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做了一個美夢,夢里他的系統升級了,把《大唐群俠傳》中所有武功都變了出來,從一個副職系統,變成了完全體系統,他想學什么武功,花個幾百貫在系統商店一買,然后往腦門上一拍就會了。然后他打遍天下無敵手,人送外號武林至尊逍遙王——
就在他感慨高手寂寞,孤獨且冷的時候,蒙面女子自西而來,劍如匹練,橫貫長空,只一招,就把他這位無敵逍遙王給草翻了。
李牧死不瞑目,不甘問道:“你這是什么武功!”
“葵花寶典——”
蒙面女子揭下面紗,正是張天愛!
“啊!!!”李牧大叫一聲驚醒,想要爬起卻沒成功,脖子上不知壓著誰的腿給他‘鎖喉’了。李牧掙扎推開脖子上的腿,卻把這人給驚醒了,張天愛睜開眼睛,低頭一看李牧抱著她的腿,而且她此時身著內衣,外面只有一件衣裳罩著,內里空空,春光乍泄,頓時羞怒交加,抬腳就要踹。
李牧先醒一步,已經有所反應了。若是拉開架勢,他自然不是張天愛的對手,但是現在倆人‘糾纏’在一起,那就兩回事了。李牧索性合身而上,緊緊地抱住張天愛的大腿,讓她使不上勁兒,同時整個身體壓在張天愛身上,瞪眼道:“你別大呼小叫的,我可沒把你怎么樣,腦瓜崩也沒彈著,你還想打我不成?”
“你松開我!”張天愛一雙腿都被李牧抱在懷中,異樣的觸感讓她渾身難受,像是一條上了岸的鰱魚一樣死命地掙扎,但無奈使不上力,脫不開李牧那雙打鐵練就的麒麟臂,急得眼眶都紅了,竟帶上了點哭腔:“求求你了,放開我,我不打你——”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信你一回。”李牧定定地看著張天愛,緩緩松了點勁兒,但他忽然覺得不對勁,怎么背后像是有人?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是怎么回事,難道——
李牧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緩緩回頭,正好與白巧巧四目相對。
李知恩站在白巧巧身后,滿臉怒意,吃醋兩個字都要寫在腦門上了。反觀白巧巧,表情卻非常值得玩味,她既不怒,也不喜,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這對狗男女…說是有表情也算有表情,但若說沒表情,也沒什么表情。
“夫、夫人…我我我、你聽我解釋!”
李牧看到白巧巧,哪里還顧得上張天愛,一把松開她就往白巧巧這邊撲。白巧巧卻躲開他,遞了件衣服給張天愛,道:“天愛姐姐先穿好衣服吧,咱們外屋說話。”
張天愛又羞又惱,面紅過耳,接過白巧巧遞過來的衣裳,氣惱地瞪了李牧一眼,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把李牧的皮扒了才甘心。
李牧撲掉身上的塵土,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跟著白巧巧來到了客房外屋。
“夫人,你聽我解釋,真的什么都沒有,我這…”
“夫君,你若喜歡天愛姐姐,告訴我就行了。我也不是不許,我還撮合你們,你犯得著用這么下作的手段嗎?這幸虧是在咱們府中,若傳將出去,世人會把夫君當成那竊玉偷香的蟊賊,夫君啊,你不要名聲了?”
“什么呀!”李牧大聲叫屈道:“夫人,我偷誰啦,我竊誰啦?知恩是知道的,我用迷香,那是為了迷暈張天愛——”
白巧巧凝眉道:“夫君承認了嗎?”
“我承認個屁,我是為了迷暈她不假!但我是為了誰呀?我是為了你,你一連三日留在她的房中,倒要我獨守空房,你說你還像一個妻子嗎?我打又打不過她,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想點別的辦法,我有錯嗎?”李牧‘抽噎’一聲,道:“就算有錯,那也是你們逼我的,哪有這樣的客人,霸占人家娘子,嗚——”
白巧巧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她就是故意要那么說,想撮合他們。沒想到李牧先‘哭’了起來,白巧巧只好先哄他,道:“夫君,人家哪有你說得那么過分,我不是回去陪你么,誰知道你卻——”
“那我哪知道你怎么想啊,我若是知道,我犯得著費這勁么?”李牧氣囊囊道:“夫人,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兇險,那女人不受迷香,嚇死我了——”
“不受迷香?”白巧巧奇怪道:“可是我跟知恩過來的時候,天愛姐姐也暈過去了呀。”
“她裝的!”李牧斬釘截鐵道:“她故意占你夫君便宜,她居心叵測!”
