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蘿莉的偶遇就像是一個小插曲,很快就被李承乾忘到腦后,‘蘭若寺’中大堆大堆的信件與情報看的他欲哭無淚。但事情就是這樣,它總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生,而且不會因為個人的喜好改變其到來的時間。
短短一天時間,或者說短短一頓飯的時間,契丹、倭國、林邑三方的情報幾乎同一時間堆滿了李承乾的桌子。
“這些…”李承乾指指桌上的那些情報,對侍立一旁的獨孤玉鳳問道:“父皇那里知道么?”
獨孤玉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回答道:“回殿下,這些是第一手情報,陛下尚未收到。”
獨孤青云一家離開以后,這個被留下來的小丫頭就老實了許多,平日里就連話都沒有幾句,時不時的就坐在某個地方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黑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怕她一個想不開跑去自殺,就找到李承乾,希望能再給她一個機會。
所以李承乾很干脆的給她一個秘書的位置,讓她負責‘六組、七組’的情報整理工作。
這樣一來小丫頭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收到自己父親和哥哥傳回來的情報,知道他們的現在的情況,同時也能假公濟私的跟父兄聊一些自己的事情。
雖然大多數時候消息的反饋都要慢上很多,但總算也是有了聯系,小丫頭的情緒漸漸的也趨于穩定。
李承乾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翻看了幾份之后對獨孤玉鳳說道:“全都抄上一份留存,原件送到陛下那里去。”
“喏”獨孤玉鳳不理解李承乾的意思,但還是低聲答應下來,從桌上抱起那些文件,轉身走向門外。
一身四二年式米軍軍服配長筒馬靴的身姿從后面看顯得格外窈窕,黑子一對眼珠子亂翻,差點從眼眶里跳出來,跟著一起跳到門外去。
李承乾對這個狀態的黑子也是頗為無奈,這貨什么都好,就是看到獨孤玉鳳那丫頭立刻就會走不動路。
現在一身四二式米軍軍服的丫頭,好像比以前的威力更大,躥房越脊如履平地的黑子,就因為這樣裝扮的獨孤玉鳳已經撞了好幾次墻了。
“行了,別看了,這么長時間還沒看夠么?要不我替你下聘禮,讓你早點把這丫頭娶了,天天回家抱著看?”李承乾鄙視的看了全身僵硬的黑子一眼,吐槽般的說道。
“殿下,您這衣服從哪里搞來的?滿長安,不,滿大唐應該就這么一套吧?這也太扎眼了。”直到獨孤玉鳳的背影消失在小院外面,黑子才回過頭,苦著臉說道。
“咋啦?不好看?”李承乾翻了黑子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不是,好看是好看,可是您看看,這一路上的侍衛都走不動路了,這多影響守衛工作啊!”黑子琢磨了半天,想出一條似是而非的理由,不過怎么聽都有一股子醋味在里面,好像自己的寶貝被別人惦記上了一樣。
“我有什么辦法,當初我只是讓她試試,誰知道她穿上就不脫了,現在我沒找你要衣服錢,就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想怎么樣?”斗嘴這樣的事情,李承乾是不怕的,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權當逗悶子了。
黑子張了半天嘴,知道再說下去也說不過李承乾,索性把話題引到其它地方:“殿下,吳興權那里真的不盯了?”
身為主上,李承乾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黑子換了話題,他自然不會繼續調侃下去,只是伸手虛點了他幾下,然后正色說道:“現在盯不盯已經沒有意義了,馬上動手抓人,但是記住,不要搞死了。”
“喏!殿下如果沒有其它吩咐,臣這就去辦。”作為‘第七小組’主管,抓人之類正是黑子份內的事情。
“沒事了,你先去吧。”李承乾點點頭。
吳興權,東市吳家牙行東家,武德三年由洛陽遷居至長安,武德五年在東市置產業‘吳家牙行’,家中妻室唯田氏一人,并育有一子吳慶之,現年一十九歲…。
黑子不知道是第幾次翻看吳興權的資料,只是這一次看的格外認真,而在他的對面坐著的,正是剛剛被拘進情報科的吳興權。
“吳興權是吧?”足足過了有半個時辰,黑子放下手里的資料,盯著老吳問道。
“你不用問了,刺殺的事情的確是我作的。”吳興權似乎也認命了,也不等黑子繼續問,便直接承認了刺殺的事情。
“為什么?”黑子不動聲色的問道。
“為什么?他打斷我兒的腿,我就去取他的命,就這么簡單。”吳興權很光棍,有問必答,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他根本就沒想過能活下去。
黑子又默默的看了吳興權一會兒,淡淡的說道:“那么說說‘種子’在長安的情況吧。”
吳興權自嘲的笑笑:“還有什么好說的,這次我調動了長安所有的力量,既然失敗了,那么這些人基本上就都暴露了,說不說又有什么意義?”
對吳興權這種模模糊糊的回答,黑子不動聲色的說道:“吳興權,我問什么,你答什么,懂么?”
吳興權回答道:“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有問必答。”
“很好,看來你是個明白人,很清楚眼前的形勢,那么我也擔白告訴你一件事,讓你有一個心理準備。”黑子能感覺到對面吳興權內心的恐懼,盡管他表現的十分鎮定,但眼中露出的惶恐卻充分的暴露了他的內心。
“您說。”吳興權表現的更加配合。
以他的經驗來看,對面那個陰森森的家伙隨雖表現的與正常人無異,但眼中時不時閃過的那一絲暴虐與嗜血,已經足夠讓他心驚膽顫。
果然,黑子接下來的話讓吳興權如墜冰窟:“先,你所說的一切,我們都會記錄在案,然后我們會對你動刑,用來核實你第一次說的是否屬實。接下來如果兩份供詞不同,那么你的兒子和妻子,就是接受與你一樣的刑罰。我這樣說,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