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9章 試劍
趙子良一行人在納波卡滯留了五天之后在格瑞林的陪同下前往布達佩斯，布達佩斯是阿瓦爾汗國的王庭。
四百年前，匈奴人把王庭設在布達佩斯，在匈奴帝國滅亡之后，格皮德人占據了這里百年之久，也把這里設為王帳，柔然人的后裔阿瓦爾人在他們的汗王伯顏的率領下隨后一路從東方遷徙而來殺進了潘諾尼亞平原并伙同倫巴德人從東和北兩個方向夾擊格皮德人，格皮德人很快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阿瓦爾人獨占了潘諾尼亞平原并以布達佩斯為王庭建立了阿瓦爾汗國，而它的盟友倫巴德人不得不向南尋找棲身之地，他們翻越了阿爾卑斯山侵入了意大利北部地區并長期占領讓查士丁尼皇帝耗費三十年之久企圖恢復羅馬帝國全盛時期版圖的美夢破滅，他們在意大利北部建立了倫巴德王國。
阿瓦爾人是繼匈奴人之后又一個從東方漠北草原上遷徙而來并在歐洲大陸掀起巨大災難的蠻族，他們在潘諾尼亞平原是生活了近兩百年，這兩百年來，他們不斷出兵劫掠四周的文明國度和蠻族部落，依然保有自己的傳統信仰和習俗，不曾被西方基督教滲透，直到這時他們大多依然居住在帳篷里，沒有任何軍事防御措施。
對于蠻族來說，他們天生的敵人就是文明國度，在這幾百年，東羅馬帝國是西方世界文明程度最高的國家，因此東羅馬帝國也成為了阿瓦爾人最大的敵人，阿瓦爾人時常在他們汗王的率領下裹挾著巴爾干地區的斯拉夫人和保加爾人入侵東羅馬帝國的塞爾維亞、馬其頓和色雷斯，他們與東方的波斯帝國聯合甚至一度殺到了君士坦丁堡城下并且差一丁點就攻破了這座雄城。
阿瓦爾人的現任汗王叫土屯，這是一個年近四十歲中年人，安逸的生活和頻繁的內訌讓阿瓦爾人喪失了對外擴展的機會，這近半個世紀以來，阿瓦爾人逐漸喪失了血性和強大的戰斗力，直到最近幾年西邊的法蘭克人在邊境地區的小規模入侵打碎了土屯的黃粱美夢，土屯想要恢復祖先們的榮光重整軍備，但好像有些為時已晚，現在的法蘭克王國已經不是當年蝸居在高盧的小部落了，而是已經發展壯大成為了一個強大的王國。
“噢，我可愛的侄女，我聽說你的父親派人來說你在打獵的時候誤入了保加爾人的領地被他們抓走了，我得到消息之后傷心了好久，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土屯見到格瑞林之后很是激動的上前來說道。
格瑞林道：“讓可汗擔心了，格瑞林實在是罪過！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東方來的客人王老二，他是一個商人，我一路被奴隸販子賣到了君士坦丁堡，是王老二救了我，這一路上都是有他們照顧和保護，我才能安全回到阿瓦爾汗王，他們準備沿途行商，一路西行，我奉父親的命令護送他們前來布達佩斯，他們隨后還要前往法蘭克王國！”
土屯看向趙子良等人，臉上露出了笑容，趙子良抱拳笑道：“拜見汗王，希望我們的到來沒有打擾到阿瓦爾人的生活！”
土屯說道：“非常歡迎您和您的仆人，我的東方朋友，不知道您和您的商隊都帶來了什么？”
趙子良介紹道：“我的商隊帶來了東方的絲綢、錦緞、精美的瓷器、名貴的紙張和鋒利的寶劍，很多東方特產，我相信您和您帳下的首領和將軍們會喜歡這些東西！”
土屯很高興：“噢，是嗎？我一直聽說東方的絲綢和錦緞穿著身上非常滑順柔軟，如同少女的肌膚，我可真是迫不及待了，請！”
趙子良等人當即和土門一起走進他在布達佩斯的王帳，商隊帶來的貨物大受阿瓦爾人的喜歡，雙方交易得順利而且很愉快。
阿瓦爾人非常富有，他們進入潘諾尼亞平原的這兩百年間不停的劫掠四方，積攢了大量的金銀財寶，在交易中他們出手很闊綽，交易全部都是用真金白銀支付，趙子良這次可謂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次日，趙子良帶著張虎臣和兩個護衛再次來到王帳求見土屯，抱拳道：“尊敬的汗王，我有一件特別的禮物贈送給您，希望您能夠喜歡！”
土屯聞言笑道：“不知王兄弟有什么禮物送給本汗呢？”
趙子良向后招了招手，一個護衛端來一個蓋著黃布的托盤，“請可汗笑納！”
土屯旁邊一個侍女上前來端走托盤送到了他面前，又一個侍女走過來揭開了蓋在托盤上的黃布，只見托盤上放著一柄造型精美的帶鞘短劍，只見短劍上鑲嵌著三顆寶石，土屯一看就喜歡上了，身手拿起短劍，另一手拔出短劍，一縷寒光乍現，照得土屯不由自主的瞇起了眼睛。
趙子良說道：“可汗，這短劍是我西秦國鍛造技藝最精湛的鑄劍師耗時三年鍛造而成，堅韌無比、削鐵如泥，僅僅劍鞘上的三顆寶石就價值連城！”
