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3章 最后的海戰(2)

　　法蘭克王國原本是沒有海軍艦隊的，現有的海軍艦隊都是當年從倫巴德王國繳獲而來，還有一部分是教皇國及意大利中部幾個公國贈送，實力并不強大，也只是在地中海上充當門面。

　　西秦艦隊突然襲擊一下子就試探出法蘭克艦隊的實力，他們本身就被西秦艦隊堵在熱那亞的港口內出不來，被西秦艦隊用希臘火一攻，頓時就亂了陣腳，為了躲避不遠處西秦艦船上噴射過來的火焰，法蘭克艦船紛紛向旁邊躲避，毫無意外的發生了互相撞擊事件，一時間法蘭克各艦船上的士兵人仰馬翻。

　　“不要亂，不要亂！”一個法蘭克艦長大聲呼喝，但是收效甚微，在危險境地之下，人人都想要活命，沒有幾個人聽他的。

　　天色剛剛黑下來，法蘭克艦隊也是剛剛才回到港口，就被隨著而來的西秦艦隊給襲擊了，誰也沒有想到西秦人竟然會在正好抓住這個時機從背后突襲，劃槳的船工和奴隸早已經離開崗位，被突然襲擊之下混亂不堪，艦長想要指揮他們回到崗位劃船都很困難，臨近西秦艦隊的法蘭克艦船在無法躲避的情況下直接被噴射而來的希臘火焚燒起來。

　　大量的油料噴射出去帶去一串串長長的火焰，西秦艦隊對希臘火的運用熟練程度比起東羅馬帝國海軍艦隊絲毫不差，而且西秦人把噴火裝置進行了改進，讓它能夠噴射更遠。

　　海面上到處都是燃燒的火焰，法蘭克人被燒得慘叫不止，距離西秦艦隊最近的艦船上幾乎全部著了火，一個個全身上下燒著的法蘭克人跳進海里，試圖利用海水滅掉身上的火焰，但他們跳下海水中之后再把腦袋伸出海面依然難逃海面上火焰的燃燒。

　　距離碼頭近的艦船唯恐自己也被燒著，艦船上的人紛紛拼命把艦船劃向碼頭岸邊，大量的船只擠在一起，相互發生碰撞翻船導致掉落海水中的人不計其數。

　　海面上的夜風吹來，讓火勢更大，向碼頭岸邊蔓延得更快，眼看著火勢就要追上來了，前方的艦船上的人看見后發出驚恐的吼聲，手上更加用力劃，一些速度慢的艦船和被阻擋的艦船很快被大火吞沒。

　　整個港口內漸漸變成了一片火海，無數人在火焰之中升上了天堂或跌入了地獄，火勢蔓延得很快，不到兩刻鐘就席卷了碼頭岸上一些木制設施。

　　熱那亞的法蘭克艦隊完了，徹底完了，艦船被焚燒一空還只是其次，艦船上的水兵幾乎被燒死燒傷了八成以上，能夠安全逃上碼頭安全地帶的水兵只有極少數。

　　與熱那亞的法蘭克艦隊相比，在亞德里亞海的法蘭克艦隊和教皇國艦隊盡管同樣被西秦地中海第一、第二艦隊突然襲擊，但是他們的情況要得多，雙方在威尼斯附近的海域發生而來遭遇，被突然襲擊的法蘭克艦隊和教皇國艦隊剛開始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西秦艦隊也是利用傍晚時分法蘭克艦隊和教皇國艦隊回港之際尾隨偷襲，艦隊尾部遭到了突襲，陣型大亂，好在他們還沒有進入港口，在寬闊的海面上匆忙之間調轉方向迎戰，并排列成密集的陣型企圖利用沖擊速度沖散西秦艦隊的陣型。

　　但法蘭克人注定失望了，西秦艦隊剛開始就使出了希臘火噴火器，大量的火舌噴向沖來的法蘭克和教皇國艦隊，著火的艦船逐漸降下了速度，在撞擊西秦艦船之前被西秦水兵們用撐桿頂住。

　　看見前方艦船著火，后方法蘭克和教皇國艦船紛紛分散開來，以免被火勢波及，但西秦艦隊也隨之把陣型分散，兩三艘艦船一組分別繞過燃燒的艦船追殺法蘭克和教皇國艦船。

　　戰斗進行到一個小時候過后，風向突然發生了變化，一股西北方吹來，西秦艦船上的希臘火不能用了，再噴火就會被大風吹回燒到自己，西秦艦船只能使用弓箭、投石機、弩炮進行遠程攻擊，當與敵艦相距不遠時就進行接舷戰。

　　整整一夜，威尼斯附近海面上到處都是火光沖天，廝殺聲響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時分，艦船數量和水兵人數處于弱勢的法蘭克和教皇國殘余艦隊終于頂不住，開始向威尼斯港潰敗，企圖逃如港口，棄艦逃上岸去。