“你說誰!”張天愛穿好了衣裳從內屋出來,聽到李牧在嚼舌根,怒道:“誰占你便宜了,你當我稀罕嗎?你暈了之后,我也吸入了迷香,所以才不省人事的。”
李牧聳了聳肩,道:“反正我先昏過去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說著,他往白巧巧身邊靠了靠,道:“夫人,快帶我回去洗個澡,好好檢查一下有沒有被人輕薄。在她房間暈了一夜,我總覺得自己丟了點什么…”
白巧巧奇怪道:“丟什么了?”
“我寶貴的貞操。”
“我殺了你!”張天愛羞不可止,拔出劍就要刺向李牧。白巧巧忙擋著,張天愛擔心碰傷白巧巧,不敢真個動手,氣得呼哧呼哧地,死死地瞪著李牧,如果眼神能殺人,李牧現在至少已經五馬分尸了。
鬧了好一陣,白巧巧終于把倆人勸得消停了下來。白巧巧抓著張天愛的手,柔聲商量道:“姐姐,你跟夫君睡了一夜——”
“昏迷!沒有睡!”張天愛咬牙糾正道,一副不想與李牧有糾纏的樣子。李牧哼了聲,往李知恩的懷里擠了一下,意思老子不稀罕,又把張天愛給氣得要抓狂了。
“好好,昏迷了一夜。”白巧巧更正過來,繼續道:“雖然我看到了,你們沒有發生什么。但是孤男寡女啊,天愛姐姐又是剛沐浴過,衣衫不整的,這若傳將出去了,對姐姐的名聲有損,對我逐鹿侯府也好說不好聽。依我看,不如姐姐就嫁給夫君吧,以后你們也省得吵架——”
“不行!”/“不行!”
兩聲不行,幾乎是同時出口。但細聽之下,卻是李牧先說,而張天愛稍微晚了一步。張天愛因此愣神了一下,李牧順勢說道:“夫人,你是知道你的夫君的。你的夫君我是一個隨便的人嗎?我娶妻,要娶你這樣的好娘子,納妾,也得是知恩這樣懂事疼人的。我娶一只母大蟲作甚?家里有猛獸缺獵人嗎?還是我自己犯賤找打呀?這樣的脾氣,還想嫁入我逐鹿侯府,門都沒有!”
張天愛本來就一肚子火,聽李牧這么說,好像是自己被嫌棄了,登時也脫口而出,道:“李牧,不用你在這兒挑揀我,我又沒想過要嫁給你!侯府了不起嗎?告訴你,我爹已經把我許配給了高昌國主之子,他雖然現在是世子,但是早晚要繼承高昌國主之位,未來的高昌王,總要大過你這個侯爺吧!”
“哈!高昌王!”李牧不知為何,聽到這話感覺自己被冒犯了,瞬間像是一只炸毛的獅子似的,瞪著眼珠子道:“高昌王是吧?行!你讓他給老子等著,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我李牧名字倒著寫!以后我不姓李了,我姓牧!”
李牧恨恨地罵了聲,扭頭就走了。張天愛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的委屈積蓄到了頂點,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白巧巧無奈道:“天愛姐姐,你明明心里有夫君,為何非得說這樣的話呢?夫君的好勝心那么強,這下他非去找那個高昌王麻煩不可。”
張天愛抹了把眼淚,道:“妹妹放心吧,高昌國遠在千里之外,他就算想去找麻煩也找不著,你不用擔心他,而且我也…根本心里沒有他!”
“姐姐有所不知,你說的那個高昌王啊,很快就要來長安朝見陛下了。李思文小叔子來的信中有寫,他若來了長安,夫君會放過他嗎?”
張天愛愣了一下,喃喃道:“人家是使節,他怎么敢?”
白巧巧無奈嘆了口氣,道:“姐姐,夫君的脾氣若是上來了,他有什么不敢的?姐姐啊,你這次啊,可是惹下了大禍了,我看你還是去跟夫君好好說說,可別真惹出什么事端才好。”
“我才不跟他說,我沒什么跟他說的!”