土屯對劍鞘上的寶石倒是不怎么在意，金銀珠寶這類東西他的寶庫中數之不盡，他稀罕的是這短劍的鋒利程度，抬頭問道：“你說它鋒利無比、削鐵如泥？”
趙子良道：“是的，可汗！您可以隨便拿來一件兵器與它對砍，只要它有半點缺口，我再送您十匹綢緞！”
土屯大為振奮，當即叫道：“來人，去把所有的將軍和部落首領、大臣們都叫來，另外準備三柄最鋒利的兵器，本汗要親自試一試這短劍的銳利！”
“是，汗王！”
沒過多久，一些大臣、貴族和將軍紛紛到來，他們聽說趙子良這個東方商人送給了汗王一件兵器，并揚言阿瓦爾汗國沒有任何一件兵器可以比得上它的鋒利，汗王要親自試驗，這些人一個個都非常生氣，這擺明是瞧不起阿瓦爾汗國沒有寶刀利器啊！
格瑞林公主也來了，她是土屯汗王的小兒子的未婚妻，這幾天被未婚夫纏得脫不開身，剛才聽到消息就立即趕來了，她走到趙子良身邊低聲問道：“怎么回事？這個玩笑可不是能亂開的，你這種行為可是侮辱了所有阿瓦爾人！”
趙子良笑道：“放心！”
被通知的人差不多都到了，土屯從王座上站起來說道：“今天這位東方來的客人送給本汗一件禮物，是一柄短劍，他說這短劍削鐵如泥，鋒利無比，所以本汗派人叫你們過來一起看看這短劍到底鋒利到什么程度！來人，拿試劍的兵器來！”
三個侍者分別拿來一柄阿瓦爾人自己鍛造的彎刀、一柄東羅馬帝國出產的大劍和一柄大馬士革彎刀，除了阿瓦爾人自己鍛造的彎刀之外，大劍和大馬士革彎刀都是很多年前從東羅馬帝國搶來的，如今大馬士革已經成為西秦的土地，想要再看到正宗的大馬士革彎刀已經不太容易。
土屯拿起阿瓦爾人自造的彎刀，然后讓一個侍者拿著趙子良送給他的短劍，兩人面對面站立，土門舉刀就向那短劍砍去，只聽見咔嚓一下，他手中的彎刀就斷成了兩截，另外半截落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土屯再看半截彎刀的斷口處整齊的切口，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心里頓時高興了一分，他丟下半截彎刀，再次拿起那柄大劍向短劍砍去，所有人都瞪大著眼睛，希望土門一劍把那短劍砍斷，但事與愿違，這次斷的依然是土屯手里的大劍。
整齊光滑的斷口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再看向那刃口沒有絲毫缺口的短劍，大帳內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充滿了熱切和渴望。
只剩下最后一柄大馬士革彎刀了，土屯是這柄大馬士革彎刀的主人，這是一百多年前他的祖先率領族人們攻打東羅馬帝國時從一個貴族將軍的手上搶來的，這柄刀當時砍死過很多阿瓦爾勇士，砍斷過很多兵器。
這時趙子良出聲道：“汗王，這柄短劍還有一個特殊的作用，我希望可以親自演示這個作用給您看，請您準許！”
立馬有人反對：“不行，誰知道你是不是不安好心，如果你有兵器在手上，會對汗王造成威脅，我們絕不答應！”
趙子良笑道：“土屯汗王是偉大的伯顏大汗的后代，身體里流淌著先祖血液，天生就是英勇無畏的勇士，又怎么會懼怕我這個商人呢？而且這大帳內有這么多勇士，就算我拿著兵器也不能對汗王造成威脅和傷害！”
大帳內頓時議論紛紛起來，土門當即揮手道：“我答應你，來人，把短劍給他！”
趙子良接過了短劍，左手在圓球形護手上用力一拉，圓球護手瞬間高速轉動起來，對土屯道：“汗王，請！”
“哈——”土屯一聲暴喝，手中大馬士革彎刀當頭劈過來，趙子良舉起短劍架在頭頂，“當”的一聲，土屯拿著彎刀連退兩步方才站穩，而趙子良也裝模作樣連退了兩步。
旁邊立即有人叫道：“快看，汗王手中的彎刀絲毫無損！”
土屯低頭一看，再抬頭看向趙子良，“王兄弟，看來這柄短劍也并不是可以削斷所有的······”
土屯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他手中大馬士革彎刀瞬間碎裂成了無數碎片吊在地上，只剩下一個刀柄，土屯頓時目瞪口呆：“這······”
趙子良笑道：“汗王，這就是我說的這柄短劍的一個特殊作用，只要用手一撥這個圓形護手，讓它快速旋轉，短劍就能震碎敵人的兵器！”
土屯頓時狂喜，連忙從趙子良手里搶過短劍，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叫道：“好，好寶貝，好寶貝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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