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離開了兩天,但回到長安之后李佑卻感覺到無比的親切,感慨的嘆息就從來沒有斷過,如果不是李承乾死死拖著他,只怕這家伙看到路邊的野狗都能上去親一口。
“我交代你的事情記住了沒有?”為了分散李佑的注意力,李承乾不得不重新提醒他。
“什么?”李佑眼中滿是迷茫。
“忘了?”李承乾舔了舔嘴唇:“就是我前天跟你說的,讓你去找鄭秋林麻煩的事,你給忘了?”
“哦,這個啊,沒,沒忘!”李佑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信誓旦旦地保證著:“這件事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打的他連他媽都認不出來他!”驚懼與李承乾的坑人本事,李佑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的確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沒忘就好,不過我也不是非要你打斷他的腿,也沒要你一定要打掉他滿口牙,你明白吧?”
“明白,兩條腿和滿口牙,我懂!”其他事情或許李佑不熟悉,但干壞事這家伙就是無師自通,很快就領會了李承乾人意思,擠眉弄眼的說道。
“行了,懂了就行。另外自己準備一下,等揍完那小子你就去軍營。”李承乾生怕李佑忘了進軍營鍛煉的事情,不得不再次提醒他。
“放心吧哥,我就是忘了啥也不會忘了這個。”李佑拍著干癟的胸脯,兩只眼睛幾乎變成銅板的形狀。
自從聽李承乾說戰俘去波斯會有兩百貫的安家費,李佑便對軍營有了迫不及待的向往,在它看來波斯就是一個遍地都是黃金的地方,只要去了就會發大財。
“嗯!”李承乾雖然知道李佑進了軍營會面對什么,但卻不會告訴他,隨意地答應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進入假寐的狀態,朦朧間耳畔響起李佑的聲音:“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我們才離開兩天又有旬報在賣?”
《大唐旬報》既然叫旬報,自然是每十天一發行,可李佑明明記得就在兩三天前似乎已經發行過一次,現在又發難道是…出去了一趟長安就過了十天?
“應該是加刊吧,弄一份來看看。”李承乾對這次的加刊心知肚明,但為了掩人耳目還是讓楊雨馨去買了一份回來。
等了片刻,楊雨馨已經買了報紙回來,從馬車的窗口遞了進去。
接著李佑幸災樂禍的聲音便從馬車里傳了出來:“哥,那些世家的紈绔又倒霉了,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敢情想揍他們的人并不只有我們,似乎很多人都有和我們一樣的想法。”
“嗯,世家這一次做的的確有些過了,竟然為了報復私自動用國之利器,也不知是誰給他們的膽子。”李承乾手里拿著一份報紙,嘴角挑起一個弧度。
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安排的,有現在的結果本就在意料之中,可世家會調動府軍卻有些出乎李承乾的估計,不過這樣也好,否則他還沒有辦法讓世人看清那些世家和士族的真面目。
“彈劾他們吧,既然他們當初彈劾過你,我們現在也彈劾他們。”李佑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
“不用我們出手。”李承乾抖了抖手中的報紙,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件事你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去該干什么干什么。”
“好,我聽你的。”李佑點頭答應。
正所謂自家人知自家事,李佑知道自己在老頭子那里是什么地位,彈劾別人弄不好就會把自己給搭進去,李承乾不讓他參與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馬車特地繞了一個圈子,在先是把李佑送回府上,隨后調轉方向想芙蓉園而去,正在策劃著銀行與奢侈品生意的李承乾打算裝成一個傻子,任由外面怎么鬧騰權當與他沒有關系。
就這樣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溜走,轉眼便是半月之后。
而就在這半月之中,兩間布置的超級豪華的店鋪在東市隆重開業。
之所以說隆重,一是因為店鋪的名字,大唐皇家銀行、大唐皇家禮服精品閣兩塊由李二陛下親筆提字的牌子幾乎震驚了所有人。
二是因為慶典的儀式,從早到晚六個時辰不間斷的鞭炮聲似乎在向整個長安宣誓他們的存在。
當然,這里還有第三、第四、第五等等理由,但和前面兩條比起來,似乎都有些微不足道。
畢竟東市的商鋪能夠進入的百姓并不多,一般的百姓看重的還是門面與氣勢。
但是在貴族的圈子里,這兩間店鋪卻幾乎掀起了一場風暴,而這場風暴的起因卻是因為一個世家子弟偶然的裝逼。
“嫣然小姐,這里有一間新開的禮服店,不知里面都是些什么東西,不如我們進去看看,若是有什么你喜歡的東西,我送給你。”商鋪開業的第一天,鄭家三公子,也就是鄭秋林的弟弟陪著一個漂亮的女子踏進了屬于長樂的大唐皇家禮服精品閣。
被稱為嫣然的姑娘似乎也是大家族中出來的,言行舉止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進入店里四下打量一圈之后說道:“這里的東西應該會很貴,還是不勞鄭公子破費了。”
只不過此女貴氣雖然十足,但珍品閣中導購的侍女一個個可都是皇室的人,什么樣的貴氣沒有見過。所以對這兩人并不十分熱情,見兩人進來只有一個侍女迎了上去輕輕一禮:“兩位貴客是第一次來吧?需要看點什么?”
