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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楊玉環的舞蹈,朕親自迎接

  八三看書,大唐天將軍!

  李隆基現在直接稱呼楊玉瑤等為“姨”,大姨、三姨、八姨,以示親近。

  宴會開始后,李隆基讓李瑄坐在他身旁,宮廷最好的美酒佳肴呈上。

  這也使李瑄距楊玉環近在咫尺。

  楊氏三姐妹都知道李隆基對李瑄寵愛有加,所以都敬讓著李瑄。

  如果說別的官吏賄賂他們,讓她們誣陷一個人,她們絕對敢。

  但如果讓她們誣陷李瑄,她們一定不會這樣做,因為這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倒是楊玉瑤看李瑄的眼神頗為癡迷。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李瑄根本不受她的誘惑,好似宦官一樣,沒那方面的情欲。

  可李瑄俊朗剛陽的面孔,每次看到,楊玉瑤都不能自已。

  特別是楊玉環向她們講李瑄面對猛虎時的英勇,聽得她高潮亢奮。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

  心中就像被什么撓了一樣,癢癢的。她發誓一定會尋找合適的機會。

  “七郎,李龜年譜有新曲,你聽聽看…”

  李隆基說著,端起酒杯。

  “在曲子方面,圣人才是舉世無雙。”

  李瑄趕緊起杯敬李隆基。

  說話間,宮廷第一樂師李龜年開始演奏。

  他不需要伴奏,吹奏橫笛時,悠揚婉轉。

  雖然算是上頂級的技藝,但李瑄每一次見到李龜年,就想起“落花時節又逢君”。

  此時李龜年在宮廷之中,風光一時無兩,讓李瑄頗為感慨。

  接著,又有幾曲歌舞。

  李隆基要是開心,李瑄就為李隆基敬酒。

  這時,是一名雖年近三十,卻頗有風韻的女子,帶著一群年輕貌美的舞女,在宴會上舞蹈。

  這成熟的女子高髻廣裳,穿得如同仙女一樣。

  她們跳的是《凌波曲》,如同凌波仙子一樣,在玉笛、琵琶、羯鼓之下翩翩起舞。

  領舞女子,輕盈的舞態似空中浮云又似晴蜒點水,如龍宮中的仙女,在波濤中飄來舞去…

  “七郎,這曲子為《凌波曲》,領舞者為宮廷第一舞者謝阿蠻。此曲為圣人所做,謝阿蠻舞之,富其神采。”

  楊玉環向李瑄介紹舞女的身份,曲子的來歷。

  “我聽過她的名聲。”

  李瑄鼓掌的時候,也驚奇謝阿蠻。

  因為謝阿蠻很像后世的“明星”,他妹妹李玉瑩就觀看過謝阿蠻的演出,非常崇拜。

  每次謝阿蠻在某個王府內演出,李玉瑩就會和士女們跑去觀看。

  他知道謝阿蠻是自開元后期以來,最受李隆基寵愛的舞者。

  一舞畢,會引來士女們如潮般的熱情。

  她和李龜年一樣,名字雖在“樂籍”之中,卻在內侍省列冊,享受五品官吏的俸祿。

  楊玉環見李瑄看的出神,不時附掌,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謝阿蠻表演。

  凌波舞完畢后,謝阿蠻一禮退下。

  “圣人,七郎要遠赴邊關,宴樂不應該這樣沒意思。”

  性格最大膽的楊玉瑤來到李隆基身邊,嬌聲向李隆基說道。

  “三姨想要如何啊?”

  李隆基笑著問楊玉瑤。

  這樣的歌舞他欣賞幾十年了,再精湛的技藝,也會有膩的時候。

  所以最近幾年,他玩游戲比較多。或者看馬毬比賽,可以讓他產生期待。

  “我們姐妹三人都會樂器,圣人和玉環也精通音律,七郎琵琶精湛,我們自己彈奏。”

  楊玉瑤緩緩說道,她要讓李瑄看看她的技藝。

  “當如此!”

  李隆基拍手。

  “圣人,臣會得曲子不多,必然跟不上圣人的節奏,不能打擾圣人的雅興。臣愿意以劣技琵琶獨奏。”

  李瑄立刻向李隆基說一聲。

  他本就是業余選手,李隆基、楊玉環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哪能爭風度呢!

