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7章 壯士斷腕
法蘭克重騎兵是法蘭克王國的重要兵種，它是查理大帝的爺爺查理·馬特組建起來的，當年法蘭克王國還處于四分五裂狀態，各地貴族和部落各自為政，查理·馬特當政之后組織了一支由自由民組成的強大步兵，很快就掃平了各地貴族和部落的叛亂。
但是，法蘭克王國還沒有安穩幾天，強大的阿拉伯騎兵就從西班牙翻越了比利牛斯山殺進了法蘭克境內，法蘭克軍隊剛開始被打得大敗虧輸，重裝步兵行進速度慢，在開闊地帶與阿拉比輕騎兵交戰只能被活活玩死。
后來查理·馬特學乖了，他先是丟棄了大量的輜重，阿拉伯騎兵繳獲之后負擔加重，失去了強大的機動速度，使得查理·馬特贏得了集中兵力的時間，他在普瓦提埃集結重兵，將重裝步兵部署在兩條河流交匯處的地步并背水列陣，同時在軍中之后豎起大量旌旗阻擋阿拉伯主將阿布杜勒·拉赫曼的視線，阿布杜勒·拉赫曼不知法蘭克軍的虛實，率阿拉伯輕騎兵從正面沖擊法蘭克軍陣，當阿拉伯騎兵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沖破法蘭克軍陣時才發現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河流，前面沒有路了，沒有騎兵機動騰挪的空間，強大的阿拉伯騎兵失去了速度，被法蘭克重步兵夾在中間一頓狠揍，當場崩潰，主帥阿布杜勒·拉赫曼陣亡。
經過這次戰役，查理·馬特扭轉了整個戰局，改變了歐洲的命運，但是查理·馬特也從這接連幾次戰役中發現，面對機動力高速強大的阿拉伯騎兵，他手里的強大重步兵根本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這次能戰勝是利用的地形的緣故，如果再與阿拉伯騎兵交鋒的話，阿拉伯人可沒那么傻還會在這種地形下跟他打，所以他便根據當時法蘭克王國和周圍諸國的實際情況對法蘭克軍隊進行了重大改革。
現在法蘭克軍隊主要由重裝鋼甲長矛騎兵集團，再配以重裝鋼甲長矛步兵組成。重裝鋼甲長矛騎兵全部都是由身材高大健壯的法蘭克人組成，這些騎兵頭帶可以能把整個頭部都保護起來的鋼制頭盔，身批覆蓋全身連手上都帶了鐵手套的鋼制鎧甲。武器是一柄3米長的長矛和一把重劍以及一面長尖大盾牌。騎兵的戰馬是著名的高盧西班牙馬。耐力強，奔跑速度快而且負重量大。戰馬身上也披掛著覆蓋周身的鐵甲。連馬頭頭被護面保護著。這樣的重裝鋼甲矛騎兵具有極其強大的防護力和殺傷力。缺點是由于裝備過于笨重造成速度和機動性不如輕騎兵。
突然出現了法蘭克重裝鋼甲騎兵讓李愬的眼睛瞇起來了，西方聯軍果然安排了后手，難怪他們敢派五千步兵過來，原來真正的殺手锏是這數千法蘭克重裝鋼甲騎兵！
“將軍！”兩側的幾個校尉同時驚叫，其他西秦騎兵的臉色也紛紛變色。
李愬再一看周圍的地形，兩側的平地已經布滿了法蘭克重裝步兵，他手下的西秦輕騎兵根本就沒有多余的空間把輕騎兵的機動優勢發揮出來。
“看來這幫西方人早就計劃好了，把這里作為戰場，正好利用地形限制了我騎兵的機動迂回能力！”
李愬說著冷哼一聲：“哼，用這點手段就想解決掉我？做夢！傳令，全軍掉頭，前隊變后隊，后隊變前隊！最后一排的人把鐵蒺藜準備好，一旦本將軍下令，就要立即灑下鐵蒺藜！”
“是，將軍！”
傳令的旗幟搖起來了，西秦軍將士們看見后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掉頭，而此時法蘭克重裝鋼甲騎兵前排也已經沖到了不足一百米的位置，最近的距離也只有五六十米。
李愬一聲令下：“回馬箭戰術，前進！”
命令下達，西秦騎兵將士們體現了高超的戰術執行力，整個軍陣在一瞬間動了起來，由緩慢起跑，然后開始慢慢加速，在這一過程中，法蘭克重裝騎兵的沖刺速度提升起來，雙方之間的距離再次被縮短了一大截，最近的距離只有三四十米了。
等待西秦騎兵提升到高速，雙方騎兵最近處只有十幾米，跑在最后的一排的李愬當即下令大吼：“拋鐵蒺藜！”
最后一排騎兵伸手入袋抓起鐵蒺藜一把一把往后揮灑，眨眼之間，就聽見后方傳來大量的慘叫聲和戰馬痛苦的嘶鳴聲，前面幾排的法蘭克重裝鋼甲騎兵接二連三的栽倒在地上。
