎都要撲面而來了，雖然這就是這場戲本來要求的效果，但還是要夸張了。最后導致的結果就是，現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們就好像看到了埃文貝爾和娜塔莉波特曼在現場表演活色生香的chūn.宮，有的人面紅耳赤，有的人則興趣盎然。

　　拍攝過程中的化學反應是必要的，否則就沒有說服力，比如說“一天”就是如此。但是這種化學反應過于激烈的情況，實在是讓人臉紅心跳，現場工作人員都在想：埃文貝爾不是和安妮海瑟薇在一起嗎？那先是查理茲塞隆，現在又是娜塔莉波特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起布萊克萊弗利，查理茲塞隆在“在云端”里和埃文貝爾的對手戲表現顯然是更有化學反應的。雖然劇組成員跟隨埃文貝爾那么久了，但對于他的感情生活卻也沒有太多的探知，只是私底下自己討論討論罷了。可即使如此，今天看到埃文貝爾和娜塔莉波特曼那幾乎要破表的激情，還是讓人心猿意馬，心中難免腹誹。

　　埃文貝爾和娜塔莉波特曼都知道剛才這場戲要重新拍攝，但兩個人也都需要一點時間做調整。

　　娜塔莉波特曼自己內心的愛情種子上次在奧斯卡頒獎典禮時就已經破土而出了，所以她才選擇了告白；而現在，這顆幼苗在“黑天鵝”開拍之后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茁壯成長起來，她幾乎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了。此時此刻，即使沒有看到埃文貝爾，但只要回想起剛才的親吻，娜塔莉波特曼的心跳就無法控制，彷佛隨時都可能會從喉嚨里跳出來一般。

　　難道，這就是愛？哪怕對方不符合自己的標準，也依舊不管不顧地愛上了；哪怕自己明知道不可以，但還是飛蛾撲火一般地撲上去了；哪怕這段情感根本看不到未來，可“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的誘.惑還是讓人無法抗拒。

　　埃文貝爾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內心對娜塔莉波特曼的感情，但他也知道他們兩個實在太過相像了，所以不在一起對雙方都是明智的選擇。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有了安妮海瑟薇、布萊克萊弗利兩份情債，再加上一個娜塔莉波特曼，只怕事情會更加混亂。幸運的是，娜塔莉波特曼和埃文貝爾一直都有相同的認知，用理智控制著這一切。但是今天，似乎所有的理智都崩潰了。

　　觸摸著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埃文貝爾告訴自己，娜塔莉波特曼是不會愛上自己的，哪怕是愛上了，他們也是不會在一起的。是否相愛，是否合適，能否在一起，這是截然不同的三件事，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也不是攜手之人都能夠白頭偕老，同樣，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必須在一起。

　　片場里彌漫著一種低氣壓，其實有不少工作人員正在交流明天場地的問題，現場并不是完全的安靜，但這種悉悉索索的吵雜聲反而讓現場彌漫著一種足以讓人窒息的低氣壓，特別是埃文貝爾、娜塔莉波特曼兩個人的周圍。

　　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慫恿著羅伯特法瑞斯上前去詢問埃文貝爾這場戲是不是要繼續拍攝，還是接著拍下一場了。此時泰迪貝爾和伊登哈德遜都不在現場，羅伯特法瑞斯估計是現場唯一一個敢和埃文貝爾沒大沒小的工作人員了特指現在這種情況下。

　　羅伯特法瑞斯頓時就有炸毛的傾向，這個苦差事居然交給他，眼睛偷瞄一下埃文貝爾那陰晴不定的表情，他就覺得雙腳發軟。看看這些年埃文貝爾一路走過來，從新秀小導演到現在的頂尖大導演，不管是什么時候，埃文貝爾對于劇組的威懾力都是數一數二的，不管是“陽光小美女”之中那些倚老賣老的資深演員，還是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克里斯托弗諾蘭、梅麗爾斯特里普這樣的超級大牌，埃文貝爾都能夠輕易搞定。不得不說，埃文貝爾的震懾力確實沒有人敢小覷。而作為這一路上的見證人，羅伯特法瑞斯更是一清二楚，所以他才會越發害怕。

　　可是，現場這樣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算不拍攝，暫時休息，也要得到埃文貝爾的一個準信才行。羅伯特法瑞斯咬著牙，硬著頭皮，就準備上前去詢問埃文貝爾到底打算怎么辦。

　　但就在這個時候，埃文貝爾卻是抬起頭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次他終于沒有再躲避了，而是直直地看向了娜塔莉波特曼，顯然情緒調整已經結束了，而娜塔莉波特曼也抬起了頭，坦然地與埃文貝爾進行視線的交流。

　　兩個人都有那么一會的沉默，雖然埃文貝爾張口說到，“重拍一次？”尾音卻是上揚了一些，似乎是在詢問娜塔莉波特曼“準備好了嗎？”娜塔莉波特曼點了點頭，給予了確定的回復。

　　站在旁邊的羅伯特法瑞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再次投入拍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