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8章 首戰

　　羅馬帝國幾百年來與波斯帝國斗得旗鼓相當，為了防止波斯騎兵和象兵的進攻，先后在敘利亞和迦南地的東面修建了大大小小的城堡數百個，這幾百年下來許多都已經荒廢和倒塌，還在使用的已經不多，但這些還在使用的城堡幾乎都修建得極為堅固的。

　　在伯拉河的左岸就有這么一座城堡，因當地的地名叫代爾祖爾，因此這城堡的名字也叫代爾祖爾堡，這里地處交通要道，經濟比較發達，這里有在伯拉河河邊，周圍有大量肥沃的田地，當地人大部分都是以農耕為主，主要種植小麥、大麥、油橄欖和甜菜。

　　趙子良率領西征大軍主力七萬人離開希特小鎮之后，行軍了十天，走了一千余里抵達了代爾祖爾城堡附近。

　　在城堡的瞭望塔上，一個東羅馬士兵拄著長槍靠在一角的柱子上打著盹，城堡內外一片安寧祥和，大食奴隸和波斯奴隸們在拜占庭士兵們的監督下在城外田地間勞作，盡管天氣很冷，但這少不能阻止拜占庭人把大食奴隸和波斯奴隸們從房屋內驅趕去田間勞作。

　　自從西秦與拜占庭在邊境線上多次發生摩擦之后，兩國關系急劇緊張起來，商貿往來也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商人們都是極為精明的，他們也感覺到局勢難測，都不敢隨便來往東羅馬和西秦之間，這也讓代爾祖爾這個交通樞紐變得蕭條起來，以往熱鬧繁華的商業氛圍不見了，只有農田里還有人不停的勞作。

　　這里的拜占庭人和大食奴隸和波斯奴隸們絲毫不知道一支七萬人的大軍正在接近這里。

　　西秦軍的探哨們把情況報告給趙子良，“哦？這里的拜占庭人竟然毫無察覺，難道說他們還沒有得到我們到來的情報？”

　　張賁道：“這里的人沒有絲毫一點點撤走的痕跡，如果他們早已經得到消息，并且設下了陷阱，但他們絕不可能把糧食、牲畜全部留在城堡外面，而且除了一些年紀很大的人在家里帶嬰孩之外，其他所有人包括幾歲的小孩子都在田間勞作，有大量的拜占庭兵士拿著皮鞭佩戴兵器進行監督，我親自去看過，絕對不會有錯！”

　　趙子良想了想當即下令：“十三，你帶兩千騎兵去，把代爾祖爾城堡外的人全部留下，若能沖進城堡內最好，若不能沖進去就圍住城堡，總之不能讓拜占庭人把城外的糧食、牲畜和守城物資搬到城堡內！”

　　“是，大王！”玄十三答應一聲，打馬離去。

　　很快，一支人數兩千的高原騎兵在玄十三的帶領下向代爾祖爾方向呼嘯而去，這是一支全部由吐蕃人組成的騎兵隊伍，他們每個人的騎術都很精湛，他們御馬的技術動作很隨性，每個人乘坐在馬背上的姿勢都不相同，沒有斧鑿的痕跡，這大概是游牧民族的騎乘特點。

　　很顯然了，這一支全部由吐蕃人組成的西秦輕騎兵在高速運動中更加靈活，這是漢人騎兵們所不能比擬的，西秦其他常備軍騎兵強調紀律性和統一性，而在高原軍團和奴隸軍團中則側重隨意性和野蠻性，由這些游牧民族士兵編練而成的騎兵更適合偷襲，他們的輕巧靈活是漢人騎兵們所不能比的，而漢人騎兵們則更適合大規模正面對決，強大的紀律性和整體協同作戰是其他任何軍隊都不能相比的。

　　玄十三帶著這兩千人離開主力大隊人馬之后，在他的指揮下，這兩千人眨眼之間就分成了二十支小股人馬，每股人馬一百人左右，他們并不排成整齊的隊形，有的密集，有的松散，有的在前，有的在后，他們奔行的速度很快，但他們在奔行的過程中造成的動靜卻并不大，這給他們的行動帶來了很好的隱蔽效果，這二十支小股人馬很快分散開來，呈一個大體的扇形面向代爾祖爾城堡包抄過去，其中跑得最快的是這個扇形面的兩側突出部。

　　等到代爾祖爾城堡內外的拜占庭人發現時，玄十三營帶著人馬近在咫尺了，突然而來的強大敵人讓城堡內外的大為震驚并很快開始了恐慌，這個城堡的駐軍人數只有不到六百人，騎兵只有二百多人，剩下三百多人都是步兵。

　　“敵人來了，敵人來了······跑啊，跑啊······”監工的拜占庭兵士們還沒有亂，但是在田間勞作的大食奴隸和波斯奴隸們開始亂了，他們不顧拜占庭兵士們手中的皮鞭，一個個披頭散發的向城堡方向撒腿跑去，拜占庭監工們拿著皮鞭不停的抽打經過身邊的奴隸們，卻沒有絲毫的效果，這些奴隸們不管不顧的向城堡方向狂奔，到后來拜占庭監工看見越來越近的西秦騎兵后也心驚膽寒了，紛紛向城堡方向跑去，所有的勞動工具、城外房屋中的糧食、草料和其他東旭全部不要了，這可是爭分奪秒逃命的是時候，誰還有心思管這些？

