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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神秘之物

  此刻天光還早,不過中午時分,但趙倜修行起來卻不計時辰,慢慢地晚幕沉下,黑夜至臨。

  他坐于榻上功行九轉,感覺積累的差不多,便著手沖擊十二重樓第八層關口。

  第八層名為朱雀翼,所對應的劫數為嬰兒苦海劫,寓意為生生不息,綿延不止。

  朱雀能夠浴火重生,恍如嬰兒渡苦海,熬受苦難飽嘗苦楚,歷盡艱辛一點點變得更為強大。

  他此刻于草原六陰神廟之地吸收的靈氣尚未用完,轉化為法力之后還剩余一部分,可以下一次晉升第九層生死玄關之時使用。

  當前雖然名為沖擊八層關口,實際上只要積累足夠,運轉如意,稍做導引周身氣息便直接向上而去。

  前后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趙倜感到身體又一處桎梏被打開,法力如長江大河一般滋生,在第八層朱雀翼內洶涌澎湃,咆哮不止。

  他慢慢梳理內氣,穩固境界,待一切平復下來開始內視經脈周身,就在剛剛掃察了一遍,將要收功的時候,身軀猛然一個震蕩呈出。

  嗯,又來了?趙倜雙眉揚起,這是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的前兆。

  果然,只是霎時之間,他眼前便一片朦朧起來,接著仿佛撥開迷霧般,出現了另一幅場景。

  青燈孤零,陋室書香,墻壁之上影影綽綽,一人一鴉正在對望。

  “鴉兄,你遇見了什么阻礙,居然要我幫忙?”

  “趙賢弟,本來我不好意思求助,只是確實想不出什么別的辦法了…”烏鴉嘆了口氣。

  趙倜聞言愈發納悶,烏鴉乃是妖怪,好像還并非什么小妖,畢竟說能在諸葛青青手下保護自己,而且開口閉口本座,聽起來威勢十足。

  “鴉兄說說看,只要在下能夠做到,又不違犯法紀,那么斷無推辭之理。”趙倜思忖了幾息,鄭重開口。

  只要不是什么惡事,自己又能做得,卻不妨幫對方忙,一是結個善緣,二是對方眼下在保護自己,于情于理都該伸一把手。

  “違法犯科談不上。”烏鴉道:“也不瞞賢弟,我此番來到這玉州,實為要從飛來寺中取一件東西。”

  “飛來寺中取一件東西?”趙倜道:“這…”

  烏鴉兩只眼珠赤紅光芒閃爍:“這件東西并非飛來寺所有,而是無數年前我族之物,此刻被鎮在了飛來塔的下面。”

  趙倜聞言沉默,烏鴉的說法他有些不太認可,因為東西既然在飛來寺,又壓于塔下,怎么看都該是寺中之物,不能僅憑烏鴉的一面之辭,就認為是其族內的東西。

  何況便算原本屬它族之物,此刻又為何會在飛來寺?根本不知道以前到底發生過何等事情,是否有別的原因導致此物歸了禪寺。

  “這件東西無數年之前,飛來寺初建寺之時,叫這里的和尚奪走,我查了許久方才查到具體下落,此番來就是想要取回的。”烏鴉道。

  “飛來寺初建寺之時?”趙倜聞言不由一怔。

  這寺說起年代可十分久遠,別說當下大乾,早于之前的晉朝,甚至晉往前再推五六朝也都存在了,真正要追溯去怕是已有五六千年歷史。

  此寺飽經滄桑,歷數戰亂,卻始終沒有破滅,堪稱玉州數一數二的古跡。

  只是這寺怎么會和妖族扯上關系?

  趙倜稍稍思索,便想到這寺的神秘之處,此寺雖然也開放,但從來都只是開前面大雄寶殿一處,寺內別的地方并不對外,玉州的百姓香客也就在大殿上香,進不去里面。

  這樣也使得此寺香火不算旺盛,遠比不得城中其它寺院,甚至連城郊的寺院都不如。

  難道這寺中還隱藏了什么秘密不成?如果烏鴉所言為真,是當年這里的和尚奪取了妖族物品,那么這必然并非一座普通尋常的寺廟。

  “不錯,就是那時。”烏鴉點了點頭:“數千年前此寺初建時候,妖族和人族曾有過一場大戰,十分激烈,東西就是在那場大戰中被人族奪走,本來究竟落于人族哪里成謎,我也是調查了許久,最后才得了線索,找到這玉州的飛來寺。”

