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渾,唐時也叫吐渾,是一個主要由游牧民族構成的國家,在隋朝的時候曾經被趕出青海一段時間,后來因為地理位置等原因,隋朝并未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所占領的土地,在隋末的時候又被其統治者伏允將失地收回。
同時這吐谷渾還在不斷的向西、向北繼續繼續擴張,但隋末的時候中原亂作一團,根本就無力顧及伏允,所以屢屢讓其得手,侵占了中原大片的土地。
只是這一次伏允再次率兵襲擾大唐邊州,其目的卻是讓人十分費解,杜如晦、房玄齡還有長孫無忌等人在長安無數次試圖分析這伏允到低有何目的,最后都不果而終。
貞觀時期的大唐并不是隋末,在此時撩撥大唐分明就是找死的行為,這種簡單的事情只要有點見識的人就應該能看出來。
可是伏允卻依舊在這個時期發動了攻擊,不知道他是別有用心還是有恃無恐,但不管因為什么,除了他自己應該沒人知道他的目的。
“父親,前面再有五十里就是大唐的涼州了,大軍是否休息?”涼州城外五十里處,伏允的兒子伏順,縱馬從前面趕回,來到位于中軍的伏允處稟報道。
“前進,再往前行軍二十里。”伏允并沒有因為伏順是自己的兒子就給他什么好臉色,甚至連看都沒看兒子一眼。
“是。”伏順已經似乎已經習慣了,并沒有對伏允的行為有什么抵觸情緒,老老實實的答應一聲之后便退了下去,很快停下來的隊伍便再一次動了進來,向著遠處的涼州行去。
伏允,隋末之時收復了當初在他手里丟失的四個郡,當時覺得強大的隋朝不過如此,但是等他再想打下幾座城的時候,發現對手已經換人了,那個曾經的大隋朝一夜之間不見了,他的對手變成了大唐。
這種突然間的改變讓他有些猶豫,琢磨著一個能打敗大隋朝的新政權,到底是不是他能惹的得的。也正是這樣的猶豫讓他停下了進攻的腳步,開始了對大唐的觀察,而這一觀察就是十余年時間。
可是現在他決定不觀察了,因為再觀察下去,吐谷渾就離滅國不遠了。
大唐松州這幾年拼了命的在收購牦牛這種以前只能作為牲畜的物種,那高昂的價格就算他這個吐谷渾國主聽了都有些心動。
那高昂的價格,使得不管是吐蕃也好,吐谷渾也好,所有的牧民都開始了牦牛的養殖,那些國家的貴族更是不會放過這個來錢的好機會,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利瘋狂開發新的牧場,以用來養殖更多的牦牛。
然而高原是貧瘠的,適合養殖的牧場一共就只有那么多,全部開發完畢之后,再想要更多的牧場就只能使用其它手段。
所以關于牧場的爭奪便不可逆轉的爆發了,從一次次小規模的沖突漸漸演變成大規模暴力流血事件,最后更是演變成了小規模戰爭。
剛剛被松贊干布整合好的吐蕃此時正需要一個對手,用來宣泄內部一些矛盾,有了小規模戰爭這個引子,小松贊自然不會放過。
所以幾乎是一夜之間,將近十五萬大軍同時向吐谷渾殺了過來,明面上是進行戰爭報復,實際上是為了那些牧場。
于是乎,雙方在邊境爆發了一場大戰,而結果是伏允惜敗,被吐蕃軍隊追在屁股后面追殺了數百里才得以逃脫。
沒活路了,這是真沒活路了,一個游牧民族組成的國家,如果丟失了全部的草場,那還能剩下什么呢?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伏允迫于無奈只能向大唐發起攻擊,他打不過吐蕃,就想著在大唐身上賭一把,如果一旦成功,這就等于是給自己的子民找了一條活路,而如果失敗…那就失敗了吧,左右也不過是個死而已。
正是出于這樣的目的,伏允帶著他的十萬大軍撲向了涼州,開始了生命中最后一次賭博。
號角聲聲,戰鼓轟鳴,涼州城外的空地上,密密匝匝布滿了密集的人潮,用鋪天蓋地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涼州守將聽著,我們國主說了,爾等速速獻城投降,或許將來可饒爾等一條小命,否則我大軍破爾城池之后,定將爾等全城屠盡。”
一個會說漢話的小兵被派出軍陣,站在涼州城下高聲叫嚷著,不過從那顫抖的雙腿就可以看出來,這家伙雖然嘴上喊的兇,但是心里也是怕的要命。
段志玄家的大公子段瓚一身校尉打扮,立于城頭之上,冷冷的看著城外叫嚷不休的小兵辣子,對身邊的一個士兵說道:“呱噪不休,殺了他!”
“喏!”一邊的軍士早就聽夠了這貨那土不土,洋不洋的半吊子漢話,段瓚話音剛落,已經拉開了手中的滑輪弓,答應的同時弓弦聲響起,一溜烏光直奔城下而去。
“城上的人…啊!”吐谷渾的小兵辣子第三次喊話還沒有結束,他所擔心的事情就已經發生了,看著穿胸而過的長箭,慘叫著想要跑回本陣,但最后卻只是徒勞的掙扎幾下罷了。
“大膽…”遠遠觀察著戰場情況的伏順一聲怒喝,他是真的沒想到,對面的大唐守軍竟然真的這么大膽子,面對十余萬大軍的圍困,竟然還敢射出第一箭。
“王子殿下,我們怎么辦?”一位吐谷渾的名王立馬于伏順身側,看著遠處的高聳的城墻,凝聲問道。
“擂鼓,攻城!”伏順咬著后槽牙吐出了四個字。
沒辦法了,現在的情況不管能不能攻下涼州都要攻一下試試,否則剛剛提起來的士氣必將功虧一簣。
“下馬,攻城!”伏順身邊的名王將他的命令執行的很徹底,沒有半分猶豫。
眼下的情況誰都知道,只要拿下涼州城,那么吐谷渾被吐蕃打敗并且驅逐所造成的頹廢情緒立刻就會扭轉,接下來的戰斗也會更加容易。
但是如果拿不下涼州,那就萬事皆休,失去了自己的牧場,又拿不下大唐的堅城,沒了生計的羌人將再無生路,所以…一切的一切就寄托在這一戰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