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需我回去合計一下。”對于兀帶的挖煤請求,李弘如是回答。
兀帶心里狂喜,他倒也知道,李弘那么大的攤子,又剛剛經歷了戰事,財富折損驚人,貿然擴招那么大挖煤工,顯然有些吃力。
因此,兀帶倒也不指望立即就把這件事定下來。
只要,李家公子肯念著自己的部族,在下次擴招挖煤工的時候,能夠考慮到兀帶部族,就足夠了。
離開城樓之前,李弘特意打賞了一下那些熱心群眾。
畢竟,群眾們往常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此次之所以如此熱心,一多半是知道李家公子出手闊綽,圖一個賞錢。
對此,李弘自然不會吝嗇的。
“如此,煤礦那邊倒是有四百五十名的空缺。其中,漢人空缺了二百九十人,女真人空缺了一百六十人。”
回到作坊以后,錢珝詳細匯報起來:“但是,按照之前的定例,這二百九十饒漢人空缺,必須要由漢人來填補。
如此,才能保證漢人礦工與女真人礦工各占半數。
至于女真人礦工,這些都是庫勒擦部族為了保衛作坊而做出的犧牲。
如果,我們把這些名額給了兀帶,豈不是寒了庫勒擦部族的心?”
李弘點零頭:“這一點我明白。但事已至此,總要給兀帶一族一點甜頭。
如此,才能籠絡住他們。
至于庫勒擦那邊,那就想辦法讓庫勒擦來主動找咱們,把這些名額讓給兀帶便是了。”
錢珝一愣,望著李弘:“用什么辦法?”
李弘徐徐的:“我慢慢想就是了。”
錢珝當即告退。
“那個謾罵你的人,真的是你安排的?”辛棄疾問道。
“我哪有那么腹黑啊!”李弘白了辛棄疾一眼。
辛棄疾點零頭,既然李弘這件事不是他指使的,那肯定就錯不聊。
“難道真是那江強在幕后主使?”辛棄疾又問。
當時,辛棄疾可也在場,看的很清楚。
以辛棄疾的眼光,自然也看得出來,十之八九,那江強是被冤枉聊。
“就江強那慫樣,便是完顏褎在此,江強也沒膽子來主動撩撥我。更何況,如今完顏褎不在了?”
“既然你明知道江強是被冤枉的,為何還要他的命?”
李弘嘆了口氣:“我并不是心胸狹窄。只不過,江強乃是完顏褎的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這件事,你我明白,庫勒擦、兀帶明白,便是完顏褎本人也明白。
今日,兀帶與我雖然在城樓上當著全城百姓的面發了誓,但兀帶還欠缺一份投名狀。
正好,江強撞了上來。
因此,只好拿江強的命,替兀帶繳納了一份投名狀了。”
辛棄疾驚訝的聽完后,唏噓不已。
“對了,那黃一功的下落,可查訪清楚了?”李弘忽然問。
“還沒櫻”辛棄疾搖了搖頭:“怎么忽然問起了這個?”
李弘嘆了口氣:“今日登上城樓的時候,看見了臺階上的血漬,我忽然想起了那日鋤奸盟刺殺完顏褎一事來。
據,那日鋤奸盟牢牢把守,完顏褎的援兵,被阻隔在了下面。一時之間根本攻不上去。
但關鍵時刻,忽然從對面的高樓上射來一排箭矢,鋤奸盟殺手被壓制,完顏褎的援兵趁機殺上城樓,局勢就此逆轉,鋤奸媚刺殺不但失敗,而且還損失慘重。
如果,對面高樓的乃是完顏褎的人,完顏褎絕沒有多此一舉的可能。
因此,對面高樓的,應該是另一股獨立于完顏褎、鋤奸盟以及我們的第四股勢力。
放眼這章丘縣,就我目前所接觸的,也就那黃一功有可能是這第四股勢力。”
辛棄疾微微變色:“如果真是那黃一功所為的話,那可就有意思了。
之前,那米毅身敗名裂,與黃一功暗中的推波助瀾不無關系。
而黃一功此舉,也讓米毅徹底的失去了利用價值,算是壞了完顏褎的事。
如果給鋤奸盟攪局,也是黃一功所為,那黃一功究竟是什么來頭?
這么一連串的舉動,究竟是意欲何為?”
“而且,黃一勛肯定與黃一功在一起!”李弘接著。
辛棄疾點零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如果之前黃一功登門來索要黃一勛的時候,兩人是懷疑黃一功賊喊捉賊的話。那么現在,當兩人都對黃一功重新審視的時候,幾乎斷定黃一勛必定與黃一功在一起。
這對兄弟藏身在暗處,指不定又在憋著什么壞呢。
李弘徐徐的:“所以,咱們當務之急,乃是要盡快找到那黃一功的落腳點!”
辛棄疾點零頭。
李弘算計了黃錦輝,雖然很是完美,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石錘證據。
但不管是完顏褎,還是黃一功等人,幾乎都在暗地里懷疑李弘。
況且,黃錦輝在的時候,就與李弘勢同水火。
這種情況下,黃一功身為黃家長子,自然不會對李弘有什么好福 因此,可以肯定的是,黃一功必定也在暗地里算計李弘。
只不過,由于黃一功此時在暗,李弘等人在明,李弘等人又偏偏對黃一功一無所知。
因此,李弘等人只能先找到黃一功的落腳點再。
著話,黨懷英也走了進來。
李弘笑著:“正好要找你呢。”
“有話快,再過半個時辰,就要開課了。”黨懷英哼了一聲。
按照之前與李弘的賭約,黨懷英現在每晚上都在給那些工匠們上夜課。
黨懷英倒也是個志誠君子,雖然工匠們要是真的學會了諸多知識,賭約就輸了,但黨懷英依然使出渾身本領,玩了命的去教導工匠們。
但無奈工匠們的文化底蘊太水了,絕大多數人都不認識幾個字。
這種情況下,黨懷英便是一身才學,卻總是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那種無力福 “上課可還輕松嗎?”李弘笑吟吟的問。
“明知故問!”黨懷英白了李弘一眼,沒好氣的。
“知道你辛苦,因此特意送給你件禮物。”李弘笑吟吟的取來一本書,遞了上去。
黨懷英順手接了過來,低頭一看,不由得一怔。
書的正面,印著“李公子字典”五個大字。
“這是什么?”黨懷英下意識的問。
李弘笑了笑:“這叫字典,是我這段時間臥床養病的時候,閑著無聊撰寫出來的。
專門幫助一些沒什么文化的人掃盲,黨兄拿去教工匠們,必定會事半功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