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九,司馬興東,獨孤盛麗三人并列,面對眼前的天奴主,賈似天看見女兒和愛徒,毅然和對面那個滿臉不服的小子一起對付自己,不禁嘴角露出一股笑意。
“父親,你就那么看不得女兒好,非要誅殺此人而后快嗎?”女統領嗓音哽咽,怔怔的看著父親,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師傅,興東什么事都可以答應你,替你去做,只是小九,小九實在不行。”司馬興東一到此處,看見黃門侍郎和師傅生死相搏,就一直擋在司馬九身前,方才少年感到對面天奴主的氣息波動的厲害,怕他怒極連自己的徒弟都不放過,這才把他拉到了身邊。
“好,很好,世間萬物,都在天道之下,沒想到司馬九,你就是那個天道坦途就在腳下的第一人,也沒想到我和你之間,羈絆居然早就暗生了。”
賈似天仰首看天,表情居然有幾分愉悅,“司馬九,我知道你要重鑄九牧金鼎,更要重塑天下氣象大道,這樣,你們三個小輩一起攻我一招,我只要退了半步,就算你們贏了,鑄鼎之事,再加上我魔門星火,我便再不多管,昆侖虛地奴,人奴那里,我都可以幫你攔住,平壤那個老頭,我更幫你剪除,你看如何?”
司馬九聽見人奴主的條件,和左右男女對視一眼,獨孤盛麗搶先說話“父親,自小到大,你說話可從來沒有不算過,盛麗這就忤逆了。”
女統領說到這里,跪地給賈似天叩首,一旁的司馬興東,也是跪地感謝師傅,天奴主從來沒有在女兒和司馬興東臉上看見過現在這樣如釋重負的神情,一時居然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心酸了。
少年無傷劍劍氣翻涌,夾雜著獨孤統領的淡金色真氣和興東的血色內息,就像翻滾的旋風,呼嘯著向賈似天砸來。
天奴主雙手各結一個無比古怪的手印,身后一個寬鼻怒目的昆侖奴虛影出現,旋風撞擊在他身前半寸的地方,就被氣墻阻隔住,再也不能寸進,盛麗和興東怎么會留手,兩人額頭已經微微有細汗冒出,旋風威力雖大,內息畢竟不是無窮無盡,半盞茶后,司馬九感覺已經力竭,眼看天奴主穩如泰山,不禁心中一嘆。
賈似天抵擋三小,確實也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看見對面氣勁威能慢慢減弱,不禁暗嘆一聲,暗恃天道還是不張少年之意,他正要再進一步,徹底打碎氣龍,纏繞在身上的儒家和法家的氣息,卻忽然向針刺一般直擊他的丹田和胸臆。
兩股奇特氣息正是魔門功法的克星,弱而不滅,關鍵時刻發力,賈似天感覺體內兩股巨疼傳來,輕輕哼了一聲,昆侖奴虛影瞬滅,天奴主稍一分神,被最后一絲氣勁掃了一下,半步退出踩在了腳下石塊上,石塊碎裂,居然真是輸了半招。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天奴主退后半步,仰首向天狂笑,他單手一抓,便從一直凝神看著眼前搏殺的乙文支德懷中,奪回兵家九牧金鼎碎片木盒。
“我昆侖虛的規矩,金鼎碎片不會交予你的身上,我也不再留他,司馬九,你若真是能重鑄九鼎的人,自然可以自己找道兵家碎片,東西我就帶走了,這是魔門星火,你鑄鼎的時候,看看能不能融入吧。”
賈似天從懷中掏出一顆血火的指尖大小的小珠,擲入少年的手中,他笑著看了興東和盛麗一眼,招了招手。
“盛麗,你這隋朝的官我看也不要做了,便隨我回昆侖山,以后看看司馬九這小子,有沒有良心來找你。”
司馬興東看見無視,對著少年傻傻一笑,一下子回到了師傅的身邊,女統領聽見父親調侃,俏臉一下緋紅,卻是微微搖頭,“左屯衛統領我怕皇帝哥哥也不會讓我做了,此次我從遼東城跑出,就跟著小九見圣人,他便是生氣,我在身邊,想來總不會殺了他,父親,我此間事了,再回昆侖山。”
眼見女兒女生外向,胳膊更是挽著少年,生怕他硬拉的嬌憨樣子,賈似天一陣無語,他單手輕彈,一股勁風刺入乙文支德的心脈,瞬間把高句麗戰神了賬。
“怎么樣?要不要把這里的人殺光?”看見賈似天目光不善的掃了一眼宇文化及和一眾親衛,黃門侍郎連忙擺手。“還要面見圣人,諸事不可做絕!。”
天奴主輕輕點頭,再不多話,興東最后看了好友一眼,嘴唇輕動,少年看出來,正是保重二字,昆侖虛師徒轉瞬在山間縱掠,消失在少年眼前,司馬九抬頭看天,一輪明月高照,短短一個時辰,自己在鬼門關不知道走了幾個來回,他抬手看著手掌中的魔家星火,一下若有所思。
宇文化一直到子時方醒,看見高句麗降將斃命,左屯衛將軍和黃門侍郎一起站在道邊等著自己醒來,不禁心中惶惑,那個古怪可怕的高麗男子去了哪里,他問司馬九和獨孤盛麗,對方哪里肯理他。
楊廣就在懷遠鎮等著乙文支德,現在事情太大,宇文化及怕逼問的緊了,司馬九和獨孤盛麗自去,他再不敢耽擱,連忙帶著兩人一起向北,不到兩日,就趕到了懷遠鎮。
本來歷史之上,楊廣東征高句麗,第一次并沒有御駕親征,只是少年不僅是東行百濟,改變了歷史,更是因為醫家嬌子之事,幫高句麗拉滿了仇恨,兩事并舉,一下改變了東征大局,圣人親在懷遠鎮,等待東突厥援軍,身邊更是幾乎整個帝國的朝廷。
宇文化及現在帶著司馬九面圣,實在并不是好時機,原來高熲和門下省侍中宇文弼在懷遠鎮草料場私議圣人失策,被星網密報給了楊廣,圣人正在怒火攻心之時。隨駕的兩人,一日前被宇文皛拿下,現在就關在懷遠鎮的牢獄內。
本來高句麗第一名將請降,正是讓圣人意氣風發的事情,沒想到降將乙文支德又不明不白死在了來此的路上,黃門侍郎和左屯衛將軍更是無令擅自離開遼東,出奇的出現在這里,宇文化及更在中間挑撥,一來二去,在看見司馬九的圣人,臉上就有幾分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