  “可!那我也演奏羯鼓。”

  李隆基沒有勉強,他知道李瑄沒有空閑去演奏樂器。

  “臣不敢讓圣人演奏。”

  李瑄拱手說道。

  “這是私宴,沒有那么拘束,朕在宴會上奏樂的次數可不少。”

  玩樂方面,李隆基向來放得開。

  “只有曲可不行,妾身就跳一曲舞。”

  楊玉環向李隆基說道。

  “哈哈,玉環的舞,我可是百看不厭。”

  李隆基哈哈一笑。

  她最喜歡看楊玉環跳《霓裳羽衣舞》,但那樣的大舞,需要很多準備,而且不適合在小宴上跳。

  霓裳羽衣舞恢宏大氣,是展現盛唐氣象的舞蹈。

  “我先來!”

  楊玉瑤毛遂自薦,第一個表演吹簫。

  她技術很好,平時應該不少練習。

  一曲落后,雖然大家都在鼓掌,但楊玉瑤神情很泄氣,好像也沒有吸引李瑄多大的注意力。

  韓國夫人彈琴,秦國夫人奏笛。

  楊家姐妹不僅個個貌美,還多才多藝。

  輪到李瑄彈奏琵琶。

  他對幾首曲子很熟練,如果說精通,卻也算談不上。

  最近李瑄在研究《十面埋伏》。

  這首蕩氣回腸的曲子,這個時代并不存在。

  李瑄只是在前世聽過,并不知道曲譜。

  但那種旋律,卻讓他難以忘記。

  熟悉音律后,他能大概推演出《十面埋伏》的曲子。

  回去后,李瑄會找長離,看看能否恢復這首琵琶名曲。

  李瑄知道自己彈奏的比不上宮廷的樂師,而眾人都很給面子在鼓掌。

  包括李隆基也是,相比于楊玉瑤,楊玉環含蓄一些。

  接著,是李隆基表演的羯鼓。

  李隆基不愧是音樂高手,舉止豪放。

  他敲動羯鼓的時候,激烈的時候,如黃河咆哮奔涌,疾速的時候密集如雨點拍打,緩和的時候,仿佛讓人心跳跟著每一次落鼓。

  有連貫的時候,配合著李隆基的舉止和眼神,讓羯鼓的韻律發揮到極致…

  “圣人之音神妙…”

  李隆基打完羯鼓后,李瑄站起身恭賀。

  李隆基在音樂方面的成就,古今君王無有企及,哪怕是未來。

  他不僅自創許多名曲,而且精通各種樂器,還會填詞。

  “七郎以后要學習羯鼓,這才是男人的樂器。”

  李隆基卸下羯鼓。

  諸樂器中,他最愛羯鼓,掌控羯鼓的節奏一絕。

  他認為自己是千古帝王,羯鼓能襯托他的豪放。

  “閑暇之余,一定會學習,但圣人的羯鼓登峰造極,我終極一生都難以達到!”

  李瑄點頭的同時,還不忘恭維李隆基。

  李隆基很受用,他也認為他的羯鼓無人能及。

  有幸見過的大臣,無一不拍案叫絕。

  李瑄為李隆基呈上美酒,兩人同飲一杯。

  趁著楊玉環去更換衣服之際,李隆基與李瑄閑聊道:“七郎能在宗圣觀為我和玉環祈福,據宗圣觀主上書,七郎在紫氣東來的時候祈福,無比虔誠,那一日的天地紫氣是往日的十倍,這樣的異象代表這什么呢?”

  “這一定是預示著圣人能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只有圣人這樣的千古明君,才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李瑄頗為動情地向李隆基說道。

  他知道這一定是宗圣觀主瞎說的,用以取悅李隆基。

  天地紫氣即便有,那也不可能在祈福的時候飆升十倍。

  他沒有說“萬歲”,而是說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卻讓李隆基很舒服。

  李隆基雖然崇尚道教,渴求“不死藥”,但秦皇漢武已經向他證明天底下不能得到。

  如果能這樣活到百歲,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無法與他比較了。

  “七郎在終南山,可遇詩興?那等仙山,不留詩篇,實屬遺憾。”

  李隆基饒有興致地向李瑄問。

  “臣仰慕在終南山無拘無束的人,想在深山中尋找真正淡泊明志的隱士,可惜沒找到。所以寫了一首詩《尋隱者不遇》。”

  李瑄明明找到李泌,卻說沒找到“大隱士”。

  “快念一番。”

  李隆基讓李瑄當場念出來。

  “松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李瑄將這簡短的小詩念給李隆基聽。

  李隆基聽后眉頭一皺,這首詩仰慕隱士,有想去當隱士的念想啊!

