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迪子一愕:…這卻是為何?”
大漢道:“不為何,不準就是不準!龍婆說的!”
守通子耐著性質道:“我師父和師叔都是當今名醫,我師父名叫別思邈,我師叔名叫左少陽,他能治療這老人家的尸注之證,這一次來,就是為了告訴龍婆她老人家,如果這老人家是得罪了山神,請不要把他送去祭祀,交給我師父和師叔,他們能治好他的病”
那大漢有幾分驚訝地望著他們。
左少陽上前道:“請告訴龍婆,尸注這種病不是尸體才傳染,活著的病人也可以傳染,這位老大爺得的就是有很強傳染性的尸注,如果你們把他留在寺廟里,只怕會傳染給你們,到時候后悔晚矣!”,大漢冷冷道:“你們能治這種病?”
“我能!”
“別吹牛了,以為你們是神仙嗎?龍婆說,這病連神仙都治不好,所以才…,你們快走吧!”
說罷,大漢領著那對夫妻,將孱弱的連聲咳嗽的老人送進了山神廟,然舟咣當一聲,將寺廟門又重重地關上了。
守通子搖搖頭,慢慢走了回來:“師父,師叔,咱們怎么辦?”
左少陽道:“當真奇怪得很,這大漢怎么會知道我們是聳中呢?上次我們來,只說了我們是扈老爺兒子的舅舅,這大漢難道這兩天進城了,知道我們在開藥鋪嗎?”,清妙子道:“應該不會的,他不是要看門嗎?哪有時間下山呢?可能是別的人告訴他的。”,“嗯,還有他最后一句話,很有意思,他說這老者的病連神仙都治不好,他怎么就知道老者是什么病?又如何知道這種病連神仙都治不好?”,“是啊”清媚子也道,“還有他最后一句話更怪”說這種病連神仙都治不好,所以才…”才什么?”,“才把患了這種他們認為連神仙都治不好的病的人送到山神廟活祭給山神!”,左少陽冷聲道。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連孫思邈都皺了皺眉:“你是說,這是他們的陰謀?”,“其中是否有陰謀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龍婆和他的手下,對這種病或者說這種癲狂,是知道的。往壞處想,他們甚至有可能在其中搞了什么鬼!”,“肯定搞鬼了!”清妙子非常肯定地說道”“如果沒有搞鬼,為什么這么鬼鬼祟祟的?”
真淵子道:“是啊”師祖、師叔祖,咱們該怎么辦?”
孫思邈看著左少陽。
“等!”左少陽堅定地說了句,“先等那家人出來,看了情況之后再說,如果龍婆將老人留下活祭,那咱們不能坐視不管!”,孫思邈沉吟道:“不過不能亂來,一切都要三思而后行,現在看將來,這龍婆在當地的影響非常強,我們不能引起當地人的反感”那就不好了。”,左少陽點點頭,想起了蕭蕓飛,道:“唉,要是我朋友在就好了,她飛檐走壁如履平地,一定能探個究竟的!”,守通子道:“要不”我們還是想辦法找到刺史大人吧,將這件事向他稟報,讓他派人對這件事進行徹查。”,真淵子也道:“是啊,還走動用官府的力量穩妥一些。”
清妙子道:“可是刺史大人個衙門官員都下鄉了啊,到哪里找去呢?”
真凌子道:“他們只能在衢州境內”到衙門問一下便知道了,找到他們應該不難。”
左少陽沉吟道:“這樣的確很穩妥了,只是”這樣一來,就怕耽誤時間,一來老人的尸注之證非常嚴重,而且老人的尸注病有很強的傳染性,會傳染山神廟其他的人,另外,他本人也可能因為喪失最后的治療機會而死去!”,孫思邈點頭道:“沒錯,我們來不及了,如果老人家被留下,必須想辦法盡快將人救出來!”,正在商量,突然,山神廟寺廟門大開,一隊道士跑了出來,躬身而立。隨即,從大門里邁步出來一個老太婆,滿頭銀發,臉上的皺玟擠在一堆都看不清眼睛在哪里。穿著一身道袍,快步如飛過來,躬身施禮:“敢問哪位道長是孫思邈孫老前輩?”,孫思邈和左少陽互看了一眼,心里都冒出一個念頭,這老道姑莫非就是龍婆?原來龍婆是個道姑?
別思邈上前一禮:“我就是,請教道長如何稱呼?”
