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周游天下(中)
“再見了，朕的大唐護國公！”
李世民輕笑，而王遠也似乎聽到回應，朝著身后微微揮手。
的確是再見了。
此次一別，起碼五年內，他們是很難見面了。
“師尊，你剛才和父親見面了嗎？”
李承乾和李泰見狀，也悄悄走出馬車，騎馬走來。
然而王遠卻沒有搭理，只是揮手讓他們離去。
“既然你們那么悠閑，就出發去探路吧，別在這里礙眼了。”
“啊？”
聞言，李承乾和李泰神色立刻僵硬，這個“驚喜”也來的太快吧！
“別在這里啊啊啊的！”
王遠愈發不耐煩，讓明叔把他們趕走，獨自一人騎著馬匹。
兩個多時辰之后，車隊路過長安城。
此時的王遠，已經穿山大唐護國公的官服，大科納綾及羅，其色紫，飾用玉，官印和任命圣旨都在手。
才是真正的少年國公。
李麗質也是如此，穿上了王遠之前給她編制的裙子，絢麗無比，坐在馬車上，跟在身后。
車隊慢慢前行，走到那里就會一陣歡呼雀躍。
長安城外，無數百姓自發而來，圍在車隊的兩側，神色恭敬，看著王遠，興奮不已。
“拜見大唐護國公！”
“拜見大唐護國公！”
“拜見大唐護國公！”
所有百姓都在歡呼，送別這位大唐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外姓國公。
長安城徹底空了，全部人都出來祝賀。
衛兵沒有阻攔，因為他們也來。
皇城內也是如此，長孫皇后，李淵，魏征他們一個個都出來，喬裝打扮前來。
老人臉上掛著欣慰，年輕男女幸福微笑，孩童崇拜萬分。
每個年齡段的人都有自己的心態，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給王遠傳達祝福和謝意。
雖然此前，沒有人真正親眼看見過王遠，但這絲毫沒有影響王遠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這個少年，在這兩年以來，可以說是一手托舉著大唐崛起。
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大唐！
這是整個大唐，上至李世民，下至平民百姓都清楚的事實！
王遠臉上帶笑，目光四顧，對著眾人連連回應。
當世圣人，當之無愧！
“裴寂，當初第一次見到王公子的時候，你可有想過這一天？”
李淵笑著詢問，裴寂聞言，搖頭輕輕微笑：
“老爺，這是不可能的！”
“王公子所做的一切，超乎了老奴的一切想象！”
“才華之高，天地都不足以成為他的舞臺！”
“王公子，當為圣人！”
“圣人？”
李淵重復，目光帶著欣慰，看著被眾人歡呼聲包圍的少年。
“的確，他就是圣人啊！”
“丫頭，娘親祝福你們”
長孫皇后明麗的雙眸微微濕潤，給自己的寶貴女兒送上祝福。
她看著馬車上，探出頷首，和王遠一起回禮的李麗質，視線更加模糊了。
兩年前，絕望的她保住了最后的一絲救命稻草，將李麗質放在藍田縣。
雖然現在李麗質的疾病還沒有好轉，但毫無疑問，現在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這些日子的她，是真正的幸福。
“王公子，我這個女兒就交給你了。”
長孫皇后默默祝福。
“師尊，你不會墮你的圣人之名！”
宇文太醫也來，別著一個藥箱，身后還有數個童子，正在幫其背醫書。
因為王遠的緣故，現在的他已經恢復了自由身，正在外出行醫四方，印證王遠所著的醫學圣典。
看得越多，走的越遠，學到的東西就會越多！
有時候無意識丟下的一枚種子，也可能長成參天大樹。
