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李承乾最終還是屈服于老頭子的淫威之下,老老實實的把《將進酒》從頭到尾背了一遍。
而就在李二陛下筆起龍蛇寫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長孫皇后卻到了他的辦公室,看著白絹上漂亮的飛白體,開口說道:“二哥的書法又有精進了呢。”
“來來來,看看為夫將此詩補的如何。”李二放下手中毛筆,用手指指剛剛寫好的《將進酒》,對長孫說道。
這是剽竊,紅果果的剽竊,而且是當著‘原作者’的面剽竊。
不過李承乾一肚子的話被老李眼光一掃,全都咽回肚子里去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為了30天假期,必須忍。
不過長孫皇后的眼睛是雪亮的,耳朵也不背,剛剛在殿外的時候就已經聽到李承乾背誦的聲音,厚顏無恥的李二陛下一番夸耀之后得到的只是一個白眼而以。
夫妻倆打情罵俏的,李承乾自然不好意思多待,站起來正要告辭,冷不防長孫皇后突然說道:“二哥不想知道高明到底因何去的尉遲將軍家么?”
完犢子,剛剛到手的人材可能又保不住了,李承乾就搞不清楚,為什么每一次自己的便宜老媽總能找到自己的弱點,而且一戳一個準兒。
果然,長孫此言一出,頓時將李二從《將進酒》中扯出來,扭頭對李承乾說道:“你母后說的對,你小子一向不見兔子不撒鷹,跑到尉遲老貨家中飲酒,其中定有故事,不如說來聽聽。”
話是商量著說,但語氣卻不容質疑,李承乾有心編個理由,卻又怕老尉遲以后事情說破,無奈之下,只好老老實實把前因后果說了個通透。
見多了陰謀詭計的李二陛下根本沒把李承乾和尉遲恭如何達成協議放在心上,一句話直接戳到李承乾的要害:“那席君買現在何處?”
“好像是在左衛率營中吧,昨日兒臣將他安排在那里,今天起來就直接到父皇您這來了,所以不知道他現在在什么地方。”李承乾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李二果然開始對席君買感興趣。
“來人,去左衛率招席君買入宮覲見。”知道了席君買的去處,李二再也不理會自家大小子,轉頭就對門外的侍衛吩咐了一聲。
李承乾突然感覺自己像一只松鼠,整個秋天都在費盡心力的收集過冬的食物藏起來,不料在冬天來臨的時候,卻被進山的獵人一掃而空。
可以百騎破萬敵的猛士,如何能逃過李二的魔掌。所以席君買來了,又走了,沒有回左衛率,而是入了李二陛下的玄甲軍。
李二身為帝王,自有他的一套觀人之法,所以和席君買沒說幾句話,就看出這家伙不是當將軍的材料,是以理所當然的把他送進了玄甲軍。
“父皇,您,您不能這樣啊。”李承乾苦著一張臉說道。
席君買跟著李二的護衛‘齊天大圣’去了玄甲軍,眼見人是要不回來了,那就能換點什么好處就換點什么好處吧。
沒成想老李同志一點憐憫都沒有表示出來,只是皺著眉頭說道:“如此猛士,理應上陣殺敵,建不世功勛,留在你那里沒的誤了人家前程。”
“不是,父皇您看,你手下有秦伯伯、尉遲伯伯、程伯伯、杜伯伯、房伯伯還有我舅舅…。”李承乾正掰著手指數人,余光發現老媽臉然不大好看,立時覺察有些不對頭。
心思電轉之下,發現忘了數長孫無忌,連忙補上,只是心中暗嘆老媽真是小氣。
“那又如何啊?”李承乾每數一個李二臉色就緩和一份,到了最后面露絲得意之色問道。
“父皇,我大唐名臣猛將無數,可以說天下英雄盡入父皇您的彀中。”原本就是李世民將來要說的話,所以李承乾說來自然聽的李二陛下眉開眼笑,不過長孫皇后卻剜了他一眼,嫌他馬屁拍的太過。
“說吧,有什么要求,除了把薛仁貴和席君買還你。”李二雖然被李承乾拍的舒服,但卻沒忘了正事,開口就把李承乾后面的話堵了回去,引的長孫皇后不住掩口輕笑,好像看兒子吃虧是她最大的樂事。
“父皇,您都有天下英雄了,給兒臣留個鎮宅之寶吧!”李承乾這會兒都快哭了。
薛仁貴還好說,那席君買換來的容易么?小命兒都差點喝進去才換回來的,現在說調走就調走,這不要人命么。
“好了好了,朕保證下次一定不在你那里調人了,成不?”眼瞅著自家大小子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李二心里也挺不得勁,覺得自己這事兒辦的挺不地道,所以不禁出言承諾道。
李承乾覺得自己不是松鼠,而是鐵匠鋪里的鐵砧子,天生挨打的命,從皇帝到老農都在欺負他。
不過老李同志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如果李承乾再不答應反而有些不識抬舉,無奈之下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李二的意見。
從麗正殿回來,抱著快要炸開的腦袋,趴在榻上數玉佩。已經有五塊了,李承乾很想知道,老爹什么時候能賞點真金白銀,或者自己可以拿這些玉佩去老爹那里換點錢使使?
想歸想,作是不敢作的,當然,如果皮子緊了的時候可以去試試。
剛剛讓‘光頭王’去通知老錢,讓他明天過來一趟,李承乾想要了解一下石炭司的事情。
水泥必須要搞了,否則等到夏天西池院就會變成一個碩大的泥水坑。
而搞水泥的錢李承乾打算從石炭司里出,日后燒出水泥來也就建個水泥廠,掛在石炭司下面。
現在的石炭司完全就是后世國企的運作方式,賣石炭的錢除了稅金之外,其他的全都留在司里,留著日后擴大生產用。
反正這石炭這東西開始的時候為了讓平民百姓也用的起,價格訂的不高,營利更是沒多少。
朝臣們見到這種情況,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人去理會它,完全就是當它不存在。甚至一慣仔細的魏黑子看了石炭司的賬簿之后,也對石炭司的那點錢財視而不見了。
只是…,他們真的能看懂復式計帳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