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們炸了,在發現這個事實之后,全都炸了,紛紛從那些護衛手中搶過長槍短矛,‘哐哐’就往船上招呼。
一刻鐘后,那可憐的鐵皮船便被眾老貨捅的千瘡百孔,隨著一連串的水泡消失在底河,變成了一件需要都水監打勞的垃圾。
不過眼下誰還會管這事兒,證明了那船的確是鐵制的之后,老家伙們全都有些癡了。
自認讀書比較多的圍在一起討論著鐵為什么能浮在水面上,而讀書比較少的則認為那就是妖法,否則鐵船斷然不可能浮在水面上。
李二陛下則比較聰明,把狄仁杰和唐小五叫到身邊問道:“你們兩個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陛下,其實這個很簡單,就是浮力…”
“停,原理就不用說了,挑些簡單的。”李二見狄仁杰拉開要講故的架式,連忙擺手。
“哦。那還是讓唐五叔說吧。”狄仁杰沒有找到展示的機會有些郁悶,委屈的退到一邊。
而唐小五則是像是找到了救生的機會,舉高采烈的蹲在老李身邊開始白話起來,從鋼鐵的選材開始,直說到船只打造完成,那樣子就好像整只船都是他親造的一般。
終于,唐儉在一邊聽不下去了,黑著老臉一腳踹在唐善識的屁股上:“滾一邊去,說的都是些什么東西,你什么時候舉得動錘子了!”
“不是,父親,我…”
“你什么你,給老滾回去當值,晚上回家里來領家法。”唐儉根本不給小唐解釋的機會,眼珠子一瞪,頗有再敢多言便抽他板子的意思。
“是,孩,孩兒這就走。這就走。”小唐被罵的縮了縮脖子,給老李施了一禮轉身便向酒樓跑去。
畢竟老婆還在那邊等他呢,這可不能丟了。
而在小唐離開之后,唐儉立刻換了一副臉孔,挺胸、抬頭,脖子高高仰起,用一種下雨都會往鼻子里灌水的姿態說道:“剛剛是誰說那船如果真是鐵的便把船吃了的?老夫怎么有些記不起來了呢,可有哪位同僚記得啊!”
“老東西,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那船雖然是鐵的,可又不是你兒子發明的,你牛氣什么。”某老貨躲在人群里沒有站出來,不過大家都這么熟了,單憑聲音也能聽出是誰。
所以唐儉嘿嘿一笑便接口說道:“程老貨,就你那破鑼一樣的嗓子,真以為可以把自己藏起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程咬金自然是不能再躲著,分開站在他面前的幾個小老頭兒,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老子可沒藏啊,只是怕擠壞了他們。”
“無恥匹夫。”幾個剛剛被推到一邊的小老頭兒紛紛怒罵。
還特么怕擠壞了老子,你丫剛剛推人的時候差點把老子推到河里怎么不說呢。
不過以程咬金的面皮又怎么可能在乎這幾句不痛不癢的牢騷,大頭一搖權當做沒有聽到一般,露著一對大板牙對唐儉說道:“那船可是老子的女婿發明的,你兒子里多也是就是執行者,你老小子在這里牛什么牛啊,還是別丟人現眼了。”
“你,你這老匹夫,欺人太甚!”唐儉雖然知道老程不要臉,可卻沒想到這貨竟然會無底限到這種程度,簡直可以稱得上人性的扭曲。
“別說那些沒用的,老夫剛剛的確是說了如果船是鐵的就吃了它,不過現在它沉到水底下去了,你讓老子怎么辦?還能潛水把它撈起來?這么臟的河水,被它泡過的東西你吃啊?如果你敢吃,老子就把那船撈起來吃了!”
說起耍無賴老程怕過誰來,大咧咧往河邊一杵,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唐儉縱然舌戰異族無數,但對于老程的無恥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他現在開始懷疑,剛剛那船是不是就是老程給弄沉的。
李二陛下眼見眾人鬧的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了,都不要鬧了,一切回去再說。”
“喏!”一群人聽了老李的安排后,紛紛低頭,原本一場君臣同樂的觀樂宴,就此作罷。
不說老頭子們各回各家,卻說李二陛下打發走了眾人之后,游興依舊未減,坐上馬車便想著接下來要去什么地方。
可是琢磨了半天卻發現,似乎真的沒有什么地方可去,正郁悶間看到車窗外一個告示牌,只見上面寫道:
當你缺錢時,能拿出五百文的是同僚,能拿出兩貫的是親戚,能拿出五貫的是兄弟姐妹,能拿出五十貫的是父母!但能唯一拿出五千貫、五萬貫萬甚至五十萬貫萬的,只有我們——大唐皇家銀行!
老太監似乎也在看那個告示牌,向到李二的示意之后,會意的點點頭,推開了車廂前面的窗子,對正在趕車的林松海嘀咕了一句。
漫無目的兜著圈子的馬車開始轉向,向著東市的方向而去,時間不大,馬車已經停在了大唐皇家銀行的大門前。
只見得此時的皇家銀行已經與以往大不相同,以前門可羅雀的景象被車水馬龍所取代,或是穿金帶銀的富商,或是粗布麻衣的平民,各色人等進出于其間。
而皇家銀行前面的幾排‘停車位’明顯已經不足,大量的馬車已經不得不停到對面長樂所開的珍品閣。
可就算是這樣,也依舊有不少的馬車等在路邊,幾乎將原本寬敞的路面全部堵塞。
“老方,什么時候這里這么熱鬧了?”帶著無限的驚訝,李二陛下看著窗外有些失語。
而方老太監同樣看著車窗外的景象,低聲為李二解釋道:“陛下有所不知,現在的皇家銀行已經不是剛剛開業的時候了,商人們已經意識到銀行的便利性,把大量的錢財全都存了進去,然后換成存單,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