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你個陰險小人,今日之戰皆因你我而起,與眾將士本無關系,未免傷及無辜,你可敢與我一對一的單挑對決嗎?”人急智生,呂布這樣一向只知道以力破敵的人,被蕭逸一系列的陰招給刺激的都開始用計了,雖然只是一個不怎么高明的‘激將法’;但好歹是用腦子了不是。
“好!咱們單挑對決!”微微一笑,蕭逸越眾而出,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而且看向呂布的目光中充滿了玩味,看來當初那個‘主簿’的職務真不是白當的,估計這位‘戰神’也是看了幾本書的。
呂布的這招‘激將法’完全是盜版了當初的楚霸王,項羽當年和劉邦爭奪天下,久攻不下,士卒疲敝,于是這位崇尚勇力的霸王就跑到兩軍陣前,指名道姓的要和劉邦單挑,誰勝了,天下就歸誰!
而漢高祖劉邦的回答非常的巧妙,“我不與君斗力,寧愿與君斗智!”
現在蕭逸其實也完全可以學學劉邦的辦法,在智謀上繼續碾壓呂布,但是他沒有,‘我既能與你斗智,也能與你斗力’,無論是斗智還是斗力,哥全能玩死你!這就是蕭逸的自信!
除掉呂布,原本就是蕭逸龐大計劃中的一環,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如果說董卓的西涼兵團是一頭猛虎的話,那么呂布就是這頭猛虎的爪牙,而那些游騎兵就是猛虎的耳目;蕭逸計劃就是先除掉這些耳目,讓猛虎喪失應有的機敏,而后干凈利落的斬掉它的爪牙,一只沒有了爪牙的瞎虎,也就無法再阻止自己帶領玄甲軍北撤了。
甚至于,只要指揮得當,利用西涼軍援兵要到而未到這個時間空擋,趁機將它完全吃掉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須除掉呂布,就是殺不死他,起碼也要在短時間內讓他無法再領兵作戰。
“好!是條漢子,今天就讓你我決一死戰!讓天下人都看看,誰才是第一勇士!”見到蕭逸答應了自己的提議,呂布頓時欣喜若狂,論起好勇斗狠,普天之下他誰也不懼!
“沖!…殺!”蕭逸揮動鳳翅鎦金鏜,呂布挺起方天畫戟,二人幾乎同時沖出戰陣,開始了武將對決,三百步…二百步…,一百五十步,兩個人各舞兵刃迅速接近著,似乎要進行一場騎士之間的公平決斗。
“嗖!…吱!”一百二十步,突發奇變,蕭、呂二人幾乎同時收起了自己的兵刃,拿出弓箭,二話不說,照著對方就是狠狠一箭,剛才表現出來的那點騎士精神立刻蕩然無存!
“呸!卑鄙小人!”側身閃過對方射來的暗箭,兩個人同時吐了口唾沫,齊聲叫罵起來,絲毫沒有考慮剛才自己也是抱著同樣的念頭,先用大話唬住對方,然后陰他一箭!
不管怎說,二人之間的對決開始了,一百二十步的距離上,兩人開始呈環形策馬奔馳,一邊跑,一邊不斷的射出箭矢,準備在騎射功夫上一較高低,一時間,你來我往,箭如雨下,‘海底撈月,蹬里藏身…’,各種高難度的躲避動作更是層出不窮,看的兩邊觀陣的將士齊聲喝彩,紛紛拔出刀劍,揮舞著為自家的主將吶喊助威。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一百二十步的距離上比拼騎射功夫,這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了的游戲;騎射比拼,遠遠要比射那些固定的箭靶難得多,因為在射箭的過程中,不但自己是在不停的移動著,目標同時也是在高速移動著,這就極其考驗射手的眼力和判斷力了,差之分毫,謬之千里啊!…更何況在射箭的同時還要分心躲避對方的攻擊,這份難度,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另外就是一百二十步這個距離,也看著讓人心驚,尋常射手的有效射程就是五六十步而已,超出八十步那就叫流矢了,意思就是說‘射那指那’,根本沒有準度可言,等到了一百步之外,那箭矢也就絲毫沒有殺傷力可言了,就是僥幸碰到目標,也會自己落下來,‘強弩之末誓不穿魯縞!’就是這個意思!
