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不說話,你們繼續?我就隨便聽聽…”呂樹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當他在外面聽到說西州和南州邊境處大量屯兵的時候就忍不住了,那邊距離最近的城池可不就是南庚城?
自己這邊肥皂生意還做得好好的,結果這就又要打仗了?
這時候呂樹還不知道武衛軍已經傾巢出動,一路剿匪朝北方行進。
顧凌緋平靜道:“一邊旁聽吧,按規矩未出世歷練的劍廬弟子是不能進明堂草廬議事的,今天允許你旁聽,但不要打擾其他人。”
劍廬弟子們會意了,然后都當做呂樹不存在繼續匯報各地的異事,也是呂樹到來提醒了南州境內的劍廬弟子,一名年輕男子面色古怪道:“武衛軍如今正在南州境內大肆剿匪,現在剛剛過了南都,南都以北的大貴族都紛紛如臨大敵,土匪們更是聞風而動,半點抵抗的心思都沒有直接選擇了搬家…我看他們那行進的路線,恐怕是直奔王城來的…”
他這么一說,很多人都愣住了,然后重新看向呂樹…
顧凌緋都無語了,怎么大家注意力又轉過去了。
然而這次呂樹自己都愣住了:“啥?你說他們正在往王城這邊過來?”
劍廬弟子們默默無語…你也不知道?!
那名劍廬弟子說:“我得到消息,這次他們留在南庚城里的人極少,舉動十分古怪。”
然后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呂樹轉身就離開了明堂草廬,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呂樹跑到明堂草廬外沒人的地方,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傳訊的鏡子取出來,等他將星辰之力灌注進去后,對面立馬出現了呂小魚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樣子。
對方好像…一直就這么守在傳訊鏡子前似的,也不主動使用,生怕打擾到呂樹,但卻一直等待。
“小魚,現在有正事,”呂樹也顧不上那么多直接開門見山:“李黑炭他們好像正在往王城來,你和易潛走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們是不是瘋了?”
這時候呂樹其實已經意識到了一些事情,比如武衛軍為何傾巢出動。
算一下武衛軍行進的時間和路程,呂樹大致判斷出李黑炭他們出發的日子剛好便是自己被端木皇啟威脅的時間,就算不那么準確也差不太多!
這種事情不難猜測,至于對方為何知道自己可能出事了,那消息來源應該就著落在宋記的大供奉趙帥身上,呂樹當初和趙帥合作時就知道對方有傳訊的鏡子,不然怎么實時更改盤口?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呂樹和武衛軍相處了大概有半年的時間,大家朝夕相處多少都有了感情。
現在一聽自己有難就傾巢出動馳援過來,誰不想擁有這樣一支軍隊呢?
其實呂樹并不覺得自己是武衛軍的精神領袖,他一直覺得自己只是帶著大家賺錢過好日子罷了,可是大家心里卻有一桿秤。
傳訊鏡子里呂小魚說道:“我讓易潛和李涼走一趟,但你的安全還是最重要的,我不能走,你別想支開我。”
呂樹嘆息,果然還是呂小魚了解他,如今四大宗師齊聚王城之后風起云涌,來的不止是這四位天帝,也有他們座下的大宗師和一品客卿,擺明了來者不善。
所以呂樹始終覺得呂小魚應該遠離這是非之地,結果小魚壓根就不接他這個茬,一語道破。
呂樹忽然笑了起來:“行吧,要走一起走,我這里還有一個疑惑沒有解開,再等我一段時間,我想搞明白一件事情。”
此時藏書草廬已經被顧凌緋派人看守起來了,包括顧凌緋的黑豹就蹲在藏書草廬的門口,這完完全全就是防止呂樹再次進去…
然而呂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無書可看,因為他已經把剩下沒看的書都塞進山河印里去了…
當傍晚來臨的時候顧凌緋從明堂草廬走出來正好看到呂樹就靠在旁邊等她呢,顧凌緋皺眉:“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我住哪?我也是劍廬弟子啊,怎么也得有個住的地方是不是?而且我也得修習咱們劍廬的劍道啊,”呂樹現在有點想看看,劍閣祖師來到呂宙后,劍道修行到底有沒有新的出路。
他不是為了學習,而是為了印證。
也許想法有點狂妄,但呂樹并不覺得這劍廬里現在誰有資格教他什么,他已經走上了自己的道,別人的道便統統無用了。
顧凌緋命人帶著呂樹去他的住處,那是一處小小的院子,有水缸,有廚具,但屋子里很簡陋只有一張木板床。
呂樹瞎胡轉悠的時候看到別人的屋子里可都是齊齊整整的,而自己這簡陋的有點不像話,仿佛很久都沒人住了似的。
而那名劍廬弟子也沒說要給他配齊,轉身便離開了。
呂樹知道,這肯定是顧凌緋授意的…
其實劍廬的其他弟子也覺得呂樹有些古怪,一個剛剛進劍廬里的弟子跳什么跳啊,不過他們也就是一笑了之,畢竟往年也有天才如同呂樹這般驕傲的進來,然后慢慢就踏實了。
實在是不踏實不行,畢竟外面的天才在劍廬這里立馬就會被襯托的很平庸…
在外面,少年天才迅速晉升一品,武道鳴音蔓延方圓十二里便是極出名了,然而放在劍廬里,這也就是起步而已…
所以,大家覺得呂樹就像那些驕傲的天才一樣,由著他驕傲一會兒吧,等進了演武草廬開始修行劍道之后,就驕傲不起來了吧。
劍廬里是很團結的,但大家也有看呂樹笑話的心思,就像是看著一個晚輩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總得調戲一下吧?
呂樹默默的把門關上回屋,那名劍廬的師兄回頭看著呂樹這副沉默的樣子便笑了起來,他覺得呂樹已經感受到了排擠吧?但這才哪到哪啊,誰當初進來的時候沒被師兄師姐捉弄過?
只是這位劍廬師兄不知道,這草廬里的簡陋根本無法讓呂樹的心情有任何波動,這算個屁啊…
然而就在呂樹關上門一轉身回頭的功夫,赫然便看到一名紫衫女子笑吟吟的橫躺在那張木板床上,纖細白凈的胳膊與手掌撐著腦袋,柔順的青絲如瀑布般垂下散落。
衣領間有一抹白膩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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