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遠古天道
這是一片古老的戰場，一片黃昏的世界！
天空中懸浮著十顆太陽，但是，它們散發出的光茫都是昏黃色的，明明是烈日當空，卻猶如夕陽。
夕陽之下，是悲壯的古戰場。
無數的龐大的尸體倒在地上，更有無數的并且插在破碎的地面，或者插在尸體上。
這些尸體中流淌出的血液，散發出無盡的血色霞光，好像一道道天柱拔地而起，通天徹地。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玉無涯右手探出了洞口。
“嗤嗤…”
頓時，那昏黃的陽光照射在他的手上，竟然發出刺耳的聲音，他的手掌冒起青煙，竟然瞬間焦糊掉了！
“呵呵，還挺厲害。”
玉無涯眉頭一挑，然后笑著甩甩手，龐大的生命力涌動，右手瞬間恢復如初。
他調整了一下修為，然后一步踏入了這片詭異的古戰場，這次，陽光落在他身上，再也無法造成任何傷害了。
而剛進入古戰場，一股可怕的殺氣席卷而立。
“殺殺殺！！”
“誰能永恒不朽，誰能主宰蒼生，天道也不行，我們的世界，不需要天道！”
“誅天之戰，誰愿與我同行！”
隨著這股聲音傳來，玉無涯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道波瀾壯闊的畫面。
天穹之上，金霞滾燙，似乎有無上的意志在復蘇，化龍，化鳳，化戰神。
而一道道悲壯的身影，伴隨著滔天戰意沖天而起，殺入了那九天之上的金霞之中，爆發著恐怖的大戰。
劍光劈開日月，拳印照亮永恒。
蒼穹被打崩了一次又一次，云海翻騰，金霞暗淡，而一道道身影，也不斷的墜落而下…
“天道？這個大世界還有天道？”
玉無涯露出一抹詫異之色，這些畫面，應該是這個大世界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很可能是很多個紀元以前的。
每次紀元結束，三千大世界破滅，大部分殘骸都會飄到紀元廢墟或者其他地方。
但是少數特殊的地方，會停留在原地，等世界再次重生的時候，就會融入其中。
所以，一些秘境，是可以保留很多個紀元的。
“眾生需要自己掌控命運，不需要你這個天道，所以，毀滅吧！”
“天道當滅！！”
“轟隆——”
最終，一群神魔般的偉岸身影，對天道發動了致命一擊，蒼穹被打穿，漫天金霞消散而去。
但與此同時，那些戰天強者，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們燃燒了所有生命力，油盡燈枯。
不僅如此，這場大戰的余波，導致無盡蒼生全部死亡，整個大世界化作一片廢墟。
并且，這個世界的生機本源也被打殘，再也無法誕生出新的生命，這個世界從此死寂，直到紀元終結…
玉無涯微微皺眉。
而此時，一道非男非女、似乎由千萬道聲音融合成的聲音響起：“看完這個，你有什么感想？”
玉無涯面不改色，說道：“我只想知道，為什么要打。”
“是啊，為什么要打…”
那聲音顯得有些飄渺，有些惆悵：“好好的一個世界，最后落得茫茫一片，什么都不剩…你覺得，這樣好嗎？”
“這樣不好。”
玉無涯老實的回答道。
“是啊，不好…可是我想不明白，他們為什么非要打這一丈，非要和我同歸于盡。”
那聲音有些低沉。
“他們說，眾生需要自己掌控命運，可問題是…有幾個人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大多數人的命運，依舊被少數人掌控著。”
“可笑的是，那些被別人掌控命運的大多數人，壽命不過百年，卻快樂而滿足，而那些掌控著大多數人命運的少數人，明明騎在眾生的頭頂，卻跟我說…蒼生需要自己掌控命運。”
“到頭來，到底是誰掌控了誰的命運？”
玉無涯聞言，沉默了一下。
然后如實說道：“這些人，有些無理取鬧了。”
“哈哈哈！對啊，他們就是無理取鬧！明明是為了自己的私欲，卻說得大義凜然！”
“他們如果勝利了，會變得比天道更天道！”
“什么是蒼生自己的意志？不還是弱肉強食？不還是強者主宰一切嗎，這跟天道又有什么關系？”
“這些人，只不過是自己想要永恒不死，想要永遠屹立于最巔峰，不允許自己頭頂壓著一片天！”
這聲音顯得有些憤慨，有些悲壯，似乎發泄了很久，終于問出了一個問題。
“那么，局外人…你覺得，天道，應該存在嗎？”
玉無涯抬頭看著天空的十顆太陽，然后平靜道：“天道…應該存在。”
話音落下，整個黃昏世界開始變化了，無數的尸體迅速腐爛，插在地上的兵器也化作無數的沙塵飄散。
而天空中那十顆太陽，更是頃刻間出現一道道細密的裂痕，然后摧枯拉朽般爆炸開來！
“轟轟轟！”
整個世界都在震動，恐怖的沖擊波席卷天上地下，太陽的碎片化作冒煙的隕石，墜落八方。
而與此同時，干裂的地面開始生長出綠草，開始小花，眨眼的功夫，整個世界生機勃勃。
“哈哈哈，天道當興，天道當興！”
那道非男非女的聲音大笑起來，天地間紅轟鳴不休，而天空之上，無盡的金霞匯聚，似乎散落無數年的氣運在回歸。
終于，天穹之上，無數的金霞層層分開，好像化作了九重天，而九重天之上，出現一團玄黃之光。
它化龍、化鳳、化人、化作世間一切！
“局外人，謝謝你，作為這個世界唯一的生靈，你的肯定，便是眾生的意志，今日…天道回歸！”
玉無涯點點頭，沒有說話。
而此時，那團玄黃之光說道：“局外人，你的封正，讓我得以復活，你愿不愿意，再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玉無涯問道。
“以你的身體為媒介，幫我離開這片黃昏世界，這是舊日的世界，我是舊日之天道，只靠自己無法進入現世。”
那玄黃光團說道。
“我拒絕。”玉無涯果斷的說道。
“為什么？你不是說天道應該存在嗎？”那玄黃光團翻滾著，似乎情緒有些激動。
“嗯，我剛才只是就事論事，覺得你沒錯，但是并不代表我會幫你。”
玉無涯淡淡的看向它，說道：“按理說，一個好人應該會答應你的請求，但是…誰告訴你，我是個好人了？”
那團玄黃之光凝固了瞬間，似乎是被驚訝到了，然后，它開始劇烈的翻滾起來。
“轟隆——”
一股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威壓彌漫而出，堂堂正正從蒼穹垂落而下，這一刻，整個舊日世界都在共鳴！
“局外人，我既復蘇，便自當成為現世天道，庇佑眾生，這是我存在的意義。”
“今天我一定要出去，如果你不當好人，那我…就只能當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