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哪敢滋事
“少爺，小的已經安排妥當了......”隨從飛奔著跑出來給梁芳贊報信。
“少你個頭！”梁芳贊抬起腿，一腳將隨從踹飛，惡狠狠地瞪著消逝在宴賓樓門口的錢東亮：“狗漢-奸！”
“錢伯伯來了......”李弘眼尖，一看見錢東亮來了，趕緊快步迎上前來。
李老爺見狀，也趕緊迎了上來，這酒店是他的命根子，他雖然對孽障的做法氣急，但是如今酒店已經成了這樣子，李老爺只好先接受這個現實。因此，今天一大早，就把孽障從被窩里拉了出來，趕到酒店來了。
錢東亮看著李之榮，笑吟吟地說：“賢弟，恭喜你生了個麒麟兒，李家后繼有人，真是可喜可賀。”
李老爺老臉一紅，麒麟兒？不是孽障嗎？不過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有人當面真情實意的夸自己的兒子，李老爺心情頓時暢快了許多：“安平，快招呼錢員外去樓上的雅間！”
張安平趕緊跑了過來，領著錢東亮、鄭員外上樓。
到了雅間，落了座，不一會功夫，火鍋以及一盤盤的羊肉片以及蘸料就被端了上來。
錢東亮吩咐小廝：“來一壺昨天那種烈酒。”
小廝笑著說：“錢老板是要清照酒？這就送來。”
錢東亮笑道：“沒想到如此烈酒，竟然配上這么個文縐縐的名字。”
一壺酒溫好，錢東亮親自給鄭員外倒了一杯，自己又倒了一杯，笑吟吟地說：“鄭員外，這酒很有意思，咱們先小抿一口。”
鄭員外也端起酒杯來，兩人碰了下酒杯，各自抿了一小口，鄭員外頓覺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嗓子眼直往下沖，五臟六腑好像有火燒似的。
錢東亮笑問：“鄭員外，這清照酒如何？”
鄭員外漲紅了臉，緩了緩，徐徐的說：“這酒剛一入口，的確是辛辣難忍，但是細細品來，肚子里暖烘烘的，不但適合驅寒，而且也很符合咱們山東人的秉性。”
錢東亮哈哈大笑：“鄭員外所言極是！昨日某剛喝這口酒的時候，也是難以忍受。但漸漸地，卻覺得這酒回味無窮。”
昨天李弘接連提了三杯酒，雖然錢東亮等人都沒有干杯，總計也就喝了大半杯左右，但是由于喝的太沖，錢東亮等人還是覺得難受至極。不過，李弘昨日那么做，主要是為了跟金國鬼子拉關系，至于錢東亮他們這些地主老財們的感受，李弘當然顧不上了。
錢東亮笑著說：“來，吃涮羊肉。”
羊肉片端上來的時候，鄭員外就一直在琢磨，這羊肉怎么個吃法？只不過他自重身份，因此沒有急于詢問。如今，聽錢東亮招呼，眼看著錢東亮夾起一片羊肉，在火鍋里涮了一下后在碗里就著蘸料吃了，鄭員外也有樣學樣，涮了一片羊肉吃，才一入口，頓時覺得味蕾全被打開。
羊肉入肚，鄭員外回味許久，不由得贊嘆：“妙極！妙極！”情不自禁之下，接連吃了好幾塊。
錢東亮笑吟吟的說：“鄭員外，等會還有好戲看呢。”
鄭員外心里好奇，笑著說：“如此，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兩人正推杯換盞呢，卻聽見樓下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
鄭員外納悶，錢東亮卻顯得鎮定得多，開門招呼小廝過來問：“樓下發生什么事了？”
小廝說：“回錢老板，樓下來了許多女真族的客人，都在嚷嚷著要吃涮羊肉呢。”
“啊......”鄭員外微微變色，他雖然是多少人膜拜的成功人士，但對女真人也是畏之如虎，如今一聽說樓下來了那么多的女真人，立即惴惴不安起來。
錢東亮顏色不變，淡淡的問：“他們沒滋事吧？”
小廝得意洋洋地說：“哪敢滋事？我家少爺手里有金國將軍贈送的寶劍鎮店，那些女真人來了后可規矩呢，雖然聲音大了一些，但卻沒一個敢滋事的。”
錢東亮揮了揮手，打發小廝退了出去，笑看著鄭員外：“鄭員外，如何？”
鄭員外驚詫地問：“錢老板，這宴賓樓的少主人竟有如此神通？”
錢東亮笑著說：“那是。”低聲把昨天的事給鄭員外講了一遍。
鄭員外聽了，不由得瞠目結舌，卻還是難以置信：“錢老板，你未免有些夸大了吧？別的不說，這般烈酒，那少主人竟然酒到杯干，喝了不下十杯酒？”
錢東亮篤定地說：“錯不了，錢某一直偷偷數著呢，這李家公子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鄭員外嘆息一聲說：“如此，回頭某倒要結交結交李家這位公子了。”想了想問：“錢老板，這就是你剛才說的好戲？”
錢東亮嘻嘻笑道：“如今終于有機會踩在女真人的頭上大口喝酒吃肉，鄭員外不覺得很是愜意嗎？”
“嗯？”鄭員外一愣神，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妙極！妙極！來，咱們喝一大口酒！”
錢東亮也哈哈大笑，兩個人碰了下杯，一人喝了一大口酒，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酒足飯飽之后，錢東亮叫來小廝，結算了飯錢，兩人起身便走。
才一出雅間，剛好看見城北經營木材生意的鄒員外也從雅間里出來。
“哎呦，錢老板也來了。”鄒員外笑著上來招呼。
錢東亮似笑非笑地說：“鄒員外不是也來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正說著話，另一間雅間里出來一人：“哎呀，錢兄、鄒兄，真是好巧啊。”
錢東亮看去，正是城中開糧行的米掌柜。
錢東亮又給鄭員外引見了下，幾個人彼此寒暄了兩句，錢東亮看看差不多了，便與眾人告辭，陪著鄭員外下樓，只見樓下那些女真人八九人圍著一張桌子，吃著涮羊肉，喝著烈酒，雖然鬧鬧吵吵的，但卻規矩得很，還真沒有到處搗亂的。
鄭員外暗暗點頭，李弘早已看見，過來與他們說了兩句客套話。
鄭員外滿臉欣賞的感嘆：“李公子年紀輕輕，卻干出這番事業來，真是后生可畏啊。”
李弘笑著謙遜道：“鄭伯伯見笑了，有空您常來，小侄以后有合適的生意，還要鄭伯伯多多照拂呢。”
鄭員外笑著說：“一定。”
李弘又看著錢東亮說：“錢伯伯，正好小侄有件事要與你商議一下，不知你等會有空嗎？”
鄭員外聽了，哈哈一笑說：“錢老板，既然如此，咱們改日再聚。”說完，告辭而去。
剛才那頓涮羊肉，雖然很多細節還沒有敲定，但是兩個人合作共贏的發展戰略是板上釘釘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