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一節 干飯人的力量
話說，今天是周六了。
站在九廠家屬區食堂門口陸鳴、陸敏等一眾小伙伴們，看著食堂門口黑板上的菜單，沒一個人進食堂。
陸鳴突然說道：“要不，趁二姐不在家，回家偷偷吃方便面。”
一個小朋友也跟著說道：“我想來碗油潑面。”
別說是他們，就是東園大學大學生都受不了。
已經二十天了。
頭一天，大家是興奮。
第二天，大家是開心。
第三天，大家依舊很喜悅。
第十五天，大家感覺很難受。
第二十天，現在看到黑板上的菜單，有個雞字都讓人難受。
就是素雞，這種豆腐制品，都讓人難受。
一切都是因為歐陽黃鼠狼…，啊，不對，歐陽芊芊，這位新任的食品組組長。
自從歐陽芊芊管了食品組之后，所有領用資金，四成給雞場，四成給了糖廠。其余兩成才給其他幾十個項目分。
付強。
作為一名優秀的老人，他經歷過最艱苦的歲月，也經歷過奮斗的歲月，也體驗過無數次吃不飽飯的日子。
更是在工電書記這位位置上工作了十幾二十年。
絕對敢大喊一句：老子什么沒見過。
此時，他犯難了。
雞場負責人，林學院的教授看著圖表，也是一臉的難受。
樊芒拿著本本過來了：“魯教授、付主任，今天必須清場了。新的兩批小雞繼續完成孵化，我們需要清理掉這里最老的幾批，最老的一批已經活了五十天，它們在浪費我們的飼料儲備，所以，這一次超過四十二天的，全部清場。”
付強轉過頭：“魯教授，實驗結果確定了嗎？”
魯教授搖了搖頭：“付主任，你聽我講，這是一項全新的技術，吃了對人有沒有壞處，需要足夠的實驗數據。”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所以就沒敢給研究所的研究員食堂配，也沒敢給櫟陽飛造那里配。可是你也應該知道，學校食堂已經吃了二十天的雞了，炸的、燉的、煮的、烤的、燒的、蒸的、悶的。能用的作法都全部用遍了，我這個幾次差點餓死的老家伙看到雞都煩。”
樊芒也說道：“魯教授說的對，我未來的岳父也認為，這是新技術，必須考慮的非常周全才行，在高盧國，這個審定過程有可能需要兩年時間。”
付強問：“高盧國怎么處理這些實驗階段的雞的。”
“焚燒。”
付強轉過頭：“老魯？”
魯教授回答：“理論上，從數據上看，吃肯定是能吃的。一把火燒了太浪費，咱們還不是那種燒錢的主。只是，這一批次就是兩千只至三千只，數量也太多了。反正燒了太可惜，我敢吃。”
付強怒吼一句：“全是好肉，燒了就是犯罪。”
魯教授也是嘆了一口氣：“當時，我問歐陽組長，按幾級標準走。她說，最高級別翻一倍，而且節奏要最快。父代雞每個月至少產二十八枚蛋，蛋在研究的過程中消耗的數量現在看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那么，蛋孵化出來才更有價值，這孵出來研究生長過程，也是有巨大實驗價值的。只是…”魯教授說不出去了。
只是，這些長大了雞，又不能賣，就算九廠所有人放開了吃。
數量依然太多。
付強笑了：“我敢說，現在九廠對雞還沒有吃膩的，肯定還有不少。那個歐陽芊芊就屬于其中之一，都學會自己整叫化雞了。”
魯教授翻看著圖表：“科學不會作假，我肯定這雞能吃。”
“消保處的，來個人。”付強拿起靈鈴鈴高喊一聲。
很快，有人過來了。
付強說道：“去，聯系一下石砭峪，告訴他們放下手中所有的活，給我編籠子，裝活雞的籠子，讓他們去砍竹子，放開砍，不要好看，只要實用的，有多少給我編多少。今天夜里之前，至少編一千只。”
“是。”
付強長出一口氣。
魯教授給樊芒說：“沒事，今晚上就開始清場。”
“恩，教授，今晚上清過之后，最多三天，還要再清一次。”
“知道了。”
付強回到九廠，突然發現歐陽芊芊帶著人正往食堂去，后面的板車上拉著兩個大家伙。
付強喊了一句：“歐陽芊芊。”
“付主任。您要來看看我發明的新機器嗎？”
“你，還會發明？”付強非常的吃驚。
真的是新機器。
旋轉式流水線煎蛋機，一個大圓盤，抹油、打雞蛋、轉圈、斜鏟子滑過，煎好的一只蛋準確的落在盆里。
速度快，效率高，煎蛋成色均勻。
旋轉式吊爐，一次可以烤四十只全雞，烤架三百六十度自由旋轉，保證每只雞都可以作到受火均勻，而且頂部自帶可伸縮式油糖刷，及時給正在烤的雞外層刷油糖混合物。
和歐陽芊芊一起的，都是研究所里非著名吃貨。
幾天時間，竟然能造出這樣的機器來。
而且還自帶電腦板，有程序控制呢。
“隨便吧，今天放開研究員限制，你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吧。”付強已經無力吐槽了，你們愛咋就咋吧。
這些人推著烤箱就往食堂走。
歐陽芊芊很興奮，因為付強解除了不讓研究人員吃雞的限令。
今天，一定要大烤特烤。
付強走了幾步，猛的一回頭，暴喝一聲：“等一下。”
所有人停住了。
付強快走幾步，盯著烤箱看了幾眼：“我問你們，烤雞的烤箱內溫度是多少？”
一位研究員立即回答：“二百六，最高二百八。但基本上二百三十度就足夠烤雞了，我們作了設定，只要快烤好的時候短暫的升溫，烤雞的外皮刷油和糖，烤出來的必須是脆皮的，而且色澤一定非常好，我們作過數學模型的。”
“不是，不是。”付強一指烤箱內的刷子：“這東西能放在烤箱里？”
另一位研究員自豪的說道：“能，絕對能。這是我們新發明的特種樹脂合成材料，柔軟，而且不會讓油脂粘在上面，在三百度高溫之下，不會改變其形態，完全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