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大榕樹營地之中,程司平和錢侍,指著宋仁他們一些從長安過來的官吏大罵。
“你以為你是個主事就了不起了?你以為你來方家村是做官的嗎?你當這里還是長安嗎?這里是方家村,是方家村懂嗎?”錢侍大聲的指著宋仁他們大罵起來,錢侍對于宋仁他們的行為,實在氣得不行。
“這里不是長安,也不是你們家,這里是方家村,知道圣上為何要派程司平將軍他們過來駐扎在此嗎?你們的腦袋是不是驢踢了?方家村是你們能隨便撒野的地方嗎?圣上派你們過來是來建醫學院的,不是讓你們來做祖宗的。”錢侍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但心里的那股子氣顯然很重。
“我警告你們,誰要是還像這兩天一樣做事做人,別怪我不客氣,別到時候我下手不留情,哪怕殺了你,圣上都不會怪罪我等,好在這兩天先生沒有生氣,也沒有找你們麻煩,要不然,你們在這里等死吧。”錢侍罵完后,直接抬腿離開,出了營地,往著方靜家走去。
“程將軍,這是為何?我們也沒錯什么啊?以往搭建城墻時,我們也是這樣啊,錢統領為何如此罵我等,難道就因為他是圣上封的統領嗎?”宋仁被錢侍罵的有些莫名其妙,就連自己一行人做了什么錯事都不知道。
“呵呵,我只管營地之事,至于你們的事,我不想過問,不過,你們這樣克扣幫工的口糧,還命令那些幫工們每天必須完成多少活,這就有些過了,如果先生發起火來,別我說我不會管你們,哪怕先生把你們殺了,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圣上可不會怪罪先生的,你們自行好好想想吧。”程司平說完后也離開了他們的議會場所,也出了營地,往著方靜家走去。
留下宋仁他們這些官吏在議會場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個回事,雖然知道自己克扣幫工們的口糧不對,但這又不是第一回,這只是平常之及的事情。
他們覺得平常之及的事情,可到了方家村,這一切都會演變成一件天大的事情來,如果方靜知道的話,想來方靜是不會饒了這些官吏的。
“先生,先生。”錢侍與程司平同時來到方靜家大門口處。
“怎么?你們兩人怎么突然來我這里來了?有什么事嗎?”方靜剛從山林里弄了幾只兔子回來,剛準備喝口茶休息會。
“先生,我們是過來認錯的。”錢侍向著方靜躬著身行禮,程司平同樣如此,也不見他們起來。
“起來再說話,認什么錯?有事就直說,別跟我來這套。”方靜看了看錢侍與程司平,不知道他們二人這是要干嘛。
“先生,長安派來的那些官吏實在太過份了,克扣幫工們的口糧不說,還規定他們一天需要做多少活,剛才我們已經訓過他們了,但宋仁他們畢竟不是我所能管轄的,至于他們以后聽不聽,我實在沒有把握。”錢侍說的是實話,對于宋仁他們,他確實沒有管轄權,最多也只是建議權。
“你說什么?克扣幫工們的口糧?還規定每天必須完成多少活?誰他娘的膽子這么大,走,隨我過去,我到要看看誰借給他的膽子。”方靜聽聞這事,心里的那股子氣直接上冒,難怪那些幫工們都玩命似的干活呢,原來這里面有道道的啊,胡二平那貨也不跟他講實話,估計是怕得罪這些官吏。
“先生,這…”想阻止,可又說不出什么來,只得閉嘴了。
“靜娃子,發這么大火干嘛,有事要好好說,他們是官,你只是個平頭百姓,可不能亂來啊。”張小霞抱著小玲花在廳堂里聽了個大概,看瞧見方靜火氣很大,趕緊勸阻一聲。
“舅母,沒事的,我去看看就回。”方靜隨口向著自己舅母回應一聲,抬腿往著大榕樹營走去。
“宋仁,你給滾出來。”方靜來到營地后,大聲的喊道。
“何人在此喊話,膽子不小,宋某人還從未見過如此膽色之大之人。”宋仁與幾個官吏從議事堂中走了出來,瞧見是方靜后,心里也不在意,他可不認為這么一個小年輕人有什么能耐,更何況這里是營地,歸當今圣上所管的。
“程司平,打斷他的雙腿雙手。”方靜直接向著身后的程司平說道,心里的火氣快要控制不住了,真要到那個時候,動手可就是方靜他自己了。
“來人,給我把宋仁押起來,打斷雙腿雙手。”程司平可不會客氣,雖然早已看不慣這些官吏,更是看不慣這位宋仁,喊著將士們過來。
“你們膽敢,我可是朝廷命官,誰敢造次。”宋仁站在議事堂前,聽著方靜與程司平的話,心里的傲氣給激發出來了,他一個主事之職,來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還要受這鳥氣,現在竟然有人還說要把自己給打殘了,心里的火氣也開始往上冒了。
