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威逼

　　“好！你們是一支打不垮、拖不爛、擁有極強戰力和超強意志力的軍隊，敵人會以為你們的到來而瑟瑟發抖，你們的出現會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其他敵人在你們面前都不堪一擊，你們最大的敵人只能是你們自己！若你們能克服懶惰、疲勞、控制一切讓自己戰力減退或喪失戰力的情緒，你們將無敵于天下！”

　　“我是你們的大王，我就要做最好、最稱職的大王！我要讓西秦所有子民都吃飽穿暖、住在寬敞明亮的房子里；讓所有人少有所養、老有所依；讓政治清明、人人可以自由地活著；讓陣亡的將士享受榮耀和敬仰、讓受傷的將士受到優待，讓烈士的家眷們衣食無憂；讓有才能的人能發揮自己的才能；保護所有的子民們不遭受外辱，讓西秦軍威震天下，讓西秦威服西域、萬族俯首！讓任何一個子民都以身為西秦人為榮！”

　　“你們是一個兵、是一個將軍，你們就要做一個最強的兵、做一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將軍！人不能沒有追求，沒有追求的人如同行尸走肉，這就是我們共同的追求！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準備好了！”

　　“本王拭目以待！好，出發！”

　　大軍以隊為單位開始依次出發，行軍路線沿著西南方向而下。﹣雜∩志∩蟲﹣在伏爾加河的下游右側還有大片土地和草場都歸可薩汗國統治，趙子良帶著段秀實和兩千護衛軍騎兵行軍一天之后就進入了可薩人的領地，自從進入可薩人的領地之后，西秦軍的行軍速度就放慢了一些，既要小心避開可薩人的居住地，又要避開可薩游騎探哨，速度自然會放慢。

　　可薩大軍營地。

　　洪奕帶著兩個隨從進入大帳向哈比爾拱手行禮：“西秦使臣洪奕見過可薩汗王！”

　　哈比爾臉色不善地問道：“西秦使臣，西秦王派你來做什么？”

　　洪奕不慌不忙地反問：“汗王難道不請在下就坐嗎？請賓客就坐是任何一個有文明的民族最基本的禮儀！據說可薩是脫離了野蠻、進入了文明時代的民族，難道這些都是謠傳？”

　　這話讓哈比爾極不好意思，連忙吩咐左右：“還不快給西秦使臣就坐！”

　　一個小凳子搬過來，洪奕大大方方的坐下，拱手道：“敢問汗王，先前我西秦商隊早貴國境內遭到了貴國騎兵的洗劫，隨后我們派來使臣與汗王進行交涉，豈知貴國不但不承認錯誤，還野蠻的殺死我使團所有隨從和護兵，并且扣押我使臣！在這件事情上，汗王和貴國是不是有錯在先？”

　　哈比爾：“這······”

　　洪奕繼續說：“汗王知道為何文明世界的人鄙視和厭惡蠻族嗎？因為蠻族根本不講道理，他們只認拳頭和刀槍弓箭，在下認為汗王和貴國子民都是這樣的人，否則汗王和貴國為何無端洗劫我商隊、殺我使團成員、扣押我使臣？”

　　哈比爾這就不高興了，他大怒道：“你放屁！本汗怎么是野蠻之人？我可薩汗國怎么會是野蠻之國？我國立國二百余年，早已有文字、禮儀，與各國通商來往，已經是真正進入文明世界的族群！至于洗劫你們商隊并不是我可薩汗國干的，本汗之所以扣使臣、殺隨從和護兵，是因為他們對本汗不敬，在本汗的領地上不遵守我國的法度！”

　　洪奕搖頭道：“汗王，您這么說就沒意思了，您知道您扣押的我國使臣是誰嗎？他是我西秦二王子殿下，如果是別人還有可能信口胡說，但是二王子絕不可能！他的身份和身上擔負的使命決不允許他隨意中傷和污蔑其他人，因為貴國兩國并不接壤，也沒有利益沖突，二王子沒有理由栽贓給您和貴國！”

　　哈比爾陰沉著臉，語氣冷冷地說：“使臣，嘴巴長在你們身上，你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但洗劫貴國商隊之事絕不是我隊干的！你們西秦要打，我可薩汗國絕不會畏懼！”