  趙倜想了想,什么大戰卻是從未從書上看過,他對天下風貌歷史傳說也都有涉獵,卻未見此種記載。

  “鴉兄,是什么樣的大戰?”趙倜皺眉道。

  烏鴉看他一眼,道:“你們人類即便有所記錄,估計也不會到處傳播這件事情,當年妖族和人類可不是現在這般井水不犯河水,那時經常發生戰爭,死傷無數,尸山血海,戰場仿若人間地獄。”

  趙倜點了點頭,大乾國這塊地方自古泛稱為玄黃,人口都喚玄黃子孫,玄黃共有九十九史,也就是說在大乾之前還有九十九個朝代,可這些朝代的史書除去散佚部分,剩下大抵描述人族之事,國朝更替,并不寫其它種族。

  什么妖鬼之類,甚或最為神秘的魔,則都在一些別史、雜史、地方史中有書,但也多是著眼于點,一點一事之類,沒寫過龐大的戰爭情景。

  烏鴉繼續道:“數千年前是妖族和人族的最后一場大戰,死傷無計其數,持續多載,兩族菁英傷亡慘重,雙方都元氣大損,已至欲罷不能之境地。”

  趙倜道:“這般大戰,最后如何停下?”

  烏鴉聲音奇異地道:“本來打出真火,已然不滅不休,卻誰曾料想…其時突然天魔降臨了!”

  趙倜聞言吃了一驚:“什么天魔?”

  烏鴉道:“九天之外,浩瀚星宇,蒼茫之中,有形形色色的各種魔頭,這些魔頭或獨來獨往,或三五成行,或族群同時行動,到處攻擊吞噬有生命的世界,手段詭異防不勝防,花樣百出叫人心寒,若無抵抗防備,一些大的天魔族群是會毀掉一個生命世界的。”

  趙倜表情愕然,這也是未在書中得見之事,一些雜書畫本雖講仙魔故事,可卻沒說有什么域外天魔會進攻大陸世界。

  “當時情形危急,妖人兩族無可奈何之下,只得罷戰聯手,一起對抗天魔的進攻。”烏鴉語氣沉重地道。

  “幾年之后,天魔被擊退,妖人兩族再次損兵折將,就算想繼續對戰也都沒了本錢,更怕天魔卷土重來,便以道祖之名,簽下了一紙協議,和平共處,各自為生,不擅開戰端,乃至一直延續至今。”

  “原來如此。”趙倜點了點頭:“這么說來,那件東西…”

  “據我族記載,那件物品在大戰時被一名玄黃之地的和尚奪走,然后再無下落,這些年我追查下來,發現那和尚乃是這飛來寺開寺時的主持方丈,然后偷入寺中暗暗翻看遠古經典記錄,尋覓線索,最后確定此物被鎮在寺后飛來塔的下面。”烏鴉道。

  趙倜沉默幾息:“既然如此,鴉兄取出便是了,我又能幫上什么忙?”

  烏鴉晃了晃頭:“那鎮壓此物的地宮有當年和尚所設禁制,非人族不能進,雖然我自詡神通廣大,但能不能破了那禁制先不說,必然會引起不小的動靜,驚了寺中僧人,乃至玉州官府,到時便不好辦了。”

  趙倜再度沉默,這事似乎有些復雜,幫或不幫,實在是兩難境地。

  按理來說,遠古之時事情,早便時過境遷,既然是妖族之物,幫對方取回其實也沒什么。

  但就怕其中還有何干系存在,雖然幾千年過去,可誰知會不會出現問題,別再因此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烏鴉看他道:“我所講的并非編造,那塔下地宮入口立有石碑,當年那和尚親筆刻畫,述說了此物來歷,并言后世千載之后,若有誰能取此物,但管拿去,只做有緣。”

  趙倜驚訝道:“還有此種事情?”

  烏鴉道:“自然如此,賢弟可隨我前去觀看,以證我所言不虛。”

  趙倜心中不由暗想,如果當年的僧人留言以待有緣,必是不限人或妖,那幫對方一把倒也沒什么,畢竟此物原本就是對方族中所有。

  他道:“鴉兄,就不知是件什么物品?”

  烏鴉聞言語氣立刻露出喜意:“賢弟這是答應了?那件東西名為…招妖幡!”

