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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奉旨挖角

  楊可世說在西軍十年內吳玠和王彥能獨領一軍。

  而蔡仍挖吳玠和王彥給的條件直接就是晉升二人為代統領,各領一軍。

  換而言之,吳玠和王彥只要跳槽到蔡仍這里,可以少奮斗十年。

  關鍵是,楊可世所說的,最終到底能不能實現,還未必可知。

  要知道,西軍當中特別講關系、講出身,不是那幾大軍門世家出來的人,想要獨領一軍,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不論是吳玠,還是王彥,全都不是那幾大軍門世家的人。

  因此,吳玠和王彥在西軍當中到底能不能獨領一軍,還不一定。

  所以,蔡仍給吳玠和王彥開出來的條件是仕途坎坷的吳玠和王彥根本就無法拒絕的。

  不僅吳玠和王彥拒絕不了蔡仍開出來的條件,吳璘、楊政、郭浩、姚仲、田晟、李師顏、關師古、趙撙、李顯忠、王彥(南宋初年史書上重名的人很多,叫王彥的有好幾個,此王彥并不是前面八字軍的創建者王彥,而是吳玠、吳璘兩兄弟的部將王彥,也是一名將)也拒絕不了蔡仍開出來的條件——蔡仍大手一揮,給了吳璘等人每人一個代指揮之位,讓他們各個連升十幾級。

  蔡仍之所以來挖吳玠、王彥等人,一方面是因為他們都是悍將,都是蔡仍勢在必得的人才,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金吾軍大擴軍之后蔡仍急缺軍官,而且缺口非常大,大到不少像趙立、晏廣孝他們這些才加入金吾軍兩三個月的人現在都爬到了代指揮之位,由此可知,蔡仍有多缺優秀的軍官。

  向來是,吃誰的,向著誰。

  吳玠、王彥等人被蔡仍挖過來了之后,他們又給蔡仍推薦了不少有潛力的將士。

  對于這些人,蔡仍也都不吝嗇,也都許了都頭、隊將之職,讓這些人心甘情愿的跟自己走。

  只是有一樣,吳玠、王彥他們推薦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以至于遠遠超過了蔡仍要的那五十個名額。

  沒辦法,蔡仍只能找級別高的要,級別低的,他又使了些別的人手段,將之挖過來。

  不過——

  與其他西軍相比,涇原軍算是幸運的了。

  畢竟,涇原軍是真從金吾軍這里得了三千匹上等戰馬,其他西軍,最多也就是從蔡仍手上得些金銀珠寶罷了。

  總之,為了壯大自己,蔡仍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想盡了辦法從西軍中挖墻角。

  西軍的大佬,包括童貫,還不能說什么,因為蔡仍是奉旨挖角,將蔡仍逼急眼了,蔡仍就將趙佶的圣旨砸到他們臉上。

  為了防止蔡仍挖角,各西軍的統制都在催促童貫讓他們南下。

  只可惜!

  童貫也有他自己的小算盤打。

  首先,蔡仍如果不去挖西軍的墻角,就得挖他勝捷軍的墻角。

  其次,現在已經是搶功的階段了,這種好事,他當然得便宜自己的勝捷軍,哪能隨隨便便給西軍?

  所以,童貫先只派出勝捷軍南下,一直壓著其他西軍,不讓他們南下。

  如此,無疑就方便了蔡仍挖墻角。

  直到童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打發西軍也南下去追勝捷軍,并嚴令金吾軍盡快收復越州、明州、臺州、處州、溫州,將西軍和金吾軍分開,這才讓蔡仍暫時停止挖墻角。

  蔡仍率領金吾軍南下不久,就收到消息說,衢州被勝捷軍攻陷,義軍將領鄭魔王被俘。

  未幾,蔡仍又收到消息說,婺州也被勝捷軍攻陷。

  不過——

  接下來,勝捷軍和西軍的好日子就過去了,由于沿途均有村民策應,方臘義軍得以進行有力阻擊,使尾隨的勝捷軍和西軍不敢貿然輕進,也讓勝捷軍和西軍以及跟著撈功的中央禁軍死傷慘重。

  雙方也因此而僵持起來。

  再說蔡仍這邊。

  與勝捷軍、西軍、中央禁軍那邊相比,蔡仍這里簡直可以用游山玩水來形容——因為離杭州太近,越州和明州的方臘義軍在方臘義軍撤走的時候,就已經跟著撤走了,因此,除了一些搞不清楚情況的人后知后覺的跳起來響應方臘起義以外,金吾軍幾乎沒有碰到任何抵抗。

  在這種情況下,蔡仍也就一邊悠哉悠哉的繼續政教俘虜、一邊擴軍、一邊練新兵…

  第六十六政訓處。

  年輕的政委李未,正在親自帶領大家召開訴苦大會。

  訴苦大會有一種魔力。

  很多道理翻來覆去講多少遍,聽進去的人也不會太多,聽進去的話同樣不會太多。

  但訴苦了之后就不一樣了,李未的話句句都說在了他們的心坎里,他們越聽越愿意聽。

  有些人甚至訴苦的淚水還沒擦干,就死心塌地地成了蔡仍最忠誠的擁護者!

