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恃仁他們一行人這么大的動靜,早已把張家村村民們給驚著了,雖然不敢從家中走出來,直至在家中門內瞧見張大沖也在其中后,這才敢打開門來,打聽打聽發生了什么事情。
“大沖,這是咋了?這村正一系發生了什么事啊?”一位村老從家里走了出來,開口向著張大沖喊道。
“村老,這些將士是來抓張有道他們一系人的,你們莫要害怕。”張大沖說完之后,就追上走在前面的王恃仁。
附近的張家村村民,心里暗驚,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雖然知道前幾天張大沖的妹夫被人打了,難道是這過來討說法的嗎?可是討個說法也不可能來這么多的軍士啊。
王恃仁這一路往著家方向走去,雖然眼下是把張有道他們抓了,可是也不知道這位王校尉會把張有道他們如何,但張大沖心里最最希望的把他們弄走,能弄走多遠就弄走多遠。
來到張大沖家屋子外門,兵士們停住腳步,看押著被綁住的這些人員,王恃仁隨著張大沖去了家中。
“陳二林兄弟,你看這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今天準備在村外露宿,你看能不能給我們準備一些干稻草什么的。”王恃仁知道此時不可能連夜回去,至少得等到明天清晨回去。
“那個王校尉,你們在村外露宿可不太好吧。”陳二林聽著王恃仁的話,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陳二林兄弟,我們是將士,自然要守一些規矩的,你們就給我們弄一些干稻草就好,另外準備些吃食,到時候我再結算吃食錢。”王恃仁開口向著陳二林說道,他可不敢說在村中哪家隨意入住或借宿的,這要被程司平知道了,估計得揍死他。
“那好吧,大哥,二哥,你們去準備些干稻草去村外,給王校尉他們吧,大嫂,你看這吃食也做上一些吧,哦對了,王校尉,你們有多少人啊?”陳二林只得同意,畢竟人家是將士,而且還是過來幫自己的。
“陳二林兄弟,我們總共五十一人。”王恃仁回應道,雖然他自己覺得在張家村吃不上什么好飯,但畢竟自己一行人接連奔襲兩個多時辰,此刻可是又累又餓的,希望盡快吃些飯食才好。
隨后王恃仁離開,與眾將士押著張有道一行人往著村外走去,村外五人看守戰馬的兵丁,正伸著頭往村子里望去,看著王恃仁他們押著好些人回來了。
“校尉,如何?”一位看守戰馬的兵士看著王恃仁走了過來,趕緊問道。
“已經全部抓了,今天我們要在這里露宿一晚,把他們全部綁好,扔在地上即可。”王恃仁走了過來,回應著兵丁。
雖然在大唐的營地,作為兵丁可不敢向上官問話,可在方家村營里的將士們,冒似都沒有這個觀念了,基本是依著方靜寫的訓練大綱來的,里面可是還包括一些思想教育的方法,這才使得這營地之中的兵丁,與著將校們的關系也變得非常融洽起來,這才有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幕。
而在于氏家中,此時卻是忙了開來,鄰居們都上門來打探消息,得到消息的鄰居們,這才知道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而且就在剛才,他們可是瞧見了不少的將士,押著張有道一系的人員,心里大喜,曾有有仇怨的村民,當真是喜極而泣。
“秀啊,你的仇終于是可以報了,老天爺終于派人來收拾這老不死的了。”被張有道害死的那女子她娘親,聽到這個消息后,直接跪下,向著老天爺拜了起來,淚流滿面,撕心裂肺的大聲哭泣著。
“娘,姐姐的仇還沒報,娘,我們過去報仇去。”站在婦人身后的一漢子,扶起跪倒在地的母親,向著村外走去,滿眼的兇氣,如果他的手上有把刀的話,非得把張有道一刀砍了不可。
而在他們的身后,此時卻是有著幾十人的隊伍,不管是漢子也好,婦人也罷,隨手從路邊撿起石塊,以及木棍,只要是能見著的東西,每人手中總會拿上一些。
“打死他們,打死他們,我們要報仇。”一眾人來到村外,見著躺在地上張有道他們一系的人,大聲呼喊著,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磚頭,木棒,扁擔,甚至有手拿糞瓢的。
“嗶,嗶,嗶,戒備。”一名兵士瞧著從村中出來幾十人手拿棍棒的村民,心中以為是要攻擊他們,隨手從胸口拿起哨子吹響,回頭大聲的向著正在休整的兵士喊了起來。
“嚯。”兵士們在十幾秒鐘內迅速集合,拔出武器,橫在胸前,眾兵丁齊聲一喝,使得手拿武器的村民們以為是要對他們大開殺戒,頓時停住腳步,直接愣住在當場,更有幾名被這場面嚇暈幾個去了。
“各位村民,為何要攻擊我等?速速退去。”王恃仁從兵丁后面走了出來,大聲的向著這群手拿武器的村民們喊道。
“這位將軍,我等不是要攻擊你們,我們只是想報仇,我們要打死這張有道一家,我們要報仇。”一婦人心里雖怕,但也知道這群將士是抓了張有道一系的人,心有好感,這才有膽色走出來說道,而且滿臉淚痕。
“哦,原來你們是要來找這些人報仇啊,那你們把手中的磚頭棍棒的扔掉,隨便你們怎么打,眾將士,退,休整。”王恃仁聽聞這婦人說完之后,心里倒也隨意了,隨便你們怎么打吧,反正這事我也不管了,打死了也是民怨,跟他可就沒什么關系了,但手上卻是不能拿東西了,只能是空手去才行。