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的奇妙。
魏征，杜如晦，長孫無忌，李靖等人也是如此，皆是在行注目禮。
王遠出發了，周游整個黃河流域。
然而他第一站，卻不是前往出海口，或者是源頭。
而是來到了遼東，來到了這一片他名義上的封地。
算起來，接受遼東四州也有一年多，但王遠卻從來沒有踏足這片土地。
一個多月后，車隊抵達遼州，王遠下馬，雙腳赤足，踩在這片厚實的黑土地上。
放眼望去，全是歡笑的百姓，以及將要成熟，含苞待放的莊稼和小麥。
是的！
因為黑土地，遼東已經成為了一片天府之國！
這里的所有百姓，臉上都是幸福的微笑。
老人小孩，怡然自得！
“遼州都督程知節，見過護國公大人！”
遠處，一記快騎從遠處而來，一個彪形大漢下馬，朝著王遠恭敬行禮。
正是一直幫助王遠鎮守遼東四洲的程咬金。
本來，他是完全沒有準備，畢竟護國公出行的目的是修建黃河水壩，而黃河并沒有經過遼東四洲。
不過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他還是單人起碼趕來。
行禮完畢，他抬頭看去，目光尊敬。
對于這位大唐護國公的尊容，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但都沒有現在親眼看到所帶來的沖擊力大！
少年站于大地，風度翩翩，微笑帶著一種自然而然的平靜。
哪怕程咬金這等半生經歷生死，向來看不起瘦弱書生的漢子，也不免在心中補上一句。
公子世無雙！
因為沒有得到命令，所以程咬金自動忽略了李承乾，李泰，李麗質。
“見過程將軍！”
王遠回禮，他沒有因為程咬金的恭敬而忘乎所以。
他之所以能夠走到現在，純粹是系統的緣故，以及運氣好碰到了李二。
而這位程將軍，卻是一直都是在沙場嘗血。
就比如自己腳下的這片遼州，就是他跟隨李世民打下來的。
“護國公大人，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宴席，所有遼東百姓都想要見見你。”
程咬金笑著邀請。
雖然遼州一年多以前是高句麗的領土，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大唐覆滅了高句麗，也一并覆滅了這里的奴隸制。
原先的高句麗國民，還有那幾十萬投降的前隋降君都成為了自由之身。
外加有更多唐人在遷移，來到這片生機勃勃的土地，連程知節也選擇在這里養老。
可以說，雖然王遠從未來過這片土地，也沒有下達過任何的命令。
但生活在這片土地的百姓，以及程咬金都對王遠這位遼東之主心服口服！
成為遼東之主，王遠并不在乎。
可成為護國公麾下的子民，卻是所有遼東百姓的驕傲！
“可以！”
王遠點頭答應，臉上含笑，沒有拒絕。
他之所以會來遼東，就是想要看看自己這片封地。
現在得到了程咬金的邀請，他自然不會有什么猶豫。
“太好了！”
得到了答應，程咬金高興不已，連忙帶著王遠來到了遼東城。
車隊停在城外，等待補給。
而王遠則是帶著李承乾，李泰，李麗質，還有明叔等十幾個下人，和程咬金一起進城。
雖然遼東城當初已經被紅夷大炮夷為平地，但經過這些日子，早就重新建造，而且比之前還要豪華和宏偉。
遠遠望去，全是樓閣宮殿，各處空地也都是匠人在施工，準備大興土木。
街道上人來人往，繁華萬分。
光是粗略估計，城內的百姓就有三十萬以上。
要知道這可是一座新建的城池啊！
現在的大唐，正處于急速發展的盛世階段。
而占據了黑土地遼東城，毫無疑問就是發展最好的一處。
“原來......”