  七郎怎么能去當隱士呢?

  這種大才當為國效力啊!

  “國家正興,七郎這樣的念想可不能產生啊!”

  李隆基鄭重向李瑄說道。

  “臣看隱士自力更生,無拘無束,非常羨慕,心想著以后臣一定會隱居深山。不過需等到圣人被諸國尊為‘天可汗’的時候。”

  李瑄通過小詩隱晦提出他隨時可以辭去官職、爵位。

  讓李隆基不會猜忌他,還想挽留他。

  讓李隆基在心理上改變。

  “七郎是奇才,當有個性!”

  李隆基聽后欣喜,這才放心。

  他幻想著由尺帶珠丹帶頭,尊他為“天可汗”的時刻。

  現在雖然有部落稱他為“天可汗”,但那些部落無足輕重。他需要吐蕃這個大國承認。

  “臣從山上回來的時候,還遇到一個人,圣人之前還贊揚過呢!”

  李瑄趁機將遇到李泌的事情告訴李隆基。

  省的以后被人拿這件事說辭。

  “噢?是誰?”

  李隆基問道。

  “一個神童,叫做李泌,他七歲的時候,受過圣人召見。那時圣人和張太師正在下棋。”

  李瑄回答道。

  “想起來了,他現在還和以前那么聰明嗎?”

  李隆基點了點頭,神童見過很多,能成器的并沒有幾個。

  年輕人還要經得住考驗,像七郎這樣的天縱之才古今沒有。

  當年,李隆基見到李泌的時候,讓張說出題目考驗。

  張說就以“方圓動靜”為題作賦。

  小小年紀的李泌已經懂得思考,詢問:“希望相公告訴我其中的大略。”

  張說便說:“方就像棋局,圓就像棋子,動就像活棋,靜就像死棋。”

  李泌沒有思考多久,就回答道:“方就像行義,圓就像用智,動就像施展才能,靜就像感到滿意。”

  小小年紀,能明白這些道理,確實是一個天才了。

  “他現在已經是道士了,我看他有些軍事才能,準備讓他跟著我去攻打吐蕃,如果立功了,就舉薦他為官。”

  李瑄避重就輕地向李隆基說道。

  “幕府沒有官職了嗎?可以直接給他一個。”

  李隆基問。

  “李泌年輕,他的才能,還有待驗證。不便直接授官。”李瑄回答。

  “七郎剛正。”

  李瑄這么一說,李隆基就不再對李泌感興趣了。

  他把李泌小時候的聰明,當成靈光一現。

  在李瑄與李隆基說話間,一襲淡紅色廣袖的楊玉環登場。

  絕美的容顏,讓李隆基第一時間就被吸引,他只對李瑄丟下一句話:“玉環之舞無雙,七郎要好好欣賞。”

  攜帶磬、簫、箏、笛、琴等樂器的樂師,紛紛入場宴會兩側。

  盛裝打扮的楊玉環對著李隆基的方向一禮后,音樂開始響起。

  “錚…”

  “玉環選的是《鵲踏枝》。”

  這是非常古典的獨舞,李隆基僅聽一個音符,就得以判斷。

  當前奏古箏過去,笛聲吹響的時候,楊玉環輕輕一動,如靈鵲一樣躍起。

  她如一片雪花般輕盈,落地無聲。

  她漂亮的廣袖衣裳,如蝴蝶翻飛,輕轉之間,三千青絲起舞。

  如此幾番靈動的跳躍,讓李隆基大鼓手掌。

  李瑄只是輕輕鼓掌祝賀。

  盛唐《鵲踏枝》曲子經過一段高潮后,樂器的輪奏換為獨奏。

  每一種樂器的獨奏,楊玉環都會表演一段舞蹈。

  在簫聲的低沉之下,她雙眸似水,不需要言語,只是肢體動作,就將悲歡離合、喜怒哀樂表達出來。

  在古箏聲之中,她舉止輕柔,嬌軀變得更為靈動,將舞蹈的剛與柔展現的淋漓盡致。

  橫笛聲悠揚,她玉指蘭花,旋轉變化,青絲垂落如瀑一般,雖眸光朝頂,輕靈飄逸,步步生蓮。

  瑤琴聲流淌如溪水,在如此配樂下,李瑄似乎看到楊玉環的每根纖纖玉指,甚至每根發絲,含蓄張揚,又魅惑性感,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美…

  一曲終有結束的時候。

  即便李瑄意猶未盡,也擺正姿態,緩慢地鼓掌。

  楊玉環再次向李隆基方向一禮后,回眸一轉,退下更衣。

  “今日玉環之舞,技藝似乎又高一籌!”

