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怒挺悶騷的。
這是李臻對其的看法。
不是什么貶義,而是覺得對方這種假正經的性格挺可愛的。
因為來飛馬城這一路,這位護衛統領除了踏實勤懇之外,李臻沒少瞧見他丟木棍…
雖然雷虎門的其他人也在丟,但他丟的特別隱秘。
就跟不想讓人發現自己抽煙,所以每次都得把煙頭丟的遠遠的,一天刷八遍牙的那種。
老端著,拉不下臉。
但挺可愛的。
尤其是和他那一副黑金剛的體格子相比,有種很強烈的反差萌。
而后面那幾人,他就不太認識了。
想來應該也是朋友。
商怒進屋,店小二點頭哈腰的來迎。
福隆樓受外門所管,商怒又是大師兄,對于福隆樓這個子公司來講,不亞于總公司的高級干部。
可得好好招待。
但店小二到跟前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商怒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李臻。
沒啥笑模樣,可人卻直接朝著這邊走來。
“見過道長。”
“福生無量天尊,見過商居士。”
李臻笑著起身回禮。
商怒點點頭,引薦著自己身后那幾個朋友:
“這幾位均是雷虎門內門弟子,我的朋友。昨夜回來后,聽聞了道長之能,今日特來拜會。”
這滿場羅衫客聽到這話,瞅著李臻,眼神里的奇怪變成了敬畏。
他們來福隆樓住宿,一是不差錢,二是圖個保障。
出門在外,一沒支付寶微信二沒刷卡pos機的。所有人都是帶著真金白銀來到飛馬城。你若住平民區,在客棧里被偷了那就算你倒霉。可這里是雷虎門的地盤,沒有小偷敢在這里撒野。
因為那等同于挑戰飛馬三宗的權威。
所以,哪怕貴一點,但銀子只要進了屋子,哪怕是十萬兩、一百萬兩,你放屋子里都不會有事。
這就是福隆樓的厲害。
而福隆樓之所以厲害,便是因為雷虎門。而雷虎門的內門弟子,在這群富商看來,便等同于“老天爺”。
這些老天爺都對這個牛鼻子…啊不,道長如此尊敬,那這道長得多厲害?
李臻不知道其他人所想,聽到商怒的話后,笑著對這幾位客氣拱手。
“各位辛苦,雖然不知商居士如何夸我,但幾位來了便是高抬貧道。剛好,今日要開一部新書故事,幾位稍坐,喝些酒水,約莫半個時辰后咱們便開說可好?”
商怒眼前一亮。
“新故事?好好好,我等便恭候道長了!”
你瞧,假正經看著多開心吶 幾個內門弟子并不意外。
顯然,昨晚商怒應該沒少使飛刀。
聽到李臻的話各個是興致勃勃,點頭稱是。
而李臻也吃完了,便直接起身告辭,回屋做些準備。
臨走時還喊了一聲店小二,讓他跟自己過來。
而聽到這話,商怒和他禮貌送別,然后就聽后面自己的一個朋友說道:
“那咱們去二樓雅間吧?”
“不能去。”
商怒想都不想就搖頭:
“去了便聽不見看不著了。”
這人無語:
“以我等之能,怎會聽不著?”
商怒繼續搖頭:
“跟那沒關系,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說著,他瞧著就這張桌子離那三尺高臺最近,便點點頭:
“就這吧,幾位信我,咱們今天就坐這聽…小二,把道長這張桌子收拾了,上一桌酒菜來!“
接著落座,還耍心眼,坐了個能正對李臻的位置。
這下心里滿意了…
李臻確實是回去做些準備。
首先是扇子、醒木、以及那塊搓澡的毛巾。
純粹當手絹用的。
接著就是在心里把這今天要說的內容都過一遍。
畢竟說書和看書、看電視不一樣,《天龍八部》的切入點有些突然,在這之前,先生要給些墊話閑白,把一些事情交代清楚了,才讓大家不至于聽的迷糊。
而今天這些閑白又有了一些改動,所以得多在心里過幾遍才行。
更何況,這會兒旭日東升。
時間還早。
“商師弟。”
“哦?孫師兄。”
商怒這邊酒菜剛上來,門口又來了五六個人。
看到商怒后直接就往這邊走。
正是飛馬宗那群護衛之人。
“商師弟,你來的可夠早的。”
“哈哈,不是怕來晚了,搶不到好位置么。”
“哈哈哈看來我等也沒來晚。”
“孫師兄,不若一起?”
“不了不了,為兄這邊還有幾個人未到,剛好一桌。”
“原來如此。”
“商師弟,可瞧見守初道長了?”
“嗯,道長剛上去,半個時辰后開書。孫師兄,今日可是有福了,道長要說個新故事!”
“哦?哈哈哈…”
一屋子羅衫客這會聽的是迷迷糊糊,可不可避免的,心里產生了一絲好奇。
這群平日里在飛馬三宗甚少過問世事的高手,今天就為了那位年輕道長,趕早來到這…到底要干嘛啊?
新故事?
那道長要講故事?
講故事有什么稀奇的?
眾人愈發不解。
但左右今日休市,去不成馬市,他們也沒走,就坐在桌前也想看看那位道長到底是什么路數。
而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外面呼呼啦啦又來了幾波人。
眼瞅著可都是飛馬三宗之人。
內門外門都有。
進門先客套,一番兄恭弟敬后各自落座…
而這群羅衫客互相瞅了瞅,也攀談了幾句,然后一群認識的不認識的也挨到了一起,空出來了許多桌子留給這群高手大爺。
然后…一波又一波…
轉眼之間,這福隆樓竟然就滿座了。
除了兩桌羅衫富商,偌大個福隆樓竟然坐了個滿滿當當。
看樣子就跟開席了似的。
一群人推杯換盞相互攀談,一時間氣氛竟然熱鬧的不行。
而就在這時,福隆樓外,一架四匹駿馬所拉的豪華馬車停在了門口。
依舊一襲紅衣皮甲打扮的紅纓從車上剛跳下來,腳步忽然一頓。
入眼處,墨、白二色駿馬已經把福隆樓門口的拴馬石給占滿了。
她愣了愣神,可下一秒就明白了原因。
想了想,她走到了馬車后門處說道:
“小姐,我們到了。”
“…啊?”
車內,正埋頭于金卷之中的孫靜禪恍惚著抬起了頭。
到了?
那位守初道長所在的福隆樓到了?
她趕緊整理好了金卷,鄭重收好,在紅纓的攙扶下走下了車。
可剛下車,人就愣了…
看著這些駿馬,以及傳來鼎沸之聲的福隆樓內部,眼里全是疑惑。
什么情況?
這雷虎門外門的產業…什么時候生意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