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信了,但不全信611.信了,但不全信 本書作者其他書:
這人說誰?
替誰來幫我?
杜如晦有些懵,可卻見眼前這個陌生人指著李世民離開的方向:
“李世民干嘛呢?跟誰殺了他親哥一樣。”
這人…好賤啊。
不知怎么的,杜如晦的心里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
可這會兒事情也得有個輕重緩急,他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可這“老杜”的稱呼以及道長的名字,都昭示著他可能認識道長。
于是,杜如晦直接問道:
“足下何人?可是認識守初道長?”
“認識啊,我就是他。”
守靜一臉傻呵呵的模樣:
“他現在正在當牛做馬呢,讓我來幫你。說吧,有什么難處,哥們替你擔了。”
杜如晦一臉無語。
這人…
怕不是什么瘋子?
在說什么?
“足下莫要拿在下尋開心…”
“拿你尋什么開心?只不過我倆的事你不知道而已…唔,那這樣,你要是不信的話,你看看這個。”
守靜搖了搖頭:
“不過我倆召出來的東西材料不一樣,老杜,你且看!”
說完,道士沖地面一指:
“塔大!”
泥土猶如有生命一般開始涌動,迅速的化作一個魁梧強壯,手里拿著一把泥捏菜刀的漢子。
杜如晦神色一凜。
這是…
道長的護法?
“現在信了不?”
指揮著栩栩如生的塔大泥人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守靜問道。
接著似乎怕杜如晦還不信,繼續說道:
“那你在看看他,還記得咱們一起弄出來的那個護法不?…王重陽,來!”
瞬間,泥土再次翻滾。
持劍的中年道人泥塑散發著杜如晦無比熟悉的凜冽劍勢,一下讓杜如晦的眼睛瞪的無比之大…
“你怎么會!
這可是他和道長在三量山里弄出來的護法,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守靜一搖頭:
“都說了,我倆就是同一個人…或者說,他把我弄出來的,懂么?具體的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也就老孫頭不在你這。老孫頭要在你這,看到我這模樣,一準兒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我只能說,我,和國師的道理是一樣的。我是我,李臻是李臻,但我同樣也是李臻,李臻也同樣是我。我倆是一個人,也是兩個人…你要是在不信,那你就問,但凡你和李守初發生的一切,我都知道,因為你倆經歷的,同樣也是我經歷的,現在明白了沒?”
這一番話出來,杜如晦眉頭皺的更緊了。
想了想,他問道:
“你不是道長?”
“對。”
“可…你又是道長?”
“不錯。我倆一樣,又不一樣。不過先說好,我不會他的金光咒…他那邪門玩意是跟心境有關的,他個二把刀的道士怎么搞出來這么邪門的玩意我也不懂,但我會這個…你要是想看,咱倆去郊外,我給你引一池龍火出來…“
“別!”
杜如晦下意識的就要捂住他的嘴。
臉都嚇白了。
大哥,這種時候,你別說這么恐怖的話行不行?
誰知守靜壞笑一聲:
“騙你的,嘿嘿…我是能引龍火出來,但問題是消不下去。你懂吧?這東西…很奇怪,出來了就不是地里面的東西了。想要鎮下去,跟于栝那樣,就得讓老三出來…但李守初現在本事不夠,弄不出來老三。所以…你讓我引我也不敢引,我怕他過來錘爆我的狗頭…
但是呢,說一千道一萬,我就是告訴你,老杜,你就把我當李守初,一點毛病沒有。我來,就是幫你來的,你就說你遇到什么麻煩,咱去埋誰。我告訴你,我埋人比李守初還專業,保準那些盜墓的挖下十八層地獄都翻不到一具尸首,好吧?”
這人…
好賤啊…
“而且,老杜,你現在和我說的話,李守初都能知道。不過他現在在恢復精神,就跟人睡覺一樣,他對這邊發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你要是能等,等半個時辰,他恢復好了,我給你倆當傳遞小紙條的人,咋樣?”
杜如晦信了么?
實話實說,信的不多。
因為眼前這人的存在實在是超出他的理解了。
可偏偏…無論是王重陽,還是那種…言語里偶爾流露出來的東西,都讓他找到了道長的影子。
他本來不是個猶豫的人,可遇到這位,卻偏偏沒法給出一個詳細的定論。
可眼前卻是有更重要的事。
要不要賭?…
就憑幾句話,就相信一個陌生人?
杜如晦眼神死死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片刻,忽然問道:
“你叫什么?”
