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天還沒亮,劉嬋便在外面敲門,提醒衛言該起來了。
畫兒驚醒,從床上爬起來,連忙服侍衛言起床。
衛言迷迷糊糊,待昨日訂做的新衣服穿好后,方發現自己忘記穿防刺內衣,又脫掉重新穿。
昨晚畫兒便好奇地問他這是什么衣服,長的怎么那么奇怪呢。
衛言回答說這是他自己設計的,然后又拿出了一件更加奇怪的東西讓她試試。
那東西叫胸罩。
畫兒羞澀地穿上后,竟發現自己的胸胸看起來大了許多,于是一下就喜歡上了,硬是穿了一晚上都舍不得脫下來。
衛言又趁機送了她一套蕾絲睡裙,喜的小丫頭昨晚連睡覺都在笑。
衛言這才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個時代女子的接受能力。
只要是好東西,肯定是有市場的。
他那顆賺錢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今天的比試,事關重大。
一萬兩銀子,對于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筆巨款。
哪怕是劉嬋,如果要一下子拿出來,也會肉疼很久。
有了這一萬兩銀子,衛言可以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可以請護衛,可以買丫鬟。
也可以請工人。
開作坊,買材料,造紙印刷,制衣做物,各種折騰。
錢生錢!
所以,今天的比試,他一定要贏!
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對著從超市拿出來的小鏡子照了照,活脫脫一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畫兒看著他手中的鏡子映著他清晰的模樣,頓時睜大眼睛,驚呆了。
“想要嗎?”
衛言晃了晃手里的鏡子,誘惑著驚呆的小丫鬟。
畫兒連連點頭,激動道:“想。”
衛言把鏡子收了起來,道:“那你就乖乖在家等我,等我回來了…你再繼續想。”
說罷,出了門。
畫兒撅著嘴巴,鼓起了腮幫子。
天剛亮。
衛言便在劉嬋的護送下上了馬車,向著宮中馳去。
看的出來,郡主大人很緊張,兩只手捏著裙子,眉頭緊鎖,一臉凝重。
衛言倒是輕松多了。
昨天一開始見她那么大的仗勢,神秘兮兮的,衛言還是很忐忑的。
不過在經過一晚上的養精蓄銳后,他就鎮定下來了。
輸贏都有錢拿,只要沒有性命之憂,那還有什么可怕的呢?
而且他還是有那么一點自信的。
腦中有電腦,身上有軟甲,整棟樓的物資都是他的,他若是還贏不了,那得有多蠢啊。
“衛言,你害怕嗎?”
劉嬋突然看著他,聲音有些發顫。
衛言是第一次看到這位郡主大人如此緊張忐忑的一面,笑了笑,自信道:“有什么好怕的呢?不怕。”
“不怕那你一直貼在我身上,手一直摸著我大腿干嘛?”
劉嬋瞪著眼睛道。
衛言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想事情時,不知不自覺間,已經把這位郡主大人擠到了角落里,手也不知何時放在了人家的大腿上。
“不怪我。”
衛言立刻挪開,辯解道:“怪這馬車太顛簸。”
這馬車坐著很硬,即便里面鋪著厚厚的毯子,依舊很不舒服,跑動起來,人在里面如風中浮萍一般,搖搖晃晃,不知覺地挪動。
初坐者,可能會吐的一塌糊涂。
衛言心頭一動,又發現了商機。
如果制造一架四輪馬車,再弄幾個彈簧上去,人坐在里面,豈不是舒服多了?
這個時代,包括以后的時代,人乘坐的都是兩輪馬車,因為沒有發明差速器,四輪很難轉向,跑動時很不方便。
但這些問題,對于衛言來說,都是可以解決的。
因為他可以借鑒西方國家古代的思路。
西方古代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非常簡單,他們的四輪車前兩個輪子裝在一個車架上,后兩個輪子裝在另一個車架上,后面的車架架在前面的車架上,由一根立軸連接,實際上是兩個兩輪車的組合。
于是,這個千古難題就被巧妙地解決了。
衛言完全可以用這樣的方法,制造一些四輪馬車出來,賣出好價錢。
當然,這種馬車,可不是誰都能買的,沒有身份的人最多坐坐牛車和騾車。
所以這種馬車,得賣給一些特定的人群。
比若說…皇家貴族,甚至是皇帝。
想到此,衛言頓時心頭一動,也許可以用這種方法,引起那位大帝的注意。
正在他想著事情時,馬車停了下來。
已經到了宮門口。
守衛掀開門簾,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他們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和其他人,方放行。
即便是劉嬋這樣的皇家人,也沒有任何特殊可言。
馬車并沒有直接駛向未央宮,而是駛向了旁邊的一座宮殿。
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
劉嬋叮囑衛言道:“你先待在車里,不要出來。我去里面見一位貴人,待會兒我們一起去未央宮。”
衛言好奇道:“哪位貴人?”
劉嬋目光一閃,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記住,萬萬不可擅自下來。若是沖撞了貴人,只怕你我都要倒霉。”
“好吧。”
這是宮里,衛言自然知曉輕重。
劉嬋下車后,便快步進了宮殿。
此時長公主劉儀,已經在書房等著,手里握著邊境傳來的消息,眉頭緊蹙。
今日的比試,可是關乎著她的終身大事。
可是直到這個時候,她的整個心思,依舊在邊境那里。
夜一進來通報。
劉嬋很快走了進來,拱手道:“殿下,衛言已經到了。”
劉伊這才收起書信,抬起頭來看著她,沉默了一下,方道:“小嬋,今日的比試,李家肯定是贏定了。陛下也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讓我嫁給李平功。那少年就算贏了文采,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劉嬋臉色一變,道:“殿下…”
劉伊擺了擺手,站起了身,道:“沒事,比試還是要去的。邊境事急,我若再不回去,只怕會出大事。樓蘭國本就反復無常,我國若是再不救援,只怕對方又會依附于匈奴,令匈奴可以直逼我玉門關。所以,三天之內,我必須成親。”
劉嬋臉色難看道:“殿下已經決定了,要嫁給那李平功?”
劉伊沒有回答,臉上的神色依舊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仿佛這令她厭惡的終身大事,已經與她無關,道:“走吧,去未央宮。”
劉嬋跟在后面,心潮起伏。
若是如此,那她報仇和她弟弟的事情,也徹底沒有任何希望了。
上了馬車,看著衛言,劉嬋苦笑一聲,有些凄涼,喃喃地道:“我也認命了。”
衛言不明所以。
長公主的馬車先行,他們跟在后面。
很快,到了未央宮外。
此時,李平功在李家眾人的簇擁下,也正好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