“你這店既然叫珍品閣,可有什么奇珍?拿出來讓本公子看看?”鄭家三公子平時也是在長安城出類拔萃的一伙人之一,對一個侍女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臉色,此時當著女伴的面,更是裝的逼氣十足。
“這位公子怕是誤會了,本店既然叫珍品閣,自然全是珍品,難道要全都拿出來不成?”那侍女本是伺候長樂的,王公貴胄不知見過多少,見那姓鄭的裝逼便拿話擠兌他。
“你…”鄭三公子被擠兌的沒有辦法,想要發火又要考慮身邊的女伴,氣的一張臉白里透黑,黑里透紫,卻又無法發作。
不過那鄭三公子沒有眼色,他的女伴卻是有的,單從侍女的舉止來看便知道不是一般家族能夠培養出來的,一個不好很有可能像外面牌子上寫的一樣,這里真的是皇室的買賣。
所以只是頓了頓便對那侍女輕輕一笑,賠禮道:“這位姑娘,剛剛是我同伴失禮了,還請不要見怪。”
“小姐不必多禮,所謂來者是客,我帶您四處看看吧。”侍女對那鄭公子沒什么好臉色,但是對那叫嫣然的姑娘卻十分熱情,比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在前面引路。
“鄭公子莫要再生氣了,這里畢竟是皇家的買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且忍忍吧。”看著侍女離開,那叫作嫣然的女子這才扭頭對身邊的鄭老三說道。
“哼,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則今天鄭某定叫她知道厲害。”鄭老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猶豫了一下,咬咬牙放下一句狠話,便陪著女伴跟在了侍女的身后。
轉過前面的大堂,一行三人走入一個大堂右側的一扇拱門,剛一進入,那鄭公子與其女伴便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拱門后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是一間間用整塊玻璃隔開的小房間,在每一個獨立的小房間中都陳列著一件精美到極致的女式衣裙。
而在走廊的盡頭,則是一個螺旋的樓梯通向二樓,很顯然,這里并不如在外面看的那么小,里面顯然是將周圍的幾個店鋪全都打通了。
“好漂亮的衣裙,這些都是要賣出的么?”古往今來的女子似乎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看到漂亮的衣服立刻就會走不動路。
那叫嫣然的女子雖然貴氣十足,但是在看到那些從未在大唐出現過的衣裙之后,同樣也是拔不動腿。
“嫣然,喜歡這些衣裙?不如我全都買下來送你如何?”鄭三公子裝犢子的毛病又犯了,想都沒想就扭頭對帶他們進來的侍女說道:“這些衣物,每樣都包起一件,本公子全都買了。”
安靜,極度的安靜,只有三個人的走廊里隨著鄭三公子的話落,陷入了極度詭異的氣氛,片刻之后才聽到那侍女用有些不屑的聲音在問:“這位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難道本公子還買不起你這里幾件衣服?”鄭三公子一再被侍女用話語刺激終于是忍不住了。
“那好吧。”侍女認真的看了那鄭三公子幾眼,又看了看他的女伴:“既然公子如此大方,那么小女子私下做主,給你打個九折,不過這些物品過于貴重,還讓請公子拿出四百五十萬貫銀行票據到前面驗看一下。”
鄭三公子差點被侍女說出的錢數嚇瘋掉,用一種尖細的聲音吼道。“四百五十萬貫?幾件破衣服你敢要老子四百五十萬貫?你怎么不去搶?”
“難道公子進來的時候沒有看過每個展廳的介紹和價格?這里所有的衣裙盡是大唐獨一無二的珍品,每一件的價格都不下萬貫,公子可還要全部買下?”侍女說到后來臉上盡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