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好,說起這個,蘇暢反而來了興趣。
其實自從他被人傳為未來魔君之后,宗主姐姐羽憐歌就有和他說過這個,外面也一直在傳,說是魔尊現世,那仙君也差不多了。
天道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絕不可能在這樣的大事上出現一邊倒的情況。
只是先前外界對于歐陽霜就是仙君傳承的呼聲一直高,久而久之便是三人成虎。
再加上劍帝小姐又不是那種喜歡開發布會解釋的類型,潛移默化的大家就都這么認為了。
不過她現在也給了明確答復,她不是。
那真正的仙君傳承是誰呢?
“你有頭緒么?”
蘇暢好奇問。
“這種事情誰會有頭緒啊,按照古籍上的說法,仙君之姿是有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的。”
歐陽霜搖搖頭,“怎么?還想提前找到隱患,預先排除是吧?”
小蘇同學一下了然。
劍帝小姐調侃道,“了不得哦,江小彥現在也變得腹黑起來啦?”
“只是覺得奇怪罷了,這都過去多久了,這方面也沒有消息。”
蘇暢眨眨眼,“不過你不說我還沒想到呢,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拉倒吧你。”
歐陽霜給了他一個腦瓜崩,“這才多久啊,一年都沒過去呢,大概率也沒有那么快呢…別忘了,我們現在是修士。”
蘇暢不置可否,也是。
修士的壽命都是漫長的,你覺得一年很長,但大多數人動輒閉關修養就是十年二十年的,一年時間在他們看來,真心是彈指一揮間。
“而且這東XZ不住的,就好像你之前那樣,要是什么時候真有仙君現世,肯定是整個長陵界都會人盡皆知的事情,你再怎么暗地調查也沒用。”
劍帝小姐往上蹭了蹭,“靜觀其變就好…比起這個,倒不如想想你回天極宗后該怎么頭疼好了。”
這倒是擺在眼前的難題。
說實話,蘇暢這次來南域干的事情屬實離譜,牽扯到羽憐月,天極宗算是和五大仙門都鬧翻了天,就算他們不是鐵板一塊,麻煩想來也少不了。
羽憐歌這陣想必早就忙的焦頭爛額了。
哪怕是他江彥的馬甲也擇不出去,月魂劍域里砍了常凌天和武營的事情只怕也傳開了。
雖然他偽裝的好,不知情的人未必能把這兩件事情聯系到一起,但追根溯源還是他一個人的功勞,更不要說南域人早就認定煙雨樓和合歡宗穿一條褲子了。
“你說的我不想回去了哎。”
生活不易,小蘇嘆氣。
“你拿我這當避難所了是吧?”
歐陽霜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不過你也別怕啊,我斷定這事情鬧不了太大…就算大了又能怎樣,姐姐站你這邊。”
“不是怕,只是事情懸而未決,免不了要多想想。”
蘇暢笑笑,“不過你這個態度…天下仙門要是知道了,估計又要哭哭惹。”
“誰管?他們拿我當他們的人,但我一直都是中立的好吧?”
歐陽霜仰頭看他,“殷流煙找了我不下二十次想讓我去劍宗,說是啥都不干哪怕掛個虛銜就怎怎怎樣,你看我給她臉么?”
“那你厲害唄。”
小蘇同學抱住她的腰,“不過中立就算了…你已經是魔道帝君的娘子啦。”
“滾你的蛋,你要是真作惡多端姐姐照樣一劍砍死你。”
歐陽霜不痛不癢的嗔怪一句,“還好你不會…不過我還是要負起監督之責,省得你誤入歧途。”
“不過話說回來,我其實也沒想過,居然有一天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修煉啊,仙人什么的。”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以前都覺得那是小說電視里的玩意。”
“誰又不是呢?”
“也對,就像我也沒想過,有朝一日居然會和別人一起,共侍一夫呢,對吧?”
劍帝小姐眸光狡黠,充滿了攻擊性。
“這才是你想說的吧?”
蘇暢汗顏,好好的話題莫名就被扯到了奇怪的地方。
“可不?你們男人是不是一直就夢想著這個呢?三妻四妾什么的。”
歐陽霜也不否認,“現在你目的達到了,我是不是還得恭喜恭喜你?”
