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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又來賠罪的老丈人

夢想島中文    大唐太子的悠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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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院內打起來的時候,郭待舉就離開了,他見到了一隊官兵正在朝著那講課的院子趕去。

  公平是很難得可貴的東西,郭待舉覺得如果不講公平,當年自己靠著潁川郭氏的身份應該也能科舉及第吧。

  但就因糊名制,自己就落榜了,可再看自己也是一身布衣,郭待舉又覺得公平也沒什么不好的。

  收拾一番心情,郭待舉出了華陰縣之后,就見到了田地里升騰起來的煙霧,有農戶走在田邊,煙霧所過之地,原本黃燦燦的田地成了一片焦黑。

  白煙從田地里,一直飄向了遠處。

  如此景色讓郭待舉將先前的煩惱都拋到了腦后,看到農戶洋溢在臉上的笑容,他也跟著一笑,策馬而行,前往了遠處的書舍。

  華陰縣的事終究是鬧大了,其實不只是華陰縣,渭北也出了事。

  在關中有很多是從支教中學出來的布衣學子,而這些學子是支教十余年間培養出來的,他們似天生就對世家與士族有著敵意。

  從各地來參加科舉的士族子弟與關中學子的矛盾正在愈演愈烈,隨著支教的擴張,這風氣或許遲…早席卷中原各地。

  各縣的官府將此事上報到朝中,崇文館的主事蘇亶,又一次面見陛下,賠罪去了。

  底層學子與士族名流的矛盾就像是本來就存在的。

  以前這些矛盾沒有出現是因為他們沒有力量,也沒有武器。

  有了支教,并且有了朝中的支持,或者是皇帝意志的支持之后。

  他們有了才學,有了與士族名流共同競爭的舞臺,底層的學子有了力量,有了自己的觀念就有了他們自己的武器,也就成了最激進,最憤青的一類人。

  李承乾依舊坐在武德殿前,每天下朝的午后,都會來武德殿看望爺爺,一直陪到爺爺午睡。

  現在爺爺終于睡下了,李承乾翻看著郭駱駝讓人從蜀中遞交的奏疏。

  最近要看的奏疏越來越多了,李承乾緩緩地飲下一口茶水,目光看著奏疏上的內容,郭駱駝要興建梯田與湖田,讓中原的糧食種植面積增加,糧食多了人口也就多了。

  蜀中的稻米畝產三百二十斤糧食,這已是很可觀的產量了。

  每年耕種時節之前,郭駱駝就會出去,每年秋后入冬,郭駱駝就會回來,西域回來之后的這幾年,他這位司農寺卿便一直這般過著。

  郭駱駝的奏章很簡單,但有些事行使起來很困難,比如說賦稅,人口的增長意愿與賦稅相關,而古來今來的歷朝歷代都離不開賦稅的問題。

  事關王朝根基,這是一個很復雜的議題,就比如說漢時就有人說過要放緩兒童的賦稅年限。

  漢武帝時,孩子年滿三歲就在賦稅之列了,對一戶人家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壓力,因此當時就有人希望將人丁賦稅的年齡放寬松些。

  不過大唐的賦稅還算是輕,應該說是自漢以來最輕的賦稅了。

  在租庸調的制度下,父皇吸取了隋亡之后的教訓,減輕中原各地的負擔,興修水利,開辟耕地。

  當然不可能一點都不收,在滿足一個國家基本需求之后,盡可能的減輕的賦稅。

  一定程度上給予了靈活的生產與更大的生存空間。

  李承乾始終覺得先進的理念不一定適用于現在的大唐,合適的理念能夠因地制宜,那才是合適的。

  寫了批注之后,讓人送去民部。

  “陛下,蘇主事來了,說是來賠罪的。”

  一句話語打斷了思緒,李承乾蹙眉道:“他怎么又來賠罪了?”

