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在城門耽擱太多時間,直接往北邊去。
信上說的“北郊”在當地人口中確實是一個地點,不過不是具體的地點。
在尹川府西北有大片群山,北郊就是指這片區域。
想要找尋到線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蕭靈和陳光直奔綠山而去。
“這片區域太大,僅憑我們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找不完的。”
陳光一邊運功,一邊說道。
蕭靈在他旁邊點點頭。“沒錯,我們需要好好想想,有可能的地方。”
兩人身影快速穿梭,眼睛一刻也不眨地觀察著四周。
這個世界的地圖在平民中還處在口口相傳的層面,任何地點都需要實地探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半個時辰后,蕭靈和陳光二人憑著高深的修為,已經探查完第一塊區域了。
“沒有任何發現。”
蕭靈看著陳光,細眉緊蹙。“這么搜下去不是辦法,先休息會吧。”
兩人停下腳步,找了處空地坐下休息。
“這里是荒郊野外,我們的對手極有可能會選擇此處下手。”
陳光心平氣和地說著,心神卻時刻警惕著四周。
蕭靈沒有回應他,一直在思考那封信。
張知年留下那封信到底是為了什么?
北郊究竟是有什么線索值得他專門留下?
她在腦海里將這幾天的發現重新過了一遍。
從聞香樓查案起,一直到四人重新相聚,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看著像是有所突破,但實際上卻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無論是陸逍遙發現的留信,還是陳光在楚家村的遭遇。看著像是巧合,可實際上卻是對方故意留下的破綻,好像要將他們指引到某處。
現在對方在暗,自己在明,除了見招拆招沒有更好的辦法。
蕭靈再回想那封書信的內容。
“云從龍、蛟走水…到底是指的是什么?”
雖然陸逍遙給過見解,但那也是只是從字面意思上的解讀,這句話會不會暗含別的意思呢?
她覺得對方在跟她們玩捉迷藏。
此時,陳光忽然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那張知年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聞言,蕭靈忽然眼睛一亮。
陳光繼續皺著眉頭道:“據孫衙頭的話說,張知年像是沒有修煉的人,但他當初又是怎么消失的?而且,一個府尹若是想偷偷溜出來見人,恐怕也沒有那么容易吧?
別的不說,光是城門那里就沒辦法混過去,關檢巡防的人可是一直都在的。”
“對,你倒提醒了我。我們從城門到北郊都花了半個時辰多,更何況是沒有修煉的普通人。這來回一去花的時間可太多了,那張知年又是如何做到不引人耳目的?
而且從信上的內容來看,對方和張常明接觸不是一次了,這期間怎的一點痕跡也沒有?”
陳光的眼睛還在不時觀察四周。“確實,堂堂府尹是如何做到這些的?你可有什么頭緒?”
蕭靈想了想,“你還記得我們剛到這里,在酒店的對話嗎?”
此話一下勾起陳光的回憶,他立刻就明白了:“你是說此地的暗樁?”
蕭靈點點頭。“沒錯,此地的暗樁有問題。院長為何沒有告知你關于此地暗樁的事情?尹川府府尹出了大問題,為何暗樁會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之前陸逍遙的推測中,就表示此地暗樁極有可能是發現了張府尹的問題,所以院長也才會派人來調查。只是當時剛好撞上聞香樓一案,誤導了辦案人的方向,這才錯過了。
可那時,暗樁為何沒有出來,院長那個時候告訴過長眉他們暗樁的身份嗎?
又或許,暗樁本身就已經是對方的人了,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一個監察院暗樁同對方聯手,在暗地里幫助府尹,這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若真是那樣的話,蕭靈不敢想下去。
“我們現在別想那么多,想想看張知年到底是如何出來的,他又是留下了什么線索?”
陳光一邊說著,一邊看看四周。“只要找到了張知年留下的線索,一切都好辦了。”
蕭靈不置可否。
想要找到線索哪有那么容易。
張知年很可能在對方的控制下,留下這么一封不知寓意何為的書信,想要找到,只能從書信內容上下功夫。
“那信上的兩句關鍵詞,都同水有關,或許是靠近水的地方,又或在水中?”
陳光想了想,點點頭。“有這種可能。可這北郊那里有水我們也不知道,找起來更廢功夫了。”
蕭靈白了他一眼。
“切,你莫在本姑娘面前藏,你的六品修為飛天還不容易?這樣,你直接在天上找,我在地上辨一辨植物痕跡,這樣快多了。”
話音剛落,陳光就表示反對:“不行,我在天上的話沒辦法第一時間保護你,對方極有可能就埋伏在四周,我倆若是分開,容易被分而破之。”
陳光的擔憂并無道理,上次出手的七品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
他倒沒什么,大不了打不過就跑,可蕭靈就不一樣了。她雖然功法承自皇族,但奈何四品境界實在不夠看,若蕭靈出了事,那他也別想活了。
“哎呀放心啦,對方若真是忍不住出手,在我們剛到這邊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為何現在還沒有動靜?”
的確,剛到北郊的時候對方就一點動靜也沒有,而且自那七品出手偷襲后,對方就似失蹤了一般,再無半點波瀾。
除了陳光六品感知下的、偶爾的被監視感之外,再無別的發現。
可對方真的就放棄了嗎?
從陳光多年的監察院經驗來看,他更愿意相信,對方是麻痹自己,再伺機下手,所以在安全這方面,他是寸步不讓:
“不行,我倆必須待在一起!對方很可能現在就在暗中觀察我們!”
蕭靈見他這副認真模樣也是無語了,妥協道:
“行吧,那我們就抓緊時間,正好你認得的花草植物比我多,你看看哪兒有向水而生的。”
陳光點點頭。
兩人繼續行動起來。
正午之后的時間總是很快。
陸逍遙這邊幾乎跑遍了全城,他和孫克己早已累得不行,尋了處小茶鋪坐下,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水。
“唉,這都快一天了,也沒見著個什么收獲。”孫克己有些沮喪。
中年的他臉上皺紋很多,多是在一線奮戰留下的痕跡。別看他修為快到四品了,但其實身體體力等各方面,早已開始下滑。
這般在城里跑了一整天,他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逍遙啊,你說咱這么弄,能有收獲嗎?”
聞言,陸逍遙搖搖頭,給了他一個堅定又自信的表情:
“沒有!”