“砰砰砰砰”不少的將士直接小跑著過去,拿著手里的長槍長戟,直接把宋仁的雙腿雙手給敲斷,根不本不會管你是個主事,還是個尚書,他們只聽令程司平的話,一切人等都命令不了他們的。
“啊啊啊,你們盡敢打殺于我,我定要向圣上狀告你等如此無法無天。”被打斷腿手的宋仁,被將士直接押在地上,嘴里大喊著。
“把他們給我送回長安,交給李世民,問一問李世民他派這么個玩意過來,是來惡心我的,還是給我過來添堵添亂的?不把幫工當人看,克扣口糧,加重活計,這樣的官,要來何用?”方靜此時的火氣真的有些大了,如果不把這位宋仁以及其他的官吏給我弄走,方靜說不定會直接殺了他們。
“是,先生,我這就按排人,把他們送回長安,交給圣上。”錢侍與程司平頭一次聽見方靜稱呼當今圣上為李世民,知道方靜此時真的生氣了。
而宋仁與他們的那般官吏,聽著一個平頭百姓敢如此直呼當今圣上名諱,心里大驚,看來剛才錢侍和程司平他們說的先生,就是這位年輕人了。
可剛才聽著這位年輕人說過,要把他們送回長安,交給圣上,問問一圣上是怎么辦事的,這下可就遭了,這哪里還有商量的余地啊,這是直接把他們的前途給滅了啊。
“饒命,饒命啊。”其他官吏直接開口向著方靜以及錢侍他們喊起饒命起來,他們心中此時已然明白,能把一位主事,說打斷手腳就打斷手腳,這哪里是個平頭百姓啊,這比那些將軍都有話語權的啊。
“錢侍,程司平,這事你們給我辦好了,也給我盯好了,醫學院的事,你們派個人來管,其他人不需要。”方靜說完就離開回家去了,話已說清,至于錢侍與程司平他們自然會去辦理的,他也懶得去過問,除非李世民處理不當時,方靜才有可能會去長安找李世民說道說道了。
回到家的方靜,坐在椅子上發呆,更或者是生悶氣,至于生誰的氣,也只有方靜知道了。
“靜娃子,沒啥事吧?”張小霞看見方靜回來后,小聲的問了問。
“沒事,舅母,我去收拾兔子,準備做午飯了。”方靜不太想與張小霞談論這件事情,這事關乎著方家村村民們各家的親戚,而張小霞娘家人也在其中,這事真要說了,估計張小霞心里也會生氣,這氣還不如自己來生就行了,家里人還是少知道的為好。
從這一天開始,幫工們發現,口糧多了起來,而且也沒有人再催促他們干活了,至于干多干少,也只有他們自己定,反正此時是沒有人來管他們,不過再第二天時,有一位將士過來說了些話,只是說了些平常話。
至于那位將士,他們也是認得的,是大榕樹營地時的將士,說起話來都很是客氣的。
從那天后,幫工們也不再擔心營地的那批官吏對他們如何了,他們也知道,從今往后,沒有人敢克扣他們的口糧,更沒有人敢命令他們拼死拼活的干活了,只需要按照正常的進度干活就行,有事都可以上報。
時近幾天后的夜里,方靜一家吃完飯,在廳堂里休息,小娃們坐在桌子邊上在做著數學的練習題。
張小霞在織著布,陳二林無事坐著陪方靜喝著茶,方靜手中抱著小玲花,時而逗弄一下,時而把悟空喊過來給小玲花玩一下。
“啊啊啊。”悟空一過來,小玲花必然要喊叫幾聲,也不知道小家伙為何這般興奮。
“小玲花再長幾個月,都快要滿一歲了,以后也能走路了,到時候可就好帶了。”陳二林看著方靜抱著的道。
“是啊,再過幾個月,小玲花都得自己走路了,小玲花,以后哥哥我可不能抱你了,哈哈哈。”方靜逗弄著小玲花。
此時,從方家村的小路上,一匹奔襲的快馬背上,馱著一位女子,往著方家村而來,而這位女子就是以前在方靜家小住了一段時日的呂菁,依然是一身白衣,手拿長劍,胸腹手腿上受了不少的傷,背上還插著一根箭矢,一路奔襲過來的路上,留下一些血跡。
“嗶嗶嗶,來者何人,停下腳步。”當馱著呂菁奔襲過來的快馬,來到大榕樹時,被營地值夜的將士所見,幾名將士大喊著跑向馬匹,阻止馬匹沖向村里,同時吹響了竹哨。
不少的將士在聽到竹哨聲后,全部集合向著營地外奔來,包圍著馬匹上的呂菁,而此時的呂菁,已然快要昏迷過去。
“方靜…”呂菁在昏迷前,喊著方靜的名字,隨后從馬背上摔落了下來,跌倒在一邊,差點把背的箭矢給壓住。
“快,去通知將軍,這位受傷的女子剛才說了一句‘方靜’。”最近的一名將士在呂菁掉下馬來之前,聽見了呂菁的呼聲,大聲的向著其他將士喊了起來,隨后走近呂菁,小心的用槍桿扒了扒呂菁。
程司平他們一行人從營地跑了出來,不少將士舉著火把,程司平這才瞧清了地上女子的面容,呂菁他是認得的,以前可是在方靜家住過一些時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