  “招妖幡?”趙倜點了點頭,聽這名字就該是妖族之物,只是不知具體有何作用:“鴉兄,你看什么時候合適,便帶在下前去那塔底地宮一觀好了。”

  烏鴉道:“這可真是多謝賢弟,為兄別說在這玉州,就算全天下也沒有幾個熟識能夠幫襯的人族,叫我相信助我此事,待取物結束后,我定要好好感謝趙賢弟一番。”

  趙倜搖頭道:“鴉兄何必客氣?我幫鴉兄乃是與兄臺一見如故,情誼其中,不曾想要什么感激。”

  烏鴉道:“謝是必須要謝的,我看不如這樣,今晚沒有什么準備,那就明晚好了,明晚我帶賢弟前往地宮觀看,賢弟助我打開禁制,一舉取得那招妖幡。”

  趙倜道:“也好,那便如此定下,明晚我幫鴉兄。”

  烏鴉隨后飛出窗外,趙倜思索片刻繼續讀書。

  第二日,吃罷早飯向州學走去,卻看一個穿彩裝的小丫鬟正在州學大門不遠處東張西望。

  趙倜瞅卻認得,正是那天往自己家中送請柬的別駕府婢女,小丫鬟這時望見他后跑上前來:“趙公子…”

  趙倜道:“姑娘找我?”

  小丫鬟道:“奉我家小姐之命,給公子送來一物,做玉江詩會的感謝,以及那天公子被驚嚇的賠禮。”

  趙倜笑道:“有何感謝和賠禮的,羅敷姑娘想多了。”

  小丫鬟眼睛亮晶晶:“小姐本來是要親自來見公子奉上物品的,但因為有些特殊事情,著急前往了外地,所以才遣奴婢過來。”

  “哦?羅敷小姐離開了玉州?”趙倜道。

  “正是,小姐去往江南辦事,一天半天無法回返,小姐有信給趙公子,公子一看便知。”

  說著,小丫鬟從身上取出一封信給趙倜,接著又捧出一只錦盒。

  趙倜接過信,頓時一股幽香襲來,隨后接了錦盒,道:“羅敷姑娘客套了,就不知是何東西。”

  小丫鬟嬌俏笑道:“公子看了便知,小姐叫奴婢告訴公子,此物公子直接帶于身上就好,還叫奴婢給公子系上呢。”

  趙倜不由好奇,伸開錦盒,卻見正有一塊玉佩靜靜地躺于里面。

  這佩通體潔白無瑕,散發著柔和光芒,一看材質就是上好的羊脂美玉。

  其形乃是一只麒麟瑞獸,雕工十分精巧美妙,惟妙惟肖,麒麟昂首朝天,取奮發向上之意。

  趙倜道:“這實在有些貴重,在下不能收。”

  黃金有價玉無價,這等極品羊脂玉,又雕工這般精美,一看就是大師手筆,放在市面上會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價格。

  小丫鬟道:“趙公子千萬不要推脫,此為我家小姐一片心意,我幫公子系在腰間。”

  說著,她上前一步,從盒中取出玉佩,輕手利指地就往趙倜腰帶上系去。

  趙倜頓時大窘,急忙道:“姑娘切莫如此,在下,在下自己來即可…”

  小丫鬟笑道:“這有何妨,公子千萬莫想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之類,奴婢不過丫頭身份,小姐囑咐服侍公子佩戴,奴婢自然遵命,公子莫要亂動,別動別動,馬上就好了…”

  趙倜看著小丫鬟出手飛快,將玉佩系于他腰帶之上,不由苦笑道:“實在過于失禮了…”

  小丫鬟臉蛋紅撲撲:“公子,那奴婢便回去了。”

  趙倜道:“有勞姑娘,姑娘請便。”

  看著小丫鬟轉身離開,他向州學內走去,邊走邊打開了羅敷的信箋。

  信上話語不多,但字里行間卻流露出親近之意,一言那天玉州詩會事情,送上禮物表達感謝和歉意,二說自己前去江南辦事,動身匆忙,沒來得及告辭,待回來后再把酒談歡。

  看完了信,趙倜小心翼翼迭好,放入書箱之中,然后進入學堂里面。

  一天沒事,除了莫尋打趣他為何戴了塊玉佩,從哪里來的,被他三言兩語遮掩過去外,再無旁情。

  放學返家,吃飯回屋,天色逐漸黑下,就看窗戶一股陰風無聲吹開,烏鴉飛了進來。

夢想島中文    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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