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
總算把幾個腦子不靈光的首領,引到了正路,漢人中車令輕輕的出了一口氣,沒辦法,這些首領都是大家族的領頭羊,都是夷男最忠心的大將,腦子靈不靈都無法奪他們的權!
在心里又嘆了口氣的中車令再次開口引導;
“南北衙禁軍和左武衛的兵權兵符之前掌控在其他人手里,
后來李世民想盡一切辦法,絞盡腦汁才把秦瓊推了上去,做了這三衛兵馬的領頭羊。”
“為了不叫他老爹李淵疑心,李世民故意裝出一副不待見秦瓊的樣子,從那以后殺將秦瓊一直把這三衛兵馬的生殺大權緊緊抓在手心里。”
“一直到現在,三衛兵馬的大權又傳到了李鈺的手里。”
“李世民手下的兵,
已經不是以前了,
不知不覺,現在李鈺掌控的三衛兒郎,
比玄甲軍還要厲害,算是漢人十六衛中頂尖的佼佼者。”
“根據我師父給我傳來的消息看,李鈺手下的三衛,各有三百多個猛士,剩下的幾乎全是卒,其中又有超過半數都是猛卒,剩下的也都是老卒。”
“嘶…”
“長生天吶!”
“好家伙,比李靖都厲害呀?”
“所以我才說漢人朝廷的兵馬,李鈺這三衛最是厲害,誰敢小看都要吃大虧的。”
“中車令,咱們不用怕的,他手下的猛士再多,也死的差不多了!”
“是啊中車令,連二連三的派人過來,咱們滅殺的猛士已經超過了千數,李鈺現在應該無士可用了。”
“嗯,正是因為李鈺拿出了全部的猛士狠沖,
我才有些想不通達,聯絡其他兩個大部落是對的,一旦聯系上,約定好一塊行動,咱們必死無疑。”
“可是也沒必要死磕的,李鈺的智慧常人不能及的,為何死死的盯上了這兩個部落呢?”
“為何他不調動隴西上三房的族人來助?”
“中車令,這會兒是咱們跟漢人朝廷打仗,又不是去圍攻他隴西上三房的,這個…這個…好像不必動用自家的族人吧…叔叔您別瞪我,我有點害怕…”
說話的人盡管吞吞吐吐,可是意思表達清楚了,被薛延陀二號人物翻了幾個白眼。
“既然害怕就不要胡亂說話,不分主次,不分場合,說話不走心,不過腦袋瓜子,你跟你爹學的?老夫怎么不知道你爹有亂說話的長處?”
“額…侄子不了行不行?”
“那就閉嘴,閉緊一點兒。”
二號人物教訓完又一個大首領,扭頭看著中車令;
“中車令從小跟隨令尊師學習各種武功兵法,
老夫也知道,
你是一肚子本事學問的真材實料,還是那句話,這會兒能不能殺過去?殺,怎么殺,等怎么等?等多久?中車令露個氣,老夫也好心中有數!”
“好,既然叔父都如此說了,我直言不諱就是。”
“可。我跟你師父的交情你也知道,不是三年五年了,半輩子的交情,有什么你盡管說,不要藏私,大汗也不是昏庸之君,能聽進去的。”
“沒錯,安噠說的是,本汗不是聽不進去的人,中車令盡管說話。”
“遵命。”
“我不是鐵石心腸,我也知道咱們部落里有危機,需要一場勝利壓制族里的人和事。”
“我更清楚,等的越久,糧草消耗越多,咱們等不起。”
“所以我對殺過去的作戰方法,沒有強硬阻攔。”
“知道,本汗心里也有數,中車令盡管說就是了。”
“遵命。”
“殺過去乃是下策,上兵伐謀才是上策,可是咱們都等不及了,那么就按照殺過去的思路分析好了。”
“中車令請言。”
“請說。”
“如果真要殺過去,李鈺看守的馬邑城,不適合死磕到底的。”
“為什么?”
“什么?”
“中車令,這些邊關的守將,只有李鈺是個毛都沒長齊整的孩子,其他城的將軍可都是非常難纏的呀?”
“是啊中車令,我兄弟說的沒錯,李鈺這里還感受一些,其他地方都是名將坐鎮吶!”
