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
深夜。
整個夢幻集團都安靜了。
偶爾能聽見河邊大水車旋轉發出的吱嘎吱嘎三聲音。
侯君集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子,環境竟是比侯府還要美,打開窗子,外面就是一個綠化做得很好的小院子,越過院子的籬笆墻,遠處便是灞河,在往遠處,便是朦朧的群山。
一輪圓月,掛在天空之上,仿佛一個大雨盤。
房間內漆黑一片。
侯君集將桌子挪到窗邊,打開窗子,借著月光,在桌上攤開紙張,拿出毛筆,便開始唰唰地寫了起來。
不多時間,侯君集便將今日的所見所聞全部記錄下來,事無巨細,全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只見他寫的是蠅頭小楷,字體纖細瘦小,需要湊近才能看得清楚。
侯君集放下毛筆,將兩張紙拿起來,卷成兩根圓筒,小心翼翼地用絲線捆起來之后,然后轉身來到屋子中間,打開一個籠子,拿出兩只信鴿,分別將兩張紙綁在信鴿的腿上。
來到窗邊,侯君集手一扔,兩只白色的信鴿便撲閃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侯君集這才放心地道:“到夢幻集團的第一日,收獲頗豐啊。”
想到能李二做臥底,肝腦涂地,能拿到夢幻集團不為人知的秘密,再想起朝陽下奔跑之事,侯君集的心中,就沒有那么難受了。
他上前,正準備關上窗子睡覺,卻聞到一股烤肉的味道。
他嗅了嗅鼻子,感覺肚子有些饑餓,便轉身出了門,打開院門,走出來一看,只見不遠處的灞河岸邊,有一個小火堆燃燒著,岸邊坐著兩個人,仿佛在烤肉。
侯君集一時間睡意全無,懷著好奇的心情走了過去。
只見那火堆邊的兩人,侯君集都認識,一個是張儉,一個是許正道。
本來他可以轉身回去睡覺的,不過,作為一名合格的臥底,侯君集決定打入敵人內部,以獲得更多的情報。
侯君集上前,笑呵呵地說道:“二位好雅興啊,如此月圓之夜,竟到這灞河邊來烤肉,要是有酒,那就更好了。”
許正道手一揮,一個酒壺便飛了過來,侯君集一把接過,低頭喝了一口,贊嘆道:“好酒,好酒,哈哈哈…”
許正道抬起頭來,說道:“侯大人,吃雞嗎?”
“可以試試,正好餓了。”侯君集搬來一個石頭坐下,迫不及待地說道。
許正道便將手上烤的東西遞過來。
侯君集笑呵呵地接過,一瞬間卻是愣住。
這烤的外焦里嫩的東西,分明不是雞,只比拳頭大點,莫不是小雞仔吧?
然后他仔細一看,頓時面色駭然。
他發現,手上的烤物并不是雞,而是一只鳥,準確說,是一只鴿子,鴿子的右腿上,有一個很特別的銅圈,這銅圈別人不認識,侯君集卻是一清二楚,這是暗衛使用的信鴿才能佩戴的銅圈。
他再看許正道手中,還有一只正在烤的鴿子。
頓時,他就明白,自己放出去的兩只鴿子,都被人烤了。
張儉走過來,一巴掌拍在侯君集肩膀上,說道:“侯大人,快吃啊,這再不吃待會就涼了,硬了之后不好吃,還是軟的好。”
“好好,嗚嗚,好吃…”
侯君集含著眼淚,將自己前一刻才放出去的信鴿就這樣吃了下去。
不多時間,他欲哭無淚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他急匆匆關上門窗,來到一口箱子前,掏出鑰匙將箱子打開,只見其中的東西,全都不翼而飛了。
一瞬間,侯君集背心中冷汗直流。
灞河邊,杜荷負手而立,淡淡地盯著侯君集居住的小院子。
許正道冷聲說道:“這老小子竟然敢把咱們夢幻集團的秘密傳遞出去,看來是皇帝老兒派他來刺探軍情的,干脆把他殺了,扔到河中飄走就是了。”
這種大逆不道猶如造反的話,也只有許正道這家伙敢隨口說出了。
杜荷聞言,有些無語地說道:“侯君集好歹也是堂堂的兵部尚書,陛下的得力干將,真將他殺了,只怕后患無窮,給他個警告便是了。”
張儉突然猜測說道:“少爺,你說咱們的敵人,會不會是侯大人?他是兵部尚書,更是陛下的寵臣,派人給你的坐騎下毒,收買禁軍,買通光化門的守城官童大樓,一切都很有可能啊,而今他到咱們夢幻集團一看就沒安好心。”
杜荷沉思道:“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吧,來都來了,就讓他好好給咱們干活吧,是狐貍,早晚都會露出尾巴的。”
杜荷揮揮手,轉身回房間睡覺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
侯君集還在睡夢中,就聽見外面響起了當當當當的聲音。
他揉了揉眼睛,穿上衣服爬起來,不滿地說道:“怎么這夢幻集團比上早朝還早啊。”
推開門一看,卻見杜荷等人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杜荷,你這穿戴整齊,是要出門嗎?”侯君集打量著杜荷,好奇地問道。
杜荷點點頭:“侯大人,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夢幻集團的一員,你是來為我打工的,不是來享受生活的,現在,立刻出發。”
侯君集一聽,頓時打起精神來,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就跟著杜荷的人馬往長安城趕去。
不多時間,杜荷便帶著人馬來到了永和坊附近。
遠遠地,便看見長安縣衙大批衙役在場,將永和坊全部包圍起來。
看見杜荷等人,長安縣令許知遠便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哎喲,邑縣伯,你可算來了,其他五個坊子現在都清空了,可這永和坊,卻有四五戶,說什么也也不肯搬走啊,他們漫天要價,說是要每戶給三十萬貫補償才給搬走,這幾日下來,下官實在是無能為力了,請邑縣伯明示啊。”許知遠滿頭大汗地說道。
杜荷走上前來,說道:“許大人辛苦了,如此,便不勞煩你的人了,你讓兄弟們撤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我已經成立了夢幻集團拆遷大隊,這位,便是我們拆遷大隊的大隊長。”
說著,杜荷一把將侯君集拉了出來。
許知遠一愣,第一次聽到這拆遷大隊的說法,心中都有些好奇。
再仔細一看,魂都嚇丟了,這特么不是兵部尚書侯君集嗎?啥時候成拆遷大隊隊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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