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肉身神通
醉滿樓的大廳里。
兩排身穿差服的捕快手按刀柄，昂首挺立，氣勢威武。
大廳中央，二三十具尸體堆得如同一座小山。
此刻小山面前站著十幾個人。
他們身上華麗的衣著和慘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小山最上面，那個他們無比熟悉的人，正瞪著一雙沒有了神采的眼睛看著他們，像是在訴說著無盡的不甘。
榮華會會長馬雙成，竟然就這么死了。
不但死了，尸體還如此不體面的被人示眾，連同他那些手下心腹一起。
“人到齊了嗎？”
蘇牧平靜地說道。
“回大人，榮華會正式會員十九人，包括已經明正典刑的馬雙成，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
司丞余秀江拱手說道。
經歷了這么多事，他現在面對這種以前足以引起東城區地震的大事，竟然都有一種波瀾不驚的感覺。
而且竟然還有些揚眉吐氣的爽快感。
以前榮華會的這些人有多囂張，現在這副樣子就讓人多解氣。
“很好。”
蘇牧微微頷首，“既然人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他目光掃過眾人，緩緩地道，“馬雙成操控糧價，擾亂市場，現又拒繳罰金，意圖襲擊本司馬，按大玄律，當誅。”
“不管此事你們有沒有參與，知不知情，本司馬暫且當你們都毫不知情，這次便算了。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榮華會會長，我希望你以后能合法經營，帶領榮華會為東城區的和平穩定貢獻一份力量。”
“我的話說完了，你們有什么意見，現在可以說了。”
言畢，蘇牧平靜地看著眾人。
那個被蘇牧指定為榮華會會長的幸運兒臉上沒有絲毫喜色，反而充滿了苦澀。
如果是以前讓他當榮華會會長，他肯定求之不得。
但是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誰當這個榮華會會長，都是東城司的傀儡。
要是敢違逆東城司的命令，前任會長馬雙成就是前車之鑒。
可如果事事聽從東城司的命令，榮華會自身的利益必定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到時候，這些會員不扒了自己的皮才怪呢。
榮華會會長這個位置，現在根本就是個燙手山芋。
他不想接啊。
沒看到這才剛開始，那些家伙都已經懷疑自己早就跟東城司勾結在一起了，真要是當了會長，那些家伙能支持自己才怪。
問題是，現在拒絕的話，小蘇司馬會不會當場把自己干掉？
這個可能性很大啊。
前任會長馬雙成的尸體就在眼跟前呢。
“既然都沒有意見，事情便這么定了。”
等了片刻，見無人說話，蘇牧滿意地點點頭，“你叫什么名字？回頭把榮華會的情況梳理一下，報到東城司備案，以后榮華會有什么東西，都要經東城司審批，沒有問題之后再執行，有問題嗎？”
有問題嗎？
當然有！
問題大了！
事事都要東城司批準，那榮華會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它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榮華會那些會員全都面面相覷，他們心中滿是意見，但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笑話，他們眼睛又不瞎。
前任會長馬雙成，和他手下最強的武師，全都已經變成了尸體，端端正正地擺在他們眼前呢。
這說明什么？
說明蘇牧的實力，遠比他們之前預料的要強的多！
前任會長馬雙成可是淬骨境的武夫，他手下的武師也是榮華會最強大的，這等實力，竟然被蘇牧一個人殺了個干凈。
他們每個人都不如馬雙成，現在哪里敢出頭啊。
直到蘇牧起身離開，身影消失。
榮華會眾人才感覺全身無力，有幾人竟然毫不顧忌形象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眼眸之中仍然殘留著深深的驚懼。