“唉…要不這樣,真要是去打李鈺看守的馬邑城,我建議,大汗再等等吧,等我幾個同門師兄弟來了,個個都是堪比秦瓊的人物,兵對兵將對將,也未必不是那一群守將的對手…”
中車令終于松口了,帳篷里的大首領們集體長處一口氣。
總算是這家伙松嘴了,要不然還真不好出動攻城的。
“倒是想請教一下中車令,真要是沖殺過去了,應該怎么個殺法?”
“本心不動,先試探兩下虛實再說下一步到底應該怎么布局合適,只憑借一口氣就要把所有一切都壓上,有些太不顧大局了些。”
“請說下去。”
“中車令可否說的清楚一點?”
看到薛延陀一二號人物都來表態了,中車令也只能硬著頭皮安慰;
“我擔心李鈺這次是放長線,釣大魚的計策,所以殺過去之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絕對不能被李鈺手下的兵馬魅惑了眼睛,假如出現通順,或者暢快無主,”
“是。”
“行,聽中車令的就是。”
“都記住了啊,中車令的話就是相當于他李鈺的后院了,一切規矩都是安定心神?還是得看自己本身的…”
(剛才種了一百六十顆辣椒苗,又澆定植水兩遍,很累,明天補充吧,謝謝)
正廳里的文武重臣,都在心里暗自佩服,倘若自家那些崽子,被這鐵面李侍郎如此逼迫。
定是臉紅脖子粗,難以下臺,卻不想這李家大朗,如此對答如流,一番言語,說的是滴水不漏。
以君子之論,將言不由衷的尷尬局面,給圓了過去,又借孔圣人之名,將無知自大,與謙恭君子之風做出了鮮明的對比!
不用辯駁,就讓所有人自然明白了謙恭的必要性!使人一目了然。
這李家大朗當真是非同一般,居然將李侍郎的咄咄逼人,輕松的化解于無形之中。
非但如此,反將這不軟不硬的釘子,又給送了回去,真是妙哉!
李績的臉終于不再繼續黑下去,露出難得的微笑:
“勝而不驕,敗而不餒,謙恭有禮,孺子可教也!”
旁邊的李靖也點了點頭:
“不錯!可堪造就!”
早已經結束了抬杠的程咬金,也湊了過來:
“那是,我家大兄的書房里,可是滿滿的書籍,又請的是蜀中大儒,來教導的這孩子,豈能不好。”
言外之意,自家的侄子那可是滿腹經綸,一肚子的墨水。豈能不牛叉?
正廳里的諸位將軍,也開始交頭接耳,不用說都是夸獎稱贊的話語。
李鈺終于放松了心神,當然也醒悟過來,李績這并非是故意刁難。
“叔父過獎了,侄兒愧不敢當。”
旁邊的秦瓊相當滿意,仿佛大兄的孩子,就是他的兒子一般,高興的說話:
“大朗,且先與諸位長輩都見過了禮,再說其他!”
“是。”
程咬金再次扮演著主持人的角色,帶著李鈺滿屋子轉了一圈,
什么~這位是你尉遲叔父,這位是你牛叔父,
這是你張叔父,那個是你常叔父,等等,等等,
有的簡單提了一下職務,有時候只說了該怎么稱呼,
連名字都未說全,不過這也符合程咬金的做派。
李鈺哪能全部猜出來,每個人的真實身份,只能匆忙的隨程咬金拜見了一圈。
再次回到正廳中央,秦瓊開口詢問:
“今日為何不到巳時就起來,平日里,不都是巳時頭上才出來的嗎!”
李鈺對秦瓊的實在也是無語了,心里想:你老人家關心侄子沒有錯,可也別當眾說出來啊!
哪有少年人天天睡到上午九點多十點,才起床的?這多難堪!
緊了緊嗓子,李鈺開始想要推銷自己的八仙桌椅,這也是昨天來長安的時候和秦瓊提過的!
“啟稟叔父,侄兒有一事稟報!”