箭矢如雨,穿梭來回,‘連珠箭箭,鳳尾箭,臥背箭…’,蕭、呂二人奇招連出,把兩邊觀戰的士兵都看的目瞪口呆,這樣的比試,這樣的絕技,真是平生難得一見啊,可今天不但見到了,而且還是整整兩位!幾個回合下來,雙方不分勝負,眼見騎射上不能迅速取勝,呂布開始不斷的縮短雙方的距離,大有近身肉搏,用方天畫戟一較高低的意思。
蕭逸何等人物,又豈能讓他如愿,再說他也明白自己的優劣都在那里,論起騎射自己還能和呂布相抗衡,可要說比拼起長兵刃,雖然心里不甘,可卻不能不服氣,自己的‘鳳翅鎦金鏜’確實不敵呂布的‘方天畫戟’!
戰神,就是戰神!
但幾個回合下來,蕭逸也發現了呂布的弱點所在,那就是他坐下的戰馬,‘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這句話是形容呂布與赤兔馬的厲害,但萬事都有個過渡期,現在的呂布剛剛得到赤兔,人和馬還處在一個磨合期,呂布要適應赤兔的速度、脾氣,靈敏度,而赤兔馬也要逐漸的去理解呂布所發出的各種命令,想要做到人馬合一,這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行。
而蕭逸和‘白菜’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數年的相處,人和馬每日形影不離,幾乎就是一起長大的,早已是心意相通,既是蕭逸不發出任何命令,‘白菜’也能很好的配合他的意念,二者之間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早就習慣成自然了。
再者說,‘白菜’馬鞍上的腳蹬,馬蹄子上的蹄鐵,那可都是騎射的大殺器,尤其是在這樣一個遍地沙礫、碎石的地方,簡直就是如虎添翼一般。
“咔嚓”一聲,‘白菜’的鐵蹄輕而易舉的就踏碎了一塊茶杯大小的碎石,而遠處的赤兔馬碰到這樣的碎石時,卻要非常小心的繞過去,它那沒有任何保護的角質蹄子如果也與碎石硬碰,那么很快就會開裂的,而戰馬的蹄子一旦開裂,也就意味著戰馬的報廢,這在無形中就減慢了赤兔馬的速度,同時也影響到了馬背上呂布的靈敏度;看到這一點,蕭逸臉上終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克敵制勝就在此一舉!
塵土飛揚,當赤兔馬再一次闖入一片亂石區的時候,為了躲避那些碎石,馬步自然而然的就變得散亂起來,見此機會,蕭逸雙腳用力,身體在馬背上騰空坐起,盡量的減小了身體的顛簸,而后左手執弓,右手同時抽出了兩支箭簇,一支狼牙箭,一支三棱透甲錐。對付呂布這樣的騎射高手,一支箭是遠遠不夠的,所以必須一明一暗,前面一支是佯攻,后面的才是殺招!這就是蕭逸苦練的一記殺招陰陽箭!
‘射人先射馬!’弓弦一響,蕭逸手中的兩支箭同時飛出,因為狼牙箭要比透甲錐輕些,所以飛在了前面,與后面的‘透甲錐’形成了一條直線,從遠處看去,仿佛就是一支箭,直奔赤兔馬而去。
眼見狼牙箭直奔自己的坐騎而來,呂布反手抽出腰間的佩劍,用力掃去,為赤兔遮擋箭簇…,劍、箭相碰,“叮!…”的一聲,直接把箭簇磕飛,就在呂布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尾隨其后的三棱透甲錐卻直奔呂布的心窩而去。
“呀!不好!”知道自己又一次被陰了的呂布來不及躲閃,大吼一聲,身體用盡全力的向后躲去,原本直奔心窩的透甲錐差之分毫的狠狠釘在了他的右肩窩上,入肉三寸有余,頓時血流如注!
這也就是呂布身手了的,臨危不亂,躲避得還算及時,要是換了其他人早就死在這手‘陰陽箭’之下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呂布在受傷的同時卻也抓住了戰機,在右肩受傷不能動的情況下,呂布用左腳抵住弓背,左手奮力搭箭拉弦,毫不猶豫的就一箭射了回去。
說時遲,那時快,看似發生了很多事情,其實只在一瞬間而已,此時蕭逸剛剛兩箭射出,人還立在馬背上,目標極其明顯,加上身體騰空,躲閃不及,被呂布奮力射出的一箭正中面門,好在蕭逸臉上有鑌鐵鑄就的‘蚩尤鬼面’,在關鍵時刻為他擋了一下。
“啪!”的一聲,‘蚩尤鬼面’被呂布的穿云箭斜帶著飛了出去,而蕭逸的臉上也被極速飛過的箭簇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差一點就被貫穿了面門,真是險之又險!
電閃雷鳴之間,兩敗俱傷!
“殺!…,不好,…快救人!”眼見各自的主將都受了傷,兩邊的騎手們一擁而上,各自搶救自家的主將,隨即展開了一場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