“我叫守靜。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復。他李守初守得初心不改,我便守得清靜自持。所以,他叫守初,我叫守靜。”
“…我真的能信任你?”
“你怎么信李守初,你就可以怎么信任我。”
看著眼神褪去了那份玩世不恭,反而變得極為認真的…這個叫做“守靜”的人。
杜如晦想了想,眼神緩緩變得堅決了起來。
“…好,你既然都如此說了,那么,便來幫我一把,如何?”
“說唄,不然你以為我從河津趕過來是干嘛的?”
杜如晦沒聽他繼續絮叨,而是直接說道:
“一會兒,這邊整備數車糧草,你若能行,便親自帶著民夫們趕往桑泉!我現在要去和河東督史李世民匯合!這一車糧草關乎兩千七百余軍卒駐扎補給,不容有失,你既然如此說了,我便信你一次!”
“你等會…”
守靜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你剛說去哪?”
“桑泉。”
“…李世民要去打孫華!?”
守靜說著,眼神變得認真了起來:
“老杜,咱不興玩鬧的啊,孫華到河東了之后,目前暫時沒表露出來任何攻擊跡象,李守初那邊馬上就要完成和你的約定了,帶到金秋九月,麥田收成,咱們的目標可就視線了。這時候李世民去打孫華,你不攔著?你反倒還要跟過去?”
“在下沒有玩鬧!”
杜如晦搖搖頭,忽然轉換了稱呼:
“只是其中緣由,在下不能和你說。你若…真的說的是實話,那這兩千七百余騎的糧草輜重便系于你手了!”
說著,他掏出了自己懷里代表河東主簿的令牌,交給了守靜面前:
“拿著。”
守靜的眉頭依舊緊皺。
他算是聽出來了。
老杜還是沒完全信任他。
不然稱呼也不會用“在下”。
其實想想也正常,能理解。一個陌生人忽然跳你臉上,對你說“XX,我是XXX,我倆是一個人”這種話…
確實挺荒唐的。
老李…你這也不行啊。
干嘛不提前和老杜說一聲?
真的是…
可轉念一想,杜如晦能對一個陌生人做到如此程度的信任,甚至把糧草交給自己。
“真果斷啊。嘖”
守靜感慨著,伸手接過了令牌:
“行,沒問題,交給我。然后等李守初醒了,他會知道咱倆的事情的。你只管放心,這糧草我一定給你安安全全的送到…前提是這些民夫里有人知道去桑泉的路…”
他還記著自己走岔路的事情。
而杜如晦也不在多言,點點頭后留下了一句:
“那便拜托了!跟我走!”
說完,他快步走入了城主府,帶著守靜見了一眾文官功曹,交代清楚后,直接到后院把自己的踏川給牽了出來。
“踏川該刷毛了。”
聽到對方準確的喊出了自己坐騎的名字,杜如晦沒回答。
只是點點頭后,翻身上馬,看向了守靜:
“有勞!”
“放心便是。”
得到了守靜承諾的答桉后,他不再猶豫,直接拍馬揚鞭:
“駕!”
馬蹄滾滾而去,而府邸里的文官仆役開始趕緊張羅糧草之事。
只有守靜。
手里拿著令牌,看著已經消失了老杜身影的街道,感慨了一句:
“所以說…你倆也是好基友呀。就是不知道房玄齡現在在哪…不然,你們三個還真是一臺戲了。”
“二公子!
當踏川疾馳而至時,李世民先是一陣驚訝:
“克明兄,你怎么過來了,糧草…”
“二公子放心。”
杜如晦搖搖頭:
“糧草我已命人督辦,絕對不會拖延…只是請二公子暫時冷靜,現在敵眾我寡,兵力懸殊,更何況那顯鋒軍當真不弱,我雖能理解二公子之心,但行軍打仗絕非兒戲,還需從長計議!”
“…我知道。”
如今的李世民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暴怒,有的,只是令人感覺到壓抑的冷靜與眼神里醞釀的殺意。
“放心,但不管怎么說,我都要先把唐儉和小裴救出來!”
騎馬狂奔的杜如晦看著他那緊咬牙關,努力壓抑猙獰的樣子。
也知道自己再說什么都沒用了。
北解距離桑泉只有八十里。
這些騎著飛馬城配備的千里馬,裝備精良的輕騎兵最遲也就是一個時辰就可以趕到。
他要趕緊在這一個時辰之中想出一個合適的計策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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