  不過——

  這樣的勝利還不算什么。

  因為對象是農民,是被剝削的階層。

  在這方面,李未等金吾軍的政工干部有著豐富的經驗。

  關鍵是,有在老部隊時經常參加憶苦思甜大會的蔡仍為他們指引方向。

  真正困難的是對蔡仍從西軍挖過來的將士進行教導。

  宋朝主要實行募兵制,尤其是在西北地區。

  一經應募,終身為伍。

  換而言之,這時當了兵,就得當一輩子。

  因此,官軍、士卒與普通農民不同,尤其是積年老卒,他們已經徹底脫離了農民的行列,用對付農民的那一套,來對付他們,效果一定會大大折扣。

  所以,必須得在原來的經驗上加以變通。

  那怎么變?

  當然得從他們所受的不公平上變。

  李未年紀雖然不大,但已經是一個“老”政工了,有著豐富的經驗,關鍵是他懂得改進和變通。

  為了教導這些從西軍挖過來的將士,李未可以說是做足了功課,他甚至將張俊等不少政治覺悟高的西軍出身的將領請來現身說法。

  張俊不是第一次參加訴苦大會了,因此他很有經驗。

  所以,在李未一說“誰先上來說幾句”之后,張俊就大踏步的走上臺,然后扯開了他自己的衣襟!

  眾人看去,無不大吃一驚!

  只見,張俊身上竟然有大大小小幾十處傷疤!

  張俊故作平靜道:“我叫張俊,十六歲就應召入伙加入西軍,一直與西夏打仗,我還曾隨大軍進攻過西夏的仁多泉,那幾年,我每戰都沖在最前面,我想憑自己的武勇搏個光耀門楣封妻蔭子。”

  頓了頓,張俊心有余悸的又道:“好幾次,我都是死里逃生,有一次,敵人的槍差一點就我胸口穿過去。”

  說這話的時候,張比劃了一下他自己的胸口。

  眾人隨著張俊的比劃,都看見他胸口處的確是有一條猙獰的半尺多長的傷疤,有經驗豐富的,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傷一定是長槍劃出來的。

  張俊的語氣突然變得不憤起來:“可我大小功勞立了幾十個,卻只被授予授承信郎,連個隊將都沒能當上,我上面的頭頭全他娘的升官了,我那營的指揮,在我離開西軍時已經升到了統制,我那時一直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后來得人點醒,我才知道,我究竟差在哪里…我差的不是本事,不是勇武,不是謀略,而是我沒有背景,沒有靠山,不懂得上下打點,升官發財哪有我的份?我立的那些功勞全都被我上面的頭頭搶去了,他們用我用命換回來的功勞升官發財,卻連個隊將都舍不得分給我,這公平嗎?我說的那個指揮,是劉家人,一個毛頭小子,十六歲就當指揮,幾年時間就升到了統制!”

  張俊突然猛得一拍他那滿是傷疤的胸膛,極不甘的吼道:“就因為我沒生在將門,就因為我沒有靠山,我就得當一輩子大頭兵?一輩子沖鋒陷陣?一輩子聽人命令?一輩子不能光耀門楣封妻蔭子?”

  張俊的吶喊,讓一眾西軍來的將士無不義憤填膺:

  “就是,憑啥咱們拼死拼活的,沒有升官的機會,那些有背景、有靠山的慫包卻能不斷升遷!”

  “俺不求其它的,俺就求一個公平,將屬于俺的功勞給俺,那是俺拿命換來的!”

  “王侯將相那個…有種乎!”

  見西軍來的將士的情緒全都被張俊調動起來,李未一喜,突破口找到了!

  不過——

  李未也深知,不能讓他們這么肆意的訴苦,必須加以引導,達到“壓迫→反抗→解放→感恩”,這才能把這些西軍將士徹底變成忠于他們蔡將軍、忠于他們這個組織的堅定戰士。

  三年解放戰爭,我軍一共消滅國君五百六十九萬人,其中俘獲四百一十五萬,俘虜中二百八十萬人成為我軍,占到當時我軍總人數的百分之六十五到百分之七十,這是世界戰史上不可思議的奇跡,而產生這一偉大奇跡的最重要的一個法寶就是訴苦大會。

  到了解放戰爭后期,訴苦運動的巨大威力甚至發展到“即俘即補”的程度。

  在淮海戰役中,我軍的傷亡很大,很多俘虜兵經過短暫但觸及靈魂的“戰壕訴苦”,立刻被編入我軍部隊參加戰斗,甚至姓名都還沒被本連戰友記牢,就在戰斗中犧牲了。

  一個被俘的國君師長看到許多還沒來得及換下國君衣服的戰士已經站在我軍隊伍中參戰,無可奈何地說:“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么!”

  有人回憶:“我軍轉入大反攻以后,部隊中俘虜兵的數量越來越大,在連隊戰士中約占百分之八十以上。當時真是前兩個小時還是國君士兵,過兩個小時就成了我軍戰士。有的甚至還未來得及上連隊的花名冊,就在戰斗中犧牲了,成了無名烈士,這是常有的事。”

  這也是蔡仍傳授給宋江、李未等政工干部訴苦大會這個政教法寶的原因。

  等眾人的情緒到了,李未上前道:“剛才下面一個兄弟說得好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們不求別的,只求一個公平!”

  李未又道:“可在大宋其它軍隊根本就沒有公平可言,只有咱們蔡將軍創建的金吾軍才絕對公平,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是咱們金吾軍鐵一般的紀律,就以剛剛那位張俊將軍為例,他剛來金吾軍的時候,只是一個副隊將,如今才短短兩年時間,他就憑自己的勇武升到了統領之位,掌管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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