“報仇,打死他們,打死他們。”婦人聽見前面的將軍如此說話,心中大喜,這下仇可以報了,等著前面的將士退去之后,大聲呼喊道,隨既開始扔掉手中的武器,握緊拳頭沖向張有道張寶錢他們而去。
“別打我,不要打我,你們這群賤民,竟然敢打我,明天你們給我等著,我非得弄死你們不可。”張寶錢被踹了幾腳之后,心中大急,嘴里大聲喊叫道。
“啊,啊,啊。”幾十個村民,哪怕手上沒有任何武器,要干這被綁著扔在地上的三十幾人,完全當成死豬來揍了,至于能不能打死,那就不知道了。
“可憐我家秀啊,被你個老畜牲給害了,我打死你。”婦人緊緊的握著拳,重重的砸向張有道,而那婦人的兒子,更是往著張有道的下面踢去,重重的踢了不下十腳,至于以后能不能人道,那就不知道了。
“可憐我家寶兒,被你個畜牲活活給打死了,今天我要給我寶兒報仇。”另外一位婦人大喊著,從地上偷偷摸了一塊小石頭,直接砸向張寶錢。
“啊。”張寶錢的腦門,直接被這小石塊給砸出一個傷口,頓時,張寶錢的腦門上,冒著不少的鮮血出來。
“我要給我爹報仇,是你個畜牲把我爹的腿給打殘了,今天我也要打斷你的腿。”一名漢子大聲喊道,直接跳了起來,踩向張寶錢的一條腿上。
“啊…。”
“秀啊,我為你報仇了,秀啊,這個老畜牲雖然現在不能打死他,但有人會打死他的,秀啊,娘對不起你啊。”婦人跪倒在地上,大聲哭喊著。
“娘,姐姐在天上看著呢,姐姐不會怪你的,只恨今天來得太晚了,娘,你起來吧,我們回家,給姐姐上柱香去。”叫虎子的漢子,扶起他娘親,嘴里念叨著什么,往著家中走去。
“校尉,這張家村的村民看來是被欺負慘了,這下手也夠黑的。”一名兵丁站在王恃仁身邊,看著眼下的這個場面,開口向著王恃仁說道。
“所以說嘛,任何時候不要做得太過了,你看咱們方家村多好,多和慕,哪里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王恃仁自諭咱們方家村,看來在他心中,早就把方家村當成自己生活的村子了。
“那是,方家村可比這里好太多了,可惜我家不能搬來方家村,要是先生同意的話,我家肯定要搬到方家村的。”兵丁心中非常認同方家村的,只是因為自己只是一個兵丁,就算是校尉,將軍都沒有這種資格搬到方家村入住的。
此時張大沖他們弄了不少的稻草過來,看著當下的這副景像,把他驚得愣在當場,就連肩上挑著兩大捆的稻草都忘了重量。
王恃仁瞧見張大沖挑著兩大捆的稻草過來,趕忙吩咐幾名兵丁去接了過來,隨后又跟著張大沖往回走去,繼續去弄些稻草過來。
張大沖是一步三回頭,看著還在虐打著張有道一系人的村民,心中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去掄上幾拳,踢上幾腳的,不過后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還有事要做的,等過會兒再來揍張有道他們一頓再說。
而在張有道家中,張有道的婆娘以及不少的婦人與子女們,正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屋中轉來轉去的想著辦法,最后才由著幾名未出嫁的女兒,連夜離開張家村,去縣里通知她的那位弟弟去了。
方家村村外那場混打,應該說不能叫混打,而只能叫虐打,張有道一系人,可是沒有還手之力的,此時,村民們早已打累了,都坐在邊上休息,想著等休息夠了再來打。
至于張有道與他兒子,親戚,頭上,臉上,身上,手上,腿上,到處都有不少流著血的傷口,此時正咧著嘴,吐著嘴中的血水,一臉恨恨的表情,看著這些剛才打他們的村民們,雖然他們此時已非常之狼狽,但還是一副傲氣的模樣,更是使得這些村民們恨恨牙牙癢。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天上也掛起了彎月,王恃仁喊著幾名兵丁收集一些柴火,架起了幾堆火堆。
張小霞他們此時挑著幾副擔子來到村外,第一眼就是瞧見不遠處的張有道一系的人,心中怨氣頗大,恨不得扒了張有道與那張寶錢他們的皮不可。
“嫂子,怎可勞累你啊,我們自己來,自己來。”王恃仁瞧見張小霞他們挑著擔子過來,帶著兵丁們趕緊跑了過來接過擔子,嘴里說著話。
“無事的,今天來不急了,只能先做這些菜和飯,你們先分著吃吧。”張小霞把擔子遞給一位兵丁后,向著王恃仁說道。
“嫂子,客氣了,只要吃上一些就行了,明天我們再回營地吃,只是今天從方家村趕到這里,確實有些餓了,這才麻煩嫂子你們。”王恃仁看著幾位婦人挑著幾個桶,桶中有米飯,也有不少的菜,想來是足夠了。
“眾將士,過來吃飯了,崗哨輪流。”王恃仁謝過張小霞她們幾個婦人,向著將士們喊著過來吃飯。
“嗯,這菜,這味道,美味啊,我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飯菜。”一兵丁說道,嘴里還嚼著飯菜。
“嗯,先不說了,我先吃。”身邊的兵丁回應道。
“不要說話。”其他兵丁再次向著第一位說話的兵丁開口阻止道,拿著筷子扒著飯菜,大口大口的吃著,就像是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