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不相信,只是一件單純的禮物。
就在領帶夾下面,有一只鑰匙,然后是一張長長的,折的很整齊的小紙條,上面有非常長的三串字母加數字,最后一個印章。
說實放,白昊還真不懂這是什么東西。
但他相信,杰夫估計懂。
就算杰夫不懂,凱瑟琳也肯定會懂。
所以,白昊又把這東西裝好,收了起來,然后放在貼身的口袋里。
白昊睡了一覺,大約在凌晨兩點的時候管家來叫醒了他:“我替索雷斯小姐傳話,不打擾您的休息,明天早餐的時候,可否一起用餐。”
“當然,還要麻煩您明天早餐之前叫我。”
“好的,先生。”管理微微點頭之后退離。
次日,大約上午八點的時候,白昊在早餐時間第一次見到了杰夫的未婚妻。
這位名叫格溫里斯索雷斯的女人穿著一身輕便的居家服,棕色的頭發很隨意的扎在背后,化著淡妝,沒有帶任何的首飾。
見到白昊下樓,格溫里斯主動迎了上去,非常熱情的伸出手:“歡迎您來到漂亮國,來到加州。我從凱瑟琳那里多次聽到你,是一位英俊而極為睿智的,擁有著非凡東方智慧的人,見到你很榮幸,我是格溫里斯,杰夫的未婚妻。”
言談、舉止、行為。
白昊幾乎挑不出面前這位女子任何的毛病,幾乎接近完美。
但,為什么杰夫會恐懼呢?
就在白昊錯愕的一瞬間,格溫里斯微笑著說道:“一定是我的杰夫說我的壞話了,所以你才是這樣的反應。我追求他無果,只好借家里給他施加一點壓力,我雖然知道這樣可能會引起他的一點點不愉快,可我相信我會補償他。”
情商也一流。
太完美了。
白昊尷尬的笑了笑:“這個,并沒有,我相信杰夫是得了婚前恐懼癥。”
格溫里斯用微笑回應了白昊這句誰都明白,純粹是下臺階的話。
入座之后,杰夫努力擠出一點笑容:“白,你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
白昊回答:“用我們夏國話來說,是刺刀見紅的時刻了。我來之前讀過漂亮國的相關廣告法,以及市場競爭的相關法規,我想,我需要拍幾部廣告。在手法上或許會引起一些人的極大不高興,但我不在乎。”
“說來聽聽。”格溫里斯很感興趣。
確實,她聽凱瑟琳提過白昊許多次,但親眼見到,她要用自己的眼光,自己的分析還判斷白昊。
白昊說道:“第一條廣告,比如電視機吧,廣告語的第一句就是,我們不是奧運會贊助商,也不是奧運會指定品牌。”
杰夫聽完,立即接了一句:“你代工的幾種電視,原本就不是,這不是在說廢話嗎?”
格溫里斯看了白昊一眼,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請繼續。”
“恩。第二個呢,我們直接挑明來講,托西巴電器或是倭島電器,高額的奧運贊助費,每一個美分都要從漂亮國民眾的口袋掏出來。”
格溫里斯輕輕的拍了拍手,她感覺到了白昊對托西巴的殺機。
白昊接著講:“第三個廣告,先說第四個,在百思買的商店,一個帥氣的男人,或是美麗的女子,在貨架上挑了一臺托西巴的電視機,然后踩上去,從更高一層的貨架上取了一臺HP的電視機,滿意的離開。”
“精彩。”格溫里斯已經感覺到這種廣告了趣味性了。
“再說第三個,簡單一句話。倭島電器無論賣多少錢,我們再便宜一折。”
格溫里斯說道:“找專業的人設計一下,白,你的想法核心思想就是,托西巴的電子產品在漂亮國花的每一分錢廣告,都是掙漂亮國民眾的錢。”
“打斷一下,我查了一個百思買的數據,比起春天的時候,托西巴的電子產品漲價了。”
“妙,我明白了。托西巴電子產品漲價,用漲價的錢來贊助了奧運會,這是在搶錢。有趣,有趣。那么接下來,引起了許多人的仇恨之后,再用一些手段貶損托西巴的品牌,最后一招,就是價格優勢,更便宜,而且還是漂亮國本土品牌。”
“是的,這就是我的意思。”白昊作了確認。
很妙。
這時,格溫里斯看了一眼墻角的座鐘,告訴杰夫:“杰夫,還有五分鐘早餐時間,接下來應該有二十分鐘研究一下關于廣告的細節。這是一個圈套,引起托西巴公司憤怒,而后再執行下一步行動。”
白昊看到格溫里斯拿出一個記事本,上面有明確的表格畫線,很顯然她把時間精準到了分,辦每一件事情,都有極嚴格的時間規劃。
而杰夫,眼神之中都是疲憊。
白昊想自己大概明白了,這就是杰夫恐懼的頭一個原因,肯定還有其他的。
書房內,在討論細節之前,白昊拿出那只領帶夾。
杰夫還在翻查,格溫里斯就憑記憶告訴了白昊這紙條上的意思:“頭三串字符,是銀行的代碼,這是一家在康州的小銀行,客戶數量不超過二十萬。然后是授權碼,加上鑰匙。最后是保險箱的號碼。里面是什么?”
“我不知道,這個來自樹下大治。”
“樹下大治,一個不甘心被奴役,野心勃勃的倭島人,趁著老樹下先生年邁,他似乎認為自己看到機會了。不如賭十美刀,猜一下保險箱里是什么?”
白昊想了想:“托西巴的黑材料?”
“好吧,我們想到一起了,十美刀還是用來買張樂透吧。”
“我奉陪。”白昊也放了一張十美刀在桌上,和剛才那張在一起。
僅僅二十分鐘的接觸,討論工作,白昊深信面前的這位格溫里斯小姐,杰夫的未婚妻,是一個自律到恐怖的人。
不僅是時間,就是紙和筆的擺放位置,說話的用詞,打電話的方式,甚至連處理廢紙的方法在內,嚴格的按照自己的一套流程去執行。
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