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十個武將文官,都踴躍報名,長孫皇后不動聲色,心里卻樂開了花,這孽障當真有些本事,
和陛下當年一個樣,隨便一件事兒,就能把這些人,扇乎的激情高漲,半天的功夫,就弄來這么多銀錢,陛下有了這些錢,應該心里踏實了。
李世民看著文武大臣都站起來報名,面帶微笑,不停點頭回應每一個臣子。
心里一直數著報名的人數,不說程咬金秦叔寶,已經有三十五人了,就剩下李靖,李績兩個軍方的領頭羊了,想來他倆也不會落了下乘。
果不其然,李靖李績最后一塊站了起來,表示和大家一樣,支持二十萬貫。
至此在場所有人都表態了,秦程二將說不說話都一樣,還不是和那孽障穿一條褲子。
李世民高興的又和大家喝了一滿杯白酒。
這半天的功夫,就差不多弄出來八百萬,李世民只恨不得現在結束酒宴,叫他們都回去拉錢過來。
想起又要讓李鈺拿走兩成,李世民又開始肉疼起來,昨日想著能弄出來三四百萬就算不錯了,哪知道今天來了這些人,比心里想的多出來了太多。
不過君無戲言,都點過頭的事,也不好去反悔。
也罷,就便宜了那孽障一回,回頭可得叮囑皇后,多敲打他幾句才是。
別拿這些銀錢,出去揮霍了。將來做不出美酒,如何向這些虎將交代?這些人哪個是好哄騙的?
“李縣子,如今,你這些長輩叔伯,都出了力氣,
雖說是順應天意,可也不能叫他們虧了家財,這以后,每年能分上多少進賬,你且說個大概出來,也好叫諸位愛卿,心里有個數。”
群臣聽到這里,刷的一聲扭過頭,都盯著李鈺。
可不是嘛,這份子銀錢說好了,以后分多少,總得有個大概吧?
昨天秦叔寶,程咬金說起來這個,含糊其辭,只說不叫虧錢,多少都有些賺頭,這多少到底是多少?
“啟稟陛下,以臣的計算,有了這些銀錢,明年多的不敢說,一家分上他三十萬貫想來是沒有太大的難處…”
李鈺一句話沒說完,正廳里就開始熱鬧起來,幾十個人交頭接耳,震驚無比。
這濁酒鋪子的盈利,這些人也多少知道一些,向來是,投進去多少,大概兩三年能回來,
然后才是賺頭,還從未聽說,哪家酒鋪子,當年就能回本,還能有多余的。
眾人一邊嘰嘰喳喳互相討論,一邊心里都帶著遲疑。
李世民趕緊給李鈺打眼色,叫他安撫一下這些人的疑慮。
李鈺會意,后退幾步,站在中間,“眾家伯父,叔父且聽侄兒一言。”
眾人這才慢慢安靜下來,都想聽聽這李家大朗的言論,到底如何掙錢。
“敢問伯父叔父們,如今市面上的濁酒,最上等的一斗多少銀錢?”
尉遲恭第一個耐不住性子,高聲回答;“這還用問,老夫來告訴你,長安城最上等的濁酒,斗酒十千。”
“尉遲叔父所言也是實情,侄兒也打聽了,確實是十千一斗。
侄兒還有一問,不知諸位叔父,覺得,那最上等的濁酒,和咱們這五糧液所比,誰高誰低?”
牛進達這次率先搶答;“自然是咱們這五糧液佳釀了,和咱們這酒比起來,那些上等的濁酒,和下雨天的泥巴湯也無甚區別。”
眾人哄堂大笑,這比喻雖然不太恰當,可也很接近了。
“既然如此,還發愁咱們這美酒無人問津乎?”
李鈺得意洋洋的說道。
眾人都是激情高漲,唯獨李靖,李績,與房玄齡,杜如晦四人,表情不變,四個人都在一個桌子上,這會也簡單討論了一番。非但不激動,還有些擔心。
四人互相點頭,就有老將李靖出馬;
“大朗這次來長安,可有機會,將這美酒試賣過幾次?”
“回叔父的話,侄兒前日,昨日,皆去東西兩市,賣過的。且都是十千一斗的價。”
“那大朗賣了多少銀錢進賬?”
李靖關心的就是這些,雖說他是隋朝大將韓擒虎的外甥,可自家卻不是大貴族,這二十萬貫,積累起來,可不大容易,總得心里踏實才行。忍不住就想問個清楚。
群臣聽說這賣酒的事,又都不再言語,都想聽聽兩天的收入到底有多少,也好計算下自己二十萬的利潤。
“侄兒使兩個下人,帶著美酒,各去東西兩市,第一日,賣了一斤,得錢一千。”
十幾個武將聽了這話,刷的一下,就臉色慘白。
這二十萬銀錢,已經當著陛下的面,許諾過了,不拿出來,陛下能讓你輕易好過?
瞎子都看出來了,釀酒賣酒是真,可陛下,這也是想借機會籠錢,
否則憑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想出來這些?
恐怕那先秦的秘法,都是陛下給的。
只要能賺錢,還順便能給陛下個人情,兩全其美的事兒,何樂而不為,都心想著,如此美酒出世,一天肯定能賣他幾百斤出去都是少的。
就是一天賣幾千斤,都是正常,畢竟這五糧液,比那馬尿一般的濁酒,好了不知多少?
沒想到一天只賣出去一斤。
自己那二十萬銀錢,娘希屁的的,不如扔到河里,還能聽見噗通一聲,這下完了,一聲不響的沒了。
指望這他奶奶的一天賣一斤,下輩子也別想把本錢弄回來,看來真是上了陛下的當了…
看著眾人的表情,李鈺真想哈哈大笑。
想到這些朝廷新貴也不容易,就不嚇唬他們了。
“這第二日,東市遇到一個富戶,一次買走三十六斤,另單賣出七斤,西市賣了四斤,共計四十七斤,得錢四十七貫。”
還好,還好,這第二天果然有人知道這美酒的好處。
總會有人知道的,慢慢賣吧,已經這樣了,只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把那二十萬撈回來。
下次可說什么不能胡來了,天下哪有如此美事,輕易落到自己頭上,也是欠抽,怎么就迷糊了,相信這黃口孺子的話…
尉遲恭聽說第二天賣了四十七貫,心里多少也算有些安慰。
他比不上別人,打鐵的出身,這二十萬貫,還是陛下可憐他出身貧寒,這十幾年,不停的賞賜才積累起來些家業,如今一下沒了,如何是好。
抬起袖口擦拭著臉上的冷汗,尉遲恭有口難言。
長孫皇后看李鈺故意來嚇唬這些將軍,想笑不能笑,只能強自忍耐。
李世民看牛進達低著頭,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要多難受就多難受,旁邊的好基友~尉遲恭不停的拿袖口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