“嗯…”
“說真的,蘇暢。”
劍帝小姐嘆了口氣,“憐月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可不怎么開心。”
有著前世的鋪墊,她的占有欲強著呢,這也就是好閨蜜了,換個人你試試看,劍山都能給你掉個個。
“我要是沒記錯,你在外面惹得爛桃花也不少呢。”
歐陽霜步步緊逼,“你和合歡宗打了不少交道吧?月魂劍域里,我眼瞅那個靈宗的小丫頭和你好像也不太對頭。”
“哦對,你那什么長生殿里,是不是還關著兩個小姑娘?”
好嘛。
她倒是知道的一門清。
“也沒你想的那么復雜了,合歡宗屬于合作伙伴,至于其他…”
蘇暢想了想,說的倒是沒錯,但要他自己說真心有這方面感情的目前也就云澄凝一個,遠沒有林小悠同學想的那么不堪。
必要的解釋還是要有的…但他正打算開口,就被對方拿手指抵住了嘴唇。
“別和我說,我懶得聽,最近也不想管。”
她的語調嚴肅認真,“但現在不管不代表我不會管…回去之后你自己老實點,不然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
“比如?”
“你還敢問比如?”
歐陽霜火上來了,翻過身來用力一推,二人共坐的這張躺椅就變成了一塊床板,“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比如!”
“不要吧?現在?”
這下蘇暢知道什么是“比如”了,看著對方滑落的衣衫小聲提醒了一句,“現在還是大白天哎,而且還是在外面…”
“整個劍山都是我的,我愛在哪就在哪!”
劍帝小姐瞪他一眼,“老實點,不許動!我來動!”
不然你還想怎么樣?等著晚上繼續三個人顛鸞倒鳳?
美死你了!
就在這把你榨干算了!
小蘇同學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里痛并快樂著。
十日之后。
今天是羽憐月修復神魂的最后一天。
這個進程異常的快。
其實要換成一般情況,肯定是沒辦法這么快的,神魂修復本就麻煩,更不要說還是天魔心那個量級。
只是不管是歐陽霜還是蘇暢,甚至她自己,都是受過劍域秘寶利好的,其中的丹藥材料個頂個的超綱,效果好的批爆。
再加上她原本修為不差,半個月不到就已經基本痊愈,只是還需要后續的調養,加上閉關去鞏固因禍得福達到的神道圓滿境罷了。
這些事情完全可以回宗門去做,兩人也真心是不能一直留在這里。
天極宗那邊不定多大亂子呢。
“要不霜霜你和我們一起走?”
臨行之前,羽憐月還誠摯的邀請了下歐陽霜,“就當游玩咯,老待在劍山上也很無聊的嘛。”
“你可算了吧,蠢蛋。”
劍帝小姐搖搖頭,“我這個時候去那叫添亂,南域這邊也需要我留下來。”
這倒不假。
她堂堂南域劍帝,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去風口浪尖上的魔道宗門,只怕是很難讓人不去多想,沒準長陵界宗門間的格局都要跟著變一變。
而且事情主戰場發生在這里,武宗受創最重,合歡宗也攪了進來,需要她這個名義上的“中立勢力”居中調停,走不開是真的走不開。
“唔,那好吧。”
“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我也可以等忙完了再來找你們嘛。”
歐陽霜笑笑,“憐月你可要悠著點嗷,別到時候我去了,就看到這狗男人被你吸成一副骨架。”
“欸?”
羽憐月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她在說什么,“霜霜你胡說什么啊…哪里,哪里能那個樣子…”
“就是,我身體好得很,怎么也變不成人干。”
蘇暢也笑著從一旁附和,但聽著總感覺有意氣氣她,拱火一樣。
小心眼男人還挺記仇,深知被女人強行壓在上面是不能助長的歪風邪氣。
“誰問你了?”
歐陽霜白他一眼,“不過我還真有件事情想和你說來著。”
“什么事?”