  “說是華陰縣出了事,有學子打架了。”

  自從登基之后,這位老丈人就時不時來賠罪,皇后倒是不在意這些行為。

  可老丈人賠罪的次數多了,李承乾就覺得自己的面子好像也有損失。

  放下手中的奏疏,李承乾點著頭,拿起茶碗給老丈人先將茶水沏好。

  “臣前來賠罪,還請陛下責罰。”

  茶水剛倒滿,身后就傳來了話語聲。

  李承乾轉身看去,見到了一身朝服的老丈人,便扶著他道:“您老不必這樣。”

  蘇亶忙道:“臣在朝中任職,職責所在,有所疏漏是臣之過錯。”

  現在蘇亶也有一個外孫一個外孫女了,他的生活還是挺好的,時常去北苑,看望外孫,每到節日也會來宮里看望女兒與外孫女。

  本就是一家人,放在君臣的關系上,又有些頭疼。

  李承乾道:“學子又在鬧事了,這并不是崇文館的過錯,朕也會過問京兆府的。”

  蘇亶忙道:“那些學子是為了公平與他們打架,是臣沒有管教好,與學子無關。”

  “血氣方剛的年紀,換作是朕,朕也會打架的。”

  蘇亶啞然無言。

  李承乾對這件事倒是毫不在意。

  蘇亶還是將事情的緣由講了一遍,又告罪道:“臣被推舉為關中士族之首,關中士族但有過錯,是臣管教無方。”

  “無妨,這不怪你,人與人之間的矛盾總會有的,底層學子能團結,朕很欣慰。”

  蘇亶問道:“陛下的意思是…”

  “可能是關中民風彪悍如此,關中的布衣學子敢大聲喊著不公,若是倒退回去一百年,小貴族大宗族之間,百人上千人團結在一起,他們保護自己的生產資料,或被大門閥兼并…呵呵,總比過去要好很多吧。”

  蘇亶行禮道:“臣明白了。”

  李承乾向這位老丈人遞上一碗茶水道:“晚上留下來用飯吧。”

  蘇亶將茶水飲下,又道:“臣在崇文館還有不少事要整理,臣就先告退了。”

  “其實父皇先前有說過,蘇主事這般盡職,加之又是李唐國戚,也該有個縣公之名。”

  “臣愧不敢當。”

  李承乾拿著茶碗,飲下茶水,看著遠處的夕陽道:“朕會考慮的。”

  沒打算讓這位丈人答話。

  蘇亶很想拒絕,但又說不出口,是因為陛下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被左右的人。

  哪怕想左右陛下的人是現在太上皇,那也不行。

  如此皇帝,但凡出言,那勢必是要做到的。

  蘇亶也深知,自己改變不了什么,不論是不是被封為縣公,都只能受著。

  如今的皇帝是強勢又仁德的,面對這等陛下,就連長孫無忌這樣的國舅,都不會輕易地敢反駁。

  況且不論對內對外,皆是如此。

  蘇亶告別之后,便離開了。

  當初陛下還只是東宮太子時,還能看到少年意氣。

  現如今陛下的模樣沒變,但表現出來的氣度與手腕,已是一位令人臣服的皇帝了。

  夜里,李承乾與爺爺下棋之后,他老人家睡下了,這才回到了兩儀殿。

  一回到殿內,小孟極就快步跑來,“爹爹!”

  李承乾抱起小女兒,道:“今天乖不乖?”

  “女兒很乖,今天跟著姐姐寫字了。”

  她伸出稚嫩的小手撓著爹爹下巴的胡渣,嬉笑著。

  殿內,晚上的飯食已準備好了,李承乾將小女兒放到一旁的凳子上,便坐下來用飯。

  寧兒將飯食盛好,道:“今年又嗮了不少梅干菜,小福說是準備太多了,吃都吃不完。”

  梅干菜需要消耗大量的鹽,宮中不缺鹽,舅爺的蜀中鹽場每月都會調好幾車鹽過來,根本吃不完。

  倒是制好的梅干菜可以存放許久。

  李承乾道:“朕之后會給軍中送去一些。”

  言至此處,又猶豫道:“當年東征的將領多半是吃膩了,他們恨不得將梅干菜喂馬,不如給青海與西域送去。”

  小鵲兒照料著妹妹用飯,幫她糾正著筷子的用法。

  晚飯后,李承乾就坐在兩儀殿前,看著夜空上皎潔的月亮。

  蘇婉默不作聲地在一旁坐下。

  “今天,丈人來過了。”

  蘇婉點頭,“宮里的人有說過,爺爺睡下了嗎?”