白巧巧還在勸,道:“姐姐,你看夫君的樣子,他分明心里也是有你的,你們何苦這樣呢?各讓一步不行嗎?”
張天愛扭過頭,道:“他心里若有我,也不會把我說得那么不堪了。我在他的心中,就是那沒人要的。既然如此,我也犯不著求他,沒人要就沒人要,母大蟲就母大蟲,我自承受便是了。”
張天愛抬手抹去淚痕,道:“妹妹,我在府上也叨擾了數日了。我便去租賃一處宅子,省得每日相見,讓你難做。”
白巧巧忙攔著,道:“姐姐,這又是發了什么脾氣啊。誰說要趕走你了,就是夫君也沒說過這樣的話啊?”
“是我自己趕走自己行不行?”張天愛忍不住又落淚,道:“我實在是不想見他,看見他,我就想到他說我沒人要,說我是母大蟲,我心里難受不行嗎?”
“…”白巧巧頓時覺得有些頭疼,思量了一下,嘆氣道:“好吧,那姐姐就去店鋪住,店鋪那邊后院也都收拾出來了,姐姐在那邊住,我也放心,白天咱們還能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夫君沒事也不會去哪兒。”
張天愛點頭應了下來,便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看這個架勢,天亮就要搬走。
白巧巧知道再勸也無用,便帶著李知恩一起回了后宅。李牧脫了個光,已經鉆進被窩里了。白巧巧走過來,正想要開口,被李知恩拉住了袖子,輕輕搖了搖頭。
白巧巧會意,脫了鞋襪,爬到床上,輕輕攬住李牧。李知恩也上了床,鉆進了李牧懷里。
“夫君?”
“干嘛?”
“你生氣了呀?”
李牧睜開眼睛,長長嘆了口氣,道:“生氣倒是沒有,就是在氣自己搞砸了。明明按照計劃天衣無縫的事情,做的真是丟人,哎呀,怎么就沒迷暈了她呢!”
白巧巧眨巴眨巴眼睛,問道:“夫君心里到底是有沒有天愛姐姐啊?”
“夫人,欣賞不一定等于喜歡,喜歡也不一定等于愛。你是我所鐘愛的人,其他人也許是欣賞,也許是喜歡,總是有些分別的。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有些事情勉強不來,順其自然吧,別總想這些沒用的事情。”
“怎么沒用啊。”白巧巧嘟噥道:“若是天愛姐姐嫁了你,她的孩子,我可以視為己出啊。”
“你自己生啊,要人家的孩子干什么?”
“我這不是——”白巧巧的眼眶紅了,扭過頭不吱聲了。
李牧無奈道:“孫神醫都沒說你不能生育,你自己怎么看出來的自己不能生育啊?咱倆成婚還不到一年,你總著什么急。再說這不還有知恩呢,你要是真不能生,讓知恩多生兩個…”
“主人!”李知恩羞得滿臉通紅,眼神卻躍躍欲試,小聲道:“主人想生多少個都行。”
“哈、”李牧笑了聲,把妻妾摟在懷中,道:“若是按我現在的心思,一個我都不想生。我才多大啊?再過個三五年也不著急,生了孩子就當爹了,當爹就要顧忌做爹的臉面,給兒子做榜樣,生活都不自由了,哪有現在自由自在來的開心?”
“可是…”白巧巧抿了抿嘴唇,道:“若沒有子嗣,等老了之后,多凄涼啊?”
“怎么可能一直沒有啊!”李牧伸出一只手,神神叨叨地掐算了一下,忽然睜開眼睛,道:“我這么掐指一算,夫人,你肯定會懷上一對雙胞胎。”
白巧巧苦笑道:“一個都沒有,還雙胞胎——”
“不但是雙胞胎,還是龍鳳胎!”
雖然明知李牧是哄著說的,但白巧巧還是覺得喜悅:“夫君又哄人。”
“我說得都是真的,算出來的。”李牧打了個哈欠,摟緊李知恩,又往白巧巧懷里拱了拱,喃喃道:“好幾天沒睡得這么舒服了,還有兩個時辰天亮,不要叫醒我啊。”
“天愛姐姐要搬走——”
“愛哪哪去——我怕她?”李牧嘟噥了一聲,睡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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