王遠看著面前的繁榮，不由得深深感嘆：
“我的封地是這樣的！”
第一次看見遼東，王遠就陷入到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是啊！這就是護國公您的封地！”
程知節贊嘆解釋，拿出一本冊子，是用新竹紙制造。
“去年一年，遼東的糧食產量就有六百多萬石，是大唐全國糧食產量五分之二！”
“光是收上來的糧食，就堆積滿了所有倉庫。”
“如果不是沒有接到護國公您的命令，這些糧食早就運送到藍田縣了。”
“說是天下糧倉，都毫不為過！”
“這么厲害！”
“百萬石的糧食產量！？”
“整個大唐的五分之二？”
聽到這里，王遠還沒有來得及露出反應，身后的李承乾，李泰就露出驚訝之色。
李麗質也差不多，吃著棒棒糖的他，差點連棒棒糖都咬碎了。
這個數字說起來很簡單，可后背代表的含義卻是極度的恐怖！
僅僅只是遼東之地，就支撐起半個天下！
太離譜了！
三人腦海一陣的嗡鳴！
“厲害厲害！”
王遠同樣吃驚，僅僅只是比三人略少。
雖然對于遼東會成為天下糧倉，他早就有所預料。
但還是沒有想到，這一切會來的如此之快！
僅僅一年，甚至還不到一年，以為今年的上元節還沒有來，遼東就徹底崛起，走到了如此的地步。
“程將軍，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王遠贊嘆，本以為程咬金是一個“激情四射”的大老粗，沒成想如此粗中有細額，居然把遼東之地治理得井井有條。
按照他原先的預想，遼東之地能夠有現在一半的繁華，已經是非常成功。
程咬金做的，要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好！
“這一切都是護國公您的功勞。”
程咬金沒有貪功，對于王遠依舊是畢恭畢敬。
“沒有您的基因水稻，紅薯，曲轅犁，水車。”
“遼東不可能發展到這個地步。”
“這也要看人啊！”
“遼東之地是在你的手中發展壯大。”
王遠搖頭，但發現程咬金還在堅持，不認自己的功勞，也不好多說什么。
然后，就跟隨著程咬金開始走遍整個遼東城。
其實程咬金耍了一個小心眼，那就是因為王遠來的太突然，宴席根本就沒有準備好。
不過是他自己獨自趕來，許下承諾邀請，打算先得到王遠的許諾，然后再去慢慢準備。
對于這些小心思，王遠一清二楚，但也沒有心情去理會。
或者說，他也樂意如此。
在程咬金的帶領下，王遠帶人走遍整個遼東城，所有百姓看到王遠，都是恭敬激動上前，表示感恩。
王遠每一個都回應，有時候人實在太多，他也會揮手示意。
一路上，王遠看到了多個宏偉的雕像，畫像樹立。
這些雕像，全都是自己!
雖然樣子一點都不相似，或者王遠自認為要遠比雕像帥氣，但每一個都是出神入化，栩栩如生。
王遠看著他們，似乎看到了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而且在每個雕像的下面，都有百姓自發前來，替自己祈福。
祈福自己長命百歲。
“真好！”
在這片重獲新生的土地上，王遠內心被暖意充斥，第一次體會到了家的感覺。
穿越了那么多年，他終歸還是留下一些東西，沒有白白來一趟。
這就是最大幸運。
當晚，走遍了整個遼東城的王遠，和程咬金一起來到了遼東的州府。
宴會已經準備好，那一夜，所有人都無比的高興，到處都是各種歡聲笑語。
等到了最高潮，王遠還拿出了幾壇自己帶過來的桂花釀。
而嗜酒如命的程咬金，一聞到桂花釀的味道，嘴中的饞蟲也被徹底勾引。
當即顧不得禮儀，就要暴起和王遠搶酒喝。
而王遠也含笑放棄，轉而和程咬金那幾個后輩交談。
歷史上的程咬金可不想某個游戲里面那樣，說著奇奇怪怪的話語，做著奇奇怪怪的事情，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漢！
而他們的兒女們，也繼承他的衣冠。
雖然面對王遠很是緊張不安，但卻沒有退避。
“好家伙，程將軍你有好兒子，好女兒啊！”
王遠輕笑，拿出了象棋，和他們下棋，以及更多稀奇古怪的玩意，讓他們大開眼界。
沒多久，就趁著程咬金還在喝酒的功夫，王遠就把他的兒子“全部調教”了。
整個過程，李承乾和李泰都所在角落，慢慢吃喝。
他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也不敢做。
可憐，弱小又無助。
但是李麗質絲毫沒有察覺，帶著武媚到處玩耍，無比好奇打量這里的一切。
對于少女而言，所有的東西都是新的。
第二天，王遠躺在地板上醒來，和念念不舍的程咬金告別。
“護國公大人，你就不多留幾天嗎？”
程咬金很是不舍得，昨晚的桂花釀，味道現在還留在他的嘴中。
“哈哈！”
王遠輕笑，打趣道：“好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說完，便揮手示意明叔，讓他拿出數壇桂花釀！
“程將軍，這些全都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