　　“沒有人會畏懼，特別是在事關整個西秦八百萬子民和王室的尊嚴面前！汗王，在下希望您考慮清楚，貴國的所作所為直接傷害了我西秦王室的臉面，這是對我西秦所有子民的侮辱，如果戰爭一旦開打，將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西秦就算打到最后一個人也絕不停息！在下希望汗王能夠明白，你們可薩人的祖先是從哪里的，你們是從東方被趕出來的！北魏擊敗了高車國，迫使你們這一支西突厥的分支可薩族也不得不舉族向西遷徙，當年的北魏只是占據北方中原之地而已就已經橫掃北方蠻族，而如今我大唐帝國威服四海，天下諸國莫不臣服，你一個小小的可薩族也敢與我大唐帝國相抗衡？你可薩族頂多一百萬人，而我大唐帝國人口超過七千萬，領土從東到西有萬里之遙，騎馬也要走一年才能走完，我國每年賦稅高達八千萬貫，你們可薩國的賦稅可有五百萬貫？我大唐有戰馬近百萬匹，你們有多少？我大唐有大軍百萬，你們可薩國有多少？我大唐每年打造兵器甲胄百萬套，你們可薩國能打造多少套？東羅馬帝國擁有西羅馬帝國的傳承，是西方世界最強大的國家之一，但東羅馬帝國也不敢在我大唐帝國面前耀武揚威，它若是敢惹我們，我們大唐直接斷了它的商路，它的實力就得下降一半，哈比爾汗王，您還沒有意識到您和您的可薩汗國將要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佩切涅格人與你們可薩人斗了這么多年，始終占據著上風，你們如果不是有東羅馬帝國的支持，只怕不會這么輕松。如今佩切涅格人已經被我們打得西遷了，如果汗王執迷不悟，下一個要倒霉的就只怕是可薩汗國了，那時候可薩汗國是否有西遷的機會？”

　　哈比爾搭在雙腿上的雙手緊緊的握著，因用力過大而顯得有些發白，他臉上老樹皮一般的皮膚下的肌肉不停地抖動著，額頭上和背心里不停地淌著汗水。

　　他嘴唇顫抖著，顯然洪奕的提醒讓他想起了祖先們流傳下來的故事，洪奕也確實有這個底氣說這番話，他先前只不過是在硬撐，可薩汗國雖然在這一代可以藐視周邊各蠻族，確實是因為它有些實力，但與西秦比起來就相差太遠了，從各個方面都落后一大截，雙方實力根本不是一個級別，這時候他感覺到了恐懼，不過他怎么說也是一國之主，哪里能自己墮了威風？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西秦使臣，說出你的來意吧！”

　　洪奕從懷中拿出一個卷軸打開念道：“第一，可薩汗國向我西秦投降；第二，交出洗劫我西秦商隊的兇手；第三，汗王須親自向我王獻上戰刀承認錯誤、道歉并表示從今以后臣服我西秦；第四，賠償我商隊損失、我軍軍費八百萬貫；第五、每年向我王進貢戰馬兩千匹、牛羊各五千頭、五百金（斤）”

　　這真是漫天要價，哈比爾性格暴戾，他聽后猛的一拍桌子大怒道：“放屁，我看你們是瘋了！來人，把這些人拖出去砍了”。

　　洪奕笑了，大馬金刀地坐著一動也不動。

　　旁邊一個大臣連忙道：“且慢！”

　　正要把洪奕等人拖出去的可薩武士們再次退了出去，那大臣對哈比爾行禮道：“答刺罕，就算您不同意他們的條件也可以禮送他們離開，但不能殺他們的使臣，使臣代表著西秦王，若殺了他，我們和西秦就再也沒有回轉的余地！再說了，自古以來都有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慣例，若我們不守規矩，必會被他人恥笑的！而且，文明世界的兩國交戰，就算一方戰敗，獲勝方也不會殺害戰敗方的君主，因為君王要維護自己的體面就得維護別國君王的體面，但是如果答刺哈殺害了對方的使臣，就等于是向對方的君王動刀，對方就沒有必要和義務再維護您的體面了，這是有規矩的，規矩不能隨意破壞啊，請答刺罕三思！”

　　哈比爾作為一個君主，當然知道維護自己的權威和體面的重要性，但他不懂各國君王之間的那種潛在規則，他聽了大臣說的這些話覺得頗有道理，于是點了點頭，問道：“但他們提的這些條件太苛刻了，本汗無法接受！你說怎么辦？”

　　大臣想了想，對洪奕說道：“使臣大人，我們君臣之間需要商議一下，請您先出去休息休息，我會給您和您的隨從安排營帳，您有什么需要盡快提出來，我們一定盡量滿足！”

　　洪奕起身拱手道：“您是一個見過世面的可薩官員，在下很樂意跟您這樣的可薩官員進行交涉，咱們應該不存在交涉方面的障礙！”

　　“多謝您看得起！”

　　洪奕走后，大臣問哈比爾：“答刺罕，剛才對方提出了五點條件，不知您對哪些條件不滿意，對方既然漫天要價，我們可以就地還錢嘛！這次事情本來就是我們有錯在先，而西秦大軍現在兵威正盛、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想要不不低頭是不行的，否則就只能開打，答刺罕若有把握，我們自然不害怕，若答刺罕認為勝算不大，那我們為了保住先祖們留下的這些基業就不得不低一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