對于早已經裝釘了馬掌的騎兵來說，鐵蒺藜當然無法穿透馬掌，但是它卻能讓戰馬踩到它之后馬前失蹄栽倒，在高速奔馳下，戰馬一旦踩到鐵蒺藜必然會失去平衡，無論是對戰馬還是對馬背上的騎士而言都是致命的。
栽倒在地上的騎士和戰馬雖然不一定致命，但也會被隨后沖過來的同伴戰馬踩踏城肉餅，傷亡產生了，而且越來越大，法蘭克重裝鋼甲騎兵們不知道這些西秦騎兵撒出來的是什么東西，他們只知道這些東西竟然能夠讓戰馬失去平衡而栽倒，他們心中有了害怕，盡管還在向前追擊、向前沖，但是他們的害怕和猶豫讓他們減速了。
這個時候李愬可沒有心慈手軟，對傳令官大吼：“傳令號手，吹號放箭！”
“嘟嘟······嘟嘟······嘟嘟”
短而急促的號聲響起，聽到號聲的西秦騎兵紛紛在馬背上轉身向后方進行拋射，大量的箭矢不停的從快速奔跑的西秦騎兵之中射向后方追擊的法蘭克重裝騎兵們，盡管他們身上的鋼甲和馬甲給他們抵擋了大部分箭矢，但總有倒霉鬼被射穿了鋼甲防御力薄弱之處。
法蘭克重裝鋼甲騎兵還在追擊，但他們卻始終追不上西秦輕騎兵，而西秦輕騎兵卻在不停的放箭對他們進行殺傷，后排也在不停的撒下鐵蒺藜，對他們造成的傷害越來越大。
奧利弗心中急了，但他很冷靜，善于觀察形勢的他知道重騎兵是追不上這些西秦輕騎兵的，再追上去只能徒增傷亡，一旦戰馬跑累了，那就只能挨宰，他當機立斷下令：“停止追擊，全軍撤回！”
法蘭克重裝鋼甲騎兵速度減慢，慢慢停而來下來，沒有因為停止前進而造成相撞傷亡時間，李愬發現后立即下令全軍停止，在法蘭克騎兵掉頭過程中立即完成轉向，掉頭過來，先是一陣弓箭打擊，讓法蘭克重裝鋼甲騎兵倒下一些尸體，再拔刀進行沖殺。
“后隊擋住他們，前隊撤退！”奧利弗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作戰經驗豐富，臨濟決斷的時機也把握得非常好，更有壯士斷腕的氣魄。
后隊數百騎兵一字排開擋住了西秦輕騎兵的沖殺，給剩下兩千重騎兵撤回去贏得了時間。
數百個失去了速度的法蘭克重裝鋼甲騎兵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他們手中三米長的重矛在近身作戰中根本就發揮不了作用，而西秦輕騎兵的戰刀可以輕易的進行劈砍。
戰斗結束了，地上躺著大量法蘭克騎兵的尸體，失去主人的戰馬跑開了，李愬拉起面罩露出冷峻的臉龐看著遠遁而去的兩千法蘭克重裝騎兵，臉上若有所思。
旁邊一個校尉策馬走過來收刀入鞘問道：“將軍，接下來怎么辦？”
李愬到：“這個領兵的法蘭克將軍不簡單吶，我本以為可以吃掉這三千法蘭克重裝騎兵，哪想到這家伙竟然這么機靈，一發現不對馬上就打退堂鼓，還能有魄力以數百騎兵斷后阻擋我們，自己帶著大半人馬撤了回去！經過這一仗，聯軍那邊肯定會更加謹慎，不敢再隨便與我們交戰了，但我們恐怕也太容易尋到空子攻擊了，傳令全軍，派人前去打探敵軍動向并進行警戒，其他人迅速打掃戰場后撤二十里休整！”
“遵命！”
奧利弗帶著兩千人馬逃回去之后立即翻身下馬跪在了查理面前：“陛下，奧利弗無能，沒能擊敗西秦騎兵，反而被打敗，不得不帶著大家逃了回來，請陛下處罰！”
查理嘆息一聲，下馬把奧利弗扶起來說道：“剛才整個交戰過程我都全程看見了，你做得沒錯，是我太低估對方的將軍了，沒想到他們的騎兵戰術層出不窮，在這種不利的地形下都可以把不利轉變為有利，今天如果不是，而是換做其他人帶兵作戰，恐怕能活著回來的剩下不了幾個人了。正是因為你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撤回來，才保住了大部分人！好了，來人，立即增加防御兵力，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給西秦騎兵可趁之機，我們下午好好休息，夜里早點吃晚飯，吃完晚飯全軍連夜向西撤退，一定要與西秦騎兵拉開距離，爭取在他們追上來之前渡過界河，只要渡過界河，我們就暫時安全了！”
“是，陛下！”
當夜，聯軍悄悄啟程，并以最快的速度冒著嚴寒連夜行軍，而西秦的偵騎被聯軍探哨擋著，無法近距離探查聯軍大營的動靜，等他們解決掉聯軍探哨靠近其大營發現他們已經全部撤走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