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佩蘭站在他背后幫他梳著頭。()左少陽又聞到了那淡淡的春天才有的嫩草香心中感覺柔柔的便把身子靠在她的嬌軀上。
苗佩蘭輕輕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卻不挪動身子依舊讓他靠著。在少陽的頭正好枕在她雙峰之間感覺好軟好舒服輕聲道:“昨夜我也想你來著…”
這句話說的時候有些虧心但說出來了、便覺得并沒有說謊的確是想著她才平靜了心情,最后才睡著的。
苗佩蘭飛快地瞟了一眼門口、低聲道:“老爺他們在外面呢!
“怕什么?
“你不怕我怕!”苗佩蘭幫他把頭發梳通挽了個發譬用布帶纏好、戴上幞頭“好了!、
左少陽站起來晃了晃腦袋:“嗯真好!、
“你剛才唱山歌來了?”苗佩蘭仰著臉瞧著他似笑非笑問道。
左少陽有些心虛道:,是這個…上次你唱的,我記住了兩句也不知道對不對。
你聽見了?”
“嗯,、
苗佩蘭眼中滿是喜悅“唱山歌,唱的必須是真心想的!
左少陽明白她的意思溫柔一笑,伸手在她滑嫩的臉蛋上愛憐地輕輕擰了一下:“當然是我心里想的…
這時聽到門口白芷寒的聲音道:“好了嗎?少爺,老爺和太太要跟你說事。
“好了!你快進來讓蘭兒給你梳頭!
不。蘭兒出來幫我梳吧、老爺和太太要在炮制房給你說話。
苗佩蘭朝他頑皮地眨了眨眼晴,快步出了炮制房。
片刻左貴和梁氏邁步進來梁氏把門關上。
沒等二人說話,便聽到門外一陣銅鑼響,接著傳來昨天那個官兵拖長了強調的聲音:“諸位鄉親今天上午可是最后半天賣糧的日子了交了糧在糧食緊張時,官軍會統一放粥濟民的,保證人人都有飯吃絕對不會有人餓死的,這一點請鄉親們放心!大將軍對那些顧大體識大局的鄉親,將家中余糧拿出來支持官軍剿匪深表感謝,也請你們放心、官軍很快便會消滅叛匪,糧食很快就能運進來大家不會餓肚子的!”
聽著這話,左貴和糧食互視了一眼,都面露微笑,緩緩點頭。
只聽那軍士在外面又接著叫道:“大將軍也奉勸那些心懷僥幸心理的刁民不要做美夢了想囤積糧食謀取暴利是絕對不允許的,這種人一旦被撅出來,立刻砍頭,沒有任何商量余地!注意了!大家注意了!很快就要到午時了、午時一過官軍就要挨家挨戶投查了。如果發現誰家余糧超過了限定口糧大將軍已經下令、一律以通敵論不必上報,當場斬首!某首示眾!切不可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就把身家性命全都搭進去喲!…”
這軍士非常有煽動性,左貴和糧食雖然已經現在就決定把糧食賣合官軍,但聽了這話,還是一陣陣心寒,梁氏急聲對左貴道:“老爺嗅們趕緊把糧食拿去給官軍吧?”左貴點頭:“忠兒和茫兒都更傷了、就請苗姑娘幫忙,咱們三人一起把糧食取出來吧?,“等等!”左少陽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壓低了聲音道,“爹娘!家里的糧食除了三斗口糧之外,其余我都讓蕭大哥連夜運走了。
“什么?”左貴和梁氏都瞪大了眼睛左貴一時沒反應過來:“蕭大哥?那個蕭大哥?”
“就是上次幫咱們買糧的那個蕭大哥。”左少陽伸手捋了捋下巴裝出捋胡子的樣子。
左貴這才想起來,驚聲問道:“他把糧食運到哪里去了?、
左少陽聳聳肩:“這個我可不知道。昨夜你們睡了之后正好蕭大哥來找我我跟他說了這件事蕭大哥這場仗少說也要三個月,以后這些糠食就是救命的現在賣給官軍不出三個月,咱們家都得餓死!他說他有好地方存放,官軍絕對找不到、等以后我們需要糧食、他再一點點給我們送來,所以我就答應了讓他搬走。他就全部搬走了。不信你們可以自己看。”
這么大的事情,關系到一家人的生死的問題、左貴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左少陽的話他把鐵鍋提了起來爬上去順著樓梯下到她窖里,果然地窖里空蕩蕩的、堆滿地窖的糧袋全部不翼而飛一點都沒剩下。
左貴在墻壁上連著拍了拍也沒發現什么破綻這才爬了出來瞧了一眼左少陽,然后滿炮制房找尋了一遍,拉門出來,進了廚房,翻箱倒拒到處找。除了米缸里的三斗米之外、還是沒一點蹤跡。
這可是一百五十斗的糧食,可以堆滿半間屋子如果藏在屋里。不可能找不到。而屋里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果真沒有左貴進了炮制房望著梁氏又盯著左少陽,低低的聲音道:“忠兒這可不能開玩笑這關系到咱們一家生死的問題你和你蕭大哥你們把糧食藏在哪里了,趕緊告訴我們還來得及把糧食交上去。再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這件事完全出乎意料梁氏也是緊張得話都說不利落了:“這個…是啊…
忠兒你可千萬別…,逗笑啊…,可是不能開玩笑的…”
左少陽嘿嘿笑道:“娘,我真沒開玩笑,蕭大哥自己把糧食運了藏在什么地方我根本不知道。”
左貴突然想起一件事,沉聲道:“芷兒呢?芷兒昨晚也睡在炮制房她知道這件事嗎?”
