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見面
“媽？”
龍歲歲幾乎都要懷疑自己幻聽了。
她怎么會從老爸嘴里聽到這個詞兒？
“…對！你、你媽！”
電話另一端，許是終于開口說出了這句話，龍光耀經過最初的結巴，開始變得愈發順暢起來。
“歲歲，我之前不就說過嘛，你媽還在，她只是暫時離開了！”
“那個，現在，你媽找了來，她想見見你！”
龍歲歲也經過了最初的震驚，確定自己沒有幻聽，而電話里的聲音，也是真的屬于自己的老爸龍光耀。
冷靜下來，理智悉數回籠，龍歲歲竟無比的平靜：“好！什么時間？去哪兒？”
她甚至都沒有詢問自己的親媽是誰，在靈氣復蘇即將到來前，親媽忽然冒出來又是為了什么。
…仿佛，所謂親媽，對于龍歲歲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龍光耀聽出女兒的冷淡與疏離，趕忙說道：“就現在吧，我們都在城南的別墅！”
龍歲歲點點頭，“好！”
說完這話，龍歲歲難得沒有跟老爸寒暄，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握著手機抬起頭，正好就對上了懸浮在半空中的迷你小海龜。
龍歲歲定定地看著龜丞相，卻并沒有開口詢問。
龍歲歲有預感，自己的身世，龜丞相一定知道，可這個老家伙就是不可能說。
要么閉口不提，要么避左右而言他。
它，就是故意隱瞞，仿佛龍歲歲的身世，隱藏著什么大秘密。
或者，在這件事里，龜丞相有著明顯的過錯，它怕被龍歲歲知道。
“小、小殿下，您怎么了？為什么這樣看著老臣？”
龜丞相被龍歲歲盯的有些發毛，不自在的晃了晃腦袋，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我爸說，我媽來了！”
龍歲歲平鋪直敘的說出這么一個事實。
龜丞相瞪大了綠豆小眼兒，“啥？你、你媽？”
龍后殿下飛升了呀，即便靈氣復蘇，她都無法輕易回來。
等等！
小殿下口中的“媽”，應該、可能不是龍后，而是那個女人。
龜丞相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它想到了當年的事兒，禁不住有些心虛。
龍歲歲一直都盯著龜丞相，沒有錯過它的任何情緒變化。
尤其是，當龍歲歲恢復了真身，成為真正的神龍，她對于龜丞相等臣服于龍族的海族，有著來自血脈、來自靈魂的控制。
只是龜丞相修為太高，龍歲歲還不能完全掌控。
但，龍歲歲依然能夠感知到龜丞相的情緒。
“心虛？龜丞相在心虛？”
所以，她沒有猜錯，在有關她的身世的事情上，龜丞相犯過錯。
“龜丞相，你見過我媽嘛？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是不是跟我老爸一樣，都是修煉者，都是從所謂的祖地逃出來的？”
龍歲歲盯著龜丞相，突突突的甩出一連串的問題。
龜丞相張了張嘴，下意識的搖頭，“不！我、我不知道！我、我又不認識！”
接連的否定啊，那就表明是肯定。
龜丞相認識親媽，也知道她的身份。
“是嘛？你不認識她？那就奇怪了，龜丞相，我一直都不明白，我既然是龍，為什么我的爸媽不是龍？”
“二十年了，身負神龍血脈的我，一直都在人族社會生活…”
“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龍歲歲故意舊事重提，就是要詐一詐龜丞相。
龜丞相臉上的心虛愈發明顯了。
它不自在的晃動著腦袋，不敢與龍歲歲對視。
“那個…呵呵，小殿下，這都是有原因的！”
“不過，您放心，老臣對您無比忠心，也從未害過您！”
“只是，有些事吧，或許是天注定，就是不能隨人愿…老臣，也、也沒有辦法啊！”
龜丞相吞吞吐吐，含含糊糊，就是不肯正面回答龍歲歲的問題。
龍歲歲：…就知道從你嘴里問不出來。
無所謂了，親媽都來了，當年的身世之謎，應該很快就能被揭開。
這種事，不是龜丞相想隱瞞就能隱瞞的。
龍歲歲在電話里，聽得非常清楚，龍光耀提及“親媽”的時候，語氣很是平和。
沒有恨，沒有冤，也沒有太過疏離，還帶著些許親近。
龍歲歲可以感受到，龍光耀與“親媽”即便不是夫妻了，也不是仇人。
他們，甚至可以做朋友。
既是朋友，龍光耀就要為對方考慮。
“親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事實就是，她缺席了女兒龍歲歲的成長。
