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的飛機回到京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天快亮的時間了。
在李仙璞的認識之中,一般情況下,飛機降落機場之后,那么肯定有車來接,然后坐車至少到距離機場一個小時以上的路程之外,才會到白昊居住的地方。
機場!
這個機場,就在白昊家門口。
不對,說錯了。
這個機場,就在白昊的工廠院子內。
試問,全球有那一個公司,給自家公司廠區內,修一個可以起降重型固定翼飛機用的機場呢。
李仙璞并非專業的,卻也能夠看得出,這個機場的跑道絕對比南棒的國際機場,更長,更寬。那一熘機庫,更是一眼望不到頭。
這已經不是有沒有錢的問題了。
小星財團或許有這個錢建起這樣的一個機場,可有用嗎?
她永遠也不會懂。
這個機場,一個月能真正用上一次,就回本。
有些貨物,從上萬公里之外運回來,直接停在這個機場,然后由研究人員負責用科學的辦法進行短距離轉運,遠比在普通的機場再經過一次卡車折騰,造成的損失要少很多。
更何況,從眼下到未來的兩年內,掏空二毛的活動中,要運回來的東西,非常非常多。
運到任何地方,都沒有直接落在這個機場更方便,更實在。
到家了。
白昊穿上綠色的長款棉大衣,最便宜,最實用,最經濟的那種。
里面呢,工作服。
九廠發的工作服,寬松的那一種。
瞬間,高大、英俊、帥氣,全球最有錢的男人,變成了小樹林的無業人員形象。
李仙璞呢。
連衣服都沒換,聽聞昨天楚軍蘭已經從西方大洲回來,這會還在辦公室忙碌,趕緊帶著從漂亮南大洲帶回來的一些特產,跑去先見楚軍蘭。
楚軍蘭呢,凌晨四點多就醒了。
這會咬著筆桿子,看著面前的稿紙滿腦袋瓜都是汗。
她遇到了,一件,她感覺非常難受的事情。
寫報告,年終總結報告。
不是關于她科研那部分的報告,而是作為白昊的妻子,外出活動的報告。
這才兩個月,還不是全年的。
楚軍蘭盯著空白的稿紙,感覺無從下筆。
要記流水賬,估計這一疊紙也不夠,每天似乎都有好多事。可總結要點寫報告,從那個角度來總結呢,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
好難。
年終報告,太難寫了。
楚軍蘭看了看桌上的表,六點十五分了,一只手拿起電話,另一只手在翻電話本,找到薛琳琳在九廠內部的短號碼,打過去。
“琳琳姐,這年終報告也太難寫了。有我家昊子以前的報告,讓我看看,參考一下行不行。”
電話另一端,是沉默。
“琳琳姐,是不是不能看?”
薛琳琳終于開口了:“軍蘭,廠長已經欠了四年的,不對算今年已經是五年的年終報告沒交了。”
楚軍蘭:…
薛琳琳又說道:“我把我的報告寫完后,去幫你想想。”
“謝謝琳琳姐。”楚軍蘭能說什么,心里默默的罵了白昊幾句。
掛斷電話,楚軍蘭繼續看著稿紙發呆。
這時有電話過來,告訴楚軍蘭,有她的朋友來訪,已經得到允許,正帶人過來。
朋友嗎?
見到李仙璞,楚軍蘭內心其實是復雜的。
帶路的人離開,李仙璞就主動說道:“我知道,我的存在讓你心里不舒服,換在我的角度,我也會這樣想。”
楚軍蘭拉著李仙璞的手坐下:“我在西方大洲這么走了一圈,也見到許多以前不知道了解的東西。想一想,如果我是你,你的身份也相當的不普通,這個話題以后不要再提,我愿意當你是朋友。”
這話說的很清楚,李仙璞也是小星財團的長公主呢,這樣的身份能承受,內心難道沒有一點波動。
楚軍蘭主動放下姿態,李仙璞還是很欣慰的。
兩人坐下之后,李仙璞提到了南候的李家姐妹。
楚軍蘭聽完后說道:“幾年前,我年齡小還不懂,現在想一想,當年南候李家叫那兩姐妹過來,心思一點也不單純。”
李仙璞心中明白,自己留在白昊身邊,是白昊給他們李家的一個保障。
所以李仙璞說道:“她們那配,廠長…”
兩人倒是能聊到一起,而且李仙璞還真的可以給楚軍蘭一些象是外出活動非常有價值的建議。
正聊著呢,門推開了。
白昊帶著三份早餐進來:“吃飯,吃完飯有活要干。大年初四,軍蘭你要去一次大駱駝國。阿卜的母親要過生日,就我剛剛得到的消息,阿卜的父親很有可能成為第一順位,現已經接管了部分大駱駝安全工作。”
“還有,這是一個完全不對外接待外來客人的宴會,你是唯一的一個受邀請的,非大駱駝王族的客人。”
楚軍蘭可能還沒意識到,這事的特別性。
李仙璞卻懂,而且清楚意識到,這代表著什么。
白昊,是大駱駝最信任的朋友。
沒有之一。
到現在為止,全球都沒有大駱駝王族女卷的照片,因為越是身份高的,越是不參加公開露面的活動。
白昊一邊分早餐,一邊繼續講:“廠里為這事,已經開始調動大量的人力,物力,也去請人幫助。阿卜的母親,是姓蘇德的,這非同小可。”
李仙璞還真的聽說過:“大駱駝王族之外,第一家族?”
“有見識。”白昊稱贊了一句:“趕緊吃飯,吃完飯干活。”
楚軍蘭指了指稿紙:“年終報告。”
白昊直接把最上面只寫了四個字的那張稿紙揉了,扔進垃圾筒:“去他的年終報告吧,沒有什么事比這件事情更重要,吃完飯我帶你去挑禮物,這次的禮物絕對不能普通了。”
吃飯!
李仙璞突然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當然,只是猜測。
白昊與楚軍蘭的飲食習慣,似乎不些不同。
比如,白昊那一碗叫湖辣湯的,楚軍蘭就明顯很反感。
吃完飯,李仙璞也換了衣服。
九廠的工作服,外加一個棉大衣,然后是老棉鞋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