　　代爾祖爾守將看著遠方快速靠近的西秦騎兵，臉色極為凝重，這支人可不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人數，但絕對要比他手里的五百多人多得多。

　　“傳我的命令，所有騎兵在城堡集合，我們要迎戰敵軍！快！”

　　副將大驚：“將軍，你要帶騎兵迎戰？你瘋了嗎？我們只有兩百騎兵，你看看對方一大片，人數遠遠超過我們，出去就是送死啊！”

　　“我沒瘋！”守將搖頭道，“我當然知道危險，但如果我們全部被圍在城內也是死路一條，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準備，糧食儲備和守城器械都不足，我們撐不了多久！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后續人馬，如果能夠擊敗這支騎兵，至少可以為我們贏得一些準備的時間！我出戰之后，你立即派人向貝羅埃亞和大馬士革方向報告我們遭到了大規模敵軍的攻擊，讓他們有一個心理準備！”

　　副將凝重的點點頭，“好，我馬上派人去傳信！”

　　兩條腿無論如何也跑不過四條腿，正在向城堡方向拼命奔逃的奴隸們和拜占庭監工們很快就被呼嘯而來的西秦騎兵追上來，馬背上的吐蕃人揮舞著戰刀，追上一個就一刀劈下，被劈中的人當場灑下一片血霧栽倒子地上，吐蕃籍西秦兵士們有著所有游牧民族相同的作戰特點，他們殺人時不會被形式所拘束，有人劈砍，有人反撩，有人直捅，出招時怎么舒服就怎么做。

　　奔逃的奴隸們和拜占庭人被追上之后紛紛被砍死，趴在前面一些的人卻是不敢停下來，有些人有心想要投降，但在這種情況站在原地被戰馬撞死踩死的可能性不會比被砍死低，他們只能不要命的向前跑，但怎么也逃脫不了吐蕃人的追殺。

　　守將已經帶著兩百騎兵在城堡外集結完畢了，一個百夫長打馬上前說道：“將軍，出戰吧，再不出戰，那些人會全部被殺死，他們被殺事小，以后我們就沒有免費的勞動力了！”

　　守將搖頭：“現在就不要操那個心了，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吧！這些人活不成了，讓他們幫我們消耗一些敵人的體力吧！至于那些監工，他們本來就是罪犯，能讓他們當監工已經是他們的幸運了，這些人一個個都不是善良的人，他們不會等死的！讓所有人都檢查兵器、鎧甲和戰馬，聽我的命令行事！”

　　百夫長臉色凝重的點頭：“是，將軍！”

　　那些拜占庭監工們果然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們當中一部分被砍殺之后，剩下那些人開始停止奔逃，轉身拿出兵器準備與沖過來的吐蕃兵對抗。

　　“哼，找死！”一個吐蕃兵看見剛剛還在前面奔逃的敵人竟然停下轉身拿出兵器，一聲冷笑后，雙腿一夾馬腹，戰馬突然加速沖過去，那停下來拿著兵器準備抵抗的拜占庭人還沒來得及出招就被劈翻在地。

　　奴隸們眼見逃不了了，紛紛向兩側逃過去，他們可不傻，這些西秦軍就是沖著城堡來的，他們一直向城堡方向跑當然會被砍，等他們紛紛向兩側逃跑，才發現西秦騎兵果真沒有再追殺他們，這讓其他更多的奴隸紛紛效仿。

　　“律——”玄十三看見前方城堡下的東羅馬騎兵之后勒馬停了下來，同時舉起了右手，其他兵士們紛紛停下在他身后開始集結。

　　“將軍，有一些人騎馬從城堡向西方而去，應該是去其他地方報信的！”一個隊正策馬跑過來向玄十三報告。

　　玄十三看了看前面的兩百東羅馬騎兵說道：“讓他們去吧，想要封鎖消息是不可能的，大王倒是希望他們得到消息后能夠集中兵力與我們進行一次決戰，這樣就省事得多了！傳令，準備進攻！”

　　“是，將軍！”

　　吐蕃兵在什長、隊官和百夫長們的組織下很快就集結起來，也不敢那些逃散的奴隸們了，兩千人很快在玄十三身后集結起來開始準備進攻。

　　玄十三觀察了一下對面，對身邊三個都尉吩咐道：“待會打起來先進行自由騎射，能射幾箭就射幾箭，在安全距離時一定要及時換兵器進行近戰，他們依靠城墻，即便跟我們對沖，我們也沒有足夠的回旋空間，只能跟他們近戰，好在我們將士們的近戰能力都不差，準備戰斗吧！”

　　“是！”

　　將士們紛紛取出弓箭，打馬向前面沖過去，對面的東羅馬騎兵也向這邊沖過來。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