“哦?但說無妨。”
“是,侄兒這次前來長安城,一則是面見陛下謝恩,這次爵位晉升為開國縣子,
再者就是來探望兩位叔父,叔母,與眾家兄弟。
這第三嘛,侄兒積攢了兩月有余的八仙桌太師椅,還有些許梳妝臺,和那裝衣衫的木柜,
侄兒是想著…”
李鈺還未把話說清楚,就被秦瓊強行打斷。
只聽秦瓊悠然的接過話茬子:
“嗯,此事某家也已知曉,大朗無需復言!”
正廳里交頭接耳的眾人,聽到提起八仙桌,太師椅,慢慢安靜了下來,都看向大廳中央的位置。
廢話,還嘮什么嗑?今日所來,第一就是見識一下這說出三國故事,又有兩篇驚世之作的李大朗之風采。
這第二嘛,當然是沖著李家大朗的物事而來了!
作為本朝的新貴,這些秦王府出身的家伙,只有極少部分人,出身貴族,到沒什么,
關鍵是一大部分都出身平民百姓之家,不論是底蘊,家財,都與五姓七家,和那些豪門大戶,都相差太遠了。
便是那些前朝的老牌貴族,都比不上,如今天下四方,暫時平靜,新朝初定,這些功臣也開始講究了起來!
面子已經被提上了各個家族的桌面上來,而如這今長安城最有面子,最長臉的事情,莫過于這李家大朗,制作的八仙桌喝太師椅了。
什么?你自己找木匠也能打造八仙桌太師椅?
不錯,長安城今年流行這個,就連酒樓里都有,想要找木匠打造,當然不是難事!
但這些新貴大老爺們,需要的不是這些,他們需要的是和皇家專用的貢品,同出一源的,藍田正宗桌椅!
自己是不能當皇帝了,但是一定要用陛下專用的那些,才符合自己功勛貴族的身份!
當然了,還有那剛弄出來的,什么梳妝臺,和裝衣衫的木柜,
那可是目前,除了皇后與幾位貴妃娘娘使用之外,只有秦瓊和程咬金兩家才有的物事。
戰場廝殺的功勞,和如今的身份地位,叫眾人都覺得,自家正妻是必須擁有一套的。
當初~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追隨陛下,為的什么?
可不就是封妻蔭子,光耀門楣,好好的享受生活?
而這種最新的梳妝臺,衣衫柜子,外邊的木匠就是想效仿,都沒有個比對的樣子。
昨天這李大朗拉了幾十車的先進玩意兒,招搖過市的,去了秦瓊府邸!豈能瞞過這些人的耳目?
更何況,這李鈺也是有心想要推銷產品,壓根兒就沒有想著要隱瞞什么,
還生怕長安城里眾人不知自己的到來,還叫下人,護衛,拉著幾十車家具兜兜轉轉的,逛了半個長安城,才于宵禁之前,趕回了秦瓊府里。
是以今天一大早,這些和秦瓊要好的同僚,兄弟,不約而同的,聚會在翼國公府,為的就是…
如今看秦瓊與李家大朗提起這茬,誰還有心思,聊天打屁?
都把灼熱的目光,投向了秦瓊這里,只等著秦叔寶點頭答應,立馬就可以下手去搶!
這些人大都是出身軍營的草莽漢子,哪會和你啰嗦,搶回家~才是王道。
秦叔寶打斷了李鈺要說的話,意味深長的看了李鈺一眼,自太師椅中站起身來。
面對大廳的眾人,抱拳做禮,緩緩轉了一個半圓,
大廳里的武將,文官,也都回了一禮。
“眾家兄弟,諸位同僚,今~有某家侄子,藍田縣開國縣子~李鈺,拉了一些家用的物事來長安…”
這秦叔寶開腔就將李鈺的正式爵位,念叨一遍,如此架勢,明擺著是拉下面子,向同僚推銷~自家侄子了。
也算是變相宣布,這孩子就是我秦叔寶罩著的,并不是那無根的浮萍,可以任人欺凌!
秦瓊心里清楚,這些兄弟,同僚,以后都多少會給自己三分薄面。
至于那些不相好的貴族,大臣,就是想要做些什么勾當…也得掂量掂量!我秦瓊可也不是泥巴捏的!
程咬金雖是頂著混世魔王的名頭,但也不是傻子,聽到自家二哥說話,聞其弦而知其音,
兩手掐腰,與秦瓊并肩站立,自信滿滿的看著大廳里的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