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憐歌不情不愿的走了。
說是要日夜兼程回去處理事務的確不假,即便歐陽霜出面調停,但仙門那邊絕不可能就這么善罷甘休。
明里暗里的交涉肯定少不了的…尤其挑事的還是自家姐姐,天極宗怕是馬上就要成為眾矢之的。
但更多還是突然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落寞,讓她有點不想待下去。
明明以前在如意峰的時候,都和一家人似的。
而且真說起來自己和羽憐月才是親姐妹呢…可經歷了剛才的事情,她就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就是擠不進去,甚至還比不上歐陽霜一個外人。
宗主姐姐暗暗嘆了口氣,卻突然眼神一亮,看向了下方的一座小城。
“…他怎么也在這?”
羽憐歌眨眨眼,思考了一下摸出了一枚玉簡,然后緩緩落下。
半個時辰后。
城內一處茶樓的雅間內,一名白衣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的面前,朝她行了大禮。
定睛一看,正是那流云宗的真傳,玄凌。
“弟子謝玄衣,參見宗主!”
在羽憐歌面前,他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
畢竟他臥底的事情就是對方和自家師尊墨禰亭親自安排的,所以也沒什么好隱藏的。
至于天極宗其他人,包括蘇暢,都只知道他在外臥底,但在哪里臥底,臥底成了誰,這就算是秘密了。
(202和203章的劇情略微做了修改,看上去稍微合理了一點,是我沒寫好,也算是為后面的劇情鋪路吧。
現在的情況就是:暢子哥只知道謝玄衣是臥底,但不知道他具體是誰)
“虛禮免了。”
羽憐歌一揮手,“過來的還順利么,那焚海道人沒有懷疑你什么?”
“回宗主,并沒有。”
謝玄衣搖搖頭,“他服了藥睡下了,弟子的行動驚擾不到他。”
“…看來他是真的要死了啊,居然油盡燈枯到了這個份上。”
宗主姐姐呷了口茶,頗為感慨。
修士都是異于常人的存在,不吃不喝不休不眠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算是閉關,精神什么的也是高度集中,并不是真的如同看上去那般,睡著了一樣。
焚海道人如此反常,只能證明他大限將至。
“是,按照弟子估計,他的壽元最多還剩兩年。”
“難怪他要帶你來月魂劍域了。”
羽憐歌悠悠道,“你潛伏流云宗多年,外界都視你為焚海親傳,能確保他死后,可以將流云宗悉數接手過來么?”
“回宗主,沒有問題。”
謝玄衣思考了一下,很是確定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
宗主姐姐微微一笑,“如果能將流云宗納入麾下,天極宗也總算是能在中域施展開手腳了。”
這才是他指派這位暮隱峰首席臥底的真實目的。
天極宗在各域都有布置,但中域這地方本身情況特殊,雖然不比西域那般雜亂,但卻多了個鐵腕統治的大武皇朝,想要打入內部不是一般的難。
本來她和墨禰亭當時也只是想讓他去歷練歷練試試手,卻沒想到對方的所作所為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好歹也是個曾經輝煌過的大宗,居然還真給他拿下了?
不過說起來…
“焚海道人現在如此孱弱,你或許可以直接殺了他?”
羽憐歌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你現在可是他最親近的人了,我想他也想不到,你其實是我天極宗埋下的暗子?”
“…如果這是宗主您的意思,那弟子自當如此行事。”
謝玄衣愣了一下,似乎是有點猶豫,但片刻之后便定了心神,看著她正色道。
“哈,我說著玩的,你這么認真干嘛?你師傅都沒你這么嚴肅。”
見他這樣,宗主姐姐不禁莞爾,“行百里者半九十,我們謀劃了這么多年,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節外生枝。”
“喏,這個拿著,算是對你的獎勵。”
羽憐歌順手遞過去幾瓶丹藥,“趁著這個機會再好好鞏固布置一下吧,力求萬無一失,宗門那邊也會給你提供幫助的。”
“是。”
“行了,就這樣。”
羽憐歌站起身,臨走之前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了,你這次進入月魂劍域,收獲如何?”
“回宗主,很順利,弟子有收獲一些機緣,不日便可打破桎梏,順利進境。”
謝玄衣躬身抱拳,“還有幸目睹了蘇師弟…蘇師兄的風采。”
“你說蘇暢啊…也是,你們之前是沒見過來著。”
宗主姐姐這才記起這一茬,饒有興趣的問道,“覺得他怎么樣?”
“親眼得見,相當震撼,無極魔體果然名不虛傳。”
謝玄衣很嚴肅的回答道,還帶著那么一點的艷羨。
羽憐歌不置可否,可不咋的?
別說你了,我都覺得震撼呢。
剛才和那五個仙門首領對峙的時候,基本都是他在撐場面,自己這個做宗主的反而沒什么存在感了。
“有時間回來看看,辛鈺那丫頭只知修煉,徐景峰也不是個能挑大梁的,日后也只有你能做他的頭號輔臣…早點交流交流也好。”
宗主姐姐低聲道,“也看看你師尊那空巢老人吧…你到底是天極宗的人,要知道自己真正的師尊是誰。”
雖然心知和焚海道人接觸久了,對方難免會有些不必要的情緒,但該敲打還是要敲打。
“弟子明白。”
謝玄衣哪能聽不出她的意思,語氣頓時小心了起來,“對了,弟子還有一事稟報。”
“你說。”
“先前在劍域的時候,弟子碰到了那位煙雨樓的江彥樓主。”
臥底哥哥正色道,“據弟子看,對方多半也是魔道中人,而且行事囂張,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御獸宗的常凌天和武宗武營。”
“蛤?”
羽憐歌的臉色變了,剛才情況紛亂,她也沒來得及注意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江彥是誰她自然知道,但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還做了這樣的事情。
“…行,我知道了。”
短暫的驚訝過后,她重新平靜道,“這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回去吧,出來時間太長也不好。”
“弟子遵命。”
謝玄衣應了一聲,旋即離開。
留下羽憐歌一個人重新坐回座位,盯著手里的茶杯看了看,然后沒忍住笑了一聲。
本來她還為接下來的事情發愁呢。
如果是這么個情況,那可就好辦多了。
她也清楚之后的壓力主要會出自這兩個宗門,但如果他們的真傳死了,后繼無人的糟糕情況下,天極宗的壓力會小上很多很多。
劍宗就是很好的先例,你看看殷流煙那老女人死了徒弟之后,哪里還敢在自己面前大聲說話?
真有你的啊,小色鬼!
怎么每次都能給姐姐帶來驚喜?
再這樣下去…怕是都要不認識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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