  李隆基欲喝酒,發現杯已空,李瑄立刻為他的玉杯中盛酒。

  “貴妃天生麗質,舞藝超絕。”

  李瑄用正式的言語贊嘆道。

  怪不得李隆基如此迷戀楊玉環,除了傾國傾城的容貌外,舞技如神女臨塵一樣。

  之前宮廷第一舞女謝阿蠻的《凌波曲》雖也頂級,但卻無法與楊玉環的舞技相比。

  據說楊玉環最擅《霓裳羽衣舞》,李瑄很期待一觀。

  但那種大舞,注定只有君王能夠看到。

  楊玉環又換上常服回來后,歡宴繼續。

  宴會上再次玩起樗蒲的游戲,即便李瑄贏了,也只能強裝歡樂。

  直到下午時,李隆基才吩咐高力士,親自為李瑄送出興慶宮。

  “七郎此次出征,怕明年才能回來,保重啊!”

  在出興慶宮的路上,高力士向李瑄說一句。

  “這次不為圣人拿下九曲,我絕對不會回來見圣人。”

  李瑄故做任性地向高力士說道。

  像是拿不下九曲,就愧對李隆基的囑托一樣。

  “戰場風云變化,總有意外發生。不要說得那么滿,七郎年輕,機會有就尋找,機會不至就等待。這里有我!”

  高力士拍了拍李瑄的肩膀。

  “多謝高翁,機會還是很多的。待我下次回來,一定會給高翁帶一件禮物。”

  有高力士的話,李瑄就放心了。

  李瑄不怕李林甫搞他,就怕李林甫搞他家人。

  畢竟李林甫之前可是搞裴寬的孫子。

  有高力士幫襯著,李林甫也得掂量一下。

  “七郎有心就行了。”

  送他金銀的官吏王公太多了,他根本就不稀罕。

  他只想在有生之年,侍奉圣人之余,將雕版和活字發揚到郡縣。

  出興慶宮后,李瑄向高力士拜別。

  之前高力士準許的五十名雕版印刷和活字印刷工匠,已經提前到姑臧城報到。

  李瑄寫信現在是武威長史的路嗣恭,讓他盡早將印刷坊建立起來,進入試驗階段。

  臨走前,傷勢好的裴晃和裴胄叔侄,還來問候李瑄一下。

  裴晃還說有機會他也要在河西從軍。

  李瑄暫時沒讓裴晃來,他還要再練練。

  五月下旬,驕陽似火。

  在這樣的天氣中,李瑄與李泌、顏真卿一起,出長安城。

  本來李適之和李霅送李瑄離開正好,但李隆基偏偏派遣內常侍林招隱送李瑄百里。

  這使得頗為不美。

  “七郎,不要忘記大非川之敗,謹慎,謹慎!”

  李適之握住李瑄的手提醒道。

  他也知道李瑄可能會與吐蕃發生一次大沖突,是比漓水之戰更大的戰役。

  想當年,大非川的慘敗,讓一代大英雄薛仁貴晚節不保。

  當年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貴是多么的意氣風發,如果他能完成大非川的勝利,將是大唐開國以來數一數二的將領。

  “前人已經犯下的錯誤,孩兒再犯就是愚蠢。如果機會到來,孩兒一定大獲全勝,讓父親以孩兒為榮。”

  李瑄回握李適之的手,堅定地說道。

  他也立下信念,只能勝,不能敗。

  父親兄弟幾人一路邊走邊聊,就在離開長安金光門十幾里的地方,一隊羽林衛禁軍在另一名內常侍的帶領下,傳達口諭:“大將軍,圣人告訴您,您戰勝吐蕃,明年回京述職之時,圣人親自在明德門外十里迎接。”

  “拜謝圣人,臣定不負所望!”

  李瑄立刻下馬,向長安城的方向一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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