“馬會長——他死的太慘了。”
沈義之口中有點發苦。
他就是那個被蘇牧指定為榮華會會長的幸運兒。
“諸位會友，我真的沒跟小蘇司馬勾結…”
“我等知道。”
一個富商打斷了沈義之的解釋，說道，“連馬會長都折在他的手上，而且他沒用什么暗算的手段，這一身實力，我們榮華會栽的不冤。”
眾人臉上都露出苦笑。
前任會長馬雙成是什么實力他們都很清楚。
能將馬會長這些人全都殺死，蘇牧的實力，絕對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地步。
這絕非僅僅掌握了一門意境就能夠做得到。
很有可能，他已經踏入了淬骨境。
以淬骨境的恐怖體魄，再加上他掌握了意境，換血之下，幾乎可以稱為無敵了。
這樣的實力，在外城已經無人能與他抗衡。
他不需要再跟榮華會耍什么陰謀手段。
榮華會在人家眼里，隨時都可以按死。
“諸位會友，你們怎么看…”
沈義之弱弱地問道。
他雖然名義上已經是榮華會的會長，但是他真沒什么發號施令的底氣啊。
“還能怎么看？”
眾人沒好氣地道，“按他說的作罷，我們還想多活幾年呢，老沈，你現在是咱們那的領頭羊了，以后還要靠你從東城司多為咱們爭取利益了。”
說罷。
他們也不再理會沈義之，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這里堆滿了尸體，他們是一刻都不想多留。
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沈義之滿臉苦笑。
他知道，榮華會，心散了。
只要蘇牧這個司馬還在東城區一天，榮華會只能是形同虛設，再也回不到從前。
不過換個角度想一想，以蘇牧的實力，也不會一直都留在東城司擔任司馬，他早晚要去內城的。
等他高升了，榮華會或許還有機會恢復往日的榮光。
他這個會長，現在的任務就是臥薪嘗膽，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大人，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干脆直接把榮華會給瓦解了？”
陳松跟在蘇牧身邊，正在返回東城司衙門的路上。
他目光中的敬仰如滔滔河水，綿綿不絕。
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醉滿樓內發生的事情。
但在東城區縱橫三十年的馬雙成死了，馬雙成手下的淬體三境、淬體四境的武師，也全都死了。
這么多人，竟然都沒有能傷到小蘇司馬分毫，這是什么樣的實力？
陳松自以為已經窺到蘇牧的手段，結果蘇牧每一次出手，都讓他有一種全新的體驗，就好像他永遠看不到蘇牧的實力上限一般。
“瓦解了榮華會，那些富商豪紳就不存在了？”
蘇牧道，“把他們都殺光容易，但殺了他們，那些生意誰來做？
榮華會的生意涉及方方面面，如果這些生意全都崩盤了，對東城區來說并非易事。
沒了榮華會，他們各自為戰，反倒容易生亂，不如留著榮華會，只要榮華會在東城司的監管之下，他們便不敢胡作非為。”
“是。”
陳松應聲，語氣敬畏地道，“大人如此實力，想來那些人也不敢再掀什么風浪。”
“余司丞。”
靠近東城司衙門的時候，蘇牧喚道。
“大人。”
余秀江快走兩步，來到蘇牧跟前，微微躬身道。
“你以后盯著點沈義之，他如果不聽話，那就換個人當榮華會的會長。”
蘇牧平靜地吩咐道，“不用殺人，一切，有我。”
“是。”
余秀江道，臉上全都是踏實和安心的神色。
蘇牧的雷霆手段，效果立竿見影。
自從馬雙成一行人伏誅之后，東城區的風氣徹底改變。
如今東城司言出令行，各大幫派之間的爭斗都比以往少了許多。
就算偶有爭斗，只要東城司的捕快出面，他們都會老老實實地接受調解。
這放在以前，基本上都是東城司不敢想象的事情。
這種轉變，對蘇牧來說最大的好處就是需要他操心的地方少了。
他每日坐在衙門內，往往接連幾日才有需要他出面處理的事情。
其余小事，最多到司丞余秀江那里就被解決了。
如今陳松得到了蘇牧的真傳，捉人的動作已經十分熟練，東城區幾乎無人敢正面與東城司的捕快發生沖突。