“她不知道,當時蕭大哥點了她昏睡穴,她昏睡過去了,整個事情一點不知道。一一對了實話告訴你們,蕭大哥會武功而且相當高他要藏什么東西不讓官軍發現,那簡直太容易了。
所以你們不用擔心官軍找不到這些糧食。”
梁氏急得都快哭了:“忠兒,要不,你去跟蕭大哥說說,求求他,讓他把糧食退回了交給官軍吧?啊?”
“娘!他現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聯系他啊?他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從來都是他來找我、我沒辦法找到他的。真的!,梁氏傻眼了哆嗦著眼淚簌簌而落望著左貴:“老爺,這”…
這可怎么辦啊,剛才驚慌一陣之后左貴老爹冷靜了下來捋著胡須道:“怕什么?有什么怕的?現在已經這樣了反正咱們藥鋪里又沒有超出限量的余糧、官軍能把咱們怎么樣?”
左少陽的寬慰母親道:“是啊娘,咱們就當沒這回事,反正現在蕭大哥也不知道把糧食運到哪里去了找也找不到他,只能這樣了,官軍只要在咱們藥鋪找不多超出標淮的余糧,就不會把咱們怎么樣的、放心好了。到時候你還是跟芷兒去翟家呆一會這邊我和爹照料。等官軍拽查完了走了您再回來。
梁氏心里沒主意望著丈夫左貴不知如何是好。
左貴道:“行了聽忠兒的午后你就跟茫兒去翟家看看翟老太爺。
順便在那邊坐一會聊聊天。
官軍也要搜查他們家你幫忙照應一下。
梁氏是個熱心腸,聽了這話、點點頭,她主要是昨天看見張鐵匠別當街砍頭嚇壞了現在逐漸冷靜下來之后,想著也對,反正家里沒有多余的糧食,官軍也不會把一家人怎么樣的心中稍安。
一家人開門出來苗佩蘭和白芷寒剛才看見左貴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找不知道他在找什么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此刻見三人出來、左貴陰著臉梁氏臉上還有淚水,更是擔心,只是左少陽笑冷冷的甚至還有幾分得意、又更覺奇怪。卻不方便詢問。
左少陽見白芷寒又用鍋底黑把臉抹得跟花貓似的有些好笑,不過她真的容貌太過驚人,若不這樣自己沒辦法給病人診病因為病人都瞧她去了。
左少陽要到留珍病房給傷病員們復診,白芷寒要過來攙扶左少陽道:“你也有傷,就算了,還是佩蘭攙扶我好了。,“芷兒是你的奴婢自然由雅致兒攙扶。一只手沒事的。“白雅致堅持用一只手在住了左少陽的腋下。
左少陽只好任由她攙扶苗佩蘭則攙扶他另一邊到了門口,推開藥鋪門。
左少陽往外一瞧,哇!整個世界一邊銀白!遠處的山坡上,近和的房頂上,樹上大街上都鋪著厚厚的白雪,房檐吊著半尺長的冰凌地上的積雪足有半尺深!只怕是穿越過來之后見過的最大的一場雪。要在往常、沿街的店鋪伙計早就出來打掃雪了此刻家家戶戶堅閉房門,沒人出來掃雪。
昨天張鐵匠被砍頭的地方、那一大攤血早已經被積雪覆蓋看不出半點痕跡、街口處、官兵的收糧點還在那里不時有人提著糧食袋子去賣米。然后唉聲嘆氣地回去。
大街上的官兵不厭其煩地一遍接著一遍地瞧著銅鑼叫嚷著,一隊隊官兵在大街小巷巡邏,盤查每一位經過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