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個頭長高了 李鈺早就下了馬車,和一眾護衛,步行在長安城大街上,這些人里,除了期中兩個,跟著老爵爺去過秦瓊府里,其他人都不知道秦叔寶住在哪條街,
便是兩個護衛,雖然去過,卻早已忘記的干干凈凈,所以去過,和沒去過,基本沒有太大區別,
一行人邊走邊打聽,翼國公府邸,長安城里四處都是貴族。國公,王爺,雖然不能說多如牛毛,可也不是十個八個,隨便一問就知道,
老百姓哪里分的清,這個國公,那個侯爺的?
候三問了十幾個路人,還是一無所獲。
李鈺壓根兒就沒在乎這些,只被長安的繁華,給吸引了,看啥都新鮮,兩邊的酒廝,茶樓,每經過一個門面,都停下來觀看一番,
左手拿著兩個泥捏的小人兒,右手拿著,隨手買來的零食,不停的往嘴里塞,一邊吃還一邊指指點點,讓幾個丫鬟,隨著他一塊看熱鬧,幾乎隨行的所有人,手里都拿著零食小吃,
懼是一路走一路吃,像及了劉姥姥入大觀園,相當引人注目,
當然這些都是李鈺買了,分給大家的,前世的李鈺就豪爽大方,這一世里,家大業大,大唐又物美價廉,銀子錢的購買力非常恐怖,
所以,花錢一道,更是痛快。買了一堆的吃食,也就花了兩百多個大錢,
二十多個人,吃著零食逛街,也忘記了打聽,那國公府到底在何處,
眾人看著大街上的熱鬧場景,走走停停。行人,百姓,都對一群人很是好奇,
這小郎君,不知是哪家大戶里出來的,沒個大戶人家的樣子,左手拿泥人,右手拿吃食,一路走一路吃,旁邊四個丫鬟,侍女,還跟著伺候,一會給他擦嘴,一會兒給他擦臉的,
十幾個護衛,帶著佩刀,兇神惡煞一般,不離左右,一看就是行伍里退下來的老府兵,個個結實魁梧,后邊,還有幾個奴仆,拉著馬車跟隨,
閑漢們都對著眾人,指指點點,互相打聽,這是誰家的郎君,可是詢問過后,都覺得長安城有名的執跨子弟,幾乎全和此人,對不上號?
從未聽說,哪家的主子吃東西,還要給護衛,奴仆,丫鬟都買一份的。這小郎君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倒也十分有趣。
這邊的候三,還沒忘記自己的職責,不停的詢問旁邊的店鋪掌柜,終于打聽到,那翼國公秦瓊的府邸,在延壽坊里,第一排第三家,
于是乎,眾人從永寧坊一路繼續向西挺進,一行人晃晃悠悠趕到國公府,已經是午時三刻,
用李鈺的時間表對照,就是中午十一點半了,兩個來過的護衛,上前遞過李鈺的拜貼,立馬就被門口的護衛帶著,從側門進入,
又有人快速進去,稟報秦瓊,這公爺的侄子來訪,可是怠慢不得,國公府門口的護衛,帶著李鈺和四個丫鬟,七拐八繞的,進了一個大院子,
秦瓊已經在正廳門口等候了,整理了衣衫,李鈺正兒八經的上前行禮;“侄兒拜見叔父,不知叔父和嬸母,一向可好。”
一番問候下來,李鈺是規規矩矩,做的行云流水,秦叔寶看著李鈺,露出欣慰得笑容;“大朗不必多禮,隨老夫進來吧。”
“諾”
到了正廳,分賓主落座,秦叔寶好奇道;“汝前來長安城,怎地懷道,未有同行?”