斗轉星移，一晃兩三月時間已經過去了。
春天悄然來臨的時候，蘇牧盤膝坐在東城司后院的臥房內。
姓名：蘇牧 身份：捉刀人/太平司白衣/東城司司馬（七品）
點數：2980點 境界：淬體四境（淬皮極境、淬肉極境、淬筋極境）
功法：鐵牛淬骨法（大成），貍貓淬骨法（圓滿）…
武藝：開山刀法（小成/）、坎水意境（小成）、巽風意境（小成）、箭術（入門/）
這段日子，他把所有的點數都用在了提升功法上面，成效顯著。
貍貓淬骨法已經修煉圓滿，他也兼修了第二門淬骨法，鐵牛淬骨法。
第一門淬骨法圓滿之后，再兼修第二門淬骨法，所需要的點數大幅度縮減。
鐵牛淬骨法，大成到圓滿僅需要三千點數，比貍貓淬骨法的五千點小了近一半。
“這就是身份提高的好處，若我還是南城司的捕頭，現在估計也就是勉強將貍貓淬骨法提升到大成而已。
司馬的身份，讓我積累點數的速度快了何止一倍？”
蘇牧心中暗自道。
當了東城司司馬之后，不斷每日賺的點數多了，而且人也沒有當初做捕頭的時候忙了。
他現在每日甚至有許多時間用來修煉刀法。
雖然沒有用點數提升，他的開山刀法也提升到了小成的境界，毫無疑問就是有時間練刀的功勞。
“過了今夜，就能有三千點數了。”
蘇牧臉上露出了期待之色。
他有一種感覺，兩門淬骨法，已經足以抵達淬骨極限的境界。
到時候，淬皮極境、淬肉極境、淬筋極境、淬骨極境，他的體魄將達到一種恐怖的境界。
淬體武者，某一境達到極境的情況雖然罕見，但放眼大玄王朝，還是有不少天資卓絕之輩能夠做到的。
就算在武陵城，據蘇牧所知，洛安寧的淬筋也練到了極境，淬骨也與極境相差不遠。
但四境全都修煉到極境，那就是鳳毛麟角的存在，百年才可能會出現一個。
淬體四境，每一境都修煉到極境，這就是淬體極境。
除此之外，少了任何一境是極境，都不能稱之為淬體極境。
蘇牧從洛安寧那里得知，淬體極境，有一定幾率會誕生一種肉身神通。
這種肉身神通不同于武技，它是一種源自最本質的東西，甚至可以和異象相提并論。
人類歷史上，擁有肉身神通的武者極其稀少，所以關于肉身神通的記載非常少，洛安寧也只是道聽途說了一些，她也說不清楚肉身神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肉身神通十分強大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這肉身神通會隨著修為境界的提升而提升，威力幾乎沒有上限。
蘇牧很期待，等他淬骨圓滿之后，到底能誕生什么肉身神通。
午夜一到，系統面板上的時間悄然刷新。
點數：3200點。
“鐵牛淬骨法，提升吧。”
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的蘇牧，毫不猶豫地在系統面板上點了下去。
蘇牧全身劇震，一剎那間，他渾身上下的骨頭，感覺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噬咬一般，癢，癢到了極致。
一時間，蘇牧忍不住擺出了鐵牛淬骨法的修煉姿勢。
一式又一式。
只有修煉這些姿勢，那種癢到了骨髓里的感覺才稍微減輕了一些。
如果此刻有人在旁觀看，一定會發現，蘇牧的每一式動作，都完美無缺，甚至會給人一種蘇牧真的化身鐵牛的感覺。
這已經是深得鐵牛淬骨法神髓才會有的現象。
隨著腦海中涌現出來的知識，蘇牧已經徹底掌握了鐵牛淬骨法，如何修煉，如何淬煉骨骼，全都了然于心。
而他的骨骼，也如同千錘百煉一般，越發晶瑩剔透。
不夸張地說，如果蘇牧現在身死，哪怕過了數百年，他的身體全都已經腐朽，但骨骼會依舊存在，如同玉石一般，歷千年而不變。
這就是淬骨的極限！
淬體到了這一步，再繼續下去，便是修煉入髓，骨髓生新血，是為換血。
如果是普通的淬體武者，修煉到這一步，下一步就是如何煉髓換血了。
但蘇牧不一樣，他是淬體極限。
隨著淬骨極限達成，蘇牧感覺身體的變化還沒有停止，一股奇異的力量，從他身體深處涌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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