“…算了,下次去天極宗找你再說也不遲。”
“話說一半很討厭的。”
“就是要吊著你才好呢,讓你心里永遠記著我。”
劍帝小姐壞笑著和他貼了下嘴唇,“行了,就這樣,路上小心。”
“好,你也一樣。”
大家都是修士,潛移默化的都豁達瀟灑了不少,不至于你哭一下我哭一下的戀戀不舍,反正很容易就能再見,沒什么好矯情的。
蘇暢和羽憐月選擇御劍回去。
“為師都好久沒有御劍啦。”
羽憐月挑了被天魔心侵蝕時那把重劍沉峰,還招呼蘇暢和她一起,“來來來,徒弟弟和為師一起嘛。”
我的御劍還蠻大的。
“師尊還留著這把劍啊,用原來的曦舞不好么?”
蘇暢聽話的收了自己的御劍,和她肩并肩坐在劍上問道。
“當然留著啦,不用也可以留個念想嘛,看到就能想起徒弟弟你當時是怎么把為師救回來的。”
羽憐月倒是笑得開心,“沒事還可以把它踩在腳底,不也挺好?”
蘇暢看著她挑了挑眉,心道你怎么還腹黑起來了呢…
不過這也就是說說,扔掉真不至于,就算沒這些這好歹也是天級靈劍,哪能說扔就扔?
“師尊開心就好。”
“我才不開心吶。”
羽憐月拉住了他的手,“這幾天為師基本都在調養閉關,但是徒弟弟你和霜霜那點事情,為師也大概知道…”
“啊…”
蘇暢咋舌。
許是知道要分開一段時間,這幾天他和歐陽霜的確沒少相互播撒愛意。
觀星臺那都是入門了,后面還滾了好多地方呢,總感覺整個指仙劍山都染上了他們的痕跡,原本的大雪山變得更白了。
“不過也沒關系啦,我和霜霜約好的,也能理解她的心思。”
羽憐月像小時候那樣捏了捏他的臉,“再說了,回到天極宗,徒弟弟你可就是為師一個人的,到時候就…”
“就什么?”
“就,就榨干你。”
羽憐月紅著臉呢喃。
嘖嘖嘖。
到底是魔門出來的,說話就是痛快。
師尊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啊,好好的矜持仙子怎么變成這樣了…
真就是一旦嘗過了,就沒辦法再回去了是吧?
不過這不過是兩人之間的小小調侃罷了。
隨著御劍愈發臨近天極宗,羽憐月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不安。
“怎么了,師尊?”
“沒…為師只是在想,一直說回宗門,但真要回去了,宗門里的人…是不是也不會太歡迎為師?”
羽憐月顧慮道。
反正她是這么覺得的。
在外面霸氣外露還是怎樣都好說,但你要是細算,天極宗反而因為她當年的舉動出了不少岔子。
天魔心說到底那是宗門共有的財產,還是帝器,你羽憐月一個人拿了,現在還徹底煉化了自己的力量,這說不過去的。
北蒼魔淵也因此徹底覆滅,更不要說南域這一鬧,宗門現在怕是腹背受敵。
就算蘇暢和羽憐歌可以不在乎不追究,但其他人…未必。
如此行徑,其實蠻嚴重的。說聲罪人都不為過了。
“…不管如何,有徒兒在呢。”
蘇暢一想也是,旋即寬心道,“徒兒現在也是如意峰首座兼長生殿主,憐歌姐也在…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詬病還是非議什么的,他估計的確會有。
不過他在天極宗的地位現在也不低,諒別人也不能說什么。
“嗯…”
有他安慰,羽憐月也舒心了不少,“不過這事情小暢你就別偏心啦,如果真有什么懲罰,為師擔著也無可厚非。”
蘇暢沒說話,默默點了點頭。
他可是老雙標狗了,師尊的事情他肯定幫親不幫理,誰來也不好使。
羽憐月愿意那是她的事情,但誰要想借機做文章,他可不會坐視不管。
說話間,天極宗的山門映入眼簾。
二人對視一眼,下了飛劍,攜手走入山門。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
迎接他們的不是肅殺和冷眼。
反而是山門口拉來的巨大橫幅,還有兩側夾道歡迎的一眾弟子長老。
“恭迎蘇首座,羽首座歸來!”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蘇暢和羽憐月都懵了。
這…這不對吧?
這和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