　　但西秦艦隊并未就此罷手，他們此來的任務就是把地中海上所有敵對勢力的艦船全部消滅，當然不能任由這些殘存的敵軍艦船逃走，西秦艦隊一直追到港口內，水兵們追到了碼頭岸上。

　　逃到岸上的法蘭克和教皇國水兵們嚇得丟盔棄甲，在岸上警戒的法蘭克碼頭駐軍很快被這些逃兵沖散，當他們想要重新集結起來時已經來不及了，追上岸的西秦水兵們穿著盔甲提著武器殺了過來。

　　兇悍的西秦水兵看見這些已經不成陣型的法蘭克駐軍舉刀就看，雙方一通廝殺，原本就士氣下降的法蘭克駐軍被砍翻上百人之后再也頂不住了，也同那些逃跑的水兵一樣加入了逃跑的行列。

　　西秦艦隊出動了很多小船滿載水兵追進了水網縱橫的威尼斯城內，城內一片大亂，到處都是西秦水兵提著兵器追殺逃跑的法蘭克士兵。

　　海面上，熊熊大火吞噬著一艘又一艘的法蘭克艦船，法蘭克八成海軍艦船都在地中海內，其中一處在熱那亞，另一處就在這威尼斯，經過今夜的戰斗，法蘭克在地中海的艦隊基本上已經全軍覆沒，只剩下兩成的艦船在大西洋海岸防備西邊的不列顛和北方經常南下搶劫的維京海盜。

　　幾天以后，駐防在希臘的埃及軍團在皇甫逸的率領下向西進軍，挺進馬其頓，在西班牙范希朝也率領大軍進攻西北部的幾個基督教小國。

　　在君士坦丁堡的趙子良也很快得到了消息，這時將要出征的西秦常備軍第五軍團、第七軍團和黑鷹軍團也已經準備完畢，隨時都可以出征。

　　黑鷹軍團就是東羅馬降軍在經過對君士坦丁堡的攻城戰之后殘存下來軍士編練而成，這些降軍經過持續一個多月的攻城戰而殘存下來，每一個都是精銳戰士，當初他們的忠誠度談不上多高，但是經過大量的賞賜、分田地、房屋和近大半年的整編訓練成黑鷹軍團之后忠誠度蹭蹭蹭往上竄。

　　且不說這些降軍，就是東羅馬海軍之中也有大量的降軍在歸順西秦之后加入了西秦海軍之中，更有東羅馬海軍將領在投降之后依然在西秦軍之中當任將領，只不過西秦為了加強對他們的控制，給他們派了副手和監軍，這次西秦海軍艦隊突襲威尼斯消滅法蘭克海軍艦隊就有那些東羅馬海軍降軍在其中指揮。

　　不過海軍水兵殺上了岸，攻占了威尼斯，這件事情雖然是一件值得慶賀和高興的事情，也是打了勝仗，對于這份捷報，趙子良卻是高興不起來，因為第一艦隊和第二艦隊做了超出命令之外的事情。

　　趙子良下達的命令只是讓第一艦隊和第二艦隊找威尼斯的法蘭克艦隊決戰，卻沒有讓他們殺上岸去攻占威尼斯，攻城略地是陸軍的戰斗任務，而非海軍的作戰任務，即便要攻城略地，海軍也只能起到配合的作用，擔任主攻的應該是陸軍才對，這第一艦隊和第二艦隊的水兵竟然干了陸軍該干的事情，這顯然有海軍將領默許。

　　對于別的皇帝來說，海軍艦隊打了這么一個打勝仗也許會高興得跳起來，不會在乎這件事情，但是這事對于趙子良來說卻不一樣，在他看來，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有開頭，如果不追究，日后還會有將領為了軍功做出超過軍令之外的事情，更有甚者會直接違反軍令，這件事情是一支軍隊失去控制的先兆，既然是軍隊，就要絕對服從軍令，對于軍令要不折不扣的完成，不偷奸耍滑，也不能逾越軍令規定的范圍。

　　“任命劉沖為欽差特使，即日啟程去威尼斯替孤慰問第一、第二艦隊海軍將士，并秘密調查水兵殺進威尼斯事情的真相。孤要知道，水兵們是擅自殺進威尼斯，還是有海軍將領下達了相關的命令，又或者沒有人下達命令，水兵們只是順勢追殺進威尼斯，海軍將領有沒有下令停止追擊、約束軍士！”趙子良在奏報上快速寫下一行字對旁邊的李慕辰吩咐道。

　　李慕辰本想勸阻一番，打了打勝仗卻還要秘密調查，如果被海軍將士們知道內幕只怕不是好事，但是趙子良已經下達了明確的旨意，他再想勸諫也不敢開口，除非他不想干了。

　　“是！”李慕辰答應，又說道：“陛下，第五、第七和黑鷹軍團共十萬大軍已經準備完畢，第一批糧草也都已經裝車，隨時可以出征！”

　　趙子良聽完后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傳旨下去，三日后誓師出征！”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