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沖關
安史之亂時期李唐朝廷從安西四鎮抽調了大量的兵力參與平亂，這讓安西四鎮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實力，因為無法從中原獲得兵員補充，而大量使用番族又難以控制，因此安西四鎮的兵力始終都沒能恢復到從前，盡管現在已經沒有西邊的威脅了，但是安西四鎮的兵力也只能夠勉強維持地方安全，混亂的吐蕃人時常過來打劫也給安西四鎮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因此河西和隴右被叛軍占據時，安西四鎮也沒辦法出兵，他們還擔心這些叛軍西進，不過西秦的兵馬到來讓安西四鎮節度使郭昕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西州和伊州太守得到消息之后都派人在沿途準備糧草以供西秦大軍取用。
西秦大軍在白孝德和馬璘的率領下一路東來，過了伊州之后，兩人一商量，決定分兵兩路，一路攻取沙州，一路攻取瓜州。白孝德率第二軍團由北向南穿過八百里莫賀延磧進入沙州地界，而馬璘率第四軍團由西向東橫穿莫賀延磧進入瓜州地界。
第四軍團在進入瓜州地界之后這天傍晚，馬璘下令全軍就地駐扎在原地休息兩天，扎營完畢之后，馬璘召集第四軍團軍中將校議事。
中軍大帳，馬璘按劍坐在主位上，兩側將校們各自坐在馬扎上。
馬璘看著眾人道：“諸位，本將與諸君不太熟悉，但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咱們這條船要是翻了，咱們都得完蛋，所以咱們必須同舟共濟！對于這一點，諸位贊同吧？”
眾將校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向馬璘抱拳道：“將軍所言甚是！”
“好！既然諸位都認同這一點，那么事情就好辦多了！我的軍令，諸位必須服從并認真執行，你若不認真執行，不但害了別人，也害了你自己，所以為了你自己的小命著想，在執行軍令的時候別偷奸耍滑，要不折不扣的執行！如此，我們才有了大勝仗的前提和基礎！本將軍行軍打仗的本事是跟著大王學的，你們的前任軍團長魏猛將軍也是跟大王學的，所以我跟魏猛將軍算是師承一脈，我跟諸位之間在軍事上的溝通應該沒什么障礙，我們都知道行軍打仗最重要的兩點，第一是對命令的執行程度，第二是軍紀，這不需要我再提醒吧？好，咱們進入正題，咱們現在已經進入瓜州的地界，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整個河西和隴右都已經被叛軍盤踞，朝廷已經對這里失去了控制，因此我們現在就等于是進入了敵境，先我們要派出伺候對周邊地區進行探查，特別是番族部落的居住地，尋找他們的軍事據點并予以消滅，然后再揮師向玉門關挺近！玉門關是我們進入瓜州腹地的必經關口，這座關口是朝廷以前修建了防備異族入侵的，沒想到現在成為了我們進入瓜州的障礙！斥候營是誰負責的？”
一個上校站出來抱拳道：“回將軍的話，屬下梁建通是斥候營上校都尉！”
馬璘道：“命你派出斥候隊玉門關以外所有瓜州屬地進行探查，找到各番族居住地，看看他們是否有軍事據點！據我所知，當年我朝在這附近有五座驛堡駐扎兵馬，派人探一探，這些驛堡是否還有人駐扎，若有，是什么人在駐扎，摸清楚之后立即向本將軍報告！在休整和偵查敵情期間，由第一部負責大軍內外警戒和巡邏，其他各部兵士們休息！”
“是，將軍！”
兩天后，梁建通向馬璘報告：“將軍，我部斥候已經將玉門關外所有番族居住地的位置和情況摸清楚了，沒有現有軍事據點，以前我朝在這里的五座驛堡也找到了，但是已經全部荒廢，無人駐扎！距離我們最近的軍事重地就是玉門關，屬下已經派出斥候化妝成西域商人進玉門關探查情況了，還未返回！這是玉門關外所有番族部落居住地的分布圖，屬下已經在上面標注出來了，請將軍過目！”
馬璘接過圖紙看了看，放在案桌上對眾將校說道：“去探查玉門關守軍情形的探哨還未回來，我們不知道玉門關有多少守軍，不過就算守軍不多，我們也在短時間之內攻不下來，因為我們只有三千步兵，其他都是騎兵，大王曾經說過，西秦軍的步兵最大作用就是攻城，但是在一般情況下不能動用，因為西秦軍的步兵是只有在最難攻克的城池下才能使用！那么我們要攻下玉門關，只能想其他的辦法！本將軍已經想到了！第二部部將萬將軍，交給你一個任務，去把玉門關外所有番族定居地的番族人全部抓過來，不論男女老幼，一律抓來！”