二十年不見蹤影，今天猛不丁的就冒了出來。
作為女兒，龍歲歲有充足的理由“任性”——不認親媽，甚至怨恨她的“拋棄”。
龍光耀為了打消女兒對親媽的怨恨，自然要想方設法的幫“朋友”解釋。
龍歲歲不是好糊弄的，龍光耀想要真正的化解“母女”之間的恨與怨，就要實話實說。
龍歲歲的身世，也就能順勢解密。
嘩啦！
龍歲歲從游泳池出來，去到浴室，洗漱了一番。
收拾完，換好衣服，龍歲歲沒有耽擱，就直接前往城南的濕地別墅。
一個小時后，車子抵達目的地。
龍歲歲下了車，沒有急著進門，而是站在門外，稍稍感應了一下。
哦豁，有靈力波動喲。
不只是別墅里，就連別墅四周，也有數道神識。
修煉者！
修為還不低！
他們都潛伏在別墅四周，并釋放出神識進行“監控”。
敵人？
就算不是敵人，也不會是朋友。
誰家朋友會躲在外面，還用神識進行掃描？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是否來自于一個勢力？而這個勢力，是否又跟“親媽”有些關系！
龍歲歲暗自猜度著，她沒有繼續停留，而是抬腳邁進了院子。
穿過院子，就看到了客廳里的燈火通明。
璀璨的燈光中，有兩個人影。
一個自然就是龍光耀，而另一個，看著纖細柔美，應該就是所謂的“親媽”。
龍歲歲腳步不停，直接進了客廳。
“歲歲！”
龍光耀看到寶貝女兒進來，臉上頓時揚起了笑容。
他坐在沙發上，而另一側，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美艷女子。
龍歲歲進門，龍光耀沒有起身，那女子卻猛地站了起來。
她想要沖上去，一只腳已經抬了起來，卻又放了下去。
她深深地望著龍歲歲，仿佛探照燈一般，一寸一寸的掃描著龍歲歲。
龍歲歲只覺得一股無比熾烈的目光，從她的眉毛，滑到眼睛，再到鼻子、嘴巴…
那女子看著看著，眼睛就開始濕潤，嘴唇一張一合的想要說話。
但，最終，眼淚下來了，她卻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她在打量龍歲歲，龍歲歲也在觀察她。
女子很漂亮，氣質也出塵，關鍵是只看她的外貌，根本就判斷不出她的年齡。
她有著中年人的成熟，眼角、嘴角卻沒有皺紋，皮膚緊致得如同二十歲的年輕人。
還有女子的臉型、嘴唇等，讓龍歲歲十分眼熟。
或許乍一看，還不覺得什么，但當龍歲歲仔細端詳，并努力回想，她就猛然意識到：
可不眼熟嗎，她很像自己啊。
龍歲歲的眉眼，遺傳自龍光耀。
而臉型、唇形等，則像極了眼前的婦人。
如果龍歲歲釋放出龍魂，讓龍魂進行觀察，就會發現，她與這個婦人或許不是百分百的相似，卻也能讓人一眼看出，她們之間有親密的血緣關系！
所以，這人確實是她的親媽？
“傲雪，這就是歲歲！”
龍光耀見母女都沉默，氣氛有些凝滯，他趕忙開口，打破了尷尬。
“歲歲，她是蘇傲雪，你的媽媽！”
龍光耀的接連開口，驚醒了那中年美婦，也就是蘇傲雪。
她抬手抹去了淚水，看向龍歲歲，柔聲道：“歲歲，我是蘇傲雪。是、是——”
“你的媽媽”幾個字，蘇傲雪實在張開不口。
她心中有愧啊。
作為親媽，卻二十年不曾露面。
她沒有養過龍歲歲一天，也沒有教導過她…她實在沒有底氣，以親媽自居。
龍歲歲：…哦豁，還不錯！沒有自以為是的覺得“我生了你，你就要感激我、就是虧欠我”。
這樣“識趣”的蘇傲雪，沒有踩中龍歲歲的雷點。
龍歲歲也就有耐心，再聽她狡辯。
“你好！我是龍歲歲！”
龍歲歲客氣的打招呼，她從語氣到氣場，都帶著明顯的疏離。
很顯然，她還沒有認可蘇傲雪“親媽”的身份。
在龍歲歲看來，蘇傲雪就是一個陌生人。
龍光耀張開嘴，想要訓斥龍歲歲不能這么對親媽。
但，他疼愛女兒啊，不忍心苛責她。
再者，當年的事兒，雖然不怪蘇傲雪，可蘇傲雪確實沒有盡到母親的指責。
龍歲歲是女兒，沒有媽媽的人是她，二十年缺少母愛的人也是她。
龍光耀沒有權利代替龍歲歲“大度”，更不能以所謂孝道去逼迫女兒。
“你、你好！那個、我、你——”
看到如此冷淡的龍歲歲，蘇傲雪心痛之余，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解釋？
還是哭求？
最后，蘇傲雪只能無主的看向龍光耀。
龍光耀接收到“前妻”的信號，再次開口打圓場：“歲歲，先坐下吧，咱們慢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