  李承乾握著妻子的手道:“睡下了。”

  寧兒讓宮女收拾好碗碟之后,也坐在了一旁,她心知現在陛下最牽掛的就是爺爺。

  李承乾道:“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

  寧兒起身讓宮女收拾殿內。

  皇宮內又安靜了下來,如今的陛下并不怎么新修宮殿,在宮里的人眼里,陛下與皇后,還有寧妃相處得一直很好,夫妻和睦。

  而且都住在兩儀殿,也沒有再興建殿宇,與貞觀年間相比,現在的皇宮比貞觀一朝更儉樸了。

  翌日,李承乾早早睡醒,便開始了晨跑。

  破曉前的一個時辰是陛下每天晨跑的時候,一年四季,不論酷暑寒冬,都不曾停歇。

  在晨跑之后,早朝之前的半刻時辰,用了飯,就開始看今天早朝要議的國事,每天早晨都會預習一遍,以免朝議時會忘記。

  見大女兒與小女兒也早早睡醒,正捧著碗吃著面條,蘇婉就在一旁照顧著。

  李承乾看罷眼前的奏章,換上了朝服,“朕還是喜歡以往在新殿議事,至少坐在桌案前,能夠放幾卷書看看。”

  寧兒熟練地幫著陛下戴好發冠,這種事她就算是閉著眼也能幫陛下戴好,這幾乎是不用思索的舉動,這么多年的相處,有些事早已成為了習慣。

  陛下的身高與肩寬與腰圍,始終沒有變過。

  她又幫著丈夫系好腰帶,再披上外袍,又道:“陛下是天可汗,是天下人的皇帝,在人前自然是要威儀的,母后說過在平日里陛下與朝臣如何攀談都可以,但在朝會或是祭典上都要保持威儀。”

  寧兒幫著將復雜的皇帝衣袍穿好,將陛下肩上的稍許褶皺撫平,點頭道:“嗯,陛下肩膀好似寬闊幾分。”

  李承乾道:“可能是更健壯了幾分吧。”

  知道陛下長年鍛煉,穿衣顯著瘦,實則體魄厚實,寧兒又是蹙眉,忽然一笑,道:“該早朝了。”

  李承乾收起袖子,整了整衣襟,快步走向了太極殿。

  寧兒重新走入兩儀殿中,心情很不錯的收拾碗筷。

  今日的早朝所議的還是中原各地的秋收事宜,民部尚書褚遂良從洛陽回來了,他在洛陽修建好了糧倉,并且儲備夠了糧食,再一次說起了今年秋收賦稅的事。

  如果各地收繳的賦稅都順利的話,這應該是賦稅最充實的一年,河北與遼東各地經過這兩年的休養。

  當初父皇減免了大半個中原的賦稅,如今期限也到了,今年可以按照往年的賦稅規制收取。

  李承乾聽著朝臣們的議論,眾人又說起了是否減免賦稅的事。

  甚至還有人說起免除人丁的賦稅,按照田畝收取賦稅,在租庸調的基礎上做一些改動。

  這是一個很前衛的想法,當然了也有人當即提出了反對的意見,田畝所得有多有寡,如何劃分?

  還有人說要等孩子年滿二十之后,開始交賦稅。

  這又是一個十分前衛的想法。

  爭論很激烈,可看大家能夠大膽地說出這些聽著有那么一些荒謬,又能說得口口是道的方略,李承乾心里還是滿意的,總要多嘗試的,不怕前路未卜,就怕止步不前。

  對此,朝臣分成了以民部與中書省,門下省三方,他們各執己見,爭論了將近一個時辰,也沒有得到一個解決方案。

  甚至兵部與刑部也加入了這場爭論。

  直到英公站出來朝班,說起來了吐蕃將軍欽陵被押送到了長安,這才爭論才停下。

  與松贊干布的約定中,祿東贊兒子的性命是要保下來的。

  李承乾看著滿朝文武,還未開口。

  朝班中的老將軍程咬金就站出朝班,大聲道:“陛下,讓欽陵罰做苦役。”

  工部尚書徐孝德站出朝班,“大將軍,現在長安建設的工匠都還富余,因有工錢每天都有人搶著去做,騰不出位置。”

  同樣是老將軍的牛進達道:“封他一個將軍,在長安養馬。”

  薛萬均大聲道:“此人沒有軍功,只是一個降將,如何封將軍,太浪費了。”

  “讓他去酒肆給我們跳舞看。”

  “吐蕃人會跳舞嗎?”

  “讓他去掃大街。”

  這話也不知道是誰的,李承乾一走神,再看去已找不到說話的人。

  這個意見得到了眾人的一致好評,讓欽陵與阿史那賀魯一起掃大街。

  不得不說…這些老將軍的想法一個比一個的另辟蹊徑,真是年紀越大,越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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