“是！”
五天后，去玉門關內探查的斥候回來了，被馬璘派去抓人的第二部部將萬世通也帶著本部人馬把玉門關外所有大小部落的人全部抓了過來，竟然有兩萬余人，但多是老弱婦孺，青壯只有兩千多人。
馬璘召集將校們說道：“去玉門關探查的斥候回來了，經過偵查得知，玉門關內有守軍三千人，都是吐谷渾人當中的墨離部人，我猜測應該是原墨離軍的人，他們跟著其他蠻族一起反了！如果攻取玉門關，本將軍已經有想法了，這就是為何本將軍要讓萬世通率軍去把附近所有番族人都抓來的原因！咱們沒有攻城的人手，但是這附近有！來人，傳本將軍的命令，去把各族主事人都帶過來！”
“諾！”
不久，散居在玉門關外的各族族長都被押進了大帳，一共十三個，不但有吐谷渾人，還有鐵勒人和黨項人。
馬璘看著眾人道：“本將軍非常不愿意用這種方式把你們請過來，因為我們漢人從未主動挑釁過你們，也一直以很友好的態度對待周邊各番族，但是你們總是想要得到更多，如今你們的人又動叛亂，占據了河西和隴右，還攻占了長安，截斷了河西走廊，使得商路中斷，這就讓我們不能容忍了！現在我們要攻去玉門關，但我們大多都是騎兵，無法承擔攻城的任務，因此只好請你們過來，讓你們來幫助我們奪取玉門關！”
一個番族領大怒道；“休想！”
馬璘問道：“這是哪部領？”
斥候營都尉周建通回答：“他是吐谷渾離合部領圖勒！”
馬璘道：“圖勒領可以不答應，但是你部族人將會因為你的倔強而全部被殺死，一個也不會留下！你若不信，可以試試！”
說到這里，馬璘對其他人說道：“你們也是一樣！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拿下玉門關，三天后，我要玉門關在我的掌控之下！”
有一個領大聲叫道：“為了我的族人，我可以答應你，但是玉門關有三千人守衛，我們現在這里的所有成年男子加起來也只有兩千多人，你讓我們兩千多人去攻打三千人守衛的玉門關，這不是讓我們送死嗎？”
馬璘問道：“我有說讓你們強攻嗎？你們都是這附近的牧民或農夫，你們進玉門關應該不會引起懷疑吧？我也不要你們把玉門關全部奪取，只要能搶占城門，讓我的軍隊能殺進關內，你們的族人就能得救，如果你們連這個都做不到，那你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們這兩萬多族人全部被殺死！”
“別殺他們，別殺他們，他們是無辜的！我答應你，我愿意帶人去奪城門！”一個領立即叫道。
馬璘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呢？”
其他領都低下了頭顱，不答應也得答應。
兩天后，一大批當地人趕著馬匹馱著各種農副產品和畜牧產品走向玉門關，這么多人還是引起了玉門關守軍的注意，畢竟一次來這么多人還是不多見。
“停下，干什么的？”一個兵士拿著兵器上前攔住了。
第一個牽馬的牧民道：“賣毛皮！”
兵士走到馬匹旁邊隨便看了一下，確實是一些毛皮，揮揮手就放行了，接連放行了三十多人，這些人進關之后并沒有離去，他們迅從馬背上的毛皮中湊出兵刃殺向城門洞的兵士。
戰斗打響了，守軍根本沒有料到有人會從關內殺來，一時間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不少兵士被當場砍翻，在死了十幾個人之后，其他守軍兵士才反應過來紛紛拔刀砍殺，但是他們忘記了關口門前還有許多牧人，這些人紛紛從馬背上的貨物中抽出兵器殺向守軍的后背，眨眼之間就把城門口的守軍斬殺殆盡。
關口遠處，一隊騎兵緩緩出現，城門口不斷揮舞的旗幟表示那些牧人已經成功攻占了城門，馬璘當即舉手向前一揮：“殺——”
“殺——”
三千輕騎在在一個部將的率領下向玉門關沖過去，隨著騎兵們不斷加，漫天的黃沙席卷升空，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傳向遠方，關口上的番兵守軍們紛紛大駭。
“殺了他們，快把他們都殺了，關閉城門！”
但是太遲了，城門洞口并不大，牧人們牢牢占據著城門口讓城門無論如何也關不了，在他們全部被斬殺之前，西秦軍騎兵沖可過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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