“回叔父的話,啊弟哭鬧,不肯前來,便留在府中玩耍。是以不曾隨行。”
“這孩子,在府里圈的煩悶,到了藍田,便如那撒了手的鴿子,松了繩兒的狗崽,歡實的緊,定不肯回來的。”
秦叔寶老來得子,對秦懷道,那是十分喜愛,提起自己的愛子,一臉的笑容。又道;“既是來了,就去后院,拜見了你嬸母,再來前廳回話。來人,帶你家郎君,去后院內宅,拜見夫人。”
“諾”
立馬就有兩個侍女過來,給李鈺引路,李鈺規規矩矩的跟在后頭,知道這是必須的,父輩之間是結拜的兄弟,來了自然要拜見長輩,便跟著兩個丫鬟,穿過兩道門,進入一個清凈優雅的院子,
只看見廳堂正中間,一副太師椅里,端坐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兩邊下首,站立了七八個侍女,似乎,早就在等著李鈺的到來,
一個引路的侍女上前行禮;“啟稟夫人,李家郎君前來拜見。”
只聽一個溫柔的聲音回道;“大朗來了嗎,快些進來相見,這都一年多沒見了,也不知是否長高了些。”
說話的功夫,
李鈺就進了廳門。聽著秦夫人慈祥的問詢聲,李鈺仿佛又找到了久違的親情。
進去后,就站在門里,對著秦夫人行禮;“侄兒拜見嬸母,嬸母一向安好。”
“好,好,好,一切都好,不勞大朗掛念,快些免禮,
咦,?大朗你站那么遠干什么?你這孩子,看著汝長大的,還在乎,那些個俗禮?
莫不是一年未見,還生疏了?快些走近前來,叫我仔細端詳。”
李鈺聽說是看著自己長大,也不禁生出一股親近之意,順從的走近前去,低眉順目的站立在秦夫人跟前。
“那秦夫人撫摸著李鈺的臉俠,慈祥問道;“大朗生的越發像大伯了,個頭也長高了許多,只是那淘氣的狗兒,怎不隨汝回來?”
李鈺不得不再解釋一番;“回嬸母的話,啊弟哭鬧,不肯隨往,故而,未曾一同前來。”
秦夫人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此番放他出府,定是撒歡起來沒個正型,哪里肯同你回歸,撒潑打滾,倒也在情理之中。
好了,這見也見了,我就不再擔心別的,也不圈著你,少年郎,在這后院里,恐也放不開身段,且去前廳,陪你叔父去罷。”
“諾,侄兒告退。”
李鈺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隨著丫鬟退出院子,再次來到正廳,李鈺正要再行禮,卻聽秦叔寶道;“不用多禮了,咱們武將世家,哪來那些酸儒的做派,直接坐了便是。”
李鈺就聽話的坐了下首,看看正廳里,除了上邊放著一副太師椅,下邊兩邊各放著一副,不禁好奇;“叔父,當初侄兒那里,拉了二十多套,怎地不多擺放一些,如今看這廳里,可不有些空曠?”
秦瓊看李鈺驚奇,就回道;“老夫只留了這四副貞觀桌椅,三副具在此間,一副送與汝叔母,其他的都送進宮里給了陛下。”
老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侄兒回去之后,再叫人送上一些過來,這廳里可再擺放幾副,免得來了貴客不好招待,侄兒近日與公輸班的后人,又合力打造了一些女子用的物事,一曰梳妝臺,乃是女子梳妝打扮所用,一曰衣柜,可放衣衫之物,待回了藍田,便叫下人也送一套過來。”
秦叔寶聞聽此話也當然高興;“大善”
想了想又道;“正要與汝說這些,宮里用度緊缺,陛下又登基未久,如今,天下初定,國庫空虛,便是陛下后宮,也是緊著吃穿用度,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奢華,
汝制作的那些物事,可多送與宮里,于銀錢之事,再也休提,宮里也不寬裕,至于所費木料,老夫只有你啊弟一子,也不必開府另建,是以,這府里的許多木料,閑著也是浪費在庫房,便與你拿去造一些貞觀桌椅送與陛下。”
李鈺知道,三家乃是過命的交情,比之一般的通家之好,還要親密許多,聽見也不客套,直接答應,心想送去宮里的桌椅,也沒浪費什么銀錢,便是不收皇帝的,也不至于虧損,沒啥大不了的,以后每月送去一些就是,反正莊戶們也不要工錢,成本并不太大,多余的糧食,每年換一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