“貧道人稱龍婆。”
果然便是,卻不知這龍婆如此大的陣仗出迎,搞得什么名堂。
龍婆的話讓他們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么,龍婆指了指他身邊的中年夫婦道:“先前聽這兩位說,有一個能斷人生死的道長,可以治療尸注,又聽到迎客道人說了你們的字號,竟然便是譽滿全國的老神醫孫思邈,貧道仰慕已久,所以特來迎駕!”說罷,又是一禮。
龍婆把左少陽的所謂占相術跟削思邈的名氣混在了一起,以為都是別思邈的,所以對左少陽沒怎么理哦孫思邈卻不能讓他受了冷落,介紹道:“這位是我師弟,名叫左少陽,醫術高明至極,遠在我之上,他能治療這尸注之證,不知能否將先前那位老人家留給我師弟帶到鄰近州縣治療。”,龍婆忙躬身道:“道長言重了,我從來不敢強留人在寺廟的。一怎么?道長要離開衢州?”
“是,我們來衢州本來是要開辦一處醫館給窮苦百姓免費送醫送藥的,來到之后才知道,本地名醫敖大夫已經多年都這樣做了,當地窮苦百姓并不缺醫缺藥,所以,我們準備到別的州縣開設義診藥鋪。”,“原來如此,這治療尸注之病,如果左道長有此本事,那是百姓莫大的福氣,咱們進寺廟再商議,如何?”,清凌子低聲對別思邈道:“太師祖,當心他們搞鬼!”,孫思邈笑了,搖了搖頭:“走,既來之則安之!”,一行人跟著龍婆進了山神廟。
里面是個大院,徑直來到大堂正殿,旁邊的廂房是會客廳,撩開門簾進去,孫思邈和左少陽都愣了,里面竟然坐著敖大夫!
敖大夫深深一禮,道:“別老神醫,左夾人,請坐。”
左少陽有幾分明白了,原來敖大夫在這里,或許是沖他的面子,龍婆才把他們迎了進來。
分賓主坐下后,敖大夫沉吟片刻,道:“適才聽通報的仆從說,左大人曾說過,這種尸注病不僅是尸體可以傳染,連活人之間也能傳染,不知是否?”,左少陽點點頭:“沒錯,活人之間可以通過尸注病人的咳痰、飛沫、唾液等進行傳染,所以,尸注病人必須隔離,不能跟健康人接觸。你們把那老人留在山神廟,我不懂你們對他的瘋癲是如何看的,但是在我看來,這種瘋癲其實關系并不大,只是一種神志的暫時抑制,會很快恢復的。所以最主要的是他的尸注之病。我們擔心他的病會傳染給寺廟里的人。”
敖大夫非常的驚訝,上下打量了一下左少陽,突然起身,長揖一禮:“左大人原來是個高人,老朽走眼了,實在抱歉。卻不知大人是否真的能治療這種尸注之證?”,“我能治。”左少陽很肯定地說道。
“太好了,便請左大人救救這些可憐的人吧!老朽替他們多謝您了!”,左少陽很奇怪:“他們?一這山神廟里有很多尸注病人嗎?”,敖大夫和龍婆互視了一眼,都緩緩點頭,龍婆道:“左大人、孫道長,還有諸位道友,這邊請!貧道帶你們去看一個地方,你們就明白了。”
左少陽他們跟著龍婆和敖大夫,往后院走。繞過殿堂,來到后院,又是一處高墻,這的高墻卻像一座小城墻,非常的厚實,而且比外墻還要高出丈許,都是青石方塊砌成的。
后院的大門非常厚重,竟然是鐵皮包成的,上面掛著兩把銅鎖。左少陽敲了敲,笑道:“這里面關的什么人?搞得這么結實?”,龍婆沒有回答,帶著他們從小城墻的梯子慢慢往上走,來到城墻頂上,上面沒有墻垛,只有齊腰高的一排欄桿。
左少陽探頭往下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只見下面是個園中園,四排平房圍成的一個四合院,中間是個大院子,院子里有幾十個人,都盤膝坐著,正在默念著什么。在院子正中,聳立著一尊神像,青面獠牙,面目猙獰,應該就是山神了。
左少陽問道:“這些都是些什么人?為什么要把他們關起來?”,敖大夫嘆了口氣,道:“他們都是尸注病人!”,左少陽仔細一看,果然,除了默默念誦之外,病人們都不同程度地咳嗽著。
敖大夫道:“這些尸注病人,是這些年來四里八鄉來找我求醫病患,可是,老朽無能,治不了他們的病,唉!”,左少陽明白了:“你發現了尸注也能在活人之間傳播,而不是像古書說的那樣在尸體和人之間才傳播,所以你把這些你沒辦法治療的尸注病人,找了一個惹怒山神的借口,把他們關押在了